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開水滾過一圈的碗筷留有溫度,他推回溫景宴面前,語氣不佳:“下次你自己燙!” 不多時,人員陸陸續續到齊。位置那么多,鄭放安偏偏坐在寧江澤左側,寧江澤特動聲色地往溫景宴那邊靠了些。 “澤哥,”鄭放安像是看不懂一樣,把咖啡放到寧江澤面前,語氣討好,“給你帶的。” 說著,他抬眼看了下溫景宴,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沒買多的,下……” 一只手突然握住杯身,寧江澤看也沒看他,直接拿給了溫景宴:“你喝?!?/br> 鄭放安登時頓住,臉上地笑有些掛不住。 溫景宴的目光在他臉上掠了下,得體地朝他笑笑,眼中客氣疏離,不帶溫度。 一點眼力見兒也沒有地說:“謝謝?!?/br> “……不用謝?!编嵎虐苍俅慰戳丝礊榱吮芩伎熨N到溫景宴身上的人,眸色黯淡,不說話了。 鄭放安與寧江澤之間的氛圍不一般,溫景宴覺得對方的臉似乎在哪兒見過,不是在電視上。 導演介紹著他說話間,他不動聲色地瞥了眼對方,下一秒腰被人不輕不重地掐了下。寧江澤咬著后槽牙,壓著聲警告的聲音穿透耳膜—— “你再看他一眼,老子就把你眼睛挖了?!?/br> 溫景宴右手松松展開擋在唇側,忍笑道:“允許你看我,不允許我看別人?” 什么狗屎邏輯? 寧江澤心煩:“不服?” 溫景宴繃著唇角,之后沒再往鄭放安那兒看。 “溫醫生,”事情說得差不多了,導演整理著資料看過來,走過場似的問溫景宴的意見,“那之后你就和小江一個組,有需要調整嗎?” 包間內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溫景宴身上,身邊這道尤為強烈。他莞爾道:“聽導演安排?!?/br> 導演笑笑,心想你要真聽我安排,開始提哪門子要求。 “行,”前兩天鄭放安和曲揚的搭檔效果也不錯,他定下來道,“安安你的搭檔調整為曲揚。” “明天出發去不月山,各方面的條件相對落后,希望大家錄制中注意安全,聽從安排?!?/br> 不知道這話說給誰聽的,寧江澤好像看見導演瞥他了,但他沒在意,還處在即將和溫景宴搭檔,過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詫異中。 導演轉言朝溫景宴說:“溫醫生,明天出發,今晚會拍一點你和小江出發前的素材。其他兩組前兩天都拍了,就差你們?!?/br> “好。”溫景宴沒意見。 一頓飯結束,那杯咖啡放冷了也沒人動。溫景宴離開時不經意和鄭放安撞上視線,他突然就知道為什么覺得對方眼熟了。 他從鄭放安身上看到了唐思遇的影子。 不是氣質,只是相貌有些神似,特別是那雙黑葡萄似的漂亮眼睛。 車開過來沒地兒放,溫景宴打車來的。 “你要回去拿行李嗎?”出了飯店,寧江澤避鄭放安如蛇蝎,忙推著他上車。 溫景宴坐在副駕駛,攝影師竄上后座,對著他倆拍。他視若無睹,對寧江澤道:“嗯,要陪我嗎?” “不。” 寧江澤還要趁分開的空檔回家收拾一下屋。相比溫景宴那一塵不染的居住環境,他愛隨手放東西,室內稍微亂了些,在對方眼中可能就和狗窩差不多。 到青山別居,攝影師也跟著下了。 一周保潔阿姨上門兩次,做全屋地大掃除,其實沒什么好收的,寧江澤把客廳沙發上東一件外套西一條薄毯折了放好看上去就整潔大半。 在家的時候大多是固定機位拍攝,攝影師主要取兩人互動的一些特定鏡頭和特寫。 隨手放茶幾上的手機在他進進出出忙碌時彈出兩條新消息,以為是溫景宴那個事兒逼,點開掃了眼。 「理得:微笑.jpg」 「理得:在嗎?小狗哥?!?/br> 寧江澤擰眉,正在想這理得他媽的是誰。 傻逼吧,沖誰叫狗哥呢? 狗就狗了還小狗,差誰輩分了?! 點進個人資料,手指懸在刪除的紅鍵上時,理得發來一張圖片??匆娭八统鋈サ男〕蠊方?,寧江澤陡然想起這是哪位神仙。 “……” 「1:有事?」 「理得:沒有沒有,就是想給你看看小狗的近況。我昨天帶它去打疫苗了,身體很健康。」 「1:多少錢?」 小狗趴在腿上睡覺,男人輕撫它的絨毛,悉心呵護著。置頂備注了“江澤哥”的聊天框冒出紅點,他看見回復,連忙打字—— 「理得:小狗哥,不是找你要錢的意思,就是和你隨便聊聊。」 寧江澤對這個稱呼很一言難盡。 「1:別叫我小狗哥,其他隨你。」 交換名字沒必要,寧江澤到廚房拿水喝,路過餐廳瞥見島臺上枯得不成樣了。他洗了花瓶,給溫景宴發信息。 「1:來的時候買束花?!?/br> 家里的兩只鳥讓阿姨帶回父母那兒養著,溫景宴單手提起行李放進后備箱,右手按住語音,眼中漫著笑,問:“玫瑰?” 寧江澤也發語音,不咸不淡道:“溫景宴,你覺得我們兩個大男人買玫瑰合適嗎?” “為什么不合適?”溫景宴說,“追求人不都送玫瑰花么?!?/br> ? 什么東西? “你…我……”語言系統癱瘓,寧江澤顧忌攝影機,擔心節目組為博眼球把他們這通電話添油加醋地剪出去,轉而到廁所。 他壓著聲音道:“你別說你在追我?!?/br> 寧江澤的聲音比平時正經,溫景宴能想象到對方現在震驚別扭的模樣,估計回過神來后就要躲著他了。 專程去一趟花店,溫景宴不著痕跡的將話題拉回原點,“不是你讓我買花嗎?” 寧江澤怔住。 好像是。 他涼涼道:“反正不準買玫瑰,你要是敢買,我保證紅的不止是花。” 作者有話說: 我兒子真的太好糊弄了∠(」∠)_ 歡迎大家在評論區一起玩,評論過20明天繼續更(*^ワ^*) (錄節目啥的都我瞎編的,有嚴重問題大家指出來我一定改,么么喲··* ) 第23章 是你太燙了! 還好溫景宴沒有真的抱一束紅玫瑰回來,不然那太別扭了。是不是晚餐還得點兩根蠟燭配一下,散掉的花瓣再廢物利用一下,往床單上灑灑啊? 整得跟情*酒店一樣,還帶全方位高清攝像。 cao。 再想大腦都要萎縮了。寧江澤覺得自己自從看了那本叫什么玩意兒的小說之后,腦子就壞得徹底。 以至于有時候和溫景宴有一些接觸時,他就手心冒汗,耳朵發燙。 寧江澤把好幾個品種的花一樣挑幾支,分三個瓶胡亂插上算完事兒。 這耽擱一會兒那磨蹭一下,下午這段時間幾乎是眨眼沒。溫景宴洗過澡從浴室出來,看見客廳電視柜邊的花瓶,實在無法恭維。 九葉星、大飛燕、艾菲玫瑰和蕙蘭,這些隨便搭都丑不到哪里去,但是寧江澤的插花技術稀爛。 “你插花好抽象?!?/br> “什么意思?”寧江澤調整擺放的位置,抬頭看他,“罵我?” “夸你?!睖鼐把缤炱鹁蛹曳男渥?,跟自己家一樣自在,轉步去廚房。 考慮到寧江澤尚在感冒中,晚餐補而清淡。為遷就對方的口味,他還多放了半勺鹽。 中午在外面吃的,估計寧江澤回家以后也記不起吃藥這茬,溫景宴吃完飯,等人洗了碗過來,才把手中溫度正好的水遞給他。 “干嘛?”寧江澤一頭霧水。 溫景宴問:“感冒好全了?” 寧江澤一貫主張長痛不如短痛,吃藥不如打針,病情一有轉好的趨勢就不想再吃那些苦得要命的西藥。 他明白過來,抗拒道:“我不吃藥,好差不多了?!?/br> “剛好轉一些就停藥,”溫景宴淡淡道,“看來之前還是燒得不夠重,沒長記性?!?/br> 溫景宴這話并沒有說教的意味,甚至算得上溫和。但如常的語氣中隱約多了一分壓迫感,寧江澤偏偏就是不服管那類,越是這么說越不聽。 眉梢微挑,他說:“管我?” “不管,勸勸?!?/br> 水杯在手背上貼了貼,他下意識接住。溫景宴空出手,拆了藥盒從里分出兩顆藥,綠色膠囊頂破鋁箔,“喀嚓”一聲。 他側臉看寧江澤一眼:“手?!?/br> 寧江澤伸手,兩顆藥落在掌心。 但凡換個人,看見他這要打架似的臭臉色,要么打哈哈糊弄過去,要么有多遠跑多遠。 可別人是別人,溫景宴是溫景宴,他與其他人不同,所以每次都能把寧江澤氣得牙癢癢,他卻還想與對方來往。 果然成長了寧江澤,包容度拔高了這么大一截兒,真特么牛逼啊。 肌rou記憶深刻,他抬手送嘴里,喝了兩大口水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