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不要為難我打工人 第54節
“不知道。”竹泉知雀耍無賴,“安室先生游到哪兒我就游到哪兒,你深潛到海底兩萬里,我也跟著去看小海馬找爸爸。” “那我只好抓緊你了。”安室透拽住竹泉知雀的胳膊,兩人一同潛入海中。 竹泉知雀吐出一串晶瑩的氣泡,被突然拽下水她一點兒不慌,她在海底睜眼,看見幽藍海水中一抹耀眼的金色。 含在喉腔里的氧氣一點點減少,窒息的威脅宛如懸掛在頭頂的刀鋒,安室透溫熱的掌心托著竹泉知雀的胳膊向上,想送她到水面換氣。 海里,女孩子含糊地說了句什么,搖擺雙腿靠近安室透。 她湊近男人的臉,在細小水泡上涌的海洋中,偷走他含住的氧氣。 沒有錯過安室透眼中轉瞬即逝的錯愕,竹泉知雀舌尖卷動,變本加厲地掠奪走全部的氧氣,腦袋后撤,悠然呼氣。 氣泡在海水中破碎,映出兩張相對的面孔。 竹泉知雀奮力上游,趕在嗆水前一秒浮出海面大口呼吸,歪頭問旁邊的金發腦袋。 “是不是有一秒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她眉眼含笑,臉頰邊劃過的水珠滴在鎖骨上,如淋一場小雨。 “是啊。”安室透低低應和。 窒息而死是非常痛苦的死法,人在羊水中誕生,既渴望回歸水的懷抱,又恐懼望不見盡頭的海域。 窒息邊緣的吻,心臟究竟因愛意跳動,還是因恐懼跳動? 竹泉知雀不在意答案,只要是為她跳動,怎樣的情感她都欣然接納。 她抿了抿唇,只嘗到海水的咸味。 “什么舌尖上的甘露,都是書里騙人的修辭。”竹泉知雀小聲吐槽,“就算有味道,安室先生也是黑咖啡、黑巧克力……要我說,不甜的巧克力完全是異端。” “憑膚色取人,嗯?”安室透聽到了她的碎碎念,捏了下女孩子的鼻尖。 “不然呢?”她靈活地游遠,“烤焦了的蜂蜜松餅?焦糖又甜又苦,你也一樣嗎?” 你的人生如膚色般彌漫著揮之不去的苦味嗎? 偏僻的海域,沒有外人的氛圍令人放松,安室透隨著竹泉知雀游動,兩人不知何時較著勁比賽,游向一片礁石區。 竹泉知雀的水性是真的好,橫濱是港口城市,mafia火并拼到一半跳進海里繼續塔塔開是常有的事。 她先一步登頂,雙手撐在礁石上,拖著吸飽水的泳衣想坐到礁石上。 安室透落后竹泉知雀半步,他甩了甩金發間的水珠,看見女朋友費勁巴拉地撐起身體,忍住笑托了她一把。 上岸一瞬間水和泳衣的吸力不可小覷,竹泉知雀松了口氣面朝大海坐穩,反手摸了摸腰間。 在水里不覺得,來到岸上男人扶在她腰間的手掌體溫不容忽視。 “不上來歇會兒嗎?”竹泉知雀搖晃小腿,腳尖擦過安室透的肩膀。 “我離疲勞還差得遠。”安室透抓住她亂動的小腿,抬手翻下竹泉知雀上卷的泳裙,“別玩水了,小心皮膚泡腐。” 海風吹得渾身發軟,竹泉知雀安分下來,伸手接住安室透發間滴落的水珠。 “今天是約會日耶。”她笑了笑,“難得不在計劃表里的約會日。” 安室透工作太忙了,竹泉知雀又是一周上五天課的學生,他們見面要么是周末補習,要么是某個中午突然送來的便當,或晚上放學在街道上的偶遇。 正兒八經的約會很難在繁重的日程表中占據一席之地,往往要提前兩個星期預約,并祈禱打工人臨時沒遇見可恨的加班。 今日海鹽味的二人時間,像從光陰中偷來似的。 “抱歉。”安室透開口,“如果是同齡人,和知雀相處的時候會更多,也更了解你。” 公安臥底和女高中生之間的代溝是存在的。 “我可不喜歡那些男生。”竹泉知雀晃了晃腦袋,“即使一個星期有足足五天的時間處于同個教室,不了解的人還是不了解。” 純黑打工人和男高中生之間的代溝是存在的。 “你想我們多一點兒相處時間嗎?”安室透突然問。 竹泉知雀晃動的小腿停下來,她雙手撐在礁石上,看不出破綻地回答:“當然想!但安室先生很忙,我不想打擾你工作。” 一人打兩份工還能抽出時間和女朋友約會?波本,是你的工作量太少了,還是威雀威士忌太仁慈了? 竹泉知雀靜待下文,她的時間像海綿里的水,擠一擠總是有的。 “你知道的,我是個私家偵探。”安室透手肘撐住礁石,一躍坐到竹泉知雀身邊。 “工作內容多變,沒有固定時間,會遇見很多和警察、尸體打交道的案件。” “一般女孩子害怕這些,我也不會帶她們去現場。”他在竹泉知雀耳邊低聲說,“但知雀不一樣,你感興趣,是不是?” 這是很容易能看出來的事情,普通女孩子怎么可能私自拎著滅火器找到警察和殺人犯互毆的車廂,一滅火器砸下去讓兇手腦袋開花? 這份興趣無法用好與不好定義,偵探和罪犯都因案發現場興奮,無從定義人的善惡。 全靠引導者如何教導。 安室透想過了,知雀對斯托卡和謠言犯缺乏同理心不是她的錯,她也是受害者,遷怒是人之常情。 但她不能把死亡看為理所當然——至少不能像某個黑裙女人一樣將殺人視為折花。 有必要適當讓她了解世界的陰暗面,明白法律與警察的職責,看到兇手的掙扎和懺悔,理解人性的復雜之處。 正好他的表面職業適合帶她參與一些案件,把人看在眼皮底下,變壞的概率總會低上一些吧? “就像偵探助手,一份兼職。”安室透用商量的語氣說,“在你學業不忙的時候跟在我身邊,幫我做一點輕松的工作,賺些零花錢如何?” “安室先生。”竹泉知雀屈起一只腿,側臉貼在膝蓋上,“我是牛郎店鉆石會員,一次性消費三座香檳塔賺來的。” 給富婆零花錢,你認真的? “換成工作餐呢?”安室透詢問道,“你平日不是外賣就是快餐,喜歡家常菜嗎?” 正中紅心,竹泉知雀動搖了。 誰不想每天回家有熱呼呼的飯吃呢?好想要個老婆,給她老婆。 等等,她有老婆! “你成功說服了我。”竹泉知雀嚴肅道,“我什么時候上崗?” 拿好吃的釣釣就跟著人跑了,雖然猜到了結果,但安室透還是想感嘆一句安全教育的失敗。 “等我接到下一份委托的時候。”他抬頭看向天空中不知不覺累積的云層,“天說變就變,恐怕要下雨了,不如先回酒店?” 暴雨天游泳別有一番風味,但愛cao心的男朋友在這里,竹泉知雀注定不能如愿。 她幾下游到岸邊,擰干泳衣上的水,副駕駛座上的外套被當作浴巾被竹泉知雀披在肩上。 跑車才發動沒一會兒,暴雨傾盆。 激烈的雨點打在車窗上,仿佛小石子砸玻璃的動靜,竹泉知雀擦擦手機屏幕上的水汽:“喂,綾子?嗯嗯,我知道下雨了,正準備回酒店,你呢?” “我們暫時被困在沙灘邊了。”鈴木綾子站在露天陽傘下躲雨,“導游說等會兒雨小些再帶我們回酒店。” “注意安全。”竹泉知雀安慰幾句,掛了電話側頭問安室透,“安室先生住哪家酒店?” “和你是同一家。”安室透握住方向盤,“十四樓1406號房。” “我住十五樓,1506號房。”竹泉知雀覺得太巧了,她那天從十五樓跳到十二樓的時候竟然路過了波本的房間。 萬一他當時還在房間且忘記拉窗簾,問題就大發了。 中也君,她不該忘記你的教訓,隨便在高樓跳來跳去果然沒有好下場。 竹泉知雀一報房間號,安室透立刻想起天花板上沙沙的腳步聲。 赤足踩在地毯上,腳跟踮起用腳尖行走,像跳芭蕾舞。聽聲音能想象她站在窗邊眺望,又像小孩子一樣把自己摔進大床。 “這家酒店對職業是偵探的游客更友好。”安室透不知該怎么解釋奇跡般的巧合,他凌晨入住時可沒想到和帝丹高中選在同一家。 竹泉知雀難以擺出合適的表情。 偵探入住率高意味著酒店發生命案概率激增,房間成兇宅必然導致收益降低。 然而這是港口mafia旗下的酒店,最專業的毀尸滅跡團體時刻準備著。 竹泉知雀思來想去,只能用“替身使者吸引替身使者”來解釋:惡役入住犯罪組織旗下的酒店,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絲毛病。 由此可見波本也是百分百純度的真酒,否則哪有這樣的巧合! 竹泉知雀深信不疑。 紅跑車穩穩停在地下停車場,安室透不知道這輛車正是從酒店停車場開出來的。 停車場有直達電梯,電梯到達酒店大廳開過一次門,竹泉知雀看見一大群濕漉漉的游客。 剛從大海上岸又突遭暴雨,酒店水分子含量過高,竹泉知雀懷疑熱水能不能支撐住。 不是她多心,當全酒店的游客同一時間段高強度用水,水壓真的很值得擔憂。 “十五樓以下限水?你們認真的?” 一位難以置信的游客堵住酒店經理,經理用安撫的語氣說:“我們酒店愿意賠償您的損失……” 電梯門合攏,竹泉知雀和安室透沒能繼續聽他們的交談。 沉默,沉默是今天的電梯。 救命她的能力是咒言不是烏鴉嘴,何況她只是在心里想想壞事怎么就成真了呢?竹泉知雀在心里吶喊。 至于為什么是十五樓以下限水,竹泉知雀可太清楚了,因為這是港口mafia旗下的酒店,苦誰都不會苦她。 她用余光看了眼金發仍在滴水的安室透,難以呼吸。 現在打電話給經理讓他把十五樓以下限水改成十四樓行不行? 行,沒問題,酒店是竹泉知雀的一言堂,只要她不怕被人懷疑。 竹泉知雀:怎么這么不經查啊,我自己!(含恨。jpg) “安室先生。”黑發少女深呼吸,維持語氣的平靜,“你也聽到了。從海里出來還是洗個熱水澡比較好,正巧綾子沒回來,你要不要……” 她頓了下才繼續說:“要不要來我的房間洗?” 經理:一切為竹泉大人服務(自豪。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