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那邊怎么樣了?” 雙喜將茶杯放在一旁的矮幾上,不滿的嘟囔著,“王爺,您還是先顧著自己吧,您都病成這樣了,那人也不想著來瞧瞧你,再不濟打發個人來問一聲也是好的,虧得您一醒來就問他的情況......” 他的眼圈微紅,徐知忌知道自己回來的路上暈倒,定是嚇壞了他。 “你不懂。” 這世上多的是口蜜腹劍,口是心非之人,像他那樣的實誠人真是少之又少,只可惜前世他不懂,一心只想著先帝臨終前的囑托,將心思都撲在了扶持新帝身上。 想起現在的承平帝,他名義上的侄子,他只覺得可笑。 雙喜抬起衣袖抹了下眼角,哼了一聲,“要奴才說王爺就是瞎cao心罷了,他是軍功累累的鎮遠大將軍,手握邊境十萬大軍,誰敢小瞧了他去,這不人還沒回府,皇上賞的人都已經送到將軍府了。” “什么?” 徐知忌半撐著身子坐了起來,奈何手臂無力,又重重的跌了回去。 雙喜忙讓人又取了軟枕過來,“王爺,您身子才將好了些......” 徐知忌望著帳頂,張口喘息著,待氣息勻了些,才道:“什么時候的事?” 雙喜將事情的經過一一說了。 徐知忌抿著唇,不再言語。 從前他總以為他那侄子還小,九歲的年紀,正是該玩鬧的時候,哪里懂得那么多呢?所以他事事都想替他周全,可他所做的這些,落在帝王的眼里,就成了居心叵測。 可笑。 實在是太可笑了。 他忽然就笑了起來,笑著笑著有淚順著眼角滑落,這可把雙喜嚇壞了,他幾乎都快哭了,慌亂的朝著外頭喊叫太醫。 “他都收了?” 徐知忌忽如其來的一句讓雙喜一陣發懵,待反應過來后才點頭,跟著又想起什么似的補充道:“皇上賜的人,誰敢不收?” 徐知忌偏頭看了他一眼。 “吩咐下去,把那些人盯緊了,只許她們在外間伺候,但凡生了其他心思的......”他眸色一冷,有鋒利的光一閃而過。 雙喜不禁打了個寒顫,他覺得自家主子自打病好了,似乎不一樣了,可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是。王爺放心,定不會讓那些狐媚子靠近將軍身邊一步的。” 徐知忌輕輕“嗯”了一聲。 別說一步,半步也不行。 他的身邊不能有其他任何女人,亦或是男人。 他的身邊只能有他。 有且只能有他一個。 第六章 、除非他不是個男人 丁棄回府的第一件是就是去壽安堂給丁老太太請安。 老人家精神矍鑠,滿面紅光,跟他離開那年并無多大區別,銀白的發一絲不茍的梳了起來,見著他立馬就紅了眼圈。 “我的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快到娘跟前來,讓娘好好瞧瞧......” 丁老太太由丫鬟攙扶著到了丁棄的跟前,撫著他的手臂上下打量著他,“你這一走就是五年,為娘的沒有一天是不擔心的......” 丁老將軍一生只娶了丁老太太一個妻子,兩人育有兩兒兩女。 大兒子從文,如今在戶部當值,二兒子是個閑散的性子,只在衙門里掛了個閑差,可丁老太太偏疼小兒子,這件事便成了她的心結。 兩個女兒也都嫁了人家。 丁棄看著一張張熟悉的臉,唯獨少了丁老將軍,心中一時感慨。 大兒子丁庚文上前勸道:“娘,小棄已經回來了,您老自己個得注意身子......” 眾人幫著勸了幾句,丁老太太總算止住了淚,拉著丁棄的手落座。 宴席是一早備下的,為的迎接丁棄回來,還特意將兩個女兒和姑爺都叫了回來,丁老太太舉起酒杯,“今兒都是自家人,大家都別拘著,說說笑笑才熱鬧呢。” 眾人應了是,推杯換盞間笑聲不斷。 宴席一直到了亥時末,一旁的丫鬟取了披風給丁老太太披上,小聲勸道:“老太太,雖說開了春,可入夜天還是涼的,況時候也不早了,您該吃藥歇下了。” 二兒子丁庚武附和道:“是啊,來日方長,也不差這一時,娘還是早些回去安歇,回頭若是累病了,倒成了兒子們的不是了。” 夜色深深,宴席散去。 丁棄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發現屋子里多了個人,甚至連空氣里都有濃郁的脂粉香氣。 他皺起了眉。 女人正彎腰整理床鋪,窈窕的身形在薄薄的緋色衣裙下勾出玲瓏的曲線來。 “出去!” 低沉的聲音如同炸雷般響在耳旁,嚇的年輕女人忙跪下求饒,“將軍饒命,不知春柳哪兒做錯了,惹得將軍大人不高興?” 女人雙眸含淚,我見猶憐。 “以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出我的房間。”丁棄就跟沒看見似的,冷聲說道。 春柳咬著唇,一時猜不出丁棄的心思,正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就聽丁棄對著外頭喝道:“魏銘,你怎么當差的,再有下次,軍法處置。” 魏銘慌忙沖了進來,把人給拉走了。 到門外才心有余悸的舒了口氣,對著春柳道:“得虧你是個女的,要是換了男人只怕現在只有被抬出來的份了。” 春柳眨了眨眼,嬌滴滴道。 “這位大人,咱們將軍他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