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不要為難我打工人 第52節
她有意在氣味上把兩個馬甲區別開來。 威雀威士忌是恒定的黑玫瑰味和血腥味,竹泉知雀的氣味取決于她最近喜歡的沐浴露,比如上一個月她是白桃烏龍味,這個月換成了椰奶布丁。 自己調的香怎么都好聞,但松田警官為什么要用炫耀的語氣問她? 馬薩卡——竹泉知雀腦海劈過一道驚雷。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松田警官好重的心機!他想幫安室先生背下陌生女人香水的罪孽,借此獲得他的信任,從他口中撬出組織的情報! 好一個認真負責的警官,不惜幫嫌犯欺騙他無辜的女朋友也要獲取情報,此人成長起來必是黑衣組織的大敵。 黑衣組織的大敵,那就不關竹泉知雀的事了。 她是臥底,她是來黑吃黑的。 “波本,你真的欠我良多,要不是被抓住套話的人是你,我何至于在這里演無中生有的三角戀出軌狗血戲?”竹泉知雀心想,她都快被自己感動到了。 放眼整個黑衣組織,再沒有比她更體貼的上司,以一己之力拉高了酒廠員工關懷好評度,酒廠hr起碼要把工資分她一半。 松田陣平接下來說出的話果然不出竹泉知雀意料。 “不好意思啊,她的香水沾到你衣服上去了。”松田陣平拍拍安室透的肩膀,不太真心地道歉,“昨晚一起查案,難免的。 被拍肩的安室透:等會兒,你又擅自自己加了什么戲? 他仿佛站在兩個手握劇本的黑幕之間,安室透不知道松田陣平和竹泉知雀分別拿了什么劇本,只讀出了對自己nongnong的惡意。 可能兩個人都覺得自己在幫他,但安室透只看見了迫害! 他掙扎著想挽回什么,晚了,竹泉知雀和松田陣平手上的劇本已然合二為一。 竹泉知雀:果然如此,毫不意外,威雀威士忌的存在因香水味無法被抹去,松田警官只好親身上陣把人攬到他身上。 安室先生配普通女高中,松田警官配黑衣組織成員,這是什么地獄笑話? 你們問過威雀威士忌的意見了嗎? 竹泉知雀代入自己另一個馬甲,認真打量松田陣平。 十分英俊的一張臉,神情玩世不恭,他的專長是拆彈,有靈活的手指和聰明的頭腦,每一次任務都可能是通往地獄的單行票。 拆彈與制彈都是刀尖起舞的藝術,仿佛打開驚嚇盒般的刺激。 竹泉知雀過著與平庸無緣的一生,刺激是她拌色拉的佐料。 “嘶,拋開橫刀奪愛的設定不談,松田警官是威雀威士忌會感興趣的類型。”竹泉知雀淺淺吸氣。 想想看,一個警察,一個頭腦聰明直覺敏銳的警察,簡直是壞女人的天菜。 雖然談戀愛期間隨時有被逮捕的危險,但威雀威士忌像是在乎這個的人嗎? “可惜了,威雀威士忌是因安室先生誕生的人設。”竹泉知雀搖搖頭,“雖說站在她的角度,來一場警匪絕戀無疑是樂趣的一種,但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因果不會混淆。” 如果,萬一,萬分之一的可能,安室先生是個警察—— 竹泉知雀舔了舔下唇,承認自己心動了一秒。 太有意思了,像她這樣的惡役總會被危險行為吸引,在工作的同時找點樂子,沒有比這更完美的。 竹泉知雀壓下心里不起眼的一點兒遺憾:怎么可能呢,酒廠又不是人人皆臥底,威雀威士忌是臥底關其他威士忌什么事,難不成每瓶叫威士忌的酒都是假酒嗎? 黑麥威士忌,波本威士忌,蘇格蘭威士忌,加上她一共四瓶威士忌,臥底概率四分之一已經很高了,再多兩瓶假酒的話酒廠不如改名水廠,含酒精含量低于1%。 一個靠臥底維持運作的組織,港口mafia連夜派人來學習,虛心請教如何從各大紅方騙來打工冤大頭。 松田陣平的謊言和演技都不怎樣,但竹泉知雀愿意配合,再不配合她可不敢保證她的馬甲被這兩個男人編排成什么樣——仗著人不在說人家壞話,你們是班主任請假的高中生嗎? 什么成熟大人,乖乖承認是她的同齡人算了。 “原來是松田警官認識的女士。”竹泉知雀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誤會了。” 三個人同時松了口氣。 松田陣平覺得自己不能再承受更多,美好的海邊度假日何苦荒廢在zero復雜的感情史上,他明明是全場最無辜的人! “我突然想起同事在沙灘排球區等我比賽,不打擾你們了。” 松田陣平重新戴上墨鏡,揮揮手離開,一步不回頭。 他居然沒有再堅持套話,竹泉知雀謹慎地想,她要再用威雀威士忌的手機提醒波本一句,小心警察。 讓人cao心的小弟,沒了她可怎么活。 “對不起安室先生,我不該懷疑你的。” 女孩子穿著男士外套,像只被雨淋濕的小麻雀垂下腦袋,“黑玫瑰的香水很好聞,是成熟女性的氣味,安室先生喜歡這樣的嗎?” “沒這回事。”安室透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 黑玫瑰的花香讓他想到月亮,夜晚,漆黑的槍口和迸濺的血花。 從容開槍的女人手臂落下,她吹了吹槍口的硝煙,血氣、硝煙、浮動的花香模糊了她的面容。 月光中,他看見她在輕輕地笑。 潮濕陰冷,像蛇一樣的觸感滑過安室透的手臂。 女孩子軟軟的身體挨過來,抱住她的手臂,竹泉知雀嫌熱不肯扣外套扣子,小腹的黑色蛇紋敞露在安室透的目光下。 她的體溫較常人更低,像只冰冰涼涼的水母掛在男人身上。 椰奶布丁味的沐浴露把竹泉知雀洗得香香軟軟,人類本能中有見到搖搖晃晃的軟東西就想咬一口留下牙印的沖動。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喜歡軟白的布丁,又愛尖利的刀鋒,既要咀嚼,又割得滿嘴是血。 “知雀現在已經很好了。”安室透說,“要是喜歡香水,我會作為禮物送給你。” “我不要香水,我想去潛水。”竹泉知雀搖晃他的手臂,期待得尾巴直搖,“去海里玩嘛,我游泳超好的。” 有個隨時隨地見到河海就超級興奮地跳下去入水自鯊拉都拉不回來的朋友,旱鴨子也能日漸磨練成魔鬼鯊。 竹泉知雀:我有一些滄桑的往事。(點煙。jpg) 安室透倒是沒意見,他遠遠眺望人多得像下餃子一樣的近海岸,又看了眼像蚌殼里半露的珍珠一樣白皙的女孩子。 “這邊人太多了。”他想了想,“我知道有片海岸人少,要去嗎?” 竹泉知雀遠遠看了眼海中撲騰的人群,懷疑自己入水后被瘋狂蛙泳人的腿踢斷肋骨的概率高達百分之八十。 “要去。”她用力點頭,“安室先生是不是開了車來?帶我兜兜風吧。” 【帶我兜兜風吧,騎士。】 舌尖含笑的女聲回蕩在耳邊,安室透抬手揮散沒由來的幻聽,帶抱著他手臂不放的女孩子走向停車場。 野獸般的紅跑車囂張停在車位上,安室透拉開副駕駛座的門,看黑發少女興致勃勃地坐上車。 這一幕仿佛場景重現,昨晚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也是位黑發美人,長發微卷,霧靄藍色的眼眸隔著一層蒙蒙的毛玻璃看著這個世界。 竹泉知雀安安分分地坐好,降下車窗,趴在窗沿邊吹風。 她放松得像在家里打滾的小貓咪,從車窗吹進來的風吹得外套獵獵作響,女孩子不小心吃進幾縷頭發,懊惱地呸呸兩聲。 安室透余光看見她,身體也不由得放松下來。 知雀身上有一種魔力,她像一只輕快的雀鳥,任何人在她身邊都能感到自在和松弛。 和另一個讓人時時身體緊繃的女人完全不同。 竹泉知雀沉迷吹風,不問目的地,不問安室透要把車開到哪里去,就這樣獨自離開班級大部隊和男人跑掉,去一片人煙稀少的海域。 松田打電話過來沒說錯,知雀的安全意識教育果然要教,要從頭教。 竹泉知雀吹風吹得正開心,放在口袋的電話突然鈴聲大響,她摸出手機一看。 來電人:鈴木綾子 竹泉知雀:頭冒冷汗(心虛。jpg) “喂,綾子。”她換上親親熱熱的語氣,“怎么了,是不是想我啦?” “知雀。”鈴木綾子開門見山,“你人呢?” “啊,對,我人呢?”竹泉知雀抱著手機左顧右盼,聲音比鈴木綾子還吃驚,“咦,我好像不見了,好神奇。” “怎么辦,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不能報警。”竹泉知雀瞎出主意,“不如綾子先去打幾個小時的沙灘排球,打著打著說不定就在圍觀群眾陣營見到我了。” 鈴木綾子:“你跟你男朋友跑了?” 鈴木綾子:“把我一個人丟下,跑了?” “怎么可能!”竹泉知雀斷然否決,語調深情,“我生是綾子的人,死是綾子的鬼,絕對不會丟下你跑路。” “但要是被人綁架,我也沒辦法呀。”她把手機從耳朵邊拿開,遞到安室透面前,滿眼希翼。 安室透無可奈何地瞥竹泉知雀一眼,壓低聲音:“是的,知雀被我綁架了,現在正在猶豫要不要撕票。” “撕吧。”鈴木綾子跺了下腳,“不守信用的壞家伙。” 電話掛斷了,竹泉知雀捧著手機愧疚道:“對不起綾子,明明承諾了不會因為男朋友拋棄你,最終還是沒能逃過男色。誘惑,我膚淺,我懺悔。” 安室透:“……男色。誘惑又是什么?” 竹泉知雀側過頭,目光從他紫灰色的眼眸滑過喉結,一路落在襯衫里的腹肌上。 緊致,結實,有力,讓人大飽眼福。 海邊人人都做清涼打扮,安室透解開襯衫扣子毫不出奇,但在二人空間的車里,一切都變得不妥。 “要我幫你扣上嗎?”竹泉知雀善解人意地問,“你開車不方便。” 昨晚是不是有人問過他類似的問題?他當時怎么回答的? 單手可以打字,他可以。 但單手扣不了紐扣,他不可以。 安室透看向竹泉知雀,他穿著泳衣露出小腹紋身的女朋友無辜回望。 要是許她靠過來湊很近幫他系紐扣,安室透懷疑今天路上會多出一起撞車事故。 ……還是露著吧。 “你的朋友很關心你。”安室透找了個安全話題,“或許留在沙灘邊和她一起玩也是個好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