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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七零國醫無雙在線閱讀 - 七零國醫無雙 第29節

七零國醫無雙 第29節

    然而——

    “東西呢?”

    顧大媽先跳腳,拉過姚主任,“姚主任你快幫我看看,我記得去年寫合同的時候,咱們一起看著,裝進去可是滿滿登登的,對吧?”

    姚主任也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這里面真的空了。

    當然,也不能說完全空,至少箱子底上還墊著一塊紅綢布,綢布上還稀稀落落放著兩幅畫兩本書,以及幾樣小首飾。

    公安看了看手中的單子,又看了看箱子,彼此交換一個眼神——了不得,這可是大案要案!

    顧大媽氣的想要破口大罵,清音的視線在看見那本線裝繁體豎排版的《劉氏萬病回春錄》之后,大大的松口氣,給顧安使個眼色。

    “姚主任,麻煩您念一下嫁妝單子,咱們一件件的對對,都少了哪些東西。”

    箱子,順理成章的到了公安手里,顧安親自站在旁邊。

    清音也是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嫁妝單子,原書中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嘴,沒想到上面記錄得如此詳細!除了品名,還有年份、出自哪位大師之手,產自何方何地,什么材質什么花紋什么特色,甚至就連哪個部位有什么瑕疵或者印記都記得清清楚楚。

    “第一項,祖母綠扳指一對。”

    “丟,丟了一只。”

    “第二項,羊脂白玉雕花手鐲一對。”

    “也丟了一只。”

    “第三項,冰紅玉葫蘆耳墜一對。”

    “唉,都丟了。”

    “第四項,長白山三百年野山參一對。”

    “藥材因為生蟲,我怕影響到其它東西的保存,就都給處理了。此事并非我自作主張,而是今年年初與清揚商議過,經過他同意才處理。”

    箱子看著滿,那是因為清家留的藥材多,但藥材多,也容易生蟲。他說經過清揚同意,清音暫時不跟他計較。

    顧大媽卻氣得胸口起伏。

    眾人則是聽得直吸氣,難怪一直聽院里老人說清家有錢,清家老太太是江南富商獨女,家中里里外外都被她一個人繼承了,就這些,還是經過那個年代風雨,艱難留存下來的不那么扎眼的“普通”物件兒,這要是能全保留下來……嘶。

    誰也不敢想象,清家現在到底多有錢。

    顧大媽也想到這茬,再念下去要激起民憤的,直接看著劉加敏的眼睛:“最后的兩項,還在嗎?”就是大小黃魚。

    “也丟了。”

    顧大媽氣得一蹦而起,直接一拳打他那張狗臉上,“我他娘的活了這么大歲數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前面的你說丟了咱都忍了,藥材你說生蟲也罷了,后面這兩項你……你……”那可是五大二小的黃魚啊!

    金條硬通貨啊,他輕飄飄來一句“丟了”,這他媽當大家都是瞎子呢?

    清音看了看嫁妝單子,也是雙眼通紅,拽著他就是一頓撕。

    當然,在外人看來就是氣急了撕打,可只有劉加敏知道他有多痛,明明是個小姑娘,力氣也不大,但碰到他的一瞬間,自己五臟六腑都是痛的,甚至痛得都移了位。

    關鍵是,他還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他壓根張不開口啊!

    清音是下了十成十的力道,往死里整,她跟著爺爺學了十八年的內功心法和經絡腧xue全用他身上了。

    一直到打得差不多了,公安大喊一聲,“都住手,帶回去調查。”

    混戰結束,誰也沒注意到,顧安沖清音眨眨眼——落袋為安。

    *

    派出所里,劉加敏被單獨看守,清音和顧大媽在一起,她可是苦主,公安安慰她幾句,教育以后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就沒她們什么事了。

    清音當然不會走,她看向辦案的警察,“公安同志,如果我要告他侵吞他人巨額財產,保管不力監守自盜,應該去找哪位同志?”

    公安一愣,“你還要告他?”

    為什么不告!

    清音蟄伏了這么久,等的就是這一天!

    “首先,我父親與他訂立的代保管協議是具有法律效力的,且我父親已經一次性付清保管費用,證明契約已經生效,即使不是他監守自盜,他也該履行賠償義務。”

    公安點頭。

    “其次,要是他監守自盜,那就是非法侵占他人財產,性質更惡劣,他身為人民教師,卻行小人蛀蟲之事,損毀的是整個群體在人民群眾中的形象,是不是該從嚴從重處罰?”

    公安再點頭,是這個道理。

    “第三,鑒于我父親對基層醫療衛生事業做出的貢獻,我又是他死前最牽掛的孩子,我相信國家和政府一定不會放任這樣的壞人繼續逍遙法外,不會讓他老人家失望,對嗎?”

    派出所所長起身,敬了個禮:“你放心,這么大的事,我們一定會從嚴從重從快處理。”

    顧大媽看著全程不卑不亢的清音,忽然有種不認識她的感覺。不難看出,她想要拿回自己的嫁妝很久了,早在高中休學那天她就在計劃了,要是別的孩子,中途早就忍不住上門找劉加敏問了,可她愣是裝傻充愣這么久!

    這個孩子,是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能一舉將人打趴下。

    就像她捕蛇,不動則已,一動就要徹底捏住它的命門,劉加敏就是一條毒蛇。

    而被單獨看守的劉加敏,則在心里不停回想自己今天說過的每一句話,有沒有漏洞,要是有漏洞的話接下來應該怎么圓回來,還得保證在接下來的審訊中,保持先后一致。

    他其實心里一點也不慌,因為他已經想好怎么把事情推脫到不存在的“毛賊”身上,只要能捱過去這兩天,外面有辦法把他弄出去。

    只要能出去,他還有那本醫書,那才是他翻身的法寶。

    想到醫書,他連忙問公安:“同志,剩下的嫁妝沒被人拿走吧?我也是擔心今天人多眼雜有人渾水摸魚,給你們工作帶來麻煩。”

    小公安心說這人倒是想得挺周到,難怪是口碑很好的老教師:“你放心吧,東西都在隔壁證物房放著,有專人看守,誰也帶不走。”

    劉加敏松口氣。

    而他不知道的是,別說什么醫書,清音壓根沒打算輕易放過他,保管不力是一宗罪,監守自盜又是一宗罪,無論哪一種,他都必須把賣掉的東西賠出來,再加上那五條去向不明的大黃魚!

    廢話,那五條他連摸都沒摸過的大黃魚,當然得算他頭上,至于他要算誰頭上,那就看他本事咯。

    鬧了一出,大家伙也都累了,各回各家。清音倒是想請今天來幫忙的人吃頓飯,以表感謝,但大家都體諒她丟失巨額財產“傷心欲絕”,說以后再吃。

    清音坐在顧安自行車后座上,小心翼翼掏出那本書。看外表裝訂排版和紙質應該是有一定年頭的不假,再翻到自己曾在網上看過的那首方子,經核對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初步確定應該就是真的了。

    看著她把書小心翼翼護進懷里,顧安也舒口氣,這份愛惜,老爺子沒托付錯人。

    等他們邁進二十號大院,倒是被里頭熱鬧景象嚇一跳,院里,顧大媽正抓著一只蘆花雞跟人說話,正是上次拿紅糖跟她換羊rou的李大爺。

    “哎呀安子他媽,你就賣給我吧,我都看見了,你家兩只老母雞呢,我家老三媳婦兒就快生了。”

    “不行不行,這是給我家音音補身體的,你家兒媳婦要吃上外面買去。”

    “要是能買到我還找你干啥,老三去了兩趟都沒找到賣老母雞的,黑市倒是有,可忒貴……”

    顧大媽是真的心善,經不住纏,最后狠狠心還是賣給他了。

    老母雞很肥,屁股還能摸到雞蛋,李大爺也厚道,比外頭多給了三毛錢,一共是五塊八毛錢。

    蘆花老母雞換出去,還有一只白毛烏骨雞,顧大媽手起刀落幾下收拾干凈,清音就負責炒。顧家母子倆也喜歡吃重口的,清音就用大醬炒到金黃醬香,再把半干的木耳蘑菇加進去,等雞rou脫骨了,再加必不可少的土豆和青菜。

    一下子,一只雞就變成滿滿一大鐵鍋啦,雞rou醬香軟爛,蘑菇和土豆吸滿了飽飽的湯汁兒,咬一口都是nongnong的香味兒——

    “唉呀媽呀,真香!”剛子的筷子一下比一下快。

    不過,他也是有心的,那么快的速度還能保證不夾好rou,只夾雞脖雞腳和蔬菜。今兒安子哥的大日子,叫他來是看得起他,他得有點眼色。

    “我就說來顧大媽家準沒錯,這一下就讓我碰上好吃的。”

    “好吃你就多來,都是音音做的,我可沒這手藝。”顧大媽把雞腿夾進清音碗里。

    清音也不客氣,她知道顧mama就是這樣的老人,你跟她客氣她還不高興,就是爽爽快快接下,開開心心的吃進肚子里,她才高興。

    “好嘞,正好我鄉下親戚也給送了兩只公雞,明天我拎過來,麻煩小……呸呸呸,是嫂子,嫂子一起做了唄?”

    他話剛出口,所有人都愣了,誰都知道清音以前多討厭顧安,尤其是別人一提她將來要嫁給顧安就會哭得喘不上氣。今天這證領的,讓人大跌眼鏡。

    顧大媽心里更是打鼓,她知道清音是為了拿回嫁妝才跟兒子結婚。她就怕這場勝戰的慶功宴,會變成他倆的散伙飯。

    誰知,清音卻沒反駁,只是淡淡的“嗯”一聲。

    她也是第一次意識到,跟顧安合作,真的受益良多。

    作為一名合格的商人,她知道什么叫合作,什么叫利益最大化,她曾經因為沒有幫手而夜不能寐,曾經因為沒有可信的合作伙伴而被逼得按兵不動,可現在,有了顧安,一切都不再是問題。

    他有智慧,有人脈,他們還有共同的敵人。

    “謝謝你。”

    第023章

    吃過晚飯,剛子一臉苦色幫著洗碗,他一個單身漢,碗都是兩三天吃到實在沒碗了才會洗一次。

    當然,他的洗碗方式也很粗暴,就是冷水里加肥皂碎屑,絲瓜絡,猛刷,然后不洗碗底,也不會多漂兩次。

    以前不覺得有什么,可自從被清音說過后,顧安實在是沒眼看,“邊兒去,你這洗不干凈。”

    “咋就洗不干凈,以前都這么洗的啊。”心里吐槽,安子哥真是,婚是上午結的,臉是晚上變的。

    “安子哥,晚上要不兄弟們給你和小……呸呸呸,和嫂子鬧鬧?你們這證扯的還挺突然,咱們都沒準備,不然高低得給你們布置一下婚房,辦頓酒。”

    既然清音說自己不介意把跟他“結婚”的事說出去,他也覺得沒必要藏著掖著,不然顯得不夠男人。顧安沉思片刻,似乎是在思考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酒先不辦,你也先別聲張,以后少不了你。”

    這年頭先扯證后辦酒的也多,大家都是工人階級,工作重要,就是不辦酒直接住一起的也不少,沒誰會說閑話。

    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有點憧憬那畫面,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來他和清音的新房里,給他們鬧洞房……呸呸呸你想啥呢!

    “安子哥你臉咋這么紅,很熱嗎?”

    “滾。”

    倒是剛子依然不知死活的蹦跶,“誒我說安子哥,你今兒到底是怎么了,怎么總摸頭發啊?”一晚上少說摸了幾十次吧,也不怕薅禿。

    顧安手里的碗一滑,面上依然淡淡的,“老實說,我這頭發,不傻吧?”

    “嗯?太短是有點傻,咱們一起留的三七分,怎么你就變卦了?”不過,側身一看,是挺精神,挺帥的,就跟個當兵的一樣。

    哪個男孩子不想當兵呢?當年要不是被顧大媽以死相逼,安子哥現在都在部隊呢!

    顧安不說話,但很明顯,洗碗的速度加快了。

    他對以前的裝扮說不上多喜歡,而且青少年時期總是有點傻氣的,大人們越是批評的他越是要嘗試,這次換發型單純是上次清音說他頭發太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