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道消息稱許勝京最近經常在晚上出沒在老房附近,陳哲徹滿腔熱血,軟磨硬泡說服溫故在這個點來學校碰碰運氣,找證據。 “大晚上來學校找什么證據啊。”溫故起初在寫生物作業,根本懶得動。 “我的小祖宗,你要是答應,改天請你吃飯。”陳哲徹立馬保證。 溫故今天沒吃晚飯,有點餓,于是他同意了。 其實就算陳哲徹今天不提,溫故也打算在這幾天來一趟,自打那次從拆遷房撿球出來,他也在想為什么會有人沒事跑到那里去。再加上課代表告訴他,動物的肢體已經往學校里面里出現的事,讓他覺得有必要深究一下。 不過,最關鍵的其實是那張草稿紙的內容,讓溫故聯想到了某些事,需要去確認。 房子都是鎖著的,那人是從窗戶進去的還是從洞里爬進去的? 這里地方實在是太陰暗,四周封閉基本上沒人會想到往里面走,如果是許勝京的話,倒是有可能。 陳哲徹今天脫不開身,他媽現在還醒著在做工作報告,他要是溜出門,估計還沒到門口腿就要被打斷。 忽然收到了陳哲徹傳來兩條語音,溫故邊走邊點開。 大徹大悟哲學家:“老故你可要注意安全,咱學校里那片小樹林黑黢黢的還真別說,晚上挺瘆人的,尤其是那樹影啊跟鬼魂一樣好猙獰,我都覺得有惡靈復活。” 大徹大悟哲學家:“還好你膽大,以前我半夜找你看《招魂》《安娜貝爾》《死寂》《小丑回魂》還有什么來著哦《午夜兇鈴》,那里面鬼娃娃怪笑著猛貼上屏幕,我自己都受不太住,你居然還——” 溫故一拔耳機強行終止陳哲徹的廢話,打了個寒顫。 周遭氣溫驟然低了幾度,晚風來著涼意灌進了溫故的衣袖,他覺得是有那么點冷...... 上次瓦片房頂上搬出來的缺口還在,溫故小心翼翼地靠近,房子里的黑暗讓他突然有些不適。 老房里昏聵一片,黑暗就像潮水般裹挾而來,讓他如同落入噩夢的深淵。 窒息感猶如毒蛇般纏繞上他的脖子,扼住他的咽喉。 “真沒想到這么久了,還是沒有習慣。”溫故深深吐了口氣,有些費力地從輕微眩暈中掙脫出來。 他聽見了細微又清脆的碰撞聲,但這聲音旋即消失了。 溫故心底浮現出不好的預感,他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往里頭照。 還是那張課桌和那把椅子,也不知道是以前哪個缺德的學生搬進去的,好像沒什么變化,他正奇怪,把頭再稍微探了探。 霎時間,他在黑暗中猛地照見一對發橙光的眼睛,沒有瞳孔,正直勾勾地盯著他,殺他個措手不及。 “......”溫故冷汗一下全冒出來了。 話還沒出口,背后突然伸出只冰涼的手,把他整個嘴巴捂的嚴實的,半分聲音也漏不出來。 他吃痛,指尖的血迅速回流,手沒了力氣一松,手機直接滑出去掉進了屋里,發出令人心碎的悶響。 這手力道很大,溫故本就偏痩削,根本承受不住沖擊,腳下打滑。那人顯然也沒有絲毫防備,兩人就一起從屋頂上翻摔下去。 溫故只覺眩暈感隨之撲面而來,直接扎向了堅硬的石板,滾進雜草叢里。 這下摔得夠狠,后背每塊骨骼都在叫囂,痛到眼前直接黑了幾秒,中途好像還有堅硬的東西從他手臂上擦過去,現在火辣辣的疼。 溫故緩了好會兒才回過神來,看見有個人穿著云城中學的校服,就坐在不遠處,除了頭發有點凌亂外,沒有多少狼狽。 “你誰啊搞什么偷襲,等下保安來了!”溫故的眼睛還是模糊的,但當他意識到這就是偷襲他的人時,頓時覺得氣急攻心。 他什么都顧不上,盲拽過那人的衣領,一拳往他下巴上砸,就算他疼到渾身沒勁兒,那人的皮也立馬狠狠擦破了層。 那人顯然不爽衣領被人抓到發皺,一把將溫故推開,撿起帽子戴上,冷哼道,“晚了。” 還沒等溫故開口,一道刺眼的白光打了過來,亮的讓人感覺下秒得瞎。 “誰在那里!不許動!”不遠處炸響保安憤怒地咆哮。 根本來不及跑。溫故認命地心想:完蛋。 他的手臂被暴躁保安直接抓住,接著被迫和那男生的臂背緊貼,兩人一同被拽進了保安室。 對方皮膚帶來的溫度,讓溫故有點別扭,但他沒時間多想就踉蹌地坐到地板上,肢體接觸的微妙感也瞬間消失。 保安室冷調的白熾燈打在身上,空調的冷氣讓溫故的內心逐漸安靜了不少,他覺得剛才有些沖動。 主要也是太疼了,他的腦袋直接痛懵過去,只剩本能反應。 溫故緩過神來,胡亂抓了把頭發,把它們理順,又低頭檢查了遍衣服和褲腳上沾的泥。 方才這般折騰,臉上都是灰,又臟又亂,和他平時的樣子實在不太符合,估計陳哲徹都會認不出他。 溫故想去抽桌上的紙巾,結果手背突然碰上了另只手,冰涼的溫度讓他猛地打了個寒顫。 那份皮膚相貼的心悸再度浮現,此刻更為清晰和深刻。 溫故微愣,還未等反應過來,那男生倒是先把手抽走,紙巾也不要了,距離瞬間被拉遠了一截。 第3章 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