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74節
因為后世的知實在是太有知,知道的事太多了,多到已經無知的地步了。很多人都能以為自己是專家,敲敲鍵盤就能保家衛國,行俠仗義了。 巧合的事,大明也是知難行易,不過與后世相反,他們不是知道的太多了,而是知道的太少了…… 朱允炆不打算搶走王陽明的心學,這個偉大的人物,還是留給后代子孫用吧,他的光芒一定可以照耀千古,永不過時。 “好了,約定已成,如何打撈《瘞鶴銘》?” 孫舉文態度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冷著臉。 朱允炆笑了笑,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找一些水性絕佳之人,到河底撈尋就是,在這長江邊,總不缺這種人吧?” 靠山吃山,靠長江自然也就有吃長江飯的人。 不說這里有沒有“沒得四五十里水面,水底下伏得七日七夜”的浪里白條,找幾個在水底下摸個幾分鐘的總可以吧…… 要知道《瘞鶴銘》是石頭,石頭從山上掉到江里,它會沉,沉到泥沙里面,只要沒有太大的暗涌,未必能到東海龍宮去。 雖然自己不清楚后來人怎么將《瘞鶴銘》的殘片弄出來的,但想來也不可能是去東海打撈去,既然不在海里,那一定就在江里,不外乎費點人和事。 辦它! 為了中華書法界的“大字之祖”,為了這一份藝術瑰寶,為了這一群書呆子當教書先生…… “重賞?你看看,這是長江,長江!” 孫舉文大聲喊著。 朱允炆平靜地點了點頭,道:“長江長城,黃山黃河我還是分得清楚的,怎么,長江就沒有人敢下水?” 孫舉文想要發怒,被張博志拉住。 張博志看著朱允炆,搖頭嘆息道:“長江水兇險難測,現在看著沒多少危險,風平浪靜,水底可是吃人的。尋常人怎么可能為了一點錢財而冒性命之危?!?/br> 朱允炆了然地點了點頭,道:“那就是錢沒給到位,請不來水性精熟之人是吧?看你們優哉而來,又無隨從,應是本地之人吧,說吧,什么價可以請來高人?!?/br> 孫舉文、張博志對視了一眼。 兩人在鎮江也算是飽學之士,對書法一道更是癡迷。對于《瘞鶴銘》的丟落江中扼腕嘆息很久,也曾動過找人打撈的心思,只不過尋常人根本就是騙錢而已,到不了江底就冒了出來。 而一些水性特好的人,他們不是被商人圈養,就是隨時聽候官府征調,或是自抬身價,或是畏懼江底暗涌,輕易不賣力。 可是就算是他們賣力,以孫、張兩家的財力,根本請不動這些人。 “五十兩?!?/br> 張博志有些無力。 五十兩,似乎不多。但對于尋常書生之家,這個數字已經足以讓他們無法承擔。 要知道十兩銀子,足夠尋常的五口之家一年花銷。 像是一些電視電影里,一些百姓動不動就能拿出幾十兩,這基本上都是騙人的,幾十兩銀子很可能是一家人一輩子的積蓄,誰可能一下子拿出來。 朱允炆微微皺眉,這個數字確實不少,和過年撈個尸體要幾萬差不多了。 雖然朱允炆不缺這筆錢,但解決問題,不一定需要自己掏腰包嘛。 “你們就沒想過找人拉一筆贊助費?” 朱允炆問道。 “何為贊助費?” 張舉文與張博志愣住了。 寧妃忽閃著眼睛,若有所思地看著朱允炆。 朱允炆笑道:“這普天之下,對《瘞鶴銘》所在有興趣的人很多,無論是朝廷大臣,還是一些士紳,亦或是各地名門望族,對此總會有些想法。你們就不知道書信幾封,告知對方,現在《瘞鶴銘》就在江底,只要略盡綿薄之力,定能讓《瘞鶴銘》重見日月,到時,刻其功德名于《瘞鶴銘》一側,豈不是美哉?” 張舉文看向張博志,不雅地張著大嘴巴。 張博志猛地拍手,贊道:“我們為什么就沒想過如此?” 人多力量大,眾人拾柴火焰高,自己是文人沒錢,但不意味著其他人沒錢啊。 現在的內閣大臣解縉不也是一個書法大家嗎?他雖精絕小凱,但行、草皆佳,尤其擅長狂草,以他對書法的熱愛,未必不愿意出一筆力啊。 至于將消息傳到解縉手中,那也是容易的,畢竟都是在文化圈混的,誰不認識幾個朝廷里混飯吃的,哪怕是打過一次招呼,見過一面,那也算關系。 就算找不到解縉這個大人物,那不是還有一堆小人物可以去聯系的? 找到人,拿到票子,請人去江底摸尋,事情不就解決了? 朱允炆看著驚喜莫名的兩人,道:“看來兩位早晚會成為我的教書先生。事情就這么辦吧,若是打撈不出上,我會另想辦法。取五兩錢鈔給他們,權當我為《瘞鶴銘》出世出點力吧?!?/br> 薛夏取出了五張嶄新的大明錢鈔,遞給張舉文、張博志。 兩人看向朱允炆,都沒有推辭,而是選擇了坦然收下。 張舉文感謝之后,道:“尚未請教小兄弟姓名,他日是《瘞鶴銘》出世,我等也好刻名于此?!?/br> 朱允炆哈哈笑了笑,轉身帶著寧妃便準備離開,揮了揮手,背對著兩人道:“想要知道我的名字,那就等《瘞鶴銘》出世之后吧……” 第四百四十三章 他不是我的弟弟 朱允炆并沒有在鎮江停留太久,鎮江知府張希昌盡職盡責,百姓安居樂業,商業繁榮,對官吏要求又甚是嚴格,并沒有大問題。 自鎮江進入長江以南的京杭大運河段,沿途則會經過丹陽、常州、無錫,繼而抵達蘇州。 沿途江南風景,輕舟慢行,又有佳人在側,朱允炆過得倒是舒服,甚至還寫了幾首打油詩打發時間,結果被寧妃大夸一番,朱允炆就絕了寫詩的念頭…… 能想出“雨打羊毛一片膻”的建文帝,如何都不是一位作詩高手。 自己一個后世人,弄明白平仄就已經不錯了。抄詩也挺為難的,主要是明代文人以詩詞見長的不多,唐代有李白、杜甫,宋代有蘇軾、辛棄疾、李清照,明代有誰? 吳承恩、施耐庵,還有一個筆名為蘭陵笑笑生的家伙。 根本就找不出來幾個嘛…… 如果穿越到唐代,可以抄宋人的,如果穿越到北宋,還可以抄南宋的,可穿越到明代,就真有點抓瞎了…… 好在看的東西夠多,在明朝人討論三里之外誰家的豬會爬樹的時候,朱允炆已經在看幾千里之外專家養豬的新聞了。 對付寧妃這種涉世不深的女子,還不是容易? 朱允炆感覺自己就是一個紈绔子弟,明明是出來走訪民情的,結果光顧著陪女人了,紅顏禍水就是沒錯,反正不是自制力的問題…… 寧妃笑得很開心,從未有過的開心。幾乎在同時,另一個女人也在笑。 草原。 妣吉懷抱著襁褓里的男嬰,低頭盡顯溫柔,輕輕哼唱著歌謠,一臉的幸福。 她現在雖然是哈什哈的女人,但懷里的孩子卻是上一任大汗買的里八剌的孫子,是哈爾古楚克鴻臺吉的兒子。 一個遺腹子。 妣吉的容顏依舊絕美,曾經的腥風血雨已經不存在了,大汗誰當又有什么關系?現在的自己,只想要守護好這個孩子,讓他好好的活下去,讓臺吉的血脈,存在于這個世上。 妣吉沒有抬頭,只低聲道:“你若想進入便進來,不需要偷偷摸摸吧?” 帳子被掀開了,額色庫走了進來,盯著妣吉道:“他不是我弟弟!” 妣吉含笑看著額色庫,道:“你已經十五歲了,他還只是一個嬰孩,對你沒有任何威脅。你忌憚他,是不是太早了一些?” “我……” 額色庫被人拆穿了想法,不由有些慌亂。 妣吉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輕輕說道:“他是你的弟弟,只要你愿意將他作為弟弟?!?/br> 額色庫咬牙道:“我不會允許他長大,哪怕是長大了,我也會將他當做奴隸,而不是弟弟!妣吉,你如果聰明的話,就不應該繼續留在這里!我給你備了馬,帶著你的兒子離開這里,越遠越好!” 妣吉臉上的笑收斂了,面色冷淡地看著額色庫,道:“趁著哈什哈主持那達慕大會,你就想要將我趕走?呵呵,一只雛鷹,就不要著急飛那么高。若是哈什哈回來尋我不到,你認為你的下場會好嗎?” “我是他的親兒子!”額色庫大聲喊道,然后抽出了腰刀:“兒子犯了錯,最多被打一頓??扇羰侨斡赡愫退粼谶@里,早晚會有大害!” 妣吉毫不畏懼地看著額色庫,抱著孩子便一步步走了過去,堅定地說道:“怎么,我不走你還敢殺我不成?你有這個膽量,那就來試試!” 額色庫握著腰刀的手有些顫抖,臉色變色蒼白。 妣吉停在額色庫的腰刀處,道:“你連殺人的勇氣都沒有,就不要抽出腰刀!額色庫,我只警告你一次,這是我的孩子,我只希望他好好的活下去,若有人敢對他不利,呵,天不殺,我來殺!” 額色庫蹬蹬后退兩步,看著妣吉那雙冰冷而滿含殺氣的眼,頓時丟下腰刀便跑了出去。 哈什哈遠遠看到自己的兒子跑出了大帳,連忙催馬到了帳前,下馬入帳,見妣吉與孩子安然無恙,才放心道:“額色庫來這里所為何事,為何匆匆而去?” 妣吉指了指一旁的腰刀,柔和地說道:“額色庫來給孩子送來腰刀,希望他長大之后可以作一名戰士,我不想,只想要孩子好好活著,就責怪了額色庫幾句,他丟下腰刀便跑了?!?/br> 哈什哈聽聞如此,從妣吉懷中接過嬰孩,道:“好好的活著,就太委屈他了。他日,定是一個厲害的謀士。” 妣吉有些畏懼。 額色庫說到底沒有多少權利,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但哈什哈不一樣,這個強大的人現在握著北元的所有力量,至少名義上是如此。 他這是在警告自己,還是在給孩子上一副枷鎖? 謀士? 草原需要的是漢子,哪里需要什么謀士?他是不希望孩子長大了擁有強大的武力與野心吧。 可是,他難道不是在敲打自己謀略過于毒辣無情,不讓自己教導,以免孩子走上歧路? “孩子的未來,自然由你說了算,我只是一婦人。” 妣吉沒有爭取什么。 她很清楚,自己爭取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 以哈什哈的手段,絕不允許一個巨大的威脅存在身邊。 論血統,這個襁褓里的孩子,可比額色庫、哈什哈等人強太多了,這是黃金家族的血脈,是最正統的血脈! 坤帖木兒當大汗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服,不就是因為他的祖先是阿里不哥,而阿里不哥是造了成吉思汗的反,還關了起來! 作為造-反派的后代,怎么都比不上成吉思汗的光輝,連帶著他們的后代也一樣。 蒙古人渴望黃金家族成為自己的統治者,或者說他們渴望回到強盛的時代。所以,無論買的里八剌如何的昏庸無道,但各大部落與無數牧民,還是支持他。 他死了,還有兒子,兒子死了還有孫子,孫子沒有死,那將來一定可以成為大汗,哪怕這孫子也掛了,只要他不絕后,那他的子孫一定也有成為大汗的命。 這是北元的政治把戲,也是人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