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 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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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有事兒! 崔檀令幽幽地看著他:“陛下這是舍不得我?” 陸峮黑臉一紅, 他怎會是那等離自家婆娘五里遠就緊張心跳的小氣性子! 見陸峮沉默下來不說話了, 崔檀令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戳了戳他的胳膊:“郎君快去將燈滅了吧,我困了。” ……要使喚他的時候就嘴甜地叫他郎君了。 陸峮輕輕哼了一聲, 下床去將三鸞梧桐枝燭臺上燃著的蠟燭吹滅了,趁著泄露進來的盈盈月色上了床, 將已經(jīng)開始暈乎起來的嬌小姐摟在懷里。 崔檀令閉著眼拍開他不老實的手:“睡吧。” 陸峮溫?zé)岬暮粑敝贝蛟谒念i窩里,有點兒癢。 陸峮很委屈:“丑媳婦還要見公婆呢, 你既不要我跟著你回娘家,又不要我侍寢……” 陸峮越說越覺得不對勁, 這問題真的大了! 聽著向來大大咧咧的黑臉郎君說出這樣的話,崔檀令再多的瞌睡蟲也被趕走了。 她睜開眼, 便看見陸峮直勾勾地看著她。 不得不說,有些驚悚。 崔檀令伸出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呵氣如蘭;“郎君這是生我的氣了?” 哼, 又叫他郎君了! 陸峮很想表現(xiàn)出寧死不屈的氣節(jié), 可惜,最終還在敗在了美人盈盈一雙桃花眼里。 最終他只能粗聲粗氣道:“沒有!” 這嗓門兒大得都要震聾她耳朵了,還說沒有? 崔檀令不跟他計較, 為了待會兒睡個好覺和明天能自在地和阿娘阿嫂她們說說話偷偷懶,此時做出一些犧牲, 是可行的。 她手環(huán)著他脖頸,腦袋卻往他懷里又拱了拱,鼻間都是熟悉的氣息,崔檀令覺得更想睡覺了。 陸峮還在矜持地等著嬌小姐說幾句好話來哄哄他,不料胸前一重。 陸峮不可置信地低頭去看,她竟然真的睡著了?! 崔檀令只是習(xí)慣性地閉了閉眼,但察覺到靠著那片胸膛起伏得猛然變大了很多,她慢吞吞地抬起了頭,對著陸峮笑了笑:“我就知道郎君最心疼我。” 哼,這還用說? 陸峮微微側(cè)過臉去,表示自己絕沒有那么輕易被哄好。 “郎君不知道,我家中兄弟姊妹極多,都是些熱鬧愛笑的性子。郎君心疼我,見著他們放肆大抵也不會如何,那他們豈不是更要圍著郎君問這問那,想要瞻仰郎君沙場戰(zhàn)神的風(fēng)姿了?”崔檀令將臉貼在他結(jié)實有力的臂膀上,柔聲道,“郎君心疼我,我亦心疼郎君。不若之后再尋個機會回去,沒有旁的賓客外人打擾,我再給郎君介紹我的家人,如何?” 如此……也勉強能接受吧。 陸峮輕輕哼了一聲,又在她瀲滟多情的桃花眼中低下頭去,親了親她柔白幼嫩的面頰:“那你要早點回來。” 夫婿想自己婆娘,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兒! 陸峮便也不覺得羞慚了,只捧著她的臉結(jié)結(jié)實實地親了好幾下,直到把人都給親迷糊了,這才故作兇狠道:“不然我就親自去接你。” 這哪里是什么威脅,反正到時候她歇息都歇息好了,他要來,剛好還能讓他抱著自己上馬車。 這樣就可以從床上一路睡到馬車上了。 崔檀令這么一想,被睡意侵蝕的腦袋里感覺到一陣愉悅。 她心情好,便也愿意給自己的黑臉郎君一點兒甜頭。 紅潤柔軟的唇瓣輕輕蹭在臉上,輕輕一吮,就能在他心頭開出千朵萬朵的小花。 陸峮被親得面露享受,可這陣舒適還沒持續(xù)多久,便感覺到臂彎里一沉。 他輕輕拂開落在她柔白臉龐上的發(fā)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在嘟起的小豬嘴上親了一口。 嬌小姐,真是哪里都嬌! · 崔府 今日是崔府老太君七十大壽,長安城中素有名望的世家貴族大多都得了請柬。 但今兒的主人家便是清河崔氏,再清貴不已的頂級世家,以禮待客,再高貴的客人也不會引得他們側(cè)目。 除了這位。 看著自四頂青鸞吐珠蓮蓬馬車下下來的美貌女郎,華衣婀娜,容色驚人,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福身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在遠遠見著象征著皇后威儀的儀仗過來時,就有機靈的門房過去報信了,崔檀令才下了馬車,便看見盧夫人與崔起縝相攜著出來。 崔檀令及時叫了起,走過去挽住盧夫人的手臂,對著她眨了眨眼:“阿娘,你瞧我是不是胖了?” 盧夫人剛剛升起的一點兒悲意頓時就被這小女兒家意味十足的話給沖沒了。 還是她的兕奴。 盧夫人直至到了昌平院,才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一轉(zhuǎn),還是那個漂亮得過分的兕奴,眸光盈盈,粉面含春,只氣質(zhì)與以往有些不太一樣了。 褪去了青澀,眼角眉梢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風(fēng)情,一看便是得了不少滋養(yǎng)。 盧夫人有些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陛下待你還好吧?” 崔檀令點了點頭。 崔起縝慢慢悠悠地跟了上來,見著她們母女倆親昵,自己心里也高興。 “左右這兒只有咱們幾個至親之人,若陛下待你有不對的地方,你同阿耶直說便是。” 崔檀令搖了搖頭,唇角噙著的笑意叫她愈發(fā)顯得光彩照人:“阿耶,我沒騙人。陛下待我,挑不出錯。” 挑不出錯? 崔起縝為人夫婿這么多年,都不一定能自信說出挑不出錯這種話呢! 不知為何,心頭泛起酸來的崔起縝輕輕哼了一聲:“與你阿娘說會兒話,就去你祖母那兒請問聲好,知道了?” 崔檀令點了點頭:“阿耶自去忙吧,我與阿娘在一處就好。” ……哼! 崔起縝轉(zhuǎn)身走了。 盧夫人將女使們都叫到門外候著,自個兒拉著崔檀令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圈兒,要不是崔檀令記掛著昨夜陸峮跟條惡犬似地在她身上啃了許久,怕是留下了不少印記,不肯脫衣裳,盧夫人都要動手扒了她的衣裳來瞧一瞧。 “是胖了些,氣色看著更好了。”盧夫人大體上還是滿意的,見崔檀令似是不樂地嘟起嘴,又笑了,“陛下怎么沒與你一塊兒過來?” 帝后同至,既是崔氏的榮寵,亦是兕奴作為皇后受寵的象征。 崔檀令搖了搖頭:“陛下政務(wù)繁忙,我便沒有叫他一塊兒過來。” 兕奴不愿意多說,難不成還是因為心里嫌棄泥腿子陛下的出身? 這事始終是她們虧欠于她,盧夫人不好多說,只問了問崔檀令日常與陸峮相處得如何,母女倆一道兒往老太君的成豫園去了。 今兒崔府舉宴,男客都在前院由崔起縝他們招待,女客們則多是在老太君居住的成豫園里湊著一塊兒說話玩樂。 見著華容婀娜的美貌女郎款款而來,眾人先是一愣,隨即笑著行禮。 竟是崔家大房所出的那位皇后娘娘回來了。 崔檀令放開了挽著盧夫人的手,略略快步上前扶住了老太君,笑道:“我回來給祖母賀壽,就是特地想著要沾一沾祖母的好福氣。您瞧,陛下與我挑了許多好東西來給祖母添福,您老人家可還喜歡?” 隨著她的話,宮人們會意地低頭捧高了手里的紅漆縷金托盤,上面盛著的金玉寶物光輝燦燦,瞧著十分貴重。 圍在兩邊的賓客們也適時地露出驚嘆羨慕之色。 老太君看了看,笑著拍了拍崔檀令的手:“陛下與娘娘真是有心了。” 崔檀令又笑著說了幾句吉祥話,哄得老太君臉上止不住地笑,親昵地牽著她的手一塊兒進了屋。 盧夫人與其他賓客寒暄兩句,招呼大家進了花廳小坐。 其余客人有爾朱華英和二房三房的夫人照料,盧夫人并不擔(dān)心,只是…… 她一雙銳利鳳眼似是無意地掠過微低著頭的崔清嬛與站在她身邊的中年婦人,眼中滑過幾分嘲諷,轉(zhuǎn)身低聲吩咐自己的心腹:“遣個人盯著大娘子與她婆母,別叫她們做出什么蠢事來敗壞了大家的興致。” 紫英連忙點了點頭,下去照做了。 盧夫人收回視線,面上帶著笑又進去招呼客人了。 崔清嬛是個蠢的,幾次三番針對兕奴,兕奴脾氣好不愿計較,怕傷了其余姊妹情分,更是不想因為她一人損了崔氏名聲。她這個做大伯母的卻是個心狠無情的,若是都嫁了人了腦子還這般不清醒,硬要給人找不痛快,那她也不介意替滎陽鄭氏管教管教兒媳婦。 崔清嬛的確是心有不甘。 為什么同樣是崔氏嫁出去的女郎,她崔檀令就能有這般造化,受眾人敬仰。 她崔清嬛卻只能站在人后,做一個不起眼的看客? 看著她久久不動,她的婆母,如今滎陽鄭氏主君的妻子李夫人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不進去?” 不等崔清嬛回答,她又道:“你與皇后娘娘是自小一塊兒長大的姊妹,這份情分是旁人搶也搶不來的。如今三郎閑在家里,你這個做人妻子的看著就不心疼,不難受?快去和皇后娘娘打聲招呼,要是能叫她答應(yīng)下來給陛下說說給三郎尋個差事,那可真是再好不過了。” 如今世家子弟大多都是要入仕的,有了天子親眼,加上滎陽鄭氏的門楣榮耀,她的三郎定能做出一番事業(yè)來! 李夫人兀自說得高興,卻沒有注意到崔清嬛嫌惡的眼神。 李夫人不是如今滎陽鄭氏主君的原配,而是繼室出身,難怪眼皮子這般淺,令人發(fā)笑。 鄭三郎雖然性子溫和,待她再好,可他在做官一道上一事無成!竟還要靠著她一個女眷來掙前程。 即便待妻子再溫柔細心,崔清嬛也忍受不了這樣毫無建樹的夫婿。 “阿娘要攀高枝,自去便是。”崔清嬛拿出絹帕掩了掩鼻,帶著女使自己走了。 徒留下李夫人在原地愣了會兒神,過了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媳婦兒!我看真是要反了天了!” · 在成豫園陪老太君說了好一會兒話,又用過了午膳,崔檀令沒有叫其他人相送,帶著綠枝她們回了自己的臥云院。 出嫁快一個月了,再回到這座她自小生活的臥云院時,一向不樂意生出多的情緒來費腦子的崔檀令心頭也生出了淺淺愁緒。 不過很快也就消散了。 “姑姑!” 瞳哥兒噠噠噠地跑了過來,圓圓的精致小臉蛋隨著他的動作一抖一抖,看著可愛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