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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撩彎了攝政王怎么辦 第66節

    沈木魚受寵若驚,方才的尷尬和羞恥被一股激動取代,渾身輕飄了起來,心跳不止。

    靖王對我也太好了點吧!

    光是親信死了就能罷朝三日,照現在我和靖王的關系,我要是死了他豈不是要傷心的肝腸寸斷!

    親信可沒有攝政王親手補衣服的待遇!

    沈木魚心里美,嘴角泄出一抹甜蜜的笑,捂著嘴賊兮兮的嘿笑了兩聲。

    凌硯行掃了他一眼。

    沈木魚躺著看他,眨眨眼,從被褥下伸出一只手躍躍欲試,“王爺,我給你變個魔術。”

    靖王不語。

    沈木魚打了個響指,順勢比心,“把我變得更加崇拜你!”

    靖王一聲哼笑,“牙尖嘴利。”

    沈木魚佯裝委屈,“我這叫情到深處脫口而出,別人想聽都沒有呢。”

    “倒成了本王的榮幸,還得謝謝沈大人?”

    小沈大人還是沒法適應這個稱呼,尤其還是出自靖王之口,變扭的在被褥下擰成麻花,小嘴噘的老高,“才八品,王爺又嘲笑我。”

    凌硯行愉悅的低笑了兩聲。

    衣服改好,他道:“試試。”

    沈木魚這下倒是不羞恥了,從床上坐起來,光著上身,先將上衣穿了,衣擺恰好能蓋住腿.根,便不似大姑娘的在被子里忸怩穿褲,大大方方的下床將褲子提上。

    改的長短恰好合適,收邊的地方雖然瞧著有些粗糙,但并不磨皮膚。

    關鍵這可是靖王給他改的啊!

    到時候沈老頭一犯錯,他就把外套脫了往那一跪,靖王還能舍得砍他?

    妥妥的免死金牌!!

    “王爺你太厲害了,還有什么是你不會的呀,將來誰能嫁給你,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啦!”沈木魚慷慨的豎起大拇指,眉飛色舞。

    “本王這么好?”

    “簡直就是完美,完美的像本書!”

    靖王首次聽到這樣不相關的比喻,眉心跳了跳,已經想好回去之后該叫太傅多增加課業好生教教這小子。

    沈木魚故作慚愧的低下頭,遞上自己的贊:“遇到你我愿賭服輸!”

    凌硯行:“……”

    沈木魚又吹了幾個彩虹屁,把靖王哄的和顏悅色。

    直到夜深,凌硯行才驀然想起明早還要趕路,盯著沈木魚閉上眼睛睡下,替他掖了掖被角,輕聲回屋。

    “沈木魚,沈木魚。”

    已經陷入沉睡的腦海中響起白涂焦急的聲音,沈木魚毫無察覺,翻了個身繼續夢周公。

    白涂沒得到回應,更慌了,耷拉著腦袋盤在柔軟的竹籃里。

    屋內通亮,謝觀雪急得團團轉,“小白,你到底怎么了小白,是不是吃的不合胃口,你說句話啊小白!”

    白涂懨懨道:“我最近越來越想睡覺了。”

    謝觀雪一頓,他只知白涂能開口說話,卻并不知道它的真實身份,聞言撓了撓頭,絞盡腦汁,“可,可能是要冬眠了吧。”

    白涂正想說它可能是要“死”了,聞言豎了起來,狐疑道,“是這樣嗎?”

    謝觀雪怎么知道蛇是怎樣的,但小白可是他當寶貝供著的,小白不高興他就不高興,斬釘截鐵:“沒錯,就是這樣!明天一早我就去給你置辦冬眠的窩,你要是不想冬眠,我命人在屋內燒碳火,保管暖和的和夏季一樣!”

    白涂感動的稀里嘩啦:“謝觀雪,你對我太好了我好喜歡你!”

    謝觀雪心里飄飄然,挺起胸膛湊了過去,期待的問它:“那你是更喜歡沈木魚還是更喜歡我啊?”

    白涂一愣,隨后毫不猶豫:“當然是你!”

    可惡的沈木魚見色忘友,竟然把它丟在皇宮!

    可惜它沒有下一次的任務了,不然下次一定綁定謝觀雪,給他開最大的金手指!

    謝觀雪猛的抱起竹籃親了口白涂的腦袋,像個被妲己迷惑的紂王,興奮的像打了雞血,“那我現在就去找碳火,你等我啊小白!”

    .

    第二日,沈木魚換上了靖王的騎裝——騎裝本就輕便,下擺做的較短,他穿上長短正合適,因是靖王的衣裳料子自然也是沒的說,比街邊買的好上百倍。

    動身趕路。

    江州在南下,距京城千里之遙,馬車緊趕慢趕,等到了江州,已經是半個月后了。

    本次靖王出巡的目的,其一是來安頓因澇災流離失所的災民,其二便是查清賑災糧被貪污一事以及千里加急的免稅圣旨為何能成了一道空口白令。戶部郎中一人難以一口吞下如此龐大的數額,江州城內定然還有同黨。

    直接以靖王的身份入城只怕打草驚蛇,平白給那些貪官污吏添了應對準備的機會,凌硯行叫親信侍衛扮成難民先一步混進江州,只留了兩人扮作小廝隨行保護。

    換下那身繡滿紫色團蟒的衣袍,凌硯行穿上了商人花哨的衣服。

    竹青色的錦緞將他臉上的冷漠化開,瞧著不像二十六的年紀,反倒像剛滿二十,離家做生意的族內大公子。

    沈木魚跟著換了身同色的衣裳,愈發俊俏。

    把寬敞的黑漆馬車換成普通的馬車,凌硯行坐在逼仄的車廂內,不忘叮囑沈木魚:“進城之后,切記自己的身份,別露了馬腳。”

    “嗯嗯知道。”沈木魚對答如流,“我們是常州來南下做珠寶生意的親兄弟,父親林國安,母親沈氏早逝,你是家中長子叫林硯,我是你的弟弟林木魚。”

    靖王滿意的點頭。

    馬車行至江州關卡,侍衛攔下盤查,沈木魚同靖王一起下車,經過一番搜身,才被放行進入江州。

    距離最近的清陽縣還有一段距離,途徑幾個村莊,皆是人煙稀少,沿途有幾個風燭殘年瘦骨嶙峋的老人乞討,沈木魚于心不忍,想給他們分點銀子,卻被靖王攔下。

    他不解的皺眉,隨后順著靖王的視線瞧見不遠處走來的官差,待他們前面的人離去,便一把將老乞碗里的銅板奪走,順道賞了他兩腳,將碗也給砸了。

    “欺人太甚!”

    沈木魚紅了眼眶,卻深知自己不是官差的對手,何況現在他們是偽裝的商人,鬧起來了容易戳穿壞事。

    幸好,幸好凌硯行來了。

    處置完這些仗勢欺人的貪官污吏,老百姓至少能填飽肚子。

    “我記住他了王……哥,事情辦完一定不能放過他!”沈木魚撇了撇嘴,抓住靖王的袖子憤憤告狀。

    凌硯行扯了扯他下拉的嘴角,低聲哄道:“屆時讓你親自持刀。”

    沈木魚萬分驚嚇:“這,這倒是也不用……”

    他雞都沒有殺過,更別說殺人了。

    王爺你也太抬舉我了。

    不過靖王這樣一說,沈木魚心里倒是好受多了,只是還是可憐那些老人,趁著官差走遠,快速的往他們面前丟了幾粒碎銀子。

    太陽落山,他們才進了清陽縣縣城。

    清陽縣位于江州最北,如今的江州府城在姜水,往清陽縣南下還要過兩個縣城才到。

    一進清陽縣內,熱鬧的喧囂迎面而來,同外面流離失所的流民簡直處于兩個極端,若非沈木魚細數了自己錢袋子里少了不少錢,都要懷疑剛才是不是他在做夢了。

    天色不早,凌硯行帶著沈木魚在就近的月滿樓住下。

    如今侍衛大多遣了出去,凌硯行不放心沈木魚的安危,便只要了一間房。

    畢竟是他將人拐來,至少得將人給中書令完完整整的送回去。

    賬房撥弄算盤的手一頓,扶了扶眼鏡,閃過一抹了然揶揄的光:喔豁,原來是假兄弟真斷袖。

    沈木魚被盯的莫名發毛,靠的靖王近了近。

    凌硯行順手攬過,不經意的開口:“請教先生,這附近可有什么珠寶行?”

    “珠寶?出門直走到底轉個彎就是了,西街還有家珠寶當鋪,你們倒是會做生意,趁著水澇來收珠寶。”

    凌硯行頷首謝過,沈木魚笑嘻嘻的問:“那這附近有什么好玩的地嗎?我本來還擔心鬧澇災大伙都不開門呢,沒想到縣城里這么熱鬧。”

    賬房揣起袖子,神情莫測起來,暗示著什么。

    沈木魚秒懂,掏了錠銀子給他。

    賬房笑臉一掬,褶子都擠到了一塊,“那咱們這玩的地可太多了,咱們客棧對面就是戲館,出了兩條街是茶館,繞過巷子進去什么營生都有,二位要是感興趣啊,明日午時咱們縣上的馮員外要彩樓招親,可以去看看熱鬧,若是被繡球砸中,后半輩子算是不用愁嘍!”

    “這個時候招親?”

    “你管人家什么時候招親,馮員外可是咱們這兒十里八鄉最大的財主,就連……”賬房顛了顛銀子的重量,低聲道,“就連知縣大人都得看他三分薄面,明日一同出席主持招親。”

    沈木魚恍然大悟,連忙又給賬房塞了粒碎銀子,說了聲謝,同靖王對視一眼,齊身上樓。

    小縣城的天字一號房不如醉仙樓的大氣奢華,只能算得上干凈整潔,一張床鋪兩個成年男子睡上去顯然擠了些,得緊緊挨著,卻方便了他們說些不易被人偷聽的小話。

    “王爺——”

    沈木魚才一開口,就被男人懲罰性的打了腰側,頓時改口,“哥!哥,別打,我叫錯了嘛。”

    凌硯行將人摟的緊了些,“早些睡,明日去彩樓瞧瞧。”

    “嘿嘿,多虧我問了吧,那個馮員外指不定和知縣勾結了,誰家好人這個時候讓女兒出嫁。”

    沈木魚哼哼唧唧的討賞,近距離的同靖王四目相對,眼中閃著期待的光,就差把“快夸我”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瞧瞧,他可沒有給靖王拖后腿!

    凌硯行目光下移,落在那張一張一合的唇上,喉結緊了緊,如他所愿:“是多虧你,可要本王回頭再給你頒個獎牌?”

    沈木魚激動的像個抓到老師講錯題的小學生:“你自稱錯啦!”

    凌硯行失笑,手動幫他合眼睡覺。

    沈木魚嘴巴還空著,悶悶出聲:“我們扯平了,下次你就不能打……”

    凌硯行捏住他的嘴。

    沈木魚只能干撲騰兩下,掀不起風浪,老老實實的準備睡覺。

    江州的天氣比京城暖和,但入了深秋之后,房內又冷又潮,寒意砭骨,風從門縫窗縫見縫扎針的鉆進來,竟是比京城還要冷上三分。

    沈木魚冷的哆嗦,睡夢中尋到一個暖爐,趕緊貼了上去,無意識的將雙腿伸進靖王腿中,汲取溫暖,雙手更是來回亂抓,最后碰巧鉆進了對方的衣襟,摸到guntang的皮膚,發出一聲喟嘆,將“火爐”抱的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