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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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檀令也很想念自己的小侄兒,摸了摸他的頭笑瞇瞇道:“瞳哥兒怎么過來了呀?” “替姑姑,守好家!” 順著瞳哥兒小小短短的手指望過去,崔檀令看著自己的院子,花香不斷,地上連片落葉都沒有。 守在臥云院里的婆子連忙上前道:“娘娘不在的時候,小郎每日都要過來拿著掃帚掃掃地呢。” 崔檀令一怔,她那日的玩笑話,瞳哥兒竟然真的聽了進(jìn)去。 還每日都過來…… 猝不及防得了姑姑一個親親的瞳哥兒頓時鬧了個大紅臉。 被趕過來的崔騁烈笑話了好一陣。 瞳哥兒憤怒地瞪著他:“二叔,壞!” 崔檀令安撫地牽起他的小手:“對,你二叔是個討人厭的,哪有咱們瞳哥兒惹人愛?” 瞳哥兒將小胸脯挺得更高了。 崔騁烈原本還想再逗侄兒兩句,但看著自家妹子那冷颼颼的眼神,不由得閉了嘴。 心里邊兒還在嘀咕,兕奴做了皇后之后,渾身的氣勢都不一樣了。 一看就是阿耶阿娘親生的! “阿耶不是賞了二兄你一頓家法?怎么看著還是活蹦亂跳的。”說著,崔檀令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崔騁烈。 崔騁烈下意識地想要撅一撅自己受傷頗重的腚,但在自己玉嬌花柔的meimei面前,他還是收斂了一些,只道:“你二兄我皮糙rou厚,你又不是不知道。” 崔檀令長長地哦了一聲:“想來再來幾次二兄也是受得住的吧?” 崔騁烈英俊張揚(yáng)的臉上彌漫上苦澀:“兕奴你怎的這般狠心?” “我狠心?”崔檀令哼了一聲,“你若真是不想受這些苦,行事之前就該多為家里人考慮些。我在宮中出不來,還要擔(dān)心你……” 見她說著說著就帶上了哭腔,崔騁烈急得手足無措,見瞳哥兒都急得來想用自己的衣袖來給姑姑擦眼淚了,他忙道:“我知道錯了,兕奴,你,你別哭了!我這次吃了教訓(xùn),今后一定不這樣了,你別哭了,成不?” 崔檀令抬起一雙淚意朦朧的眼看他:“果真?” 崔騁烈連連點(diǎn)頭:“比真金還真!” 崔檀令原本斷了線似的眼淚頓時止住了,她用絹帕拭了拭泛紅的眼眶:“二兄能記住今日的話就好。” 崔騁烈被她這收放自如的眼淚給嚇了一跳,聽了這話也不敢再故意逗她玩兒了,難得帶了些慎重:“你好好兒的就是,少cao心些家里的破事兒。” 正如長兄所說,兕奴犧牲了自己后半輩子的幸福,已經(jīng)足以對得起崔氏,他們這些做人兄長的不該再從她身上討要什么。 秋風(fēng)冽冽,身著藍(lán)底金浪紋圓領(lǐng)長袍的年輕男子看著她的目光透露出往日難得的溫和:“你這樣的小女兒家,安安生生地在家里等著好消息就是。” 崔騁烈難得這樣溫柔,崔檀令卻不買賬:“還小女兒家呢,我都嫁人了,二兄說這話仔細(xì)被旁人聽見,覺得我故意扮嫩呢。” 一想到自小看著跟花骨朵一樣慢慢長大的meimei就這么嫁了人,嫁的還是個叫她飽受非議,不知背后挨了多少嘲笑的泥腿子。 崔騁烈臉一沉,瞧著很不高興。 “他今兒怎么不陪你回來?” 若是他回來了,就是他拼著腚上的傷還沒好,也要灌那泥腿子陛下幾罐子酒! 崔檀令用同樣的話打發(fā)了她二兄,看著他嘰嘰歪歪還要問,她只好皺眉:“二兄,你再不去招待客人,待會兒長兄就要過來找人了。” 一直安安靜靜抱著姑姑大腿的瞳哥兒聽了這話直點(diǎn)頭:“阿耶,揍二叔!” “你這沒良心的小兔崽子!”崔騁烈捏了捏瞳哥兒的小臉,在姑侄倆一致的嫌棄眼神中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正要轉(zhuǎn)身,卻又被崔檀令叫住了。 “二兄,那汪五娘子與你還有聯(lián)系嗎?” 崔騁烈搖了搖頭:“她是個苦命人……”想到長兄前幾日的叮囑,他急急改了口風(fēng),“這些腌臜事兒我怎好說給你聽。只你放心,我今后不會同她再有什么交集。” 汪五娘子是被她阿耶昔日政敵故意出手賣到平康坊做花娘這樣的事,崔騁烈下意識地不想叫崔檀令知道。 他這個meimei最是心軟,聽了旁人這樣的悲慘事兒,自己心里也會難過的。 看來二位兄長調(diào)查了一番,汪五娘子背后的確沒什么人特意指使。 崔檀令放下了心,又趕著崔騁烈趕快去前院。 崔檀令揉了揉瞳哥兒被捏得有些泛紅的小圓臉,正要牽著他往屋里去坐坐,卻聽見門外傳來一聲——“三meimei。” 這個稱呼如今倒是聽得少了。 崔檀令回過頭去,看見崔清嬛站在門外,往日靈秀婉約的少女模樣不再,華服高髻,面容艷麗,看起來倒是比她有氣勢多了。 崔檀令心里在笑,面上卻不顯,只道:“鄭三夫人怎么來這兒了?” 云淡風(fēng)輕的一句話,卻險(xiǎn)些叫崔清嬛咬碎了牙。 不叫她大jiejie便罷了,如今竟只喚一句‘鄭三夫人’,怎么,是在嘲諷她嫁的夫婿拿不出手,至今還是個白身嗎? 崔清嬛勉強(qiáng)忍下,只微笑道:“我無緣見識到三meimei大婚時的氣派模樣,原以為陛下今日會陪著meimei一道兒回來?如今一看,竟是沒有么?” 說完,她又輕輕一笑,用絹帕掩了掩嘴:“三meimei也別怪我說話直。這婚姻里邊兒,真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多的是表面風(fēng)光內(nèi)里心酸的事兒。我那夫婿雖是個平庸的,好歹性子好,從不與我大小聲,事事都依著我……” 崔檀令討厭她現(xiàn)在那種看似憐憫,實(shí)則不屑的眼神。 便是十個百個鄭三郎加起來,也抵不過陸峮。 僅僅是他那顆純粹為民之心,就足以叫崔檀令為之側(cè)目。 她不是眼盲心瞎之人,自然看到了陸峮這些時日以來的辛勞與努力,也清楚他是為了誰才會這般。 他完全可以像奚無聲那般做個傀儡天子,只有榮光而無實(shí)權(quán),對于他這樣草莽出身的人來說是最沒有挑戰(zhàn)與危機(jī)的選擇。 可他偏偏選擇了一條更艱難的路。 崔清嬛想到此時在天光下愈發(fā)顯得美貌無雙,氣度超然的女郎回了宮也要去伺候那樣粗鄙不堪的泥腿子,心里邊兒就覺得一陣暢快:“陛下是做大事兒的人,不拘小節(jié),有時叫三meimei覺得不舒坦了,倒也是常理之中的事兒,三meimei體諒體諒便是。” 崔檀令剛想開口,就聽得一陣有些熟悉的動靜。 這腳步聲,像極了陸峮第一回 闖進(jìn)府里時她聽到的那般。 “大膽!” 她頭一回聽到自己的黑臉郎君那樣冷冰冰地說話。 果真是他。 陸峮很生氣。 還好他忍不住偷偷過來了,還好他知道嬌小姐此時定然也在想他,才叫馬兒跑得快了些。 不然怎么能撞見有人故意離間他們夫妻。 他何時叫嬌小姐覺得不舒坦了? 嬌小姐頂多在帳子里撓他幾爪子,在外邊兒可從沒有說過他的不好! 這人竟膽敢惡意破壞他與嬌小姐之間的感情,到底是何居心! 第31章 [vip] 第三十一章 崔檀令見著他在盛怒之下愈發(fā)顯得冷毅俊美的臉, 倒是有些相信他從前在戰(zhàn)場上令人望之生畏的殺神名號了。 那樣子看著的確挺兇的。 崔清嬛被嚇著了。 這,這壯得跟座小山似的男子……就是那泥腿子新君? 瞳哥兒人小,腦瓜子卻聰明, 先前聽得崔清嬛說了那一通之后他就很不高興了, 如今見著陸峮來了,眼前一亮, 脆脆叫了一聲:“姑父!” 清脆稚嫩的童聲稍稍緩和了此時有些壓抑的氣氛。 陸峮生氣之余不忘拋過去一個贊許的眼神, 好小子! “這人是誰?如此編排朕與皇后,你晚上是住朕床底下了?”陸峮冷冰冰地盯著她,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他聽軍師說了, 嬌小姐這樣的小娘子都不喜歡自己的郎君一直盯著旁的女人看。 頂著那樣威勢逼人的視線,崔清嬛下意識地低下頭去:“妾身, 妾身……” 就在她慌忙無措的時候,崔檀令輕輕叫了一句:“郎君。” 方才還兇神惡煞的泥腿子陛下很快地應(yīng)了一聲, 快步走到她身邊去,握住她細(xì)弱的肩, 語氣沉痛:“是我不好,叫你受委屈了。” 崔檀令愣了愣。 瞳哥兒卻將小腦袋點(diǎn)得飛快, 姑姑就是被壞姑姑欺負(fù)了! 崔清嬛有些不可置信,方才還惡聲惡氣一股閻羅王模樣的泥腿子陛下……怎么到崔檀令面前就是這么一副溫柔小意的模樣了? 憑什么? 崔清嬛眼中的怨毒之色一閃而過,高聲道:“三meimei, 我知道你如今成了皇后, 貴不可言。可從前你與我抱怨的那些事兒難不成是假的嗎?你自命不凡,不就一心想要嫁一個出身高貴風(fēng)度翩翩的世家郎君?得知要嫁給陛下時,不是整日整日地生氣發(fā)怒嗎?” 崔檀令有些驚訝。 好老套的手段。 不過…… 身旁那黑臉郎君的呼吸陡然加重了些。 崔檀令原本想要開口解釋的心頓時就淡了, 若是他一聽了外人的話便信了,今日有一個崔清嬛, 明日后日乃至今后就會有無數(shù)個和崔清嬛存著一樣心思的人。 每回都要解釋,那她豈不是要被累死? 陸峮看著身旁的嬌小姐垂下眼,一副安安靜靜不多加爭辯的模樣,不由得握緊了拳頭。 被那人的話一說,他就想起從前嬌小姐和長寧侯那軟蛋小白臉偷偷私會的事情來。 先前知道這事兒,陸峮只覺得不太高興,他們老陸家的媳婦兒,哪能隨隨便便和外邊兒的軟蛋小白臉見面? 現(xiàn)在又多了幾分酸,幾分澀。 嬌小姐為了他硬生生連自己的擇偶標(biāo)準(zhǔn)都改變了,這都不是愛,那什么才叫zuoai?! 陸峮眸光逐漸堅(jiān)定。 她好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