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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同人)不要為難我打工人 第53節(jié)

    原本他和松田就是這么打算的,兩人正好去露天酒吧聊事,但知雀似乎很忌諱他們兩個單獨相處。

    竹泉知雀:波本!離警察遠點波本,小心暴露啊我愚蠢的小弟!

    “綾子和大家也玩得很好啦。”竹泉知雀晃晃腿,“她只是擔心帶我離開的人不懷好意,知道是安室先生就沒關系。”

    她不說還好,一說安室透立刻想起松田陣平電話里說的列車斯托卡殺人案。

    “學校里有人跟蹤偷拍你,為什么不早和我說?”他聲音沉沉,“就算不告訴我,不會找老師求助嗎?”

    “安室先生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忙。”竹泉知雀撇嘴,“哪有閑工夫搭理一個斯托卡。”

    “何況告老師有什么用呢?”她攤開手,“跟蹤、偷拍……他有真正傷害到我嗎?除了照片有別的證據(jù)嗎——非不雅照,完全可以用攝影愛好者的借口推卸責任。最后的處理方式無非是警告他,讓他刪除肯定有備份的照片而已。”

    “他還是個學生呢,說不定離成年還差幾個月。”竹泉知雀靠近安室透,下頜擱在他的肩頭,輕輕地問:“法律無法懲處他,你會為我懲罰他嗎?”

    “還有死去的山下同學。”她歪歪頭,“他造謠我和他交往,想要斯托卡手里的偷拍照,你會為我懲罰他嗎?”

    “學校里的恩怨很復雜。”竹泉知雀伸手摸了摸安室透的臉,安慰道,“安室先生工作已經(jīng)夠忙了,我是很體貼的女朋友,不愿意你為這些事cao心。”

    “反正結(jié)果皆大歡喜,反正我沒有遭受任何傷害。”她用商討的語氣說,“就不要對我說教了吧。”

    吱呀——

    車輪在地上軋出長痕,急剎車的慣性帶著猝不及防的竹泉知雀整個人向前栽倒,又被一只結(jié)實的手臂牢牢攬進懷里。

    紅跑車停在路邊,被忽然停車鬧得吃了一驚的竹泉知雀在男人懷里抬起臉,看見一張絕不能用好來形容的臉色。

    她遲疑地叫他:“安室先生?”

    安室透捏住女孩子的下頜,抬起她的臉,逼她看向他的眼睛。

    “你口中沒有閑工夫搭理的斯托卡殺了你的同學,之后又試圖謀殺一位警察。”

    他的拇指摩挲竹泉知雀削瘦的脖頸,又熱又癢,“他傷害你,就像我踩下剎車一樣簡單。”

    “只要輕輕用一點力。”安室透收緊手指,“你就會死在無人的車廂。”

    “我約你去人少的海邊,你問也不問地上我的車,連最好的朋友都不知道你的去向。”

    安室透松開手指,掌心托住竹泉知雀的臉,額頭抵住她的額頭。

    “要是我想傷害你,你該怎么辦呢?”

    知雀:首先排除報警(x)

    第41章

    打工的第四十一天

    這并非全然的假設。

    男人的手掌能輕易捂住她的口鼻,掙扎的嗚咽被迫吞下,他的虎口足以徹底扼住竹泉知雀的咽喉,她削瘦的脖頸像易脆的竹。

    表面身份是私家偵探,實際身份是跨國犯罪集團擁有代號的成員,怎么想都是違法職業(yè)。

    干點違法犯罪的事才是男人的本職工作。

    竹泉知雀臥底酒廠有段時間了,秉著不放過任何細節(jié)的二五仔精神,她深入了解過新同事們的感情生活。

    大家都是成年人,有身體需求不可恥,但做完暗訪和問卷調(diào)查的竹泉知雀還是得說一句:酒廠全是渣男!

    頭號渣男琴酒,一邊和令人尊敬的前輩貝爾摩德共調(diào)馬丁尼,一邊有事沒事就在研究組晃悠,欣賞冷酷美人雪莉,還動不動拿人家jiejie威脅雪莉,渣男中的戰(zhàn)斗機。

    二號渣男萊伊,威士忌中最壞的威士忌,威士忌之恥。靠無恥碰瓷傍上溫柔人。妻大jiejie型女友,表面說著想替宮野明美承擔組織任務,實際升職比誰升得都快,酒廠版鳳凰男,心機深沉。

    酒廠其他男人也不是什么好鳥,有威逼利誘型、包養(yǎng)但不給錢型、隨便玩玩型、意圖拖人下水型……個中罪孽罄竹難書,在酒廠找男友和在垃圾桶中撿垃圾有什么區(qū)別!

    酒廠男人唯一值得稱道的只有臉和身材,腹肌是男人最好的嫁妝。

    竹泉知雀最開始請求和安室透交往時,并不知道他們其實是同事。

    竹泉知雀:不要靠近職場戀愛,會變得不幸。

    雖然這個結(jié)果也不壞啦,誰能拒絕又給你輔導功課又幫你寫報告的男朋友呢?

    真香。jpg

    竹泉知雀抬起手,掌心覆住男人手背。

    她蹭了蹭安室透的手,認真地說:“我游泳很好。”

    安室透:“什么?”

    “我游泳很好,特別好。”竹泉知雀說,“就算安室先生把我綁架上車,一路開到荒無人煙的海岸邊想把我做掉,我也可以在雙手雙腳被綁住的情況下從沖繩游回東京。”

    安室透:不,這種事怎么看都做不到吧。

    “我盲目信任,有恃無恐,我不怕你傷害我。”竹泉知雀仰起頭,胳膊摟住安室透的脖頸,暖烘烘地靠在他臉頰邊。

    “是真心話。”她噓了一聲,指指胸口,“要聽我的心跳聲嗎?”

    砰砰,砰砰。

    兩具身體靠得太近,皮膚在陽光里仿佛融化成蜜色的糖漿,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躍出來,接觸面燙得滾火。

    竹泉知雀僅半個身子坐在副駕駛座上,安全帶拉扯繃緊,泳衣的荷葉邊翻起,涼鞋不知掉到哪兒去了,白皙的腳趾踩在男人皮鞋上。

    男朋友突如其來的發(fā)火嚇了她一跳,她卻很快鎮(zhèn)靜下來,真摯地交付信任,安撫他的怒火。

    或許有些不合時宜,但安室透莫名聯(lián)想到:知雀是很會和綁架犯相處的類型。

    她不驚慌,也不大喊,即使被粗暴對待依然善解人意,溫和好奇地詢問綁架她的原因,在交談中不吝嗇認可和安慰,給予恰到好處的身體接觸。

    利馬綜合癥(lima syndrome)。

    指綁架者的心理逐漸被人質(zhì)同化,產(chǎn)生同情心與同理心,為人質(zhì)的意愿著想的一種癥狀,與斯德哥爾摩綜合征(sto syndrome)恰好相反。

    安室透回憶松田陣平描述的列車斯托卡殺人案,兇手表現(xiàn)出典型的迷戀型跟蹤狂癥狀,他先殺死了擅自傳播謠言的山下,又意圖對假想中的情敵動手。

    竹泉知雀明知道他的存在,卻相當不以為然。

    迷戀型斯托卡上演到最后同樣會發(fā)生綁架事件,犯人具備旺盛的表達欲,他迫不及待對女神傾訴愛語,也愿意傾聽女神輕聲回應,被愛慕支配。

    安室透和松田陣平在兇手身上看到不可控的威脅,竹泉知雀只看見一個容易cao控的靈魂。

    她自然不會害怕。

    女孩子在談話中用到了“皆大歡喜”這個詞,其中的含義很容易理解:跟蹤狂被捕入獄,擅傳謠言的同學被殺慘死,最無辜的黑發(fā)少女拿到了最好的結(jié)局。

    兇手偷走了她吉他上一根弦,吉他被當作證物交出去,說好給松田陣平彈《小星星》的承諾自此作廢,竹泉知雀再也不用每周抽0.1小時練習吉他。

    一箭三雕,射雕的人甚至什么都沒做,只是放任了一切。

    “法律無法懲處他,你會為我懲罰他嗎?”

    副駕駛座上的少女輕言細語,她用了問句,卻不是疑問的口吻。

    既然不能,干嘛高高在上對她說教?她心里癟癟嘴,很快又大方地原諒了所有人。

    安室透松開鉗制竹泉知雀的手臂,看她坐回副駕駛座,重新踩下油門。

    趴回窗沿吹風的少女長發(fā)飛舞,幾縷發(fā)絲融化在金色的陽光里。

    她曬著太陽,投下頎長的陰影。

    安室透抿緊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復雜。

    在他眼里知雀是很好的女孩子,雖然不太聽話、警惕心接近于零、安全意識薄弱,但她活潑、愛笑、待人溫和、重視感情,是只要好好教就非常出色的女性。

    與此同時,她的靈魂中卻存在隱性的灰色,模糊黑白,不在意程序正義,她愿意向無辜者和弱小者伸出援手,卻不認為罪犯擁有人權,也不在乎罪人遭受的報應比起他的罪行是否過了頭。

    真正善良正直的人連罪犯的性命也一并拯救,罪人該由法律懲處,任何處以私刑的方式都是錯誤的。

    安室透在警校接受的教育告訴他,每一顆子彈都有重量,那是他人生命的重量。

    所以要練習射擊,練習制服罪犯的格斗技,每一次開槍都要有承擔性命的覺悟。

    安室透隱隱排斥威雀威士忌,因為她開槍太輕易了。

    像折斷一只花,折花者未必聽不見花朵在她指尖哭泣的聲音,她只是不在意那雙無法瞑目的眼睛,站在尸體邊嗅聞死亡腐爛的芬芳。

    平岡喜久江是一介罪人,在竹泉知雀眼里,他與她的斯托卡同學并無不同,若昨晚她代替安室透目睹威雀威士忌出手,她心里莫約是贊同的。

    贊同某人,意味愿意成為那個人。

    安室透絕不允許。

    高中生,正巧是站在人生岔路口的年紀,未來有無數(shù)可能。

    在其中一種可能里,竹泉知雀將成為另一個威雀威士忌——這種恐怖的事安室透想都不愿意想,他一定要把苗頭掐滅在萌芽里!

    安室透其實隱約有和竹泉知雀分手的打算,不為別的,只因為威雀威士忌知道“他的小女友”,惡劣的壞女人公然宣稱她的性癖是“橫刀奪愛”,坐在車上的時候一次又一次把話題繞到波本的戀愛故事上,樂此不疲。

    和知雀分手是為她好,但若一個不慎,分手后氣呼呼的女孩子被純黑壞女人勾勾手帶走,教出又一個玩弄人心的壞女孩,安室透無法原諒自己。

    “還是帶在身邊教導為好,根本離不了手。”安室透打過方向盤,紅跑車停在海水拍打沙灘的岸邊,他一停車,副駕駛座上的女孩子撒歡似的解開安全帶跑走了。

    真·撒手沒。

    安室透停好車,礙事的外套被竹泉知雀丟在副駕駛座上,海面上一只手臂對他使勁揮手,又隨海浪潛入水中。

    通宵整晚寫報告的安室透:真有活力啊。

    成年人の疲倦。

    海岸周圍連救生員都沒一個,就算竹泉知雀口口聲聲她能從沖繩一路游回東京,安室透也不能放任她一個人在海里瞎撲騰。

    他脫下襯衫,踩著濕漉漉的沙子走進大海。

    太陽曬得海水溫熱,激起的水花拍打在胸膛上,安室透深吸一口氣,任海浪打濕他金色的短發(fā)。

    夏天來沖繩不玩海等于白來。

    “呼!”

    波光粼粼的水下,黑發(fā)黏濕在脖頸的竹泉知雀冒出頭,她甩了甩臉上的水珠,悠哉悠哉地仰泳在海面。

    藍天,白云,赤。裸胸膛的男朋友,竹泉知雀滿足地吐氣,笑瞇瞇看安室透游到她旁邊。

    “怎么樣,我水性很好吧?”她得意洋洋,“在亞馬遜漂流也絕無問題。”

    “就算是這樣,也別想一路游回東京。”安室透抬抬下頜,“不要離岸邊太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