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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679節

    “過錯?你們犯的是過錯嗎?!”

    朱允炆起身,將一疊賬冊掃落在地上,一臉怒容地走向駱盛:“這是觸犯大明律,是犯罪!”

    駱盛臉色一白,扭頭看向駱華,問:“你到底做了什么事?”

    駱華無奈,微微抬起頭,對朱允炆喊道:“臣是一時糊涂,收了賄賂?!?/br>
    砰!

    朱允炆抬腳,將駱華踢至一旁,喊道:“臣?你算什么臣?朕不記得給過你官職,說,你是個什么官,幾品官?”

    駱華連忙爬了回來,跪著求饒:“草民糊涂?!?/br>
    句容駱家的官職只給了郭夫人一個人,駱盛、駱華又不是駱顏兒的爹,只是伯叔,朝廷自然不需要給官。

    朱允炆目光冷厲,問:“說吧,松山礦場械斗,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哪里來的這么大手段,這么大能量,竟敢瞞著朕做出如此之事!”

    駱華顫抖著,看向駱盛,希望駱盛為自己說話。

    駱盛知道自己這個弟弟貪婪無度又膽小怕事,便要為他說兩句話,可一開口就被朱允炆呵斥?。骸半拮屗f!他犯了罪,你也要為他扛嗎?”

    駱盛閉嘴。

    駱華只好解釋:“是因為郭亥,對,都是因為郭亥,他帶人想要搶走礦山,礦工為了不被占走礦山,這才起了沖突?!?/br>
    朱允炆追問:“松山礦場原就不歸駱家管吧?”

    駱華臉色有些難看:“是駱家的,是駱家匠人先發現,先開鑿的,只不過,郭家搶先一步從官府里買走了開采權……”

    朱允炆明白過來,松山礦場是駱家匠人先發現的,但為了省一筆錢,直接占據就準備開山了,根本就沒打算買開采權,沒打算給朝廷交這一筆錢。

    郭亥抓住了漏洞,買走了開采權,拿到了官府承認的開采資質,之后的事就簡單了,郭亥有了開采權,自然要派人來開山,趕走駱家的伙計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駱華不答應,于是吵架,吵完了不服氣,那就打。

    松山礦場械斗,死了幾十個人,原因只是駱家為了省一筆開采礦的錢!

    人怎么會如此貪婪,如此可惡,自己已經讓郭駱兩家幾乎壟斷了句容的石灰石礦場,可他們竟還想盡辦法節省花銷,郭家出了個郭亥,將人工成本壓至最低,恨不得拿人當社畜用,駱家出了個駱華,連基本的開礦費都不愿意給朝廷!

    “好,很好啊。貪污,受賄,藐視朝廷律令私自開礦,聚眾械斗,脅迫縣衙掩蓋事件,你們當真是厲害啊!郭亥被朕凌遲了,你們是不是也想嘗一嘗凌遲的滋味?”

    朱允炆怒斥。

    駱華吞咽了下口水,連忙求饒:“皇上,我們錯了,還請看在淑妃的面子上,看在郭夫人的面子上,饒我們一命,我們愿意讓出松山礦場,愿意繳納開礦費用……”

    朱允炆再抬腳,對倒在一旁的駱華喊道:“你們做出如此多惡行,淑妃還有面子嗎?郭夫人已經死了,誰還能保你們?一開始,朕就托淑妃給過你們警告,做事要對得起良知,對得起句容百姓,可你們呢?辜負了朕,辜負了淑妃,現在求饒?晚了!湯不平!”

    “在!”

    湯不平站出來。

    “皇上,我們也是為了朝廷辦事啊!這些年來,蘇杭一帶混凝土,蘇州至淮安的混凝土道路,超出三成水泥都是我們駱家供著的啊。還請皇上念在我們為朝廷辦事的份上,饒駱家滿門!”

    駱冠華喊道。

    朱允炆冷厲的目光盯向駱冠華,沉聲說:“駱冠英下西洋是為朝廷辦事,你算什么為朝廷辦事?這些年的水泥不是你駱冠英挖出來的,也不是你爹挖出來的,你們只不過是坐享其成,憑借著淑妃的關系吃人血罷了!為朝廷辦事的是那些礦工,是那些匠人!”

    駱冠華咬著牙,喊道:“我也想像駱冠英一樣出海,你允許了嗎?我也想進入國子監,你允許了嗎?將我按在這句容一個小小的縣城里,每日只能與骯臟的水泥打交道,你算什么姐夫!”

    “啪!”

    駱盛一巴掌打在了駱冠華臉上,又跪向朱允炆:“皇上,他只是一時糊涂?!?/br>
    朱允炆看著倔強不屈的駱冠華,呵了一聲,搖頭道:“朕為什么選駱冠英,因為他腳踏實地,因為他品性堅韌,愿意吃苦,也能吃苦。而你呢,跟著你父親學了一肚子貪婪與欲求,想要這個更好的,那個更好的,可從來都沒想過要付出努力過!”

    “你說你想去國子監,你讀過書沒有?社學開了,縣學你也能進,你讀了嗎?你說你想出海,這句容有的是河,你學過游泳,學過駕馭船只嗎?沒有!不是朕將你按在句容,而是你根本就沒努力爭取過離開句容!你知不知道,駱冠英為了能更優秀,賭上了自己的命在努力,而你呢,只是在這里享受!”

    駱冠華愣在當場。

    朱允炆背過身去,下令道:“駱家駱盛,管教不嚴,杖五十!駱家駱華,貪婪無度,藐視朝廷,欺壓礦工,收受賄賂,引發械斗致人死亡,杖五十,抄沒其家產,發配松山礦場,勞役十年!駱家駱冠華,不思進取,與父合謀,欺壓地方,杖三十,發配交趾愛州港!待郭夫人下葬之后,領罰吧?!?/br>
    “謝皇上不殺之恩!”

    駱盛謝恩。

    駱華失魂落魄,多年努力,一朝成空,還被罰去勞役十年!這輩子算是完了,徹底完了。

    駱冠華卻沒有那么多失落,反而有些興奮,交趾很遠,但交趾愛州港是一個好地方啊,那里是水師基地,皇上這是準備讓自己去水師歷練!

    “謝皇上隆恩!”

    駱冠華重重行禮。

    至于父親,不需要擔心,駱家還有大伯在,有淑妃在就倒不了,罰去礦場干點活也累不壞,如此處理,已經是姐夫寬宏大量了。

    湯不平帶走駱盛幾人,命人抄沒駱家財產,考慮到淑妃、駱冠英,安全局在抄沒家產時,許多家產都被劃給了駱盛,安全局真正只取了一半,也算是放了水。畢竟皇上說了,抄沒駱華一家財產,駱盛和駱華已經分家了,不算在其內。

    “去縣衙吧。”

    朱允炆沒有停留,在縣衙大門外看到了跪在外面的郭氏一族,對于郭旭只戴了鐐銬,沒有披枷鎖的事并沒有過問,也沒有在大門外說什么,轉身進入縣衙。

    楊士奇拿出了知縣崔偉的遺書,里面寫滿了懺悔之言,并留下了一句“本為朝廷效終生,卻為錢利誤性命”的感慨。

    朱允炆沒有擴大風潮,將罪責遷至崔偉的家人身上,只是下旨遣送其家人離開句容,返回故土,然后看著縣丞與主簿等人的貪污證據,看著跪在躺下的官吏,說了句:“崔知縣家里有白綾,你們家中有沒有?”

    縣丞、主簿等一干官吏哭聲一片,朱允炆揮手讓他們滾,愿意上吊也好,愿意跳井也行,這一群垃圾,實在是沒必要留著了,骯臟的大牢也不想要如此骯臟的人。

    “開大堂,讓郭氏進來吧。”

    朱允炆下了命令,衙役傳了話,郭氏一大家人緩慢地走入大堂,圍觀的百姓也涌到了門口。

    鐵鉉拿出了一本本賬冊,都是從礦場中找出來的,并結合礦場與縣衙取來的口供,宣讀郭氏在礦場中的問題:

    “郭氏郭亥、郭志,管理三座礦場,害人毀家,貪jian無度……郭氏郭成,奴役百姓,囚禁、毆打、虐殺百姓,致七人死,三十二殘……郭氏郭秀,欺壓礦工,克扣工錢,欺辱其家……郭氏郭燕瓊,約束不嚴,放縱礦監,鞭笞礦工匠人,防護不當,致十七人殘廢……”

    郭旭聽著,面如死灰,郭燕瓊臉色也十分難看,郭成、郭秀已是顫抖。

    一樁樁案,一個個數據,一本本賬冊!

    鐵鉉宣讀之后,將一干賬冊擺出,然后說:“人證物證都在,你們若需要,朝廷可挨個傳訊,有人喊冤嗎?若無人,那就認罪吧。”

    郭旭重重磕頭,哀求道:“皇上,草民有罪,郭氏上下的過錯與罪行,都與老朽有關,要治罪,先治我的罪過吧。”

    朱允炆深深看著郭旭,示意郭綱將其扶起,然后說:“你已經老了,就不要為他們抗了,這些事你也扛不住。朕來句容,本是想送送郭夫人的,可不成想,郭家可不止一個人希望朕送行啊,既然如此,朕就先送他們上路吧。”

    第八百二十二章 陽江船廠的戰火(三更)

    廣東,陽江造船廠。

    莊正德提著一壺酒,美滋滋地坐在碼頭上,看著白茫茫的海霧,心頭充滿了寧靜,時不時喝一口酒,哈著酒氣任憑海風吹拂而過。

    于茂彥赤著腳邁著八字走了過來,腳丫的大拇指與其他四根腳趾分得很開,這是一個老水手的烙印,看著享受的莊正德,提了提手里的食盒,道:“莊提舉,看看我帶來了什么?”

    莊正德的鼻子狠狠抽了兩下,才回過頭:“王婆子家里的鹵豬頭,準沒錯?!?/br>
    “哈哈,鼻子真是靈敏?!?/br>
    于茂彥大笑著坐了下來,打開食盒,將切好的豬頭rou擺了出來,趁著莊正德伸手的時候,拿走了酒壺,咕咚兩口,滿足地說:“好酒啊。”

    莊正德伸手想要拿走酒壺,卻被于茂彥避開,不由罵道:“就知道你是圖我的酒?!?/br>
    “廢話,要不然誰會給你買rou吃?”

    于茂彥回擊。

    兩人相視,放聲大笑起來。

    莊正德看著海霧,說:“距離鄭和所部水師下西洋已經有小半年了吧,也不知道他們到了哪里??上О。覀冞@些人怕是要一直都守在這陽江船廠嘍。”

    于茂彥舌頭動了動,舔去嘴唇的酒漬:“呵,知足吧,你是沒下過大海,真要到了海上,可真是吃苦。你想啊,每天都待在狹小的船艙里,到了甲板上放眼四周都是海水,若不是偶爾出個太陽,你連東南西北辨不出?!?/br>
    莊正德搖了搖頭:“設計了一輩子的船,還沒遠航一次,我不甘心啊,再過兩個月都五十有二了,三五年后縱我有心出海,也經不起波濤了?!?/br>
    于茂彥知道莊正德的心愿是出海遠航,他從一名普通匠人一步步提升為船廠提舉司提舉,三十多年的造船生涯,他參與設計、制造、修繕的船只過千,尤其是最近幾年,陽江船廠的大福船設計與改良,他居功至偉。

    這些年來,朝廷已經三次大規模下南洋與西洋了,一艘艘船只出海遠航,可莊正德卻從未去過大海深處,離大陸最遠的時候,也只不過是海試船只時,船行二十余里,舉目看去,還有蒼翠的島嶼。

    他想去海洋深處看看,這是他的夢。

    于茂彥將酒壺還給了莊正德,用手捏起一塊rou,咀嚼著說:“你若真想去一趟大海深處,我倒是有個辦法?!?/br>
    “你說?”

    莊正德連忙問。

    于茂彥笑著指了指大海,說:“前幾日,水師船隊打咱這里停泊,你總不會忘吧?”

    莊正德白了一眼于茂彥,說:“這么近的事怎么可能忘?軍士駐扎舊港三年,今春輪換回國,打咱這里路過休停兩日,他們可是說了許多南洋趣事,聽說他們在舊港那筑造了一座城,還是一座三里之城,還說這次回去要請皇上賜個城名?!?/br>
    于茂彥笑呵呵地點了點頭,是有這么一回事,見莊正德憧憬,便開口說:“那你就沒想過去舊港修下船只嗎?以你的功勞與關系,給上面遞份文書,請求調至舊港修補船只,想來朝廷是會答應的。”

    “這倒是個辦法啊?!?/br>
    莊正德想了想,認為可行。

    從陽江到舊港,有一大片海域,足夠自己看看大海了。在舊港干個三年,再跟著駐舊港的軍士一起返回,不就妥了?

    莊正德笑了起來,舉起酒壺剛送到嘴邊,便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異樣,鼻子抽了抽,臉色頓時凝重起來,對于茂彥問:“今日水師輪換?”

    “是啊,張千戶一早就出航去廣州了,因為大霧還罵罵咧咧一陣子,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

    于茂彥疑惑地問。

    莊正德吞咽了下口水,鼻子又動了動,連忙起身抓起于茂彥,扯著嗓子就開始喊了出來:“敵襲,敵襲,警備!”

    于茂彥駭然地看著大海,整個人被莊正德倒拉著,大海之上茫茫的白霧中,一艘大船若隱若現,而在大船兩側,更多的小船身影不斷出現。

    嗖嗖嗖!

    箭破空的聲音傳出,莊正德、于茂彥飛跑,長箭落在兩人身后。

    “殺?。 ?/br>
    陳祖義抽出長刀,指向港口。

    船隊分為三個部分,左翼是陳士良、陸刀疤、陳大寶等三百南洋王海賊,右翼是方天畫率領的四百慶元海賊團。

    陳祖義、陸三才、陳二寶與服部神木則坐鎮中軍,陳祖義看向服部神木,恭維道:“太政大臣(足利義滿)派將軍親來輔助于我,陳某實在是誠惶誠恐。明軍強大,我率部與明軍交鋒上百次,多少次都吃了大虧,將軍可不敢掉以輕心啊。”

    服部神木只是一個小小的將官,足利義滿原本就沒對陳祖義的行動抱有太大希望,陳祖義要人手,并信誓旦旦可以拿下陽江,足利義滿這才派了服部神木帶一千人去支援陳祖義。

    服部神木是瞧不起陳祖義的,這個家伙如同過街老鼠一樣,幾次在海里晃悠都不敢進入大明近海,甚至有一次看到了明軍大船的旗幟,連多少人都沒看到,就開始跑路了。

    這就是一個懦夫,一個膽小鬼,他不配成為勇敢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