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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為聘 第44節

    秦妧急了,避開他的手,雙膝跪在他的腿上,暈暈乎乎道:“我今夜可威風了。”

    擔心她滑落下去,裴衍環住她的腰,自己靠在了車壁上,“嗯,怎么威風了?”

    同僚夜聚,推杯換盞,他今夜喝了不少,且是烈酒,這會兒也有些頭暈,但還是顧及著秦妧的感受,放任她嘚瑟到底。

    拽住男人的衣襟,秦妧穩住自己,醉紅著臉蛋,本打算將宴上的事情講述一遍,可潛意識里溢出一道心聲,似在提醒她不要犯迷糊。那句“我把陳氏氣得夠嗆”噎在了嗓子眼。

    看她欲言又止,裴衍猜出了幾分,好笑地掐了掐她的鼻尖。

    沒有追問。

    秦妧摟住男人的肩,歪頭靠在上面喃喃,“我好壞啊,一點兒也不賢良,兄長不要嫌棄我......”

    裴衍一下下撫著她單薄的背,沒有替她辯白,也跟著喃喃道:“那趕巧,我們壞到一處了。妧兒日后知道真相,能原諒我嗎?”

    “嗯?”

    裴衍凝著她紅撲撲的臉蛋,閉眼吻了吻她的額頭。

    許是男子的唇涼涼的、軟軟的,秦妧更眩暈了,根本聽不懂他的暗示,撐起身子盯著他如玉的面龐,像是在黑夜中遇到一束溫暖的光。

    在孤身一人來京尋父卻被拒之門外時,唯一能帶給她溫暖的就是日光,而夜里的月光太稀薄,令她感受不到被撫觸。

    此刻,長夜黑沉,她竟然感受到了暖光,獨屬于她的。

    不甘讓這束暖光遠離自己,她撇開雙膝,結結實實跨坐在裴衍的腿上,用力抱住他,抱住了“光”。

    此地距離侯府較遠,裴衍單手摟著哼哼唧唧的人兒,只覺是種煎熬。

    他抬手,熄滅車中的風燈,卷起窗上疏簾,想要透口氣,卻是愈發焦熱。

    鵝梨配上桃花酒釀的味道,在星夜中縷縷生香。裴衍扯了扯常服的襟口,用另一只手給自己倒了杯水,仰頭飲下時,喉結滾動,有種破欲的野性。

    流暢的線條呈現在秦妧面前,令她生出好奇,用食指戳了戳,感受到喉結的起伏后,生起了濃厚的興趣,竟用自己的鼻尖來回蹭了蹭,聞到一股冷調的酒香,更是醉上加了醉。

    她嘬。

    與裴衍喜歡咬人的癖好大同小異,秦妧在意識不清時喜歡嘬東西。

    這次不止是嘬,還像乳貓一樣練起了磨牙。她的牙整齊如編貝,在男子修長的脖子上留下了排排印子。

    裴衍輕醉,不愿動彈,任由她作亂起來,還配合著后仰,快要仰出窗外。丹唇素齒的俊美男子,呈現出了真正的醉玉頹山之勢。

    嘬了一會兒,發覺那喉結愈發鋒利,秦妧以為是腫了,良心發現,用袖口擦了擦,還呼呼地吹了吹涼氣。

    許是吹得太用力,腮有些酸。

    被她嘬得口干舌燥,裴衍又去拿小幾上的杯子,卻被忽然坐起身的女子撞了一下手肘。

    杯子斜翻,落在常服上,暈染開一大片。

    見狀,秦妧去扒他的衣裳,想讓他脫下來晾干。

    常服莊重,卻被扒的不成樣子。

    那點酒意被攪得散了大半,裴衍握住她的手,帶著她繞到背后,延續了宮宴前的狀況,再次說道:“解開。”

    醉酒的秦妧比清醒時大膽許多,按著他所教的,解開了搭扣,還捏著腰封甩了甩,傲嬌得不行。

    酒前酒后兩幅面孔,說的就是她。

    眼看著腰封橫空被甩到角落,裴衍沒有在意,半耷著眼,被秦妧扒光了上半身,于皎皎月光中,露出健碩的胸膛。

    醉意蒙了一層隱形的紗,讓視野變得朦朧,秦妧擠擠眼睛,盯著男子的胸膛,“咦”了一聲,帶著疑惑,怎么跟自己的不一樣?

    她上了手,很喜歡這種緊實的手感,還趴在上面蹭了蹭臉,像是尋到了睡床。

    裴衍的呼吸被徹底攪亂,稍微松開手,挪動下坐姿,卻見小娘子順著胸膛滑了下去,滑到了腹肌上。

    難言的悶燥感席卷而來,他別開頭磨磨牙,將人提溜上來,翻身反壓于窗上。

    后腦勺懸空,秦妧試著起身,卻聽到“嘶啦”一聲,漂亮的月華裙成了廢品,被裴衍隨手丟在腳邊。

    待裙裳被踢到長椅下面,秦妧漂亮的臉上隱現紅暈,膩理的肌膚也浮現了一層瑰色。

    無燈的車廂內,冷白配柔皙,皆被月色鍍上了皎光。

    作者有話說:

    裴衍:醉前醉后兩幅面孔。

    妧妧心虛

    隨機30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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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章

    ◎嬌羞。◎

    裴衍沒失過控, 可在這偌大的馬車上,先是將秦妧的月華裙撕破,又將其抱進暗閣, 一心沉浸在了風花雪月中。

    暗閣翕起,形成了閉合的空間, 除了從木縫中透進來的一點點微弱夜風, 再無其他。

    大手捧起女子的臉, 細細密密地吻著, 從額頭到眼尾再到水潤的櫻唇, 還用舌尖掃過了她整齊的編貝。

    女子的口中還有桃花釀的味道,比自己飲的烈酒甜醇得多。

    暗閣內有張簡易的小榻,裴衍卻抱著秦妧陷入了裝滿珠玉的木匣中, 于玓瓅寶氣中放縱了引以為豪的克制。

    可醉了的女子不怎么配合,嗓子眼發出細碎之聲,掙開唇齒間的纏膩, 趴在了夢中的“皎月”上, 沉沉地睡去了。

    裴衍懶懶仰躺在珠玉上, 將被褪到秦妧腰上的綢緞里衣拉了上來,蓋住了瑩白的背脊。

    拿起一顆彩玉珠子玩轉在指尖, 他耷著眼簾壓制住了燥意, 隨之想起的是父親對唐九榆的評價。

    倒是也想看看父親口中的曠世奇才,能否破了他的局, 毀掉他精心謀來的姻緣。

    子夜歸府, 裴衍脫去常服裹住秦妧, 橫抱著從角門進府。

    另一邊, 唐九榆從裴池那里回到客院, 見月色皎潔、星辰綺粲, 就沒急著回房,一個人坐在闌珊燈火下,細品起裴池的話。

    高門嫡子,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刺激,才會對著一個外人細數長兄的不是?

    自己今夜不過是替安定侯去探望裴池,就聽裴池講了許多不該被外人知曉的“家丑”。

    侯府兄弟間的關系還真是微妙。

    而最微妙的是裴衍在胞弟失蹤的當日,就將準弟媳定為了自己的未婚妻,屬實是件咄咄怪事。

    自己也是他人的兄長,真要有了準弟媳,避嫌還來不及,怎會想著娶了呢……

    乍聽之初,是會覺得裴衍是為了顧全大局委屈了自己,可實際呢,大局是什么?是為了維持與敬成王府的關系嗎?

    從裴池的忿訴中,不難聽出,裴衍并不在意與敬成王夫婦的關系,甚至還曾為了秦妧,讓敬成王妃下不來臺。

    這其中的諸多矛盾,或許能成為尋到裴灝的一樁樁線索。

    捻起一顆楊氏讓人送來的漿果,唐九榆丟進嘴里,起身向外走去,由府中扈從引著去了花苑閑逛。

    姹紫嫣紅的花苑內流水淙淙,唐九榆背手走在蜿蜒的趔石上,漫無目的又別有用心。

    聽裴池說,自從新婦進門,府中多了不少長兄的眼線。

    人只有在想要萬無一失時,才會精密籌劃。什么事會讓這位世子爺在自家的府邸嚴加防范?

    而此刻,夜風中傳來了細微的簌簌聲,想來自己也被人暗中監視了。唐九榆握緊折扇,繼續閑逛在花苑,卻無意中發現一簇簇錦帶花前蹲著個瘦小身影。

    從外觀看,不過五歲的孩童。

    他跨過細流,剛來到孩童身后,就被一記目光懾住了。

    并非孩童的目光有多犀利,而是這么小的孩子,怎會有如此重的戒備心?

    “小鬼,你在做什么?”唐九榆停在細流前,彎腰看向阿湛。

    認出這是府上的客人,阿湛扭回頭,繼續盯著錦帶花,還附身小心翼翼地嗅了嗅。

    他今夜又夢見這種花了,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才會獨自跑過來細細觀察,“您是湘玉城來的?”

    聽孩童的口氣,有種少年老成之感,唐九榆來了幾分興致,“是啊,你去過湘玉城?”

    “沒有,我只知道那里有很多的錦帶花。”

    唐九榆笑笑,索性盤腿坐在地上,將折扇斜插在腰帶上,與阿湛聊了起來。

    蒼穹萬丈夜蒼茫,月移雙影苑中逢,一大一小兩個陌生人,因一株植被,莫名有了交集。

    **

    東方魚肚白時,秦妧從混沌中醒來,身邊空空,只剩錦褥壓陷的痕跡。

    她捏著側頭坐起身,頭痛欲裂,根本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回府的,唯一的印象就是裴衍將她帶上了馬車。

    外面的茯苓聽見動靜,趕忙端著醒酒湯進來,“世子一早就去書房忙了,吩咐奴婢等奶奶醒了就送上醒酒湯。”

    今日休沐,可天還沒亮,魏野就來了府中,說是有很急的事情稟告。茯苓不敢打聽,也不敢多嘴,只說世子去了書房。

    已過了酒醉的勁兒,醒酒湯也沒了多大效用,但秦妧還是在洗漱后,捏著鼻子喝下了。

    然而在更換衣裙想要去請安時,忽然記起一件事,“我那身月華裙呢?”

    茯苓搖頭,想起昨夜世子抱著大奶奶走進門,低頭忍笑,“奴婢沒瞧見。”

    秦妧狐疑地坐到妝臺前,剛要上妝,又發現櫻唇微腫,面色紅潤,宛如一朵初綻的榴花,艷麗欲滴。

    碰了碰自己的唇,秦妧不可抑制地紅了臉,臆想聯翩。可身體并沒有異樣,應該沒有發生什么吧......

    也難說。

    裴衍那人,亦正亦邪,在這種事上又有些熱衷,誰知道他在她喝多的時候做了什么呀。

    拍拍發燙的臉蛋,秦妧起身去了辛夷苑,在庭院中無意遇見了正與楊氏閑聊的唐九榆。

    微微頷首,秦妧坐在了楊氏身邊,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

    從丈夫的回信中,楊氏得知唐九榆是個鬼才,本事和門路極多,故而又燃起了快要湮滅的希望,期盼能通過唐九榆得到次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