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啪嗒”一聲,很輕易地被醫(yī)院的嘈雜聲掩蓋而過。 許硯辭蹙眉:“江逾白,你是我助手,被人欺負了怎么不打電話給我?” 江逾白的腦袋垂得更低:“哪有人欺負我,你想多了。” 許硯辭:“你在哭。” 江逾白:“沒哭,你知道的,我天生紅眼病。” 許硯辭:“……” 他冷笑:“哦,那你為什么不敢我的眼睛說話。” 江逾白:“這病對視會傳染。” 許硯辭徹底服了,背靠著墻體,環(huán)抱著手,微垂的長睫白皙面容落下一片陰影。 他想了下,猜測江逾白聽說了昨晚的事,急匆匆地跑來醫(yī)院看他,等真到了,又無法問出口,不敢也不愿意提,怕他傷心。 許硯辭直接略過這個話題:“我在這等人,你后邊好像……跟了個人?先來我旁邊坐下。” 江逾白站起來,走到那人身邊,擦了下眼淚介紹道:“我都給忘了,他不是壞人,是我給你找的新助手,叫遲尋。” 許硯辭疑惑道:“昨天那個呢?” 江逾白:“開了。他在確認你信息素紊亂之后,應該讓別人給你送藥,自己控場,結(jié)果他自己跑去給你送藥就算了,也沒讓人在晚宴上盯著,留了整整半個小時個空白檔給對家搶單子的機會。” “這人隨機應變的能力幾乎沒有,根本不適合在你身邊。” 江逾白抿了下唇:“信息素紊亂是件很危險的事,他忘記帶抑制劑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我個人是感覺他被紀云斐收買了。” “紀云斐喜歡用有職場經(jīng)驗的員工,現(xiàn)在我給你招的助手是剛畢業(yè)的學生,雖然業(yè)務需要教,但起碼干凈,沒有被收買。” 新助手遲尋在旁邊乖巧站著:“我是來自金融大學的畢業(yè)生遲尋,老板好。” 許硯辭看了遲尋一眼:“行,這些事情你看著處理就好。” 他示意江逾白坐下:“先不談助手的事,你看下文檔給我說說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這些問題不是第一天出現(xiàn)了吧,為什么我等到現(xiàn)在才知道?” 江逾白側(cè)著頭去看文檔:“你那時候出車禍,醫(yī)院都下病危通知書了,我在身邊照顧你,公司那邊也沒太管著。但這些人我都有印象,是那天晚宴上叛變的人,他們估計在上半年的時候就被紀家收買了。” 許硯辭:“你怎么處理他們?” 江逾白:“我讓人事部把他們也開了,行業(yè)封殺。” 許硯辭點頭:“還有這幾個跟員工借錢的小領導,用一樣的方式處理掉,有問題直接聯(lián)系我的私人律師。” 遲尋:“......” 他站在兩人面前,語氣很緩:“許總是在點我嗎?抱歉,是我有點不靠譜了,竟然讓您擔心。” 許硯辭一愣:“?” 他話是說給這家伙聽的沒錯,甚至可以說是無聲的警告,提醒這家伙背叛的下場。 但他沒想到遲尋會直接點破講出來,倒是有點意外。 果然是剛畢業(yè)的學生啊,夠單純。 許硯辭輕笑,沒讓氣場冷下來:“我沒這個意思,只是在公事公辦,不過你也得聽著,這些事以后就輪到你來處理了。” “我們這邊擠不下了,你去對面椅子坐坐吧,站著很累。” 許硯辭警告完就沒理對方了。 他邊低頭看文檔,邊放低聲音問道:“不過逾白,你為什么要給我找新助手,是生病了嗎?嚴不嚴重?” 江逾白偏過眼神,有點支支吾吾:“不是生病,只是我可能做不了助手了。” 許硯辭:“?” 江逾白苦笑了下:“懷孕兩個月了。” 許硯辭挑眉:“好事,怎么苦著臉,不過我好像沒聽你提起過有男朋友,藏挺深啊。” 江逾白:“不算男朋友,而且他身邊也有新歡了。” 許硯辭在鍵盤上打字的指尖頓了下:“呃,那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嗎?” 江逾白回答的聲音很輕:“他沒必要知道。” 許硯辭沉默了會,他向來沒有插手旁人私事的習慣,更何況江逾白已經(jīng)做好的選擇,也不好說什么。 他推測了下時間,江逾白懷上孩子正好是他出車禍的時候。 也就是說,江逾白在懷孕初期不僅親力親為在醫(yī)院照顧昏迷的自己,還幫忙處理了部分公司的業(yè)務,一邊忍著孕期不適反應,一邊工作照顧人。 許硯辭偏頭,看向江逾白。 這個青年陪了他五年,對他的照顧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助手的工作范圍,與其說是下屬,不如說是異父異母的親哥哥。 許硯辭:“我給你批十個月孕假,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需要幫忙就找我,我會幫你解決。” 江逾白楞了下。 他了解許硯辭,這人的世界觀里只有利益跟資源之間的置換,并不存在無條件幫忙的情況。 所以這番話是突破底線的承諾,份量極重。 江逾白:“好,不過我不休息,就在你身邊教新助手怎么工作,上次那個太不靠譜了,不能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 許硯辭有點不贊同:“不會太累嗎?” 江逾白搖頭:“只是教,事情他來做,怎么會累?” 許硯辭想了下,發(fā)現(xiàn)確實需要江逾白的幫忙,于是答應得干脆:“行,你不用上班打卡,想來就來,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工資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