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江逾白點頭,而后站了起來:“小遲你過來照看一下硯辭,他在工作,我去繳費,順便聽聽醫生對他的身體狀況怎么說。” 遲尋應聲走了過來,安靜在許硯辭旁邊坐下。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 一道尖銳而帶著怒火的嗓音沖來:“許硯辭,你不要臉,用下三濫的手段去勾引沈修卿!” 醫院頓時安靜了片刻,隨后聲音更為嘈雜: “什么情況?!” “是來抓小三的嗎?!” “小三,是那個在輸液的男人嗎?長得好漂亮,真是可惜了,干什么不好,要去當小三。” 周圍所有人都往這里看過來,甚至有的掏出了手機開始錄視頻,在討論許硯辭是不是小三。 人群涌動,所有帶有惡意的目光凝聚在略帶病態的美人身上,輕佻而厭惡地上下掃視。 惡意、詆毀、陰暗卑鄙。 時間像是靜止了,荒謬的現實在這一刻與破碎夢境重合上。 許硯辭:“......” 這家伙到底怎么想出來的,挑事的手段是誣陷別人小三??? 第6章 刁難 金發碧眸的青年站在走道盡頭,像是只炸毛的金絲雀,精致眼眸斂起,透出幾分兇意。 他大步走到許硯辭面前,伸手就要揪起對方的衣領,然而就在要碰到衣服時,手腕毫無征兆地被遲尋控制住。 蕭齊碧眸一瞥,黑著臉看向這個陌生人:“你誰?” 遲尋:“別動我老板。” 蕭齊不屑地上下掃視了他一眼,輕蔑地笑了:“你老板?原來是個臭打工的,就你這樣的身份,也好意思來碰我?” “知道我這身衣服有多貴嗎?!!你弄臟了打十輩子工都買不起,還不放開!” 遲尋面無表情,沒理會,手上更用力了,讓嬌氣的小金絲雀發出委屈的痛呼。 蕭齊試圖將手收回來,但卻像是被困在凝固的水泥一樣,完全動不了半分。 他頓時急了,另手抬起,一巴掌直接扇過去:“我叫你放開我!” 遲尋在巴掌落下來之前,側了下身,身型不偏不倚擋著了蕭齊的動作,構成個微妙的視角盲區。 許硯辭根本看不見遲尋有沒有躲開,但在他的視角里,這個職場新人摔在地上,遮掩在鏡框下的淚眸微紅。 遲尋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蕭齊,輕咬著唇:“啊,好疼!” 他低下頭,在冷日光燈的直射下,臉色病態的白,分不清是因為光線還是因為疼痛,神色是初入社會就被現實毒打的茫然與脆弱。 許硯辭立即扔下手中的電腦:“遲尋!?” 蕭齊:“?” 他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 手都沒有疼痛感,根本沒扇到這個人吧,可是為什么對方會倒在地上啊? 而且有人性的男人怎么會擺出這幅表情的,被推了下就“啊”一聲。 這根本就是碰瓷! 蕭齊哪里見過這種手段:“我根本就沒有打到你,給我起來......” 遲尋可憐兮兮地眨了下眼睛,小聲地打斷他:“老板,我沒事,你快跑,這人好像是個瘋子。” 蕭齊氣呼呼:“你還說起我壞話來了,廢話,你當然沒事,我都沒扇到你!” 遲尋緩緩道:“但我腳好痛,不知道是不是剛才扭到了,怎么辦,我不會骨裂了吧?” 蕭齊:“?” 許硯辭陡然臉色沉了下來,他扶著遲尋走到長椅上休息,而后轉身,拔掉手中的輸液。 血液從傷口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隨著走動,成了道可怖的血痕。 許硯辭只手掐住了蕭齊的頸,壓在墻面上,臉上情緒卻始終很淡。 他自小在廝殺無聲的名利場長大,早就習慣了壓抑情緒,很多時候像是只慵懶的狐貍,沒有利益糾紛,不招惹他,就不跟你計較,甚至懶得看你一眼。 沒人見過他真正生氣的模樣。 就像現在。 許硯辭唇角分明是勾著的,琥珀色眼眸卻沒有以往風情,反而混雜著極端的危險性,像是早就嘗過血rou上了癮。 他撕開了以往的面具,只剩赤裸裸的原始掠奪本性。 許硯辭居高臨下地收緊指骨關節,血液從針孔蔓延開來,卻絲毫不在意,而是居高臨下地看著被掐住頸的獵物在瀕死掙扎,從骨縫溢出殘忍。 蕭齊臉色變得恐懼,精致的小臉因為缺氧而漲紅。 他眼角激了點生理性淚水,但還是怒氣沖沖,不肯退讓:“你勾引他,還聯合手底下的人欺負我......” 或許是這只金絲雀掉著眼淚掙扎的模樣太過于可憐,周圍的人不由地軟了點心思,開始譴責道: “雖然他最開始推人了,但也不至于被掐著脖子吧,都快呼吸不過來了。” “唉,當小三就算了,怎么還欺負人呢?” “怎么當眾殺人啊……這種人心思就是歹毒。” 許硯辭聽著周圍人的議論,心底的躁意更為強烈,好似之前的錯覺都得到了證實。 蕭齊動手在先,而他現在不過是教訓了下這個小家伙而已,就有“無知群眾”過來阻攔。 這真的是巧合嗎? 許硯辭快要壓制不住殺意了,但還記得自己來醫院的目的。 于是他故意湊近蕭齊:“我喜歡的是omega,特別是像你這種沒腦子的,要不要考慮離開紀云斐,來到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