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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被貶后,她開掛了 第117節(jié)

    孟蝶好懸沒笑了:“我還當是什么事,原來是這件事。陛下為了解民間百姓心聲,天定二年下旨特許御史臺的御史言官可風聞奏事,可便是如此,那也是遠離京城,一時間無法立刻過去搜集證據才用此法,我這莊子就在京郊,我人也就在京城,耿御史就沒想過仔細調查一番?”

    “我莊子上產出的鮮奶每日都是在莊子上提取奶油,奶油送到鋪子制作奶油蛋糕販賣,剩下被提取過奶油的奶則是分給莊子上的下人,讓他們喝了補身體。因為他們大多都是前年和去歲旱災賣身到我那里的,身體委實的差,喝了這奶之后大多數人都豐腴了不少。”

    “又因為他們過于虛弱,不敢一下子滋補太過,故此我命莊頭每三日給他們喝一次,未免記錯,莊頭特意做了冊子等物紀錄。耿御史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莊子里取冊子來觀看。”

    “除此之外,由于我養(yǎng)的牛羊比較多,鮮奶也較多,莊子人數有限,我還命莊頭將提取過奶油的奶分了幾次給周邊的莊子下人佃戶們,此事不是秘密,那里的佃戶和下人們都可為我作證。”

    伴隨著孟蝶一樣一樣的說完,耿御史的臉瞬間變得精彩紛呈起來,他想說莊子上的下人都是孟蝶的人,自然聽她的話做不得證人,還沒等他以此反駁她竟然說還分給了周邊莊子的下人和佃戶們。

    皇帝聽得滿意:“這么說來是一場誤會。”

    孟蝶躬身施禮:“陛下,臣還有幾句話還想問問耿御史。”

    皇帝:“你問。”

    孟蝶看向耿御史:“我比較好奇,鮮奶本是補身體的好物,歷來也是吃到嘴里的食物,提起鮮奶,正常人反應都是吃才對。聽說用這剩余的奶沐浴之事,第一反應不應該是懷疑嗤之以鼻嗎?”

    “耿御史聽了這件事不求甚解不去求證直接參人,是認為被提取了奶油的奶沒有食用價值了嗎?”孟蝶突然抿唇一笑:“要知道在百姓眼里,一針一線一花一葉皆是可用之物。耿御史卻直接覺得這被提取奶油之后的鮮奶只能做沐浴之物,是否有些何不食rou糜啊!”

    大殿中的官員齊齊看向孟庭義,你這孫女可太狠了。

    唯獨戶部三人長出一口氣,突然發(fā)現當初孟蝶罵他們也沒啥,罵就罵唄,好歹給他們留了臺階,這個御史今天絕對要倒大霉。

    耿御史原本難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何不食rou糜這頂帽子扣得也太重了:“縣主嚴重了,我絕非何不食rou糜之輩,自然知道提煉過的鮮奶依舊是可以飲用之物。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認為縣主不給人喝改為沐浴是鋪張浪費。”

    等的就是這句話,孟蝶唇邊笑容擴大:“飲用鮮奶是大眾的認知,怎么耿御史就認定我用來沐浴?這是小眾認知吧?”

    耿御史一噎,用奶沐浴才是大眾認知好吧!實在是京城中用提煉完奶油的鮮奶洗澡太盛行了,權貴豪富人家這么干的比比皆是,導致最近奶價一天一個新高,可他不敢說,他今天一旦捅出來,絕對是真正的不得好死。

    耿御史額頭上出現細碎的汗珠:“我認為縣主用其沐浴,全因訴說此事的乃是縣主的家仆,可信度太高,故此才未去京郊查訪核實。”

    孟蝶垂眸:“耿御史能否告訴我是哪個家仆?這等誹謗造謠的仆人我必送交官府。”

    耿御史一頓,硬著頭皮答道:“是被你攆出府中的一戶人家。”

    別說孟蝶,有些性情耿直的大臣都笑了,被攆出府的下人,他們的話能信?

    孟蝶同樣毫不客氣的質問:“耿御史,你這話說的你自己相信嗎?被我攆出去的仆人他們說我不好的話語能信?不知究竟是耿御史對我本人有偏見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否則耿御史是否過于偏聽偏信了?”

    無論何不食rou糜還是偏聽偏信,這都是做官的大忌,更是做御史的大忌。

    耿御史腦門子上浮現細碎的汗珠,可人越著急有時候腦子越不好使。他知道孟蝶罵人厲害,但他不知道孟蝶說話三言兩語就能將人繞圈兒里,更沒想到奶竟然被她分給下人喝了,讓他原本準備的說辭全部作廢。

    又一名御史出列,先給皇帝躬身行了一禮,然后直起身道:“孟縣主,鋪張浪費一事既然已經辯駁清楚,仆人一事可否容后再議,不妨說說官商勾結一事。”

    孟蝶看了他一眼:“不知這位御史貴姓?這番說辭是因為心虛故意轉移話題嗎?陛下下旨命言官御史可以風聞奏事,是為了了解百姓疾苦,也是為了消息第一時間可以上達天聽,免有冤假錯案,可不是為了御史臺偏聽偏信隨意參人的。”

    “長此以往,御史隨意找個人說上兩句,然后就來參人,豈非成了朝臣之間互相攻訐的手段。”

    站出來的御史頓時滿臉尷尬,額頭同樣見了汗珠,垂手不敢繼續(xù)開口。

    孟蝶說了御史臺,作為御史臺的一把手,左都御史林開德不得不出列:“孟縣主所言極是,耿御史只聽被攆出來的下人一面之詞便來參人,此舉確有偏聽偏信之嫌,此風絕不可長。魯御史莫要心急。”

    自己的頂頭上司發(fā)了話,站出來的魯御史連忙垂頭閉嘴。耿御史更非常清楚,偏聽偏信這件事他絕對不能坐實,深吸一口氣,昏沉的大腦的透漏出一絲清明:“下官確實對孟縣主有偏見,以至于聽到此事未曾深究。”

    孟蝶:“你我之前未曾見過面吧?”

    耿御史不敢說自己對孟蝶的潑婦之名有偏見,孟蝶再潑,那也是師出有名,她并沒有做下過任何欺壓良善的事兒,甚至還發(fā)現了甜菜制糖一事,拿了實打實的功績:“也是聽那戶仆人說的,只是他們當時抱怨的并非是縣主,而是在縣主跟前伺候的丫鬟,也就是他們的女兒。”

    果然是梅兒的爹娘,只被攆出去一天就被搜羅了起來,孟蝶心中冷笑連連,面上不顯,故意道:“這我就更不明白了。”

    皇帝也有些好奇:“究竟說了什么?”

    耿御史:“回稟陛下,此夫婦說他們原為勇毅侯府的下人,且是幾輩子都在侯府,女兒伶俐被孟縣主挑到院子里當差,原本全家人欣喜,不成想女兒自當差后卻變了個樣子。”

    “女孩兒年歲漸長,恰有府中一名男仆來求親,夫妻二人覺得年歲合適,品貌也算相當,便應允了,沒想到等女孩兒回家時說起此事,她完全看不上這名男仆,不肯同意。”

    “夫婦將此事告知男仆,本以為此事告一段落,不成想男仆癡心一片不想放棄,于今年正月十五請夫婦喝酒,夫婦多吃了幾杯酒睡下,男仆又去尋女孩兒,因吃了酒舉止輕浮了些,被女孩兒強硬拒絕。并且對夫婦十分怨懟,只因她高聲呼喊的時候夫婦沒有出來幫忙。后來她竟然與父母斷絕關系,視養(yǎng)育之恩為無物。”

    “夫婦心中不忿難免抱怨幾句,誰知又被孟縣主以嚼舌頭的罪名攆出府中。烏鴉尚且反哺羊知跪乳,女孩兒這等忘恩負義,微臣當時聽得心頭火起,又想她是孟縣主院中的人,一時間對孟縣主印象跌到了谷底。”

    耿御史這么一說,朝中不少大臣紛紛點頭,這話說的情真意切,可見應該是實情,換了他們聽到這樣的事兒,想必對孟蝶的印象也好不了。仆隨主人行嘛!

    孟蝶冷冷的看了一眼耿御史:“耿御史不愧是兩榜進士,將輕浮sao擾也能說成是癡心一片,真真是舌綻蓮花無人能及。想來若是撰寫史書,顛倒黑白指鹿為馬也是不在話下呀!”

    呃!

    魯御史再次插言:“此事確實是男仆不對,只是歷來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孩兒毫不猶豫的回絕也未免過于跋扈。”

    孟蝶一笑,笑得這位魯御史渾身發(fā)毛。

    孟蝶:“朝廷律令第三百二十四條,凡仆役賤籍者一切行事皆歸主人指派,包括婚喪嫁娶。看來這位御史對大易朝的律令記得不太牢靠啊!不知是哪一科的進士,主考官又是誰。”

    魯御史的臉刷的就白了,看向孟蝶的目光滿是難以置信,她是隨口胡扯的?還是,這就是她的手段?

    眼見孟蝶嘴角緩緩勾起一個微小的諷刺弧度,魯御史心中一片冰涼。孟蝶知道,這個潑婦她什么都知道。

    與此同時,皇帝沉著聲音道:“律令記不清楚如何做言官御史,回家閉門好好研讀律令。”

    魯御史雙腿一軟,強撐著沒有摔倒行禮:“微臣遵旨。”說完面色越發(fā)灰敗。皇帝雖未明說,暗示已經到了,讓他回家研讀律令卻沒有說個具體的時間,這擺明了讓他自己辭官,算是給他留了最后一絲體面。

    不少武將一頭霧水不懂皇帝為何突然低氣壓,文官卻各個面色復雜,看向孟蝶的目光更加復雜。

    剛剛那個魯御史,他那一屆的文科主考官是前前首輔李森。現在的首輔喬萬鳴和前首輔皇甫凝華皆是當今圣上的人。前前首輔李森任職首輔的時候在先帝時期,也就是說他是先帝的人,也是妥妥的反賊祁王黨。

    三兩句話解決一個自以為是的,孟蝶再次將炮口對準耿御史:“先不說這女孩兒父母未曾盡到保護子女的責任,女孩兒既然已經拒婚,他們依舊同男仆吃酒,明顯是未曾死心,如此不顧女孩兒意愿,這也是為人父母應有之行?”

    耿御史:“孟縣主剛剛說的律令我知道,只是大多數人家主人繁忙,奴仆又眾多者婚配依舊是兩家商議,父母做主,是有此事吧?”

    孟蝶頷首:“不錯,除非特殊情況,通常都是奴仆自己商議好然后到主人那邊回一句也便罷了。”

    耿御史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孟蝶承認這一點就好:“既是如此,女孩兒父母為她先說婚事并無不妥,她卻一口否定,未免張狂了些。”

    孟蝶笑看耿御史:“只是拒婚便是張狂?這也太好笑了些,難不成父母讓女孩兒嫁給行將就木之人,女孩兒也不能拒婚?又或者讓女孩兒嫁給暴虐每日打人的人也不能拒婚?耿御史就沒問問那對兒夫妻要將她許給何人?”

    耿御史面上明顯一頓,靜默一下含糊道:“父母總不會害自己的孩子,便是賣兒賣女的大多也是遭了天災橫禍無奈為之。”

    孟蝶臉上的笑容直接變成了譏諷:“這么說來,妓館里三五歲的幼女都是她們天生下賤,強硬要求父母將她們賣入妓館的。又或者耿御史忘了同僚張御史當年與我辯駁的案子了,那女子的兄長敢將她許給家暴的歹人是沒她父母同意嗎?看來耿御史對底層有些刁民不熟悉啊,想來是未曾到底層走一走!”

    得!話題又繞回何不食rou糜了。

    皇帝的目光宛如鋼針般落在耿御史身上,耿御史鬢角額頭冒出一顆顆細碎的汗珠:“我自是問了女孩兒為何拒婚,她父母說她嫌棄男仆無事時會賭兩把。這本不是什么大事,成親之后他要照顧妻兒自然不會再去賭錢。”

    孟蝶收斂了一直掛在臉上的得體淺笑:“那要是繼續(xù)賭錢呢?這終究是女孩兒家一輩子的事情。”

    耿御史理直氣壯道:“有了妻兒,長輩自然會嚴加管教,他必然不會再賭。”

    孟蝶又笑了,笑得不太得體,主要是笑容太大了,不過她長的本就清雅,哪怕笑容弧度比較大,與時下笑不露齒的規(guī)矩不同,瞧著也并不突兀,反而有一種菊蘭盛放之態(tài):“耿御史這話說的真是讓人可發(fā)一笑,有了妻兒便不會再賭,這么說來京中大大小小賭坊里的賭客都是小孩子嘍。”

    耿御史張口結舌,無言以對。

    孟蝶:“還以當年張御史那件事為例,那個女孩兒的兄長不但早已娶妻,兒子都有了,他怎么還賭?莫不是返老還童了?我就說耿御史應該多下去走走,平日里多去各處看一看瞧一瞧的,免得什么都不清楚貽笑大方。”

    黃豆粒大的汗珠子從耿御史額頭顆顆滴落,很快就濡濕了脖頸處的衣衫。

    孟蝶不依不饒:“長輩嚴加管教必然不會再賭,看來耿御史對于規(guī)勸賭博之人很有信心,不若這樣,耿御史將女兒嫁給沉迷賭博之人,若是能將其管束也算是行了一樁善事。”

    “不但是女兒,侄女兒外甥女meimei表妹的都可以,多規(guī)勸一個陷入歧途之人耿御史也積一份陰德。我們也就以十年為期,耿御史若是做到了,十年之后我必然敲鑼打鼓通知滿京城的人,我親自到府上登門道歉,并且為耿御史開碑立傳記錄此等善行。御史覺得如何?”

    耿御史喃喃說不出半個字。

    孟蝶直接冷笑出聲:“怎么不言語了?若是不答應可真是應了那句市井之言,站著說話不腰疼,刀子不落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

    耿御史汗如雨下兩股戰(zhàn)戰(zhàn),眼前陣陣發(fā)黑,他實在不懂孟蝶怎么依舊不按照他設想的那樣回答。

    大易朝不禁賭博,只禁官員賭博,甚至于只禁有實職的人賭博,比如九門提督,這是實職,堅決不允許賭博,比如勇毅侯,他只有一個爵位,沒有實際職位,他可以賭博。太祖初定律法時認為,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平日里閑來無事玩兩把無礙,也是因為如此,京城才有諸多合法賭坊。

    耿御史以為孟蝶會咬住賭博是惡習這件事來說,她這么說他就可以隱晦說她駁斥太祖,畢竟小賭怡情,這算什么惡習?在參孟蝶之前他也不是一點兒功課沒做,他知道孟蝶罵人厲害,也是準備了又準備,更知道勇毅侯府最近攆了不少賭博的下人出來,結果……

    見對方完全說不出話,孟蝶繼續(xù)輸出:“小賭怡情大賭傷身,平日里閑暇無事大家都會玩玩葉子牌投壺等玩意兒,可一個仆人竟然到賭坊賭錢,這樣的品性豈是可托付終身的良人?拒絕有何不可?”接著孟蝶突兀的話鋒一轉:“耿御史還參我官商勾結,不知這又是從何說起,還望耿御史為我解惑。”

    耿御史這會兒心如死灰,官商勾結本就是牽強附會,他精心準備的鋪張浪費被孟蝶一通亂拳打得潰不成軍,官商勾結根本參不倒她。

    心中有數還是得硬著頭皮說:“去歲你將面包方子賣于商人牟利,今年我又聽聞你想將奶油蛋糕方子賣于商人牟利,接二連三與商人勾連到一起牟利不是官商勾結?”

    這里要不是勤政殿,孟蝶能直接賞他一盆涼水然后甩袖走人:“官商勾連指的是官有權商有錢,官用手中的權壓迫百姓,商趁機用低價將百姓手中價高之物買走,然后官商分贓,官商勾結的本質是勾連到一起欺壓百姓牟利。我不過是賣個吃食方子,與百姓沒有半點關系,如何能欺壓到他們?

    耿御史脫口而出:“誰知道那些商人會不會為了原材料去欺壓百姓。”說完臉色越發(fā)蒼白,明顯是后悔之意。

    圖窮匕見,孟蝶懷疑過耿御史參她是為了奶油蛋糕的方子,但是當耿御史說她鋪張浪費的時候她又猶豫了,結果拉拉雜雜這么一大堆,還是為了方子:“耿御史這話說的讓人可笑,你去鐵匠鋪買了一把菜刀,用刀殺了人,最后還得治一個鐵匠鋪不該賣你菜刀之罪唄。”

    皇帝忍不住扶額,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兩位得力大臣,御史臺的左右都御史。

    這會兒這倆人的臉火辣辣的,他們拒絕相信這么蠢的御史是他們御史臺里的人,蠢的簡直不忍直視,他們這會兒也忍不住懷疑,這耿御史當年到底是怎么考上的進士。真就是重利之下被蒙蔽了雙眼,利欲熏心!

    皇帝心累得不行,還得為此事做個總結:“賣的是吃食秘方,算不上官商勾結。耿御史對底層百姓還是不夠了解,暫時不要做御史了,去底層多多走訪多方了解才是。”

    耿御史一閉眼:“微臣遵旨。”他直接被罷了官。

    一場辯駁讓兩個御史丟了烏紗,孟蝶還算滿意,她上次交種蘑菇的方子交得痛快,一是她本就沒想獨占,二則她想引出甜菜制糖好給祖父鋪路。

    這些人竟然真當她好欺,還以為嚇一嚇她,她就能交出奶油蛋糕的方子,還拿梅兒的事做筏子,他得感謝他沒說出什么別的,不然她今日絕對不是讓他們丟官罷職這么簡單。

    回到侯府,侯夫人立刻把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言語里頗有些后悔:“哎,早知這樣,當初還不如不將他們攆出去,放在眼皮子底下還能消停些。”

    孟蝶一笑:“祖母,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咱們府里莊子里這么多人,沒有他們家也會有別人家的,主要還是我那個奶油蛋糕方子太惹人覬覦了。”

    侯夫人:“好東西就是遭人惦記。”

    孟蝶:“尤其是我最近打算賣方子,成了之后一年就能坐收三四十萬的銀子,他們眼紅妒忌也正常。”

    侯夫人一頓:“一年幾十萬銀子確實不少,是個地道的財主了。”

    溫氏抿唇一笑:“祖母,她既然當了財主,我們是不是應該吃個大戶什么的?比如說明天大家都吃奶油蛋糕?”

    侯夫人嗔怪道:“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兒,明兒吃奶油蛋糕就能饒了她?芃兒不是要成婚了嗎?正好,正日子開席的時候,每一桌都讓她上一份大大的奶油蛋糕。”

    孟蝶站起身故意做出腆胸迭肚戲文里地主老財的經典動作:“小事一樁,小事一樁。”

    “哈哈……”屋里人有一個算一個,都笑得東倒西歪的。

    孟蝶一場辯駁另兩個御史被罷官,原本就不太好的名聲,在文官中越發(fā)的不好了。更有一部分敏感的官員開始堤防她,原以為她只是個嘴皮子利索的潑婦,最多賺點銀子弄些奇巧的東西而已,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樣政治素養(yǎng)和手段。

    這樣一個靠山強硬、自己也有爵位的人,哪怕是婦人,她也能真正的接觸權利,插手朝堂之事。

    朝野官員們怎么想十三家商戶們不清楚,他們在得知孟蝶被御史參官商勾結的時候很是擔心了一陣子,有幾家靠山不硬的商戶甚至不想經營這個奶油蛋糕了,但是這個想法才剛剛萌芽就徹底胎死腹中。

    孟蝶在勤政殿同御史辯駁大獲全勝。連陛下都說了,賣吃食方子不算官商勾結,這還有什么好怕的?

    前腳孟蝶回侯府,后腳十三家商戶齊齊拿著銀票找上了榮掌柜,寫合同、簽字、畫押、給銀票一氣呵成,尤其是給銀票的時候,知道的是給銀票,不知道還以為那是燙手的山芋。十三家商戶的大管事幾乎是用“塞”的方式將銀票給了榮掌柜。

    只要把銀票給了,他們就能開奶油蛋糕的鋪子了,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十三家商戶的大管事們臉上樂開了花。

    孟蝶看著露微數著銀票,同樣笑得見牙不見眼,三十九萬兩銀子到手,而且還不止這一年,以后未來十四年年年都有。賣方子果然是穩(wěn)賺不賠!

    心情好,孟蝶又叫來湖綠:“昨兒攆出去后那一家子怎么樣了?眼下住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