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11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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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綠:“從府里攆出去的時候不準他們帶家私,被攆出去后他們就去了京城西北角,那邊前兩年安置流民的棚子都還在,就在那里棲身,暫時靠尤氏和小珠做工糊口。” 孟蝶:“那倆父子呢?” 湖綠撇嘴:“那兩個大懶貨能干什么,除了睡覺也就是會吃飯了。” 孟蝶垂眸:“你安排個人告訴范嬤嬤一聲,找準機會將尤氏和小珠的活計給斷了,另外盯著的人注意著點兒。那兩個御史拿我沒撤,心又憋氣,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大概率會找那一家子麻煩的。” 湖綠:“二奶奶是怕兩方人馬撞到一起去?”見孟蝶點頭,湖綠立刻去安排人傳話。 本以為要過些日子才有結果,沒想到不過兩日功夫范嬤嬤就來報信兒:“二奶奶,梅兒一家子都死了。” 孟蝶一頓,有些意外又不意外,不意外是她清楚這一家子不可能好過,意外是那兩家御史出手太狠,直接就將人逼死了:“具體怎么回事?” 范嬤嬤:“前兩天得二奶奶的話說找準機會斷了尤氏和小珠的活計,我們這邊還沒行動呢,就有一伙兒人行動了,我們大爺說,估計他們是同二奶奶想到一塊兒去了。” 眾丫鬟看向孟蝶。 孟蝶:“我想著他們家人品本就不好,出去之后日子不好過十有八九是要偷雞摸狗的,別管罪名大小,總歸是違法,到時候讓他們蹲監坐獄,在牢里關他們幾年,出來之后再不老實再收拾他們。” 眾丫鬟恍然,對呀,在牢里也是一種閉嘴的方式。 孟蝶說起這個還有些不虞:“原本為著梅兒的名聲,我打算低調處理他們一家子,誰知道他們給臉不要臉。” 然后孟蝶的想法就和倆御史撞車了,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這一家子沒按照孟蝶和御史規劃的劇本走。 范嬤嬤:“錢喜兩父子眼看著沒錢,就準備把小珠賣到青樓,那棚子一點兒也不隔音,被小珠聽到了,小珠大吵大鬧,錢家父子將小珠關在屋里,關了兩天小珠說是想通了,覺得在青樓說不定有運氣遇到個好主兒給她贖身,將來當姨娘還能吃香喝辣的,錢家父子信以為真就給她放了出來。” 孟蝶發現自己實在捉摸不透那一家子的腦回路。 范嬤嬤:“她出來后細心打扮自己,一副很樂意的樣子,錢喜父子就放松了警惕,然后小珠去城外挖了不少烏頭,做飯的時候放進去了,錢喜和尤氏直接究竟是被直接毒死了還是昏過去了,不得而知,總之很快就沒了聲息,錢有余在外面被一個龜公宴請,剛吃完酒不久,晚飯吃的就少,沒當場發作,見爹娘這樣他還能不回過味兒來?同小珠廝打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打暈了小珠還是將人打死了,反正燭火燃起來后兄妹倆誰也沒逃出來。他們住的棚子燒的一干二凈,還連累了周邊的人家,這會兒那一片都罵呢。” 孟蝶半晌無語,原來是他們一家子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她這是冤枉了那倆御史。 玫紅:“這小珠是真狠吶!” 湖綠撇撇嘴:“她當初能那么對梅兒,現在自然也能這么對錢家其他人。都是活該。” 第99章 農歷二月二十二宜嫁娶,這一天萬里無云,陽光明媚,就連吹拂的風都是輕輕的,佛人臉上時溫柔的不可思議,讓人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如沐春風。 侯府上下到處掛著紅燈籠貼著紅喜字,孟蝶隔壁邀月院更是煥然一新,所有的花草修剪的精精神神,甬路上磚縫里的灰塵都被擦得干干凈凈。 孟蝶又檢查了一遍布置好的洞房,紅燭喜被等等都沒問題長出了一口氣。 李芃的奶娘芮氏道:“二奶奶,今年春節早,現在剛開春兒,花兒還沒開,外面有幾顆樹也光禿禿的,要不要用紅紗做幾朵花綁在樹上?” 孟蝶想了想:“假花不好,難免有虛凰假鳳之嫌,不如用綠紗扎出一些綠葉來,在這初春更顯得新鮮些。” “誒。” 孟蝶又想起一件事:“露微,莊子上的梅花這會兒不是還有盛開的嗎?你命人趕緊過去挑那開得好的多剪幾枝回來,到時候無論擺放在哪里都好看。” 露微轉身去吩咐。 李芃的妻子祖父是正三品的兵部右侍郎姚衡山,年輕的時候也是領過兵打過仗的,妥妥的實權派,他的嫡出孫女兒配李芃,就與當年孟蝶同李茂議親一樣,看起來女方高嫁,論實際卻是男方高攀。 尤其李芃還是庶出,可誰讓他有個好哥哥呢,哥哥青云直上,他的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得了這么一門親事,勇毅侯世子和寧夫人都極為滿意。李芃的生母王姨娘同樣滿意。 吉時一到,鞭炮齊鳴,李芃出門去迎親,關系好的賓客們逐漸登門,溫氏和孟蝶以及金氏三人溫氏和金氏負責迎客,孟蝶主管內里。 以前的孟蝶不迎客是礙于半個寡婦的身份,現在則是她縣主身份太高,年輕的媳婦很少有她這么高身份的。主客身份相差巨大總是不好。孟蝶樂得清閑。 這一次勇毅侯府的席面特別有面子,風靡京城的奶油蛋糕每一桌都有一個八寸大的,每個人還有一塊小的以及其他各種甜點。 除此之外,最讓人津津樂道的就是每一桌上的魚,也不知道侯府從哪里弄的,又花了多少銀子,在這個時節竟然每一桌上都有條一尺多長的大魚。這樣的席面,可以說非常給新娘子,給新娘子娘家面子了。 兵部右侍郎那邊得了信兒,頓時眉開眼笑,深深覺得自己選的這個親家好。 次日一早,勇毅侯府再次開了正堂,李芃協同新婚妻子姚鴻雁一道給眾人見禮,看他眉眼間皆是笑意就知道他對妻子是滿意的。 姚氏對李芃更加滿意,李芃是庶出,他的樣貌五分隨了世子,五分隨了生母,模樣十分俊秀,有個樣貌出眾的夫君,想來哪個新娘子都不會不開心。 三日后回門,李芃被岳父小舅子留在前面說話,姚氏回了內宅,她先給祖母和親娘磕頭,站起來后眾人打量著,發現她整個人都是白里透紅,渾身上下透著喜色。親娘富氏一直懸著的心落了半截兒回去。 兵部侍郎的妻子丁氏招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怎么樣?姑爺可還守禮?” 姚氏臉一紅點點頭:“祖母放心,夫君待我很好,祖婆婆和婆婆也很和藹,小姑們各個都很和善懂事。” 丁氏又深問了一步:“他姨娘呢?” 姚氏搖搖頭:“進了府才知道,平日里姨娘們都是在自己的房里或者園子逛逛,并不去各處串門,我們每日晨昏定省也是碰不到姨娘的。” 丁氏略松了口氣:“碰不到就好,你也不用過于放在心上,趕上年節比照著世子夫人降下兩等也送一份禮物就是了。那奶嬤嬤呢?” 奶嬤嬤照顧少爺長大,少爺沒娶妻之前她又管著其院子里的事情,話語權極大,有時候比少爺的姨娘生母還麻煩。 姚氏在家的時候就被親娘叮囑過,自然知道這中間的厲害:“侯府里少爺成婚之后,奶嬤嬤便不在院子里伺候了,或是養老或是求去,夫君的奶嬤嬤已經定了求去,她有個兒子頗為出息,已經考上了武舉還做了個小官兒,她說要在家享清福了。” 丁氏樂得合不攏嘴:“老天保佑,他原是庶出我心里不太樂意,你祖父一直說侯府門風清正,果是如此。這就好這就好。” 富氏忍不住道:“鴻雁,你是個要強的性子,可在侯府里你可不許要強,尤其是不能同孟氏要強,平日里你看你大嫂溫氏怎么做,你跟著她做就行了。” 姚氏沒忍住噗哧一笑:“娘,大嫂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才是要強呢,侯府里根本不是二嫂當家,是大嫂主事。” 一句話驚住了整個侍郎府后宅。同英國公府一樣,哪怕他們在外打聽到是溫氏當家,可就愣是沒有人相信,豬油蒙心一般就認為是孟蝶當家。 留下一地驚掉的眼珠子,姚氏同李芃回到侯府,成婚一個月后寧夫人就命她跟著兩個嫂子學著管家,姚氏好強,交給她的事兒都完成的漂漂亮亮的,不過她也守著分寸,不是她的事兒絕對不強出頭,看著孟蝶怎么對溫氏,她也照此辦理。完全沒按照府里有些下人想的那樣同溫氏爭個高低。 天氣漸暖,百花盛放,空氣中泛著微微的甜香,蜜蜂們到處忙著采蜜。孟蝶脫下厚實的冬裝,長出了一口氣:“可算是暖和了,我總覺得穿了這么久的冬衣把我的背都給壓駝了。” 露微幾人竊笑不止。 孟蝶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都準備好了嗎?” 露微:“都準備好了,這會兒正好出發。” 前幾日姚氏說春光正好,不如趁著百花盛放的時節出去賞花踏青,溫氏說好,她也想出去逛逛,孟蝶自然也同意,金氏看著自己的肚子表示她們回來的時候一定要給自己帶幾枝花。溫氏三人滿口答應。 侯府的少奶奶們要出門,下人們自然不敢怠慢,得了吩咐之后早早的就將馬車清洗一新,又掛上剛晾曬干凈的車簾,做足了準備。 溫氏、孟蝶還有姚氏在二門處匯合,依次上車,她們身邊的丫鬟也紛紛跟著上車,李芃現在不是武進士,也沒蒙蔭當官,身上沒有正經差事,今日就由他護送著。 孟蝶她們要去的是京郊的一座并不高的小山,小山上遍布櫻桃樹和杏樹,偶然還有桃樹和梨樹山楂樹,這會兒除了山楂樹還沒開花,另外四種競相怒放,繁花似錦的,每一年都能吸引大批游人來此賞玩兒。 到了地方露微先下車,孟蝶搭著露微的手,從車上一下來就覺得眼前一亮,整個人精神了不少:“好香啊。” 姚氏同丫鬟走過來:“可不是,在府里的時候我還說這一到春天空氣都是香的,其實也不過是隱隱而已,到這里才發現是真的香。” 溫氏也說:“都說櫻桃花杏花梨花桃花的香味兒不夠濃郁,這會兒我倒是覺得它們的花香分明就是濃郁非常。” 孟蝶:“嗐,都說人多力量大,花多自然也就香。” 姚氏輕推了她一下:“大嫂說的多文雅,怎么你一接話就變味兒了呢。” 孟蝶嘿嘿一笑。 三人說說笑笑順著山上的石階往上走,姚氏伸手一指:“你們看那邊還有個涼亭,也不知道是哪位善人修的,真是做好事了。” 溫氏低下頭:“還有這石階,方便了我們這些游人。” 孟蝶噗哧一笑:“你們想多了,哪是方便游人吶,這座山的山腳處原還有個大宅子,是前朝的一個大官為了他的愛妾修的,這漫山遍野的花樹也是為那名愛妾種植的,后來大官貪腐嚴重又黨政失敗就被抄家了,這里也被充公,宅子幾經易手每一任主人都沒有好下場,風水大師說是這宅子從開始修的時候就不正,然后這里就成了無主之地,宅子經歷戰火越發破敗就推了,倒是這滿山的花樹留了下來。” 姚氏冷哼一聲:“大師說的對,這宅子確實不正,給個小妾修宅子,真是奢靡又沒規矩,也不看看那妾室是個什么賤命,能不能承受起這富貴。” 她們這會兒正走到涼亭附近,涼亭中有幾名男子歇腳,一名青年男子突然插嘴:“大多數淪為妾室者多是出身不好,紅顏薄命的,她的丈夫想要修宅子她又能如何?說到底不過是那貪官驕奢罷了。” 他身邊一名穿著青衫的男子也跟著說道:“正是如此,妾室何辜。” 姚氏臉上的笑容僵住:“何辜?她是沒長嘴怎么的?這樣奢靡又不合規矩的事兒也不知道勸著點兒?” 青衫男子一撇嘴:“勸說?她若是因此觸怒她的丈夫怎么辦?紅顏本薄命,位卑者又怎敢不順從。” 姚氏張了張嘴,臉上出現懊惱。 孟蝶將人輕拽到自己身后:“位卑者又怎敢不順從?這話說得真真讓人好笑,位卑便要一味順從不能反抗嗎?按你說的,太祖豈不是就應該無視百姓生活于水火之中不能反抗,做一個前朝的乖順臣子。” 涼亭中的幾人頓時臉色大變,青衫男子惱羞成怒:“你這頭發長見識短的無知蠢婦不要胡亂攀扯,太祖推翻了腐敗的前朝是為了天下蒼生。這與妾室是否應該勸說大官沒有任何關系。” 孟蝶冷哼一聲:“沒有任何關系?好,那我換個說法,為人君而無諫臣則失正,士而無教友則失聽虧,你們都是頭戴方巾的讀書人,這句話不會沒讀到過吧?君王有錯臣子當勸諫,君王不是位高?臣子不是位卑?” “勸諫從不因位高和位卑就不存在,明知對方錯而不勸說,說穿了不過是自己也是那般想的順水推舟罷了。真出了事故,更是可把過失也推到別人身上。你們身上哪有文死諫的氣節,得虧沒考中進士,否則真做了官,保不齊你們就是那佞幸一流,與那驕奢的賤妾一路貨色。” 涼亭中的幾個男子面紅耳赤——氣的!偏又各個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姚氏臉上重新展露笑顏,溫氏用帕子捂著嘴,肩膀一抖一抖的。后面跟著的丫鬟仆人們紛紛竊笑不止。 李芃嘴笨,剛才還發愁怎么替妻子出頭呢,這會兒齜著牙只顧著笑了。 “哈哈……”終于有周圍看熱鬧的人笑出聲,他這一笑仿佛打開了什么奇怪的開關,除了涼亭里的幾名男子,這處地方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紛紛大笑出聲。 眾人笑過之后,紛紛壓低聲音議論著:“那是誰家女眷?” “是啊,好麻溜的一張嘴。” 不太懂行的只覺得孟蝶罵人麻溜。懂行的臉色都很莫名。 “這也太狠了些。” “也是那個書生張嘴先罵人,他活該。” “那幾個書生被她說沒有氣節,又被她歸為佞幸一流,這輩子怕是都難科舉了,哪個主考官敢入取他們啊!” “是啊,直接就斷了他們的前程,太狠。” “他們的師長估計都得羞于出門,這罵得也太狠了。” “不過也是絕了,一個深宅婦人張嘴就能引經據典的,好才學。” “確實有才學,要不這手段瞧著也不是內宅慣用的,反倒是……” 說話的幾名書生默契的閉嘴,這是朝堂大臣們慣用的手段,還得是那種狠角色才能用出來這等一擊必殺的手段。 “不過她到底是誰家的女眷?”知道了以后也好避開,惹不起惹不起。 有知道的立刻就說:“那青年男子叫李芃,是勇毅侯世子的三子。那幾個婦人應該都是勇毅侯府的。” 勇毅侯府!那個京城聞名的潑婦不就是勇毅侯府的嗎?那個婦人該不會就是那個潑婦吧? 沒了掃興的人,孟蝶三人逛得越發開心,來到一株梨樹下,孟蝶看著滿樹的花:“難怪都說梨花白,這是真白啊!” 溫氏無語:“你能不能換個說法,上次說菊花是五顏六色,這次就真白啊,哪怕你說個如霜似雪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