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自負美貌,本來想在宮中一展手腳的,可沒成想一道旨意她便來了將軍府,她心有不甘,可傍晚那會遠遠瞧見丁棄身形魁梧,不覺又動了心思,這才有了先前這一出。 可沒成想丁棄完全不吃他這一套。 她氣不過,天下男人哪里能逃得過美色的誘惑呢? 除非他不是個男人。 魏銘眼睛一瞪,罵罵咧咧道:“你說什么呢?你說什么呢?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我們將軍好著呢,哪哪都好著呢......你個丑八怪......” 春柳被罵懵了。 等人被拖拽出去了,才后知后覺的哭了起來。 丁棄從小就不習慣別人伺候,更別提進出他的臥房了,他咕嚕咕嚕喝了半壺茶,正準備去凈房里沖個涼水澡,偏老太太房里的丫鬟來了。 “老太太這會子過了困勁,想找將軍說說體己話呢。” 第七章 、他一定很難過吧 丁老將軍一生育有四子,偏沒有一個能繼承他衣缽的,反倒是丁棄這個撿來的義子承襲了鎮遠大將軍的頭銜。 鎮遠大將軍,那可是正二品的武將。 給了個沒血緣關系的人,這一點上丁老太太一直有些不自在,饒是丁老將軍臨終前,為的這個還跟她大吵了一架,好在那個時候邊關告急,圣旨不可違逆。 況戰場上刀劍無眼,傷了哪一個孩子,她都于心不忍,索性就默認了這事。 如今新帝登基,邊境安寧。 依著他看,這鎮遠大將軍不過是個虛名罷了,給誰做不是做呢? 屋子里燈光昏暗,丁老太太倚在軟枕上,跟丁棄說著話。 無非是些家長里短的事。 丁棄聽的仔細,偶爾應上一兩句。 “啪!” 燈花爆了,屋子里的說話聲戛然而止,然后就是長久的沉默,這種沉默讓丁棄有些坐立不安。老實說他在丁家這么多年,跟丁老太太并不熟悉,丁老將軍在的時候他幾乎都是跟在老將軍身邊的。 至于這個義母? 丁棄知道她不喜歡他,從見他第一面,他就知道。 他雖是一介武夫,人也不夠精明靈透,可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心里都清楚。 “有話您就直說吧。” 丁棄挑開了話題,他喜歡直來直去,不愿跟別人玩心眼,兜圈子。丁老太太愣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有些錯愕,可臉上還是掛著慈祥的笑。 “你也知道你小武哥如今只在衙門里當個閑差,著實是拿不上臺面,都到這個年紀了,也沒定好人家,我這當娘的一顆心都焦的稀碎......” 丁棄垂著眼眸。 “娘的意思是?” 丁老太太面上喜色更盛,半坐直了身子,“你如今是鎮遠大將軍,管著十萬大軍呢,要不給你小武哥在軍中謀個副將,說起來也算是光耀門楣了,也算了了你義父的一樁心思......”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丁棄又問,“那小武哥的意思是?” “他年紀輕輕的只顧著吃喝玩樂,曉得些什么?都得我這個當娘的替他cao心。”丁老太太厲聲說了兩句,轉而想去抓丁棄的手,卻被丁棄躲開了,她也不嫌尷尬,又問了句。 “娘,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我就把你小武哥的前程交給你了,你可別讓娘失望啊。” 丁棄道了是。 “時候不早了,母親早些休息吧。” 待丁棄一走,一旁的丫鬟服侍丁老太太躺下,“不是奴婢多嘴,這鎮遠大將軍本就是該咱們府的人來當,老太太未免也太過心善了,平白給人當了這么些年大將軍,難道還不夠嗎?” 丁老太太斜了她一眼。 不急。 這事得慢慢來。 ...... 消息傳到瑞王府的時候,徐知忌將手中的茶盞往桌上一頓,茶盞中的沸水四散濺落,有幾滴落在了手背上,登時便紅了起來。 “這該死的老虔婆,哪里來的臉居然敢動這樣的心思?也不瞧瞧她那兒子哪里是能當將軍的料,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 他憤憤不平,替丁棄不值。 “那他神情如何?” 一定很難過吧。 雙喜道:“神情如常,并未見異色。” 徐知忌嘆了口氣。 雙喜笑著道:“還有一件事,王爺聽了一定高興。” “聽說皇上賞的那些人里頭有個叫春柳的,姿色出眾,私自進了將軍的房內,被大將軍訓斥了一通,趕了出去,聽說被嚇的不輕,哭了大半夜呢。” 聞言,徐知忌的臉色稍緩,唇角高高翹起。 “膽子這么小,看來是不適合留在將軍府了,找個理由把人打發了吧。” 雙喜見自家主子心情好轉,語調也輕快了些。 “這等小事,不用王爺吩咐,奴才一早就辦好了。”轉身出去的時候,又想起一事來,“皇上又讓人送了補品來。” 徐知忌的手指微微曲著,摩挲著茶盞的杯沿。 “他送,你就收。” 只是到底讓人心寒,他這皇叔就挨皇城住著,皇上若是真有心,來瞧瞧他,豈不比任何賞賜都要好? 原來他從來不是真心的敬服和愛戴他這個皇叔啊。 第八章 、多親近親近 宮中。 御案上堆滿了各地呈上來的奏章,滿滿當當的跟座小山似的,承平帝挎著一張臉,耐著性子一本一本的看著,太監端上新沏好的茶來,他趁機躲懶,往椅被上一靠,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