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為聘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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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流露出短暫的錯愕,隨即明白過來她要做什么。 “不必的。” “若不這么做,明早那關,我是過不了的。” 菱唇扯出一抹弧度,裴衍咬了咬腮,指向桌上的銀筷,“筷箸也可。” 秦妧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遲疑一息,邁開蓮步。 可下一息,就被一只大手攔住了去路。 裴衍扯過她,將之壓在拔步床的雕花圍欄上,抬起她的下巴,定定看著那張微啟的紅唇。 附身,咬了下去。 是的,不是眷侶間親昵的親吻,而是懲罰似的啃咬。 秦妧防備不及,哪里會想到裴衍會親近她,可這種親近疼痛萬分,化開血銹味。 且越來越濃。 “唔......” 恬靜的臉蛋失了淡定,她偏頭躲避,雙唇卻像是被獵豹咬住,怎么也分不開。 裴衍按住她椎骨的一截,將她壓向自己,愈發肆無忌憚地廝磨著那兩片紅唇的表面,一點點汲取傷口的血,帶著灼熱的唇溫,吸出了血液,暈染在淺淺的唇紋中。 女子的血,銹中帶著絲絲甘甜,比今夜飲的甜酒還要濃烈。 待女子呼吸受阻,快要暈厥,他才將人松開,漠著臉看她滑落在地。 長指勾出她手里的元帕,擦拭起自己的唇。 潔白的帕子立即暈染開血跡。 瞧著血量不夠,他慢慢附身,用帕子蹭了蹭秦妧的傷口,這才丟在一旁,將軟了腿的女子拉起,按坐在拔步床上。 之后,走向地鋪,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秦妧驚魂未定,看著元帕上的點點血花,忽然意識到,他是在幫她解決明早的麻煩。 “世子......?” “睡吧,秦娘子。” 一聲“秦娘子”,拉遠了兩人的距離,聲線冷而沙啞,令秦妧更加相信,他們可以相敬如賓,不談感情。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3-17 10:32:55~2023-03-18 21:17:0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誒嘿 20瓶;始終待你如一 5瓶;玟舟、墨墨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章 ◎做戲。◎ 翌日天蒙蒙亮,秦妧就起了身,生怕睡過頭受人詬病。她的處境,要比一般高門大戶的新婦艱難一些,畢竟臨時更換了新郎官。 撩開文王百子帳,看向猩紅氈毯上的地鋪,秦妧輕咬櫻唇,有陣陣痛覺從唇上蔓開。 碰了碰傷口,她默嘆一聲,掀開被子下床,悄悄蹲在側睡的男子身后。 頎長結實的男性身軀,籠在一層微弱的曦光中,仿若有萬千星點跳動在那絲滑的綢緞寢衣上,為本就俊美的男子,添了幾許凡塵之外的脫俗。 這樣的男子,當真是符合懷春驕女對如意郎君的所有幻想。 趁著裴衍熟睡,秦妧的目光從他的側臉移到僅搭了被角的腰間,登時面靨羞紅。 英俊的男子她見過不少,諸如生父、裴灝、承牧,可沒有誰,如裴衍這般,能將俊逸和昳艷交融在一起而不顯突兀的。 假若容色有層次,那裴衍便是永遠剝不到底兒的那抹冶色。 “還要看多久?” 在秦妧胡思亂想時,側躺閉目的男子開了口,腔調沙啞,透著初醒的懶散。 被當場抓包,秦妧險些雙腳一軟坐在地上。她輕咳一聲,掩飾尷尬,“世子醒了。” 裴衍睜開眼簾,體位未動,只轉過黑漆漆的瞳仁,看向女子那張紅透的芙蓉面,可到了嘴邊的揶揄止了話音。 定眸良久,他緩緩坐起身,也漸漸褪去了清早未加掩飾的溫韻。 “天色尚早,你再歇會兒,到了敬茶的時辰,我會派人來知會你。” 說著,掀開被角,就要回自己的書房去。 見狀,秦妧趕忙扯住他寢衣的袖口,眨著柔眸,懇求他同自己制造同房的假象。 “什么?” 裴衍扯回自己的袖子,身姿筆挺地站在女子面前,不太理解她的意思。 其實,也沒什么難以理解的,無非是真戲假做,履行表面夫妻的職責。 聽完她的解釋,裴衍意識到,是自己那時的一句“婚后各過各的”,令她陷入兩難,可此時再改口說愿意做真夫妻未免會毀掉約定和信用,說不定還會令她起疑,懷疑起他那時的居心……眼下也只能先以這樣溫淡的方式相處一段時日再說。 “你是想讓我幫你維持長媳的體面?” “多謝世子。” 裴衍覺得好笑,以前怎么沒發現她還有小無賴的潛質。 朝臣大婚,會有十來日的婚假,軟磨硬泡一會兒,也不會耽擱他的正事。 打定主意,秦妧將地上的被褥收進柜子,仰頭望著男子,青澀而慧黠。 原本也是他的不是,沒必要為難于她。裴衍攏了攏衣袖,吊著眼梢問道:“我該怎么幫你?” 秦妧指了指帳子,“請世子躺進去。” 這是一個大膽到離譜的要求,換做旁人,恐會嗤她蓄謀勾引,可裴衍看起來像是清心寡欲的大善人,真就順了她的意思,配合著做起戲來。 只不過,被推進帳里的人是秦妧。 裴衍將她摁在里側,高大的身量隨之傾覆,壓在了她的身上。 秦妧詫異不已,他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自己是想假裝與他同床共枕,以此糊弄稍晚就要進門檢查元帕的主院管事,并非真的在勾引他。 “世子!” 她偏開頭,雙手撐在男子肩頭,哆嗦著舌頭解釋起自己的初衷。 胸膛下,香軟的身子劇烈戰栗,通過薄薄的料子,滲透過來,裴衍曲起膝,半跪在女子上方,喉嚨輕滾地故意問道:“我會錯意了?” “是的。”稍稍拉開的方寸距離,也夠秦妧緩釋緊張了。她竭力控制著起伏的軟胸,呼吸急促道:“請世子躺在里側。” “我習慣睡在外側。” 收回腿,裴衍將顫栗的小女人往里推了推,和衣躺在床邊,掖過被子蓋住了她。 長指一勾,落下帳來。 空間變得狹小,飄散著雪中春信的味道。秦妧裹緊自己,偷偷覷了一眼背對她的男子,艱難地咽下嗓子。 而隨著帳簾落下,周遭變得安靜,甚至能聽見彼此清淺的呼吸聲。 陌生的男子躺在身邊,秦妧毫無睡意,可邀約是她提出的,扛也要扛完。 她翻個身,與裴衍背對,緊緊閉上眼,催眠著自己。 漏刻嘀嗒嘀嗒記錄著時辰,不知不覺,已到辰時。 隔扇被輕叩,旋即,身穿青素緞衣的老嫗走進來,朝著緊閉的帳子行了一禮,“老奴請世子、大奶奶金安。” 見帳有拂動,薛mama躬身上前,抬起雙手,“請讓老奴檢查元帕。” 一只大手伸出帳子,將元帕遞給老嫗。 “備水。” 聽出是世子的聲音,薛mama恭恭敬敬地向外退去,“是。” 沒一會兒,丫鬟婆子魚貫而入。 正在秦妧思量要不要親自服侍裴衍梳洗更衣時,裴衍已起身走向房外,并吩咐仆人們好生伺候她。 晨昏定省,侍奉婆母,是每個新婦都要經歷的。安定侯府是士族,仆人眾多,加之楊氏用慣了舊侍,并不需要秦妧費力,也就省去不少禮儀。但媳婦茶是必不可少的。 梳洗后,秦妧由暮荷綰起驚鴻髻,斜插一對钑鏤蝴蝶珠花,裊娜纖纖地走出正房,與已在房外等了一會兒的裴衍一同走在游廊上。 一對清雋璧人,新婚的頭一日不顯儇佻,反倒客氣疏離,勢必會讓眼尖的人看出貓膩。為了不露餡,秦妧低頭陷入天人交戰,不知該不該主動伸手搭上世子的臂彎。 會不會被甩開呢? 世子顧全大局,溫文爾雅,應該不會的。 懷揣忐忑,秦妧隔著蜀錦寬袖,輕輕抓住了裴衍的肘窩。 余光早已瞥見她略顯遲疑的小動作,裴衍未見不悅,還放慢了步子,配合她的速度。 兩人一同走出素馨苑,來到家主和主母居住的辛夷苑。 此時,裴勁廣和楊氏已坐在堂屋內,就等著喝上一盞媳婦茶。 陪同在座的,有裴氏的叔父輩、裴衍的嫡出三弟與三弟媳、未出閣的幺女裴悅芙,以及楊氏的侄女楊歆芷。其余的,都是裴勁廣的側室和庶女。有大夫人和嫡系在,側室和庶出們連個座位都沒有。 秦妧隨裴衍走進門時,視野之內,每個人的表情都夠她好好琢磨一陣了。 裴勁廣和楊氏的跟前擺放著蒲團,秦妧提裙跪在上面時,接過薛mama手里的茶盞,對著威嚴又不失親和的公爹恭敬道:“父親請用茶。” 裴勁廣露出了自認溫和的笑,四旬的年紀,俊逸猶在,一雙眼卻不似長子清澈,“好孩子,日后,你就是裴氏的長媳,與裴氏榮辱與共,切記唇揭齒寒的道理。” 一旁的楊氏睨了丈夫一眼,略有不滿。次子失蹤,長子代為娶妻,身為父親,非但不覺得難堪,反而親近這個被外人成為“禍水”的兒媳,真不知是太不在意次子的安危,還是太喜歡長子,愛屋及烏了。 輕輕咳了一聲,她提醒丈夫收起笑意。 裴勁廣假裝沒發覺,抿口茶湯,笑呵呵示意秦妧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