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373節(jié)
“碑?” 叢佩兒有些迷茫。 寧妃嘴角含笑,抬頭看向西面,道:“北有《石門銘》,南有《瘞(yi,埋葬之意)鶴銘》,南北二銘,可是雄視書史,為歷代書法家所稱贊。既來到此地,當(dāng)前去一觀。” 朱允炆微微點(diǎn)頭。 純碎的風(fēng)景只是風(fēng)景,而融入了人文與歷史的風(fēng)景,就多了另一重意味,也更令人神往。 焦山,西麓崖壁。 朱允炆與寧妃等人看著崖壁,有些木然。 叢佩兒眨了眨眼,問道:“這字該不會是天書吧,我怎么只能看到凹凸不平的破石頭,哪里有字?” “字,怎么跑了?” 朱允炆郁悶。 寧妃也有些失望,按理說應(yīng)該就在這里啊,怎么不見了,莫不是誰把這石刻給毀了?或者是給搬走了? 此時,兩名僧人從此路過。 朱允炆喊住兩人,詢問道:“敢問兩位,《瘞鶴銘》可是在焦山?” 一名僧人打量了下朱允炆,點(diǎn)頭道:“回施主話,《瘞鶴銘》確實(shí)是焦山崖刻,是不過北宋末年,因雷擊而毀,殘片崩落江中,雖有人找尋過,卻始終未見其蹤跡?!?/br> “毀了?不對啊,我記得明明是五塊,還好好地拼著……” 朱允炆止住了話。 寧妃好奇地看著朱允炆,待僧人走遠(yuǎn),才低聲道:“夫君來過焦山碑林,見過《瘞鶴銘》?” 朱允炆擺了擺手,否認(rèn)道:“我怎么可能有機(jī)會來這里,這也是第一次……不過那《瘞鶴銘》見不得,實(shí)在是有些可惜。” “可惜,呵呵,這位小兄弟,《瘞鶴銘》丟失可不是可惜,而是痛惜。” 不遠(yuǎn)處站著兩個方巾儒士。 左側(cè)之人年過四十,四方臉,一身正氣,手持書卷,怡然自得。 右側(cè)之人略顯富態(tài),臉色有些偏黑,手持折扇,自帶清風(fēng)。 “在下孫舉文,這位是張博志。小兄弟來此觀摩,想來是對書法也頗為了解吧?” 收卷入懷,孫舉文肅然道。 朱允炆做了個手勢,示意薛夏不要緊張,上前一步,回了個禮,道:“只不過是仰慕古人筆法,想要瞻仰一二,不想書中只是言說《瘞鶴銘》在焦山,卻無人提說《瘞鶴銘》已然沉江,寫書之人,實(shí)在是誤我啊?!?/br> 孫舉文與張博志同時放聲大笑。 張博志折扇一合,道:“寫書之人,怕是想讓更多人來焦山一趟,只為來時意境,不為來時結(jié)果。若在書中寫明了,除增世人感嘆外,又有何人會來此一觀?” 朱允炆敬佩眼前之人的意境,人家的心境已經(jīng)超出了物的境界,不過自己是俗人,第一次來這里為的就是看碑刻,第二次來,還是一樣的目的,只不過區(qū)別是上次有人收門票…… “兩位來這里,怕也是想要見到《瘞鶴銘》吧?” 朱允炆詢問道。 孫舉文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空蕩蕩的崖壁,目光中有些惋惜,道:“傳聞《瘞鶴銘》意會篆分,派兼南北,北宋黃庭堅(jiān)曾言大字無過《瘞鶴銘》,小字無過《遺教經(jīng)》。可以說《瘞鶴銘》是大字之祖,對后人書法影響深遠(yuǎn)。可惜未能一見,實(shí)在是痛惜至極?!?/br> 朱允炆暗暗惋惜,很多人并不清楚《瘞鶴銘》的價值,但如果是學(xué)習(xí)書法的人,若連這個都不知道,就和學(xué)歷史的不知道秦始皇差不多了。 在古代書法家看來,《瘞鶴銘》足以與《蘭亭序》相媲美。 歐陽修曾評價《瘞鶴銘》:世以其難得,尤以為奇。 “其實(shí),若想要見到《瘞鶴銘》,也不是不可以……” 朱允炆看向江邊方向,說道。 孫舉文、張博志驚訝不已,連忙問道:“有何法?” 朱允炆轉(zhuǎn)身看著激動的兩人,道:“簡單,碑文落在江里了,找人撈出來不就好了……” “豎子……” 孫舉文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張博志也連連搖頭,還以為遇到一個有見識的年輕人,不料卻只是一個淺薄之人。 這可是長江,滾滾長江啊。 你怎么去摸? 再說了,北宋末年掉下去的,鬼知道還在不在這個位置,萬一沖刷到了其他地方,比如東海……你怎么去老打撈? “罷了,我們走!” 孫舉文、張博志拂袖,便要離去。 朱允炆也不阻攔,只是輕聲說道:“難道兩位真的想要讓《瘞鶴銘》沉睡江底八百年?” 孫舉文轉(zhuǎn)過身,怒視朱允炆,道:“江底無可打撈!我等無話可說!去休,去休!” 朱允炆呵呵笑了笑,道:“既如此,若我打撈出來,兩位可愿意替我做一件事?” 孫舉文、張博志止住了腳步,對視了一眼,轉(zhuǎn)身走向朱允炆,仔細(xì)打量一番。張博志問道:“你想讓我們做什么事?” 朱允炆平靜地說道:“沒什么,就是家里缺少先生?!?/br> “先生?哈哈,你若真能打撈出來《瘞鶴銘》,別說我們當(dāng)先生,我們還有三五十個好友,一起給你當(dāng)先生都沒問題?!?/br> 孫舉文??诘?。 朱允炆真為孫舉文的朋友捏了一把冷汗,這都交的是什么破朋友,稀里糊涂被把人賣掉了還自鳴得意…… 不過這樣也好,先生嘛,多多益善。 為了大教育戰(zhàn)略,你們不入坑誰入坑…… ps: 五月雖然辛苦,但總算是堅(jiān)持到底了。明天就是六月份了,有月票、推薦票的兄弟還請支持下驚雪。 六月份更新不出意外是雙更。如果后面工作不太忙,驚雪會嘗試偶爾萬字爆更,還請大家多多支持《大明》。 驚雪謝過。 第四百四十二章 沒錢,拉贊助啊…… 大明教育不愁學(xué)生,但愁老師,真愁。 儒家根深蒂固,桃李天下,這沒錯,可是這個時代的人太重鄉(xiāng)土觀念,寧愿在村里弄個私塾,收一點(diǎn)臘rou吃,也不愿意去幾十里外的縣城弄個學(xué)堂,賺個零花錢。 幾十里都不愿意跑,讓這些人去幾百里,幾千里之外……這個難度可想而知,哪怕是朝廷給出安家費(fèi),搬家費(fèi),人家下巴頦一臺,不屑地說一句:“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國子監(jiān)抽調(diào)一批優(yōu)秀監(jiān)生前往地方支教,說到底這些人更多肩負(fù)雜學(xué)教育,正統(tǒng)的儒學(xué)不能靠這些人,不是學(xué)問不夠,而是精力不夠。 作為一個老師,最多就能給學(xué)生挖兩三口井,挖多了,不一定能出水。 不出水的井,那就是個費(fèi)時費(fèi)力的坑。 掉到這種坑里面,要么后天努力鑿出水來,要么爬出去遠(yuǎn)離這個坑。 待在坑里,不繼續(xù)挖也不爬開的家伙,也就成為了另一種動物: 蛙。 也被稱之為: 井底之蛙。 朱允炆不想要大明“聽取蛙聲一片”,而是想要健全的人才。 雖然儒家思想有不少問題,但有一點(diǎn)是好的,它主張忠君愛國,那就必須堅(jiān)持。就這一點(diǎn),任何時候都不過時,哪怕是后世,民族大一統(tǒng)、愛國主義等等,都與儒家文化有關(guān)。 儒師,是朱允炆需要的教育資源,原本想去杭州坑蒙拐騙一些書呆子,不成想這里先遇到兩個。 看來直鉤也是可以釣魚的,姜太公釣魚也不都是胡扯…… “來,拿紙來,落墨為證……” 朱允炆不打算放過如此一個好機(jī)會。 孫舉文氣得胡須顫動,指著朱允炆道:“我乃是君子,君子焉能言而無信,你這是對我的侮辱!” 朱允炆懶得理睬,侮辱? 誰說君子就一定守信用的,白紙黑字,免得你賴賬。契約精神懂不懂…… 隨從的包裹里帶有筆墨紙硯與托板,簡單書寫清楚之后,便拿出了一枚小巧的虎頭印章,啪一聲蓋好,然后抖了抖紙張,交給孫舉文道:“你是君子,我不是?!?/br> 孫舉文憤然接過毛筆,道:“若你不能撈出《瘞鶴銘》,你就要給我賠禮!” “哦,讓我賠禮嗎?” 朱允炆淡然地看著孫舉文。 孫舉文寫下名字之后,便加印了自己的印章。待張博志提筆時,突然愣住了,看著朱允炆的印文,不由皺眉道:“實(shí)踐出真知印,這是何意?” 朱允炆外出,自然需要帶著皇帝的私印,只不過私印有幾方,其中這一枚還是朱允炆閑著沒事的時候,命人刻出來的。 古代沒有實(shí)踐二字,哪怕是張博志再博學(xué),也不可能參透其中要義。 朱允炆平靜地伸手,示意張博志落筆,待他也具名蓋章之后,才解釋道:“實(shí)踐出真知的意思很簡單,就是真才實(shí)學(xué)都在實(shí)干之中,不在嘴巴上。干得多,自然就可以看清楚事物,掌握了規(guī)律,便可洞察萬事萬物?!?/br> “這位兄弟對格物一道別有見解啊。” 張博志有些驚訝地看著朱允炆。 對于儒家而言,格物方可致知,格物是一切知識取得的源頭,也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根基所在。 不過按照朱熹的格物致知,主張的是知難行易,而后世孫先生主張的則是知易行難,當(dāng)然,在這中間,還有一個圣人提出了“知行合一”。 朱允炆是推崇“知行合一”的,所以才選擇了實(shí)踐出真知這句話作為自己的印鑒之詞。 這是一個玄奧的哲學(xué)問題,誰也說不了誰對誰錯。 擱在不同的時代與背景下,總會選擇一樣作為主導(dǎo)思想。 結(jié)合時代來看,后世已經(jīng)不是什么知行合一,也不是知易行難,而是知難行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