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87節
克山抬起手,在自己脖子前劃了下。 朱權瞪了一眼克山,道:“他是安全局前任指揮史,又是奉命而來,若是在大寧出事,朝廷必會震怒,到時徹查必會波及本王,他不能死,起碼不能死在大寧!” 克山有些無奈,道:“王爺,劉長閣可不會輕易離開大寧啊。” 朱權攤開桌案上的輿圖,思量一番,道:“讓人通知劉長閣,本王要去視察朵顏三衛,希望他能隨同前往。” “王爺,這是不是太冒險了?” 克山驚訝地問道。 朱權一臉自信地說道:“安全局是皇上的耳目,帶劉長閣去,便是讓皇上看看,本王在大寧府,朵顏三衛便安穩如山,若本王走了,朵顏三衛沒了供給……” 饑餓的群狼,是會吃人的。 克山眼神一亮,欠身道:“若是如此,王爺必可穩居大寧。只不過營州三衛、廣寧三衛將領,大部分都聽從房都司的調遣,效忠朝廷,不可不防……” “房寬不過是一莽夫,認得幾個字,卻毫無計謀。只要稍加運作,周圍衛所便會臣服。本王擔心的并不是他,而是京城里的皇上,他給本王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 朱權一拳砸在了桌案上,目光中透著幾分畏懼。 朱允炆那天才的洞見與預判,如神明一樣預知未來走勢,處處占據先機,用“勢”徹底壓垮了燕王朱棣。 朱棣的臣服,在朱權看來是一種軟弱,是缺乏計謀的結果。 燕王善戰,寧王善謀。 自己不會重蹈燕王覆轍,大寧雖在關外,一切物資只能靠關內運輸供養,但大寧縱深大,就算是鬧騰出來一些動靜,朝廷也拿自己沒辦法。 “王爺,有消息。” 敲門聲之后,有人在門外喊道。 克山打開門,寧王府長史劉堅走了進來,手中握著一個小小的竹筒,躬身遞給朱權。 朱權取下竹筒,將其中的紙條取出,里面只有兩行字: 開封。 朱權眼神微微一寒,對劉堅說道:“周王要倒霉了,通知那些人,想辦法彈劾開封官員,捎帶上周王,莫要直接對準周王。” “遵命。” 劉堅領命而去。 朱權將紙條燒成灰燼,對克山道:“去通告劉長閣吧,朵顏三衛的供養之事,耽誤不得太久。” 克山離開,將門帶山。 朱權站在桌案旁,提起毛筆,蘸了墨,一筆一劃,緩緩寫出了兩個字: 古今! 仔細審視著紙上的字,朱權嘴角微微上揚,又加了兩筆,“古今”二字便成了“吉令”。 一座宅院中,劉長閣正躺在椅子里,享受著暖陽,身旁一女子端坐著,時不時會添下茶水。 千戶楊成走了過來,卻沒有說話。 劉長閣揮了揮手,對女子說道:“齊柔,你下去吧。” 楊成在女子走后,才皺眉道:“大人該不會真的看中這女子了吧?” 劉長閣坐直身子,端起茶碗道:“她是寧王的眼,有她跟在我身邊,寧王便會認為我來這里,只是為了調查房寬,不會針對他。對付智謀高的人,必須讓他放松警惕,說說,有什么發現?” 楊成看了看周圍,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遞了過去,道:“大人,今日上午,有飛鴿從南面飛來,最終進入了寧王府。” “南面?” 劉長閣打開冊子,冊子之上記錄的是房寬之事,與楊成所說內容截然不同。 楊成嚴肅地肯定道:“沒錯。” 大寧府的南面,是一連串的城關,城關之后,則是喜峰口。 喜峰口是長城關口,背靠薊州,向西是北平府。 “看來寧王與關內有聯系,是不爭的事實。” 劉長閣站了起來,面色嚴峻,緩緩說道:“讓松亭關的兄弟盯著點,看看能不能留下一只鴿子,我想看看,到底是誰在與寧王勾連!” 第二百二十五章 句容郭氏、駱氏(二更) 打鴿子可不容易,這需要運氣,且不說人家什么時候飛鴿,就是飛過頭頂,也未必能抓得到,除非鴿子餓的時候…… 楊成想匯報其他事,身后便傳來了聲音:“大人,寧王府左護衛千戶克山求見。” 劉長閣深深看了一眼楊成,將文書收了起來,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克山至,說笑兩句之后,便直言道:“過兩日,寧王準備去朵顏三衛走一走,邀請劉大人同行,不知大人可有空閑?” 劉長閣很干脆地答應道:“王爺待我不薄,既有邀請,劉某豈敢不從,還請千戶大人轉知,我定陪伴左右,護王爺安全。” 克山含笑應著,沒多久便離開了宅院。 楊成看著一臉笑意的劉長閣,低聲問道:“大人,會不會是鴻門宴,要知三衛之地距離大寧府還有一段路程?” 劉長閣拍了拍楊成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是一個機會,好好把握。” 楊成凝重地點了點頭,后退一步,行禮退去。 至夜色闌珊時,劉長閣在侍女齊柔的侍奉下脫衣就寢,不久便傳出了沉睡的鼾聲。 齊柔睜開眼,仔細聽了近半個時辰,才小心翼翼地起身下榻,走到屏風旁,從劉長閣的衣物中搜出了一份文書,借著燭光看了幾眼,然后回頭看向床榻方向。 鼾聲依舊,并無異樣。 齊柔仔細看著文書,反復看過兩次之后,便吹滅蠟燭,將文書放回了劉長閣的衣袖中,躡手躡腳地躺了回去。 在齊柔睡著之后,劉長閣的鼾聲越來越小,至最后,已沒有了多少聲息。 句容,是一座小小的縣城。 郭氏族長郭旭已經七十多歲了,夜間睡眠很淺,稍有些動靜,便會驚醒,郭家上下也都清楚,輕易不敢有大的動靜。 可在這一天,尚不至天明,遠處的街道便不斷傳出馬蹄聲與喧嘩聲。 郭旭的長子郭燕瓊連忙起身,喊來管家郭坤,嚴厲地說道:“去看看,外面發生了什么事,如此吵鬧是為哪般?” 郭坤不敢怠慢,還沒到門口,便聽到咣咣地砸門聲。 “誰啊?” 郭家下人從南房中走了出來,不耐煩地喊道。 “句容知縣有要事要見郭老,快開門!” 門外,縣丞劉丹高聲喊道。 此時,郭坤也已到了門口,連忙令人打開門,看著急匆匆走來的知縣崔偉,連忙行禮道:“堂尊大人,天色尚早,如此匆匆來訪,可有什么要事?” 崔偉哪里有心思與一管家閑談,急步走向垂花門,喊道:“快,快喊郭老,有大事!” 郭坤緊皺眉頭,差人快去內院通知,然后跟在一側。 郭燕瓊也有些驚訝,這天不亮,知縣大人、縣丞大人不睡覺,跑郭家來做什么?打秋風也不至于如此急不可待吧? “堂尊,發生了何事?外面為何如此喧嘩?” 郭燕瓊一邊安排人招待,一邊問道。 崔偉面色嚴肅地看著郭燕瓊,道:“還請郭兄請動郭老,將郭家十二門家主召集至此,要快,事情耽誤不得。” “召集十二門?到底是何事?” 郭燕瓊有些驚訝。 郭家在句容乃是大族,分支難計,主要分支有十二戶,后來形成了郭家十二門,而這十二門中,又以郭旭這一脈最為尊貴,被推為族長。 只有族長,才有足夠的威信召集郭家十二門,可召集所有家主,多是在清明、重陽、元旦時,就沒有平日里召集的先例。 “去吧,請其他郭家家主來一趟,越快越好。” 郭旭敲著拐杖走入堂中。 “父親,是孩兒不孝,驚擾父親清夢……” 郭燕瓊連忙上前攙扶。 郭旭張開只剩下五六顆牙齒的嘴,對走過來致歉的崔偉道:“堂尊大人必是有要事,燕瓊,先去辦事。” 郭燕瓊吩咐郭坤,馬上去請人,不可耽誤片刻。 郭旭坐在堂上,看著坐立不安的知縣,不由問道:“堂尊大人,到現在還不能說事嗎?” 崔偉面色嚴肅起來,對郭旭道:“郭老,崔某任句容知縣也有六年余,多少聽聞過一些事,然聽聞是否為真,還需郭老言明。” 郭旭微微點了點頭,親和地問道:“堂尊想要知曉何事?” 崔偉拱手道:“若有冒犯,還請郭老見諒。本尊想問一句,郭老令妹可是郭菲兒?” 郭旭聽聞之后,老臉一沉,道:“沒錯,是舍妹。” 郭燕瓊見狀,連忙起身補充道:“堂尊,她現在是駱家之人,若是駱家犯了事,可不能牽連到我們郭家。” “你給我閉嘴!” 郭旭握著拐杖,猛地杵了下地面,看著跪在地上的郭燕瓊,威嚴地說道:“郭菲兒是你親姑姑,哪怕是嫁出去了,也是你姑姑!再敢如此放肆,家法伺候!” 郭燕瓊臉色一白,連忙請饒。 郭旭這一脈最初與駱家一直以來都很友好,郭菲兒嫁入駱家便是聯姻的結果。 只不過,洪武二十六年藍玉案發,郭菲兒之子駱韶無端牽涉其中,最終被殺。 郭菲兒失去了最優秀的兒子,幾度昏厥,加之不懂經營,大兒子駱盛又是個文弱書生,家中之事便交給了三兒子駱華負責。 駱華掌控駱家之后,不斷欺壓駱盛一家,甚至喪心病狂地將駱韶之女駱顏兒賣到了宮里。 郭菲兒恨自己的兒子駱華,也恨郭家。 在駱韶被抓之后,郭菲兒幾次登門懇請父親郭振出面,為駱韶證明清白,可郭振擔心郭家被牽涉進去,拒絕了郭菲兒,甚至到了后面,連門都不準郭菲兒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