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撩彎了攝政王怎么辦 第64節
凌之恒遠遠望見沈木魚便眉飛色舞起來,只是礙于身后跟著靖王,只好克制住自己的儀態端正的坐在龍輦上,眼睛卻瘋狂的沖沈木魚眨眼:快跑啊沈木魚! 奈何后者沒收到暗號,待低下頭行了禮見過皇帝和王爺,就將眼珠子就黏到靖王身上。 王爺,嘿嘿。 “咳。”凌之恒小心翼翼瞧了眼靖王,沖沈木魚咳了咳。 沈木魚還不知道危險,湊到靖王身后方,對著他露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嘿嘿。 凌之恒:“……” 靖王顯然十分受用,伸手將沈木魚胸前的一縷頭發撥到身后,“來的正好。” 沈木魚:“啊?” 凌之恒無聲的搖了搖頭,幸災樂禍的看他:你完咯! 沈木魚同小皇帝視線相交,警鈴大作,頓時想跑,奈何被靖王預判了動作,勾著脖子抓了回來,被單手禁錮住了。 “這位是右千牛衛將軍江絮江將軍,從今日起巳時來教陛下練武。” 教了陛下就不用再教他了吧,沈木魚縮了縮脖子,討好的扯了扯靖王的衣袖,不想上體育課。 凌硯行并不理會他小貓撓癢似的小動作,捏了捏沈木魚身上二兩rou,對著江絮頷首:“他身子弱,照著陛下的要求來便可,辛苦將軍。” 江絮抱拳:“王爺客氣了。” 沈木魚沒想到靖王行動力這么快,說要給他找師傅這就立馬安排上了,難以置信的張大眼睛。 身體抗拒,奈何后腰被輕輕推了把,向著江絮踉蹌的走了一步,他只能不情不愿的輕輕喚了聲“江叔”。 凌之恒捂嘴偷笑。 沈木魚癟了癟嘴,簡直快要后悔死了:早知道就不摸靖王胸肌了!小氣鬼! 離午膳還有段時間,江絮便照著靖王的意思,在養心殿的殿前帶著兩人先適應適應,教他們扎馬步,恰好靖王在若有不合適的地方也好直接調整。 凌之恒有些底子,扎馬步倒是不難,但沈木魚可就遭了,本就身子骨弱,沈陽愈舍不得送他去學武藝,整日嬌生慣養的寵著,雙腿岔開半蹲沒多久,兩條腿抖如篩糠,可憐巴巴的像靖王求救。 靖王眼皮顫了顫。 沈木魚眼巴巴的望著他,仿佛眼中只剩下靖王,眼底的可憐都要漫出來了。 額頭逐漸冒出一層汗珠,順著臉頰滑落,幾顆順著眉峰落在濃密的睫羽上,輕輕一顫,便如淚珠般落了下來,沈木魚眼中酸澀一片,嘴巴便委屈的噘的更高,白皙的皮膚照著太陽,像珍珠般細膩發光。 沈大人嬌生慣養的愛子,當真是吃不了一點苦。 凌硯行蹙了蹙眉,心道自己算是栽這小子身上了,受不了沈木魚撒嬌般綿軟的目光,過去將人拎了起來。 “嬌氣。” “哪有。” 沈木魚被罵了也不生氣委屈,反而嘻嘻哈哈的沖靖王討好的眨眼。 差點錯怪靖王了,他還是在意我的死活的! 蹲了一刻鐘的腿還酸軟著,沈木魚站不穩,就順著靖王架著自己的胳膊將半身重量靠了過去,環住男人干練緊致的腰。 “我覺得我現在這樣就挺好的了。” 靖王低頭瞥了他一眼。 沈木魚抬頭嘿嘿道,“胖了到時候王爺心里該放不下我了。” 空著的那只手恰好能捏個愛心尖尖,狗腿子似的遞了上去。 凌硯行吃死他這一套,捏住沈木魚的手指順勢牽過,另一只手捏了捏那張伶牙俐齒的嘴,低聲罵道:“在你眼里本王倒是心眼小。” “練還是得練,累了就歇,不許偷懶,待本王南巡回來,若還這懶散無力,小心你的屁股。” 沈木魚嚇得緊了緊自己的臀,眼神閃了閃,后知后覺咀嚼理解靖王話中的意思,猛的抬頭,“王爺要去江州?” “嗯。”男人點頭,隨后低聲補充了一句,“短則一月,慢則半年。” 半年后回來豈不是就一下子快進到了沈老頭派人暗殺被扣謀逆黑鍋滿門抄斬的劇情! 沈木魚逐漸睜大眼眶,語氣有些急切懇求:“能帶我一起去嗎?” 不管是一月還是半年,變數都太大了,先不說沈老頭誤會他和靖王搞基,萬一怒從心中起提前刺殺,就說這出差途中靖王遇到別人一見如故,把他這條狗腿子忘了怎么辦! 何況隨著靖王去江州,豈不是不用被拉著扎馬步了? 在江州多住些日子,靖王知道男風引進京城的消息豈不是更晚了?他還有好多土味情話沒說呢! 簡直就是一箭四雕! 可真是太聰明了沈木魚!不愧是你! 沈木魚殷切的抓著靖王的腰帶,“我保證不添亂!” 江州水亂災民遍地,此行可不是游山玩水去的,比不上待在京中舒適,若非此事牽連甚廣,凌硯行也不會路遠迢迢親自前去,沈木魚這副模樣落在靖王眼中,儼然成了情到深處不舍分離。 凌硯行受用極了,但也不可能為了一己私欲叫著嬌氣的小少爺跟去吃苦,“此行危險,在京城等本王,本王會盡快回轉。” 沈木魚卻急了:“我不怕危險!你不在我才危險呢!” 凌硯行一臉沒得商量的冷漠,這回任沈木魚撒嬌懇求都無動于衷。 歇了會,沈木魚又被催促去扎馬步,扎了歇,歇了扎,半個時辰過去,一點汗都未出,凌之恒卻像是從水里撈起來的,龍袍濕透,心中委屈,又不敢直接說他皇叔偏心,默默的去寢殿換衣裳。 靖王叮囑了江絮幾句,替沈木魚討了個隨時休息的特權。 交代完一切,靖王便出宮了。 江州災情迫在眉睫,那些“父母官”亟待處置,他收拾完就要出發。 凌之恒看著滿桌子的菜吃不下去,味同嚼蠟般嚼了嚼,嘆了口氣:“沈木魚,皇叔今天晚上就得走了,朕不想皇叔走。” “我也不想王爺走。”沈木魚戳了戳飯碗,偷偷往袖子里扔了兩塊排骨。 “你說皇叔能在一個月內趕回來嗎?” “不知道哎。”沈木魚往袖子的內袋里扔了兩塊紅燒rou,“感覺懸。” 畢竟小說中這種災情出京都是巨大轉折點! 凌之恒老成的長嘆一聲,胡亂塞了兩口,就吃不下了。 離下午的課還有段功夫,太監來報靖王已經坐上馬車,約摸還有一炷香便能駛過宮門,凌之恒便連忙拍醒沈木魚,叫人牽了馬,疾馳到了宮門的城墻上。 一高一矮撲在墻上往下望,黑漆馬車內的人如有感應,掀開簾子往上瞧了一眼。 沈木魚當即露出了一副眼巴巴的神情,張了張嘴,緊緊的盯著靖王:帶我一起帶我一起! 凌之恒雙眼含淚,死死的咬著下唇才沒有讓淚珠落地。 男人眉眼柔了柔,暗道這兩個別人的兒子沒白養,收回目光,正要放下車簾切斷這依依不舍的送別,驟然在不遠處的攤販前瞧見了一抹黑色修長的身影,眼皮猛的一跳。 遭了,險些忘了京中還有個等著挖墻腳的賊。 凌硯行冷眼望去,只見謝觀風穿的“花枝招展”,抬眸望著遠方的什么。 順著他的視線,靖王看見了站在宮墻上單薄的少年。 “……” 光顧著收拾刺客,忘記收拾謝觀風了。 凌硯行沉下臉,道,“掉頭,回宮。” 于是沈木魚和凌之恒又瞧見那輛黑漆的馬車在街上轉了方向,往宮門駛來。 兩人吃驚的對視一眼,歡天喜地的下了城墻。 “皇叔!” “王爺!” 靖王從車上下來,凌之恒礙于大庭廣眾,并未直接撲上去,而是克制著激動,“皇叔可是忘了什么?” 是不是臨時反悔要找別人去了呀! 靖王掃了眼不遠處的謝觀風,擋住視線,高大的身形將沈木魚遮的嚴嚴實實,“是忘了。” 靖王垂眸看向少年,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溫聲道:“收拾東西,隨本王同去。” 沈木魚宛如被一個天降的大餅砸中,驚喜的大腦一片空白,怔愣了兩三秒才意識到靖王的邀請,生怕他反悔,當即道:“不用收拾,我沒行李,咱們現在就出發吧王爺!” 缺什么路上買就是了,萬一他收拾行李的過程中靖王又變卦了怎么辦! 他在靖王心里的分量真是很重了!竟然還專門回來帶他一起! 他肯定舍不得砍我腦袋! 沈木魚憂傷一掃而空,美滋滋的上了馬車,沖凌之恒揮揮手,獨留下小皇帝一人咬著下唇搖搖欲墜。 不遠處的謝觀風抿住下唇,直到那倆馬車消失不見,才驀然轉身消失在人海中。 當晚。 解決完嚴盛同其爪牙的沈陽愈哼著小曲回府,將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了夫人。 “待靖王回來,本官就要好好同他算算這筆賬!” 沈夫人欲言又止,斂了斂眸道:“老爺,木魚是我拼了命生下來的,他若真喜歡靖王……” “夫人,自古多情帝王家,靖王難以拿捏,日后哪怕兒子委屈,你我也沒法為他做什么。” 沈夫人哪里不知道這個道理,自己兒子幾斤幾兩做父母的了如指掌,沈木魚一沒才二沒智,甚至不求上進整日看花遛鳥,只有那張臉生的俊俏,將來容顏不復,靖王還能待他如現在這般好嗎? 沈陽愈將沈夫人摟進懷中,“喜歡男子日后養幾個書童便罷了,靖王是萬萬不可招惹的,明日我進宮請命,讓木魚再歇幾日,上官家的小女兒剛滿十五,叫他們互相見見。” “木魚他……”沈夫人低下頭,“下人方才來報,木魚同靖王去江州了,這會估摸著已經到常州了。” “什么?!” 沈陽愈安撫的動作一僵,隨后腦袋嗡嗡,一口氣提了上來:“嗬——” “老爺!” . 與此同時,沈木魚和靖王已經在常州客棧落腳了。 他連打了兩個噴嚏,總覺得忘了什么,隨后脫衣沐浴時發現了袖子里的幾塊排骨和紅燒rou,當即大驚——把小白落宮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