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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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當時我已經沒有別的心思思考這些了。 我被那些罪孽壓得透不過起來,醒時夢里都是翻天覆地的血海和生靈嚎哭。甚至已經很久沒有正常的個人喜怒痛楚情緒。 也可能是我已將心剜出來,放在裴追身上的緣故。 當時住的地方是千人血祭后,我時間最長的住所了。因為我還有事要做,并不能住去深山老林,所以它還是在某個基地外圍,但是十分偏僻,自己搭的平房,幾百米外有幾戶“鄰居”,大多是些貧困平民,我們與他們沒什么交集,平日里也用法術掩飾容貌。 只是有個家里的女主人熱情一些,因有次我在怪物來襲時幫了她孩子,她送給我們許多蔬果種子,教我們如何在這里自給自足。 “沈先生,我是這里的老居民了。你住的地方原本是片桃林。”女主人笑著說:“給你些桃子種子。不過這東西難種,我們家幾次都沒養成功。所以勸你家還是正經種谷物。” 我謝過后便拋諸腦后,之后沒多久這戶人家也搬走尋親去了。那段時間日日忙的昏天黑地,今日卻恍然發現,那種子竟然被養活了,成了一株株枝干修長的桃樹,而如今初冬時節,竟已冒出了淡粉的花苞。 借著醉意,我暈乎乎地彎腰拾起了一片極輕極薄的桃花瓣,然后踏著初雪進了屋。 好不容易開了門,發現還有一重,我伸手去推,卻發現這“門”摸著軟和,而且怎么也推不動。 抬頭一看,哦,不是門。是裴追。 這小崽子一如既往地冷這張臉,手里還握著卷冊子,正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然后他臉色豁然一變,力氣極大地握住我手腕:“怎么這么多血?你受傷了?” 我擺了擺手想讓他別多管閑事,他卻不知是會錯了意還是壓根不想理我,用一種近乎強勢的姿態把我按在了椅子上,拿酒精給我處理傷口。 嘶——真疼。酒都醒了幾分。裴追這小子是真恨我,擦個傷口手這么重。 我想說他幾句,才發現他竟然始終身形僵硬、側著臉看也不看憑感覺再給我消毒,不管是傷口還是完好的皮膚,一下子不管不顧地抹過去。 我當即差點氣笑了,這他媽能不疼嗎。 “少爺,”我把手抽回來,自己開始包扎:“rou長的,你要么別管,要么稍微細致點看著來行嗎?” 裴追竟也難得地沒有回懟。他沉默著……冷玉般的膚色上竟漸漸漫出一點紅。 他臉紅了? 我第一反應是“稀奇”,第二反應是:我這是喝了多少?能眼神兒離譜到這個程度? 再定睛看他,剛才果然是幻覺。他依然面色如冰,聲音還是冷冷地:“我暈血。” “暈血?”我懷疑自己聽錯了:“現在滿地都是死人,每天見得血比喝的水還多?你暈血連這扇門都出不去。” 裴追煩躁地皺了下眉:“我只暈你的血。” 這話聽起來更奇怪了,但我的醉意又卷土重來,就在幾乎要一頭磕桌上睡著的時候,感到有人把個東西拍在桌面上,把我震醒了。 睜眼一看,是卷厚厚的手稿,正攤開那頁也眼熟得很,正是我那時間陣法。 我停下動作,抬眼看著裴追,緩緩道:“你動了我的東西?” 過去,每當我露出這種神情時,還能有底氣和我對視的人其實不多,而裴追真是例外中的例外。 他不僅毫不回避我的目光,還十分平靜地回答道:“是。而且我還知道你要用它來做什么。” 他永遠是這樣,好像一潭水、一捧雪、一塊冰,比我這個所謂的師父還要從容自若,好像什么都看得透——而自己,卻讓人看不分明。 讓人想把他摔碎。 酒醉讓我的情緒比平時遠充沛許多,一種異常的沖動在我胸腔中激蕩。 作者有話說: 最近日更 第65章 “你也配嗎?” “哦?”我忽然笑了:“你說說看。” “我知道你想改變現在的一切。不想再看到有人死去。不想無能為力。”和我完全相反的是,裴追平靜的眼神和聲音:“但是沈無,這個陣很危險。我覺得不應該嘗試。” “何來危險?”我淡淡問道。 “時間原本就是凡人不應該觸及的領域,你想強行回溯時間,很可能造成比現在更壞的結果。而且牽一發動全身,根本無法挽回——這是你給我上第一課時就說的。你自己不記得了?” 嘖,這原汁原味的毒液。我不耐煩地隨手翻著那疊手稿。認出是裴追的字跡。瘦削細長、筆鋒銳利,字如其人。 這幾月來,我晝出夜歸,卻許多次回來時還看裴追房里或者書房里燈亮著,還道都要世界末日了還瞎忙活什么,原來是晝夜不歇地在寫這東西。 裴追目光也落在了手稿上:“我分析了那個法陣。已將諸多危害弊處都列于其上。我是你教的,我會的東西,你不可能想不到。所以我知道,你只是特意忽視,不愿意去想。我現在把它們都清清楚楚地列在你面前。” 我低頭看那手稿,上面赫然幾個血紅正楷,寫著“不得好死”。 他繼續說道:“沈無,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對時光倒流那么執著。但我明白,你的初衷只是不想再看到人死。這卷手稿中我也寫了翻閱典籍找到的關閉入口方法,我們可以先想辦法關閉兩界入口的“門”,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