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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重生成了朱允炆 第171節

    處理過陳瑄之事后,朱允炆又翻看了幾份奏章,不痛不癢,并沒有多少大事。

    打開一份奏章,仔細一看,朱允炆不禁一笑。

    楊士奇在國子監干得不錯,只用了兩個多月的時間,便完成了各類學科的重新編排,在經史子集課程之外,分設了數學、商學、農學、地志天文學、兵學、醫學等。

    為了避免監生壓力過大,精力分散,主課業僅僅包含了四書五經與數學,但無論是誰,想要從國子監肄業,都必須兼修兩門雜學。

    楊士奇還天才地提出了一個構想,將國子監六堂改設為下三堂、上三堂。

    下三堂,修三年,理解四書五經,初步掌握數學、兩科雜學。

    上三堂,修三年,深解四書五經,掌握更高數學,精研兩門雜學。

    楊士奇的提議正合朱允炆的心意,京師初等學院是小學,府州縣學是中學,國子監是大學。

    可在京師之中,它沒府州縣學,只有國子監……

    所以,京師初等學院的出路,只能在國子監身上想辦法。

    小學直接升大學是不合適的,而楊士奇提出的下三堂,在朱允炆看來,便是中學一級的存在,嗯,國子監附中。

    朱允炆發現楊士奇這個在江湖上飄過的,與其他國子監祭酒明顯不一樣。

    無論是洪武時期的國子監祭酒宋訥,還是張顯宗,亦或是后來的程師周,他們對國子監的管理,那就是循規蹈矩,雖有革新,但總逃不出抓紀律、抓典型,真正體制上的變革,沒有出現過。

    當然,也不能全怪他們,太祖時間,還也輪不到他們改制……

    楊士奇的奏折最后,內閣解縉的批示是:善。

    朱允炆微微點頭,在革新國子監這一點上,解縉并不固執,于是提筆寫道:“極善,準了!”

    第二百零九章 心肺復蘇救人(一更)

    東水關的歷史可以追溯至三國孫權時期,是古秦淮河流的樞紐。

    十里秦淮的“龍頭”,便是東水關。

    朱元璋時期,為了控制秦淮河水位,將東水關作了改進。整個東水關為磚石結構,設置有上、中、下三層,每一層均有十一個“券”。

    這里的“券”,并不是買東西的優惠券,而是大家經常看到的“偃月洞”,類似于橋洞。

    最下面一層“偃月洞”設置有水閘,可通過水閘大小來調節秦淮河水位,上面兩層,則是藏兵洞,外面設置有鐵柵欄,以加強防御。

    東水關是進出京師的水道要地,繁華已久,無數船只停留此處,鱗次櫛比,鋪滿河面。

    渡口處。

    一艘中型河船靠岸,兩位年過四十,背著木匣的中年人下船上岸。

    左側之人身材中等,略有些發福,面目和藹,短小胡子,嘴角右側長著一顆黑痣。右側之人身材修長,偏瘦,每說幾句話,總習慣性地捋下長胡子。

    “郁兄,這便是京師金陵了啊。”

    匡愚捋著長胡須,眼神中帶著幾分期許。

    郁震抬手拍了拍并不明顯的肚腩,看著雄偉、繁華的東水關,贊道:“看來破敗已成過去,如今這世道,日益昌盛,此乃國之大幸。”

    “哈哈,是極。不過災民在何處,為何我沒有看到?”

    匡愚張望著,眼前似乎只有商賈、士民,并未見有破落之人。

    “那里是商賈要地,也是官府碼頭,你看那里如何能有收獲,匡兄,前面看不到的時候,就該回頭了。”

    郁震頗有深意地說著,然后轉過身去。

    匡愚也轉身看去,只見河流對岸不遠,是密密麻麻的單薄屋舍,數十縷炊煙裊裊而動,無數百姓正在官吏的引導之下,安置到屋舍之中。

    “看如此多房舍,少說也有上萬人吧。”

    匡愚眉頭浮出憂慮。

    郁震微微點頭,道:“匡兄,此時還想直接去國子監報備?”

    匡愚搖了搖頭,看向不遠處的通濟橋,道:“雖然我等受楊祭酒邀請,至國子監授課業醫術,然災民在前,我等若是不為,豈不是連醫者仁心都失了?如此的話,有負醫者之名,走,我們去看看。”

    郁震欣然答應。

    通過通濟橋,便至了對岸。

    這里名為扇骨臺,看似很好聽的名字,實則算是困頓之地,這里的百姓以制作扇子為生,平日里生活算不得好。

    加之這里不挨著城,周圍缺乏遮蔽樹木,夏日暴曬炎熱,冬日大風凜冽。

    若不是災民入京師,扇骨臺也只是荒涼之地,隔著對岸的繁華,隱藏在黑暗之中。

    可隨著無數災民進駐,扇骨臺的煙火氣逐漸升騰,一些小商小販也瞄準機會,將鋪子開在了周圍,不過多以餐點、布匹為主。

    郁震、匡愚走入一個屋舍之中,打量了下房間,雖是簡陋,好在有個床榻,風雨吹不進來,加上空間還算是大,住三四個人并不覺擁擠。

    “可有人身體不適?我們二人乃是郎中。”

    匡愚詢問道。

    “我們這邊沒有大礙,倒是鐵牛家的孩子吐得很厲害,兩位神醫可以去看看嗎?”

    年近花甲的梁伍站了起來,詢問道。

    “呵呵,神醫什么的不敢當,還請長者帶路。”

    郁震、匡愚側開身,請道。

    梁伍走到院子里,高聲喊道:“鐵牛,鐵牛,有神醫來了。”

    前面房舍的草席簾子被撥開,壯實的鐵牛走了出來,見郁震、匡愚氣度不凡,頗為自信,便忙回屋里,將兒子抱了出來,喊道:“神醫,救救我兒。”

    匡愚伸手道:“郁兄,請吧。”

    郁震也沒有推辭,看了看孩子的臉色,翻開孩子的眼皮,也沒有把脈,便起身說道:“這孩子是在江上開始吐的吧?”

    “是,是的,神醫啊。”

    鐵牛即震驚也驚喜。

    郁震笑了笑,道:“放心吧,沒什么大礙,他只是連日趕路太累,身體虛脫,加上暈船,才導致嘔吐,不妨事,只需喝點米粥,修養幾日,便可痊愈。”

    “當真?”

    鐵牛欣喜地問道。

    “哈哈,若出了問題,盡管去國子監找我,我名郁震。”

    郁震自信地說道。

    “謝謝神醫。”

    鐵牛終于放下心來。

    郁震、匡愚在災民中走動,把脈問診,開方治根,直至天色黃昏,兩人疲倦地走到清水塘邊,相視一笑。

    “你聽說了吧,百姓抓藥費用,官家一力承擔,這在其他朝代,可是不曾聽聞的啊。”

    匡愚肅然道。

    郁震將目光投向遠處的城,微微笑道:“你可沒聽清楚,不是官家一力承擔,而是皇后一力承擔。聽這里的衙役說,皇后娘娘搶了二王一半的生意,在后宮也辦了醫用紗布廠,售賣的錢糧,都拿來賑濟災民了。”

    “原是如此,皇后仁心,關照百姓,皇上又下旨營造居所,以工代賑,郁兄,匡某行醫二十年,可是頭一遭看到如此安民之策。”

    匡愚感嘆。

    聽聞父輩說起,元末災民無數,生病了,只能看天意,熬過去你就活著,熬不過去就死。

    抓藥?

    沒錢,想都別想。

    就是前宋繁華時,百姓遭災,只是將其編入廂軍,發給糙米而已,至于會不會凍死、病死,那跟官府沒半文錢關系。

    就在兩人感慨朝廷政策的時候,一聲“噗通”聲便傳入耳中,兩人不由轉頭看去,在五十步開外,站著四五個孩童,在那里慌亂地大喊著。

    水中,一個扎著鞭子的小腦袋撲騰著,剛冒起來,便沉了下去。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

    匡愚急忙喊道,連忙跑了過去,等到了近前時,又有兩個孩子跳到了湖里,明顯是想要救人,卻不料自己沒多少水性,加上水深,也開始嗆水。

    “都不要下去!”

    郁震攔住其他孩子。

    匡愚丟下木匣,脫掉外衣便跳入塘中,來不及考慮先救誰的問題,將最近的一個孩子推到岸邊,然后回頭再去找另一個孩子,等到兩個孩子上了岸,匡愚便潛入水中。

    郁震看著岸邊的兩個孩子,只有十三四歲,兩人明顯喝了不少水,再晚一點,怕也會沉入水底。

    周圍百姓也圍了過來,一個婦人跪在岸邊,哭喊著:“歡歡,歡歡,我的女兒啊!”

    清水塘的水面變得安靜下來,讓人十分不安。

    一串水泡升出,匡愚的頭冒出水面,扶著一個昏迷的七八歲女孩,撥水游向岸邊,郁震伸出手,將女孩接了上去。

    “歡歡!”

    婦人連忙撲過去,卻被郁震一把手攔住,喊道:“快,找口鍋來!”

    一旁的百姓連忙就近找了一口鍋,郁震將鍋倒扣在地上,然后扶著女孩,將女孩的肚臍與鍋臍對著,以俯臥趴在鍋上,匡愚抬著女孩的頭,郁震雙手按著女孩的后腰,一發力,女孩噗出一口水。

    反復幾次,直至女孩再吐不出水,郁震才松開手。

    匡愚扶著女孩躺在地上,抬手檢查著女孩的氣息,癱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女孩,一臉的悲戚。

    沒救回來。

    匡愚心痛,若是自己先去救這個女孩的話,是不是她就不會死了?

    郁震雖然看多了生死之事,但看著一條生命就這樣離開,也有些悲傷。

    “歡歡——”

    婦人哭得凄厲。

    匡愚感覺眼前一晃,不由微微抬起頭,只見一位清絕秀美的女子將婦人拉至一旁,一位二十余歲,儒雅中透著威嚴的年輕人,俯身在女童身旁,食指與中指并攏,感知著女童的脖頸脈搏。

    “溺水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