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為聘 第73節
書迷正在閱讀:獨秀、裝乖就能有老婆、心上漣漪、甩了線上男友后我被親哭了、閃婚豪門大叔,甜爆了!、產科男護士穿進豪門生子文、將軍難撩、作繭、行云聲、不許拒絕我
幾人□□連連,抓住她的腳踝和肩頭,就要將她往更深的地方帶。 而就在這時,一柄寒刀橫貫而來,反射出刺眼的光。 隨著一聲殺豬般的嘶吼,抬起裴悅芙的四人里,有兩人被寒刀削去雙手,倒在地上打起滾,疼暈了過去。 令兩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道飛影砍中了側頸,血流不止。 “啊!!” 兩人捂脖慘叫時,那道身影穩穩落在裴悅芙的面前。 裴悅芙仰倒在地,看著枝椏中透出的日光映在男子周身,愣愣地發不出聲音。 一身玄黑勁裝的承牧如巍峨的山,為驚恐崩潰的女子擋住了襲來的風。他慢慢蹲下,伸手碰了一下裴悅芙腳上的鏈子,在發覺女子止不住地哆嗦時,斜眸看向還在痛苦掙扎的幾人,拔起斜插在地的鄣刀,順勢補了幾腳,補在了頭頂。 幾人七竅流血,不知死活。 承牧持刀面向裴悅芙,在裴悅芙怯怯的目光下,砍斷她手腳上的鎖鏈,將人橫抱了起來。 身材魁梧高大的男子,抱起裴悅芙,如同拎起一只小兔子般輕松。 裴悅芙縮成一團,凝著男子冷硬的面龐,對他之前的成見一掃而光,生出了nongnong的感激和信賴。 “承……將軍。” “嗯?” “你是好人。” 承牧頓下步子,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囚車上,楊氏像在枯井中窺見了一束光,忍著鼻酸道了聲“謝”。 承牧放下裴悅芙,劈開囚車,接過楊氏懷里的阿沐掛在臂彎,解釋道:“我受先生囑托,特來帶夫人和小姐離開此處。” 先生......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都猜出了他口中的“先生”是何許人。 裴悅芙抓住承牧的手臂,哽咽問道:“大哥......在哪兒?!” 看了一眼抓著自己手臂的那雙臟兮兮的小手,承牧沒有躲開,直言道:“先生還有要事沒有完成,無法與兩位相見,望包涵。” 楊氏含淚重重點頭,只要她的兒子還尚在人間就好。 片刻后,停放囚車的草地上空空如也,林中的四名押解兵也不見了影蹤。 當天子得知囚車被劫時,只淡淡地嘆了聲,沒有追究,外人無從知曉,楊氏母女是否被押去了清苦之地。 作者有話說: 有二更 第53章 ◎奔向夫君(二更)◎ 在得知裴衍的下落后, 秦妧和魏野等人日夜兼程趕往湘玉城護城河下游的一座小村莊。 其間,秦妧忍著漲奶的痛苦,咬牙堅持了下來, 只為能立即見到日思夜想的人。 裴衍在拿到天子和杜首輔的指示前,就已想好了“退路”, 以金蟬脫殼, 擺脫安定侯府長子的身份, 于湘玉城附近, 配合朝廷攻打裴勁廣。 這與杜首輔給出的建議不謀而合, 而裴勁廣和裴灝也在陰差陽錯間,推動了計劃的實施。 只不過,還是實打實的受了傷, 但魏野沒有多嘴,擔心秦妧在路上生出心病。 疾馳的馬車中,秦妧撩開疏簾, 看向駕車的魏野, “魏護衛, 你是何時回的皇城?又是何時見到的時寒?” 魏野慨喟道:“我當初看丟了裴灝,前往湘玉城負荊請罪, 被侯......被裴勁廣留在了總兵府。后來發現他要封鎖城門, 嗅出些苗頭,便提前出城了, 之后潛伏在城外觀察形勢, 一來二去等來了先生, 又見先生中箭落入護城河, 于是跑到下游想救先生上岸, 沒想到承牧已等在那里了。” 所以, 是裴衍和承牧事先商量好的計劃,恰被魏野施救。 在聽得一聲飽含感激的“多謝”時,魏野撓撓頭,“也不算我救的先生,是先生在自救。” 秦妧默了默,是啊,裴衍用他的“命”換取了裴氏族人的性命,他不欠父輩的養育和提攜之恩了,日后,世間沒有裴衍,只有一身布衣的秦先生。 秦寒之,是裴衍替自己準備的新身份。 姓秦...... 秦妧不知這是碰巧,還是裴衍刻意為之,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熬了過來。 放下簾子,秦妧靠在車壁上長長舒出口氣的同時,前襟忽然溢出濡濕。 沒有雪霖在,漲奶的疼痛無法緩解,她已經發起低燒,好在馬上就要抵達那座村莊了。 遍地貓爪草的雨豐村道路很窄,加之連下了幾日的雨,不宜行駛馬車,秦妧拄著木棍,亦步亦趨地跟在魏野身后。 幾人繞行了三里路,渾身泥濘地抵達一處獨門獨院的農戶。 籬笆院子里坐落著一間正房,東西兩間廂房,外加一間被改造成灶房的耳房,正冒著裊裊炊煙。 一名婦人走了出來,手里提著個洗菜的水桶,見到來人,指了指正房,“先生在午睡。” 魏野示意侍衛們先去廂房歇腳,自己帶著秦妧走進正房。 正房不大,內外兩屋,充盈著竹蔑和室外飄散進來的泥土味。 里外屋有一布簾阻隔,還未掀開簾子,秦妧就能感應到屋里的人就是她要見的男子。 當魏野將簾子掀開,咧著大嘴笑說“娘子來了”時,側躺在土炕竹席上的男子睜開了薄薄的眼皮,蒼白的面容不見歡喜,還帶了點責備,“誰讓你將妧兒帶......” 可責備的話還未講完,就被從魏野身后走出的倩影噎住了。 四目相對,久別的小夫妻靜默無言。 魏野笑嘻嘻地上前解釋道:“先生傷勢未愈,又不準燒飯的婦人近身,我們幾個糙漢粗手粗腳,恐照顧不周,這才商量著將人給接過來了。” 放下從外面買回的珍貴藥材,魏野腳底抹油地跑了出去,還替小夫妻撂下了簾子。 逼仄潮濕的里屋,秦妧站在門口望著極度虛弱的男子,還未檢查傷口,就能預判他受了多重的傷。 印象中的裴衍,從來都是風清朗月的,即便是上次傷口發炎至昏迷,也不似此刻的病懨懨。 此刻,秦妧的心中沒有埋怨,只有心疼和后怕。 見女子杵在門口不動彈,裴衍單手撐在炕沿想要起身,“妧兒,過來讓我瞧瞧。” 秦妧快步過去將他按住,“別動。” 光澤的妝花緞與縐絺葛布碰撞在一起,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今,裴衍已不再是富埒陶白的侯府世子,而是一身布衣的山野之人。 秦妧索性脫去染了泥漬的錦裙,只穿著單薄的雪白底裙,蹲在了炕沿,靜靜地與男子對視。 “很疼吧?再靠左一點兒就……” 裴衍安慰道:“當時心口有防護,不會發生那種情況的。” 秦妧以纖細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觸碰起男子精致的五官,不敢用一點兒力氣,生怕這場夢境一觸消弭。 感受到溫熱的指腹拂過眉頭、眼簾、鼻骨,裴衍自受傷后第一次感受到被溫煦的日光包裹,他閉上眼,用心體驗著被心上人撫/摸的快意,頭皮都是酥麻的。 驀地,側額一濕,他睜開眼,入目的是女子玉皙的脖頸,以及底裙襟口處露出的雪白肌膚。 秦妧在吻他的側額,帶著慶幸和激動,唇齒發顫。 “妧兒,吻這里。”指了指自己的唇,裴衍于疲憊中生出期待。 可秦妧沒有如他的愿,吻了吻側額后,就脫了繡鞋,爬上炕去檢查他背后的傷。 傷口被中衣中褲遮擋,秦妧毫無避諱地扒開來看,在看到健壯的背脊上一處靠近心口的箭傷時,渾身的血液都僨張了起來,叫囂著似要支配她也去射裴灝一箭。 結痂的傷口雖不再流血,卻隨時有崩開的可能。 忍著淚意,她又查看起其余偏離要害的箭傷。 后腰、左肩、右腿上各一處,傷口不深,看樣子是對方手下留情了,再對比左肩胛旁的傷口,可想而知,裴灝施以了多大的仇恨。 “很疼吧?” 又問了一遍后,同樣沒有得到裴衍的回答。 秦妧側躺下來,以單手環住他的肩,將臉埋在了他的背上,暗暗安慰自己,屬于自己的皎月沒有沉落。 察覺到“懷中”的男子想要翻身面朝她,秦妧將臉埋的更深,“別亂動,這樣就好。” 裴衍僵躺著,第一次被身體的不適所限,無法用力擁著朝思暮想的妻子。他無奈地嘆笑,握住她伸過來的纖細手臂。 “叩叩叩。” 房外傳來叩門聲,是婦人來送飯了。 秦妧起身走出去,道了聲“謝”,見被婦人好奇地打量,不覺笑問:“有事嗎?” 婦人用圍裙擦了擦手,“娘子生得真美。” 秦妧同樣夸贊了對方,端起托盤走進里屋,將飯菜擺在桌上。 全是滋補的藥膳,不僅有靈芝孢子、白干園參、條參、雪燕、桃膠,還有桂圓、核桃、銀耳等食材,被熬得軟爛。 秦妧盛了一小碗晾涼些,才拿到裴衍面前,舀起一勺喂給他,“當心燙。” 裴衍扶扶額,“讓劉嫂做些青菜豆腐吧,真的吃不下這些了。” 以前都沒挑過食,如今反倒挑上了。秦妧失笑,自己喝了小半碗,等陪劉嬸一同做碗青菜豆腐湯時,胸漲感再度來襲。 她咬著牙將飯菜端進里屋,背對裴衍解開兜衣,自顧自地按揉起來。 盯著她泛起紅粉的肌膚,裴衍由衷道:“雪霖不在身邊,苦了你了。” 一聽這話,坐在桌邊的秦妧攏好衣襟,眸光灼灼地走到土炕前,盯著男子那張如玉的面龐,提了一個頗為大膽的提議。 “幫幫我吧,秦先生。” 胯骨輕輕一扭,秦妧坐在炕沿,一手扣住裴衍的后頸,一手拉低衣襟,大著膽子吐氣如蘭道:“這幾日,就勞秦先生費心了。” 溫柔的話語下,是女子的決然和真情。她附低身子,湊到裴衍的唇邊,淡笑著凝著視野中的耳廓染了殷紅。 咬住男子的耳尖,她輕笑一聲,用牙齒來回地磨了磨,“秦先生還不如雪霖。” 被帶香的體溫擾了呼吸,裴衍別開臉,想說這實則是對他的一種折磨,可考慮到秦妧的情況,沒再猶豫,單手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