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貪歡
“孫大哥,你怎么了?” 孫瓴歸家時,天已全黑。鏡清不明所以,這人火急火燎的出門,一回來又是這般落寞神情。 孫瓴一手握拳置于額上,躺著,沒去搭理他。 鏡清有些擔心他。這一趟出去出什么變故了? 鏡清靠近他,將他的手自額頭上拿下,看他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嘴唇緊緊的閉攏著。鏡清伏在他身上,聽著他沉穩的呼吸,感受著胸膛的起伏。孫瓴一直沒有開口,鏡清看著他的反常。親了親他的嘴,線條精巧的嘴,看他沒動,又親了親他的鼻子,挺直的鼻子,看他沒動,又親了親他的眉眼,鋒利的眉眼,這每一方,每一寸,都是滿載著自己的流連。 孫瓴的心被某種情緒脹滿,至交好友、各散東西。只覺有氣無力。他的目光轉向鏡清,眼里流露出的柔情,和莫名的傷感,像在乞求什么。這一切加劇了鏡清的緊張。他幾乎情不自禁的又投回孫瓴的胸膛,瘋狂的親吻他的嘴唇,這是我的。 鏡清順著孫瓴的身子向下,伸手解了他的皮帶。隔著內褲親吻里頭的東西。上下撫摸著柱狀。孫瓴微微扭動頸部,在枕頭上找個舒適的角度靠著。內褲被浸濕了一小塊,也不知是誰的體液作祟。 鏡清鮮少主動,兩人之間由孫瓴做主已形成了一個定式,現在鏡清在孫瓴身上上下其手,還真不知要從何下手。只是把孫瓴的分身自褲中放了出來。張口含住了那根粗大的頂端。滿口都是腥膻之味,舌尖掃過頂端的小孔,收攏口舌溫柔的吮吸,一手托鼓脹著囊袋,一手揉弄。眼觀手,手觀心。 他口齒伶俐可嘴上功夫絲毫沒有長進,但看他賣力的神情,聽清晰的吮聲,就能讓孫瓴動情。孫瓴屈膝頂他一下,鏡清察覺這人終于有了點反應,抬起頭看他。 “孫大哥,你肯理我了。” “本來也沒說不理你。” “不理我干嗎一回來就躲進屋子不說話。”鏡清一手還握著孫瓴陽物,上頭的液體沾濕了他的手,他無意識的上下taonong。 孫瓴吸了口氣,用手肘架起上半身。“不關你的事,我自己心情不好。” “不關我的事是什么事?” “……”孫瓴現在哪有心情跟他慢慢解釋這些,他本事是情緒低谷,可看眼下這不倫不類的情形。真是叫人好氣好笑。 “那你說說,什么關我的事?”鏡清不依不饒。 “小白眼狼,小祖宗,先管好你眼前的事吧!”孫瓴意有所指。鏡清自然是聽得懂的,卻揣著明白裝糊涂。 孫瓴將頭湊近鏡清臉頰,雙唇微張,形成一個索吻的姿態。鏡清側頭要去回應,孫瓴卻又撇開了臉。 “這人真是好生可惡”鏡清心里暗自罵了一聲。一個轉身,把孫瓴按回了床上,伸出舌去舔他的唇,孫瓴這回也大大方方的回應了他。兩條紅舌在相互糾纏博弈,交戰間水聲yin靡。 “脫衣服。”孫瓴的命令簡短有力。 鏡清伸手去解孫瓴的襯衫扣子,孫瓴卻隔開他的手“不是我的。” 鏡清白了他一眼,也不廢話,脫去自己的衣物。 孫瓴分開他的腿,讓他跨坐在自己身上。用冰涼的手撫摸著鏡清的身子,鏡清被凍的一個激靈。 “冷?” 鏡清點點頭。 孫瓴一把掐住他挺立的乳尖。鏡清正縮著脖子要躲開,卻被孫瓴死死的壓住腰部不得動彈。眼瞅鏡清挺立的rou莖,打笑道:“怪不得今天這么乖,叫你脫衣服也沒二話。原來是想我想的緊。” “剛才你還半死不活的,現在來精神了是吧?來精神了給我下樓吃飯!” 孫瓴看他炸毛,也不過分調戲。一雙手卻為非作歹。順著rutou摸到腰側,在胯骨處輕輕摩挲。拇指在肚臍眼打著轉。食指順著直線來到挺立處。右手繞到身后,在后xue抽插,按壓,時不時的挑逗敏感點。鏡清覺得自己慢慢變熱,連吐出的氣都是熱的,前面的rou莖已經細密的刺激下開始滴出粘稠的液體,鏡清看了一眼衣著體面,游刃有余的孫瓴。只覺得自己又往他的圈套里跳了。一個不甘心。解開孫瓴襯衣的頭兩個扣子,負氣的去咬他的頸rou,又覺著不解氣,張開雙臂環保孫瓴,蹭著他的臉頰,咬住他的耳垂。 孫瓴喘氣聲漸粗。將唇湊到鏡清的耳邊“吃飯不急,先吃你。” 他心中用涌動著強烈的激情。顧不上什么風度儀態教養,抽出在內壁摸索的手指,扶著自己的yinjing,對準微張的xue口送了進去。 這感覺太過鮮明,無論多少次,鏡清都覺得深刻的難以忍耐。這哪是貫穿進自己體內?分明就是扎到自己心里去了。 怒脹的guitou一下下的頂死在他的敏感上,四肢百骸都酥麻難耐,簡直要化成一灘水。孫瓴看他撐不住,就讓他躺著,兩人就依著最原始的姿態,面對面的看著對方,行周公之禮。鏡清腦中已是一片混沌,后頭是爽利了。前頭還沒任何慰藉呢。他伸手要去摸,孫瓴卻不允。鏡清別開頭。熬了一陣,實在是忍不住,變著方的想偷偷自慰。把自家的事物貼著孫瓴的腹肌磨蹭。弄的孫瓴的小腹都濕了。孫瓴哪會不知。 “你既然不聽話,可不能怪我下狠手。”說著就拿“狠手”握著鏡清的前頭,還拿一指堵著出口。 鏡清死心的將頭埋被子里。知道這一遭不好過了。 孫瓴的抽動是越來越急。卵囊撞擊著大腿根發出“啪啪”的聲響,忽的松了手上的束縛,鏡清好不容易能痛痛快快的射了出來。孫瓴“大發善心”的讓他一次痛快個夠。一手taonong著他還在吐精的莖身,后頭還在律動抽插。鏡清被這舉動弄得大張著眼失神,眼角都給逼出了淚來。 白色的凡士林隨著兩人的動作被擠壓出xue口,孫瓴順手一摸。將它帶到了鏡清的股瓣上,側過他的身子,將他的一條腿掛于自己肩上,有條有理的又動作起來。 鏡清的腿根已經細細的痙攣,一手撐著孫瓴的胸膛往外推,后頭的口卻不停的將他的孽根往里吞。這一幅欲拒還迎,看的孫瓴心馳神蕩、被細密的包裹,被溫柔的撫慰。孫瓴埋在他體內的陽物跳動了一下,把火熱交代在了里頭。 看鏡清累的已是瞇了眼。扯過被子給他蓋著,整了整衣衫下樓,處理殘羹剩菜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 既然選了這條路,就要走下去。 孫瓴本打算虛耗人生,白白等老。可他不去找事,事卻找上門來。 來人正是當日的請他賣人情的漢子吳汝良,現下解放了,他搖身一變成了吳書記。 孫瓴一早就知道此人不簡單,沒想到根系卻如此深厚。看樣子他那日順手撈出來的幾人,也不是泛泛之輩。 “孫先生,許久不見。” “吳書記,你好。”孫瓴伸手與他一握,迎了他上座。 “孫先生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呢。” “也沒什么,讀些詩書,與花草為伴,提前養老了。” “哈哈哈,孫先生說笑,孫先生大好的人才。這來日還是有機會報效國家的。” 孫瓴看老吳饒了半天的圈子也沒個正題,一心想要和自己打太極,單刀直入的問道:“吳書記此次前來,有何賜教啊?” 老吳人胖汗多,頭上已見汗珠,啜了口茶“是這樣的,上頭下了個‘雙十指示’,說是要嚴懲‘反革命’分子。我當然知道孫先生不是,只是現在這風口浪尖,孫先生還是少在外頭走動的好,以免招人口舌。” 孫瓴早就料到會有這一日,只是沒想到盡來的這樣快。“孫某現在無官無職。說孫某‘反革命’真是空xue來風。” “是是是,王委員也是這么說的,他還記掛著孫先生上次出手相救的恩情。老說要上門答謝,這不是新官上任,到處都忙,半步都挪不開嗎。” “這倒不必,孫某只想過幾天清凈日子。” “孫先生,恕我直言,這投誠的人也不少,也有被俘后釋放的。他們大多都到解放軍軍官教育團學習過,改造過了。我看孫先生是不是也……表個態啊?” “……這事我是知道的,容我考慮考慮吧。” “孫先生好好考慮。這接受學習也不是什么難事,出來更能適應新中國嘛” 孫瓴順了順大黃花貓大珠的毛,要他去窮鄉僻壤接受“赤化”教育,心中一百個不情愿。現在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連老柳那幾個資歷老的都去了。他也是早晚的事兒。雖說是吃些苦受點累,但也不算是存心刁難。比起那些直接被貼上“反革命”標簽拉出城處決的,不知好上多少了。 鏡清送老吳到了門口,老吳收起了對孫瓴的一番客套。言語誠懇的對他說:“鏡清,你多大了。” “過完年就二十五了” “你不能老在孫先生這邊呆著做幫工啊。現在是新社會了,你要有點進步思想才行。要獨立,要自強,要奮進。” “……”就是呆在孫大哥身邊又有何不可呢?尋了個借口拖延:“吳叔,你說我也不懂這些。我沒念過什么書,也沒什么本事。” “誰的本事是天生就有的?不都是學出來的?”老吳像訓自家子侄一樣沉著臉訓斥,鏡清這孩子畢竟救過他的命,不是外人。“鏡清,我老實和你說吧,你還是離孫先生遠著些好,這鎮反運動可不是鬧著玩的,明天會發展成什么樣,牽連進什么人,誰都說不準,我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好自為之吧。” 老吳抬了抬帽檐,大步流星的走了。留下鏡清一人發呆。 “怎么去了這么久。”孫瓴把大珠放在地上。 “沒什么,吳書記拉著話了幾句家常。” 鏡清順手撈起爬到腳邊的花貓。“孫大哥,那你要去鄉下接受那個什么什么學習嗎?” “這事還指不準,再看看吧。” “哦。” “不過這是趕早不趕晚,回頭我再打聽打聽什么情況。” 看鏡清摟著大珠做暖爐,輕笑了一聲“愣小子,回屋去吧。” 過了些日子,鏡清回家去了一趟。這苦日子還沒緩過來,帶著錢糧,自然到哪兒都是受歡迎的人。他也沒說些什么,大老遠的路程,就為了坐一坐,看一看,便離開了。 晚上歸了家,只覺得這才有“回家”之感。那間屋子,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宅子,唯有這,才是他和孫瓴的容身之所。 “孫大哥,我想出去工作。” “怎么好端端的說起這個來。” “都新時代了,我要做個有用處的人。” “誰說你沒用處了。” “我有手有腳的,整天呆在家里無所事事,還不算是沒用處?” “胡說什么呢。你呆在我這,就是起了天大的用處。”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有什么用處啊,我自個兒都沒覺著。整天不是吃就是睡,這不和飯桶沒個區別嗎?” “哪有你這么細的飯桶,估計還盛不了幾斤米。” “你……你……也不知你是安慰我還是氣我。”這兩人總有把話越扯越遠的本事。這說到哪跟哪了? “孫大哥,我可是說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孫瓴從書桌后起身。“你可是呆久了憋悶的慌?” “不是的。和你一塊兒,怎么會悶呢。只是現在是工人農民的天下,大家都要勞動建設,我也想加入。” 孫瓴想了想,這幾年他跟在自己身邊,和城內的朋友也少了走動,如今外頭萬眾如潮、遍地洶涌,他自然也想加入這氛圍之中。自己卻是有私心想把人獨留在自己身邊,卻又不想讓他當籠中鳥,獨自悲鳴。還是應了下來。 鏡清得他應允,高興的丟了書。“現在我也能做個有益于社會的人了。” “早就說你有大用處了。” “早打哪有用處?” 孫瓴來到他邊上,鏡清本就靠著書柜坐在地上,一下子就給孫瓴按倒在地。看他促狹的笑,就知道他心里又在打壞主意。 “孫……” 孫瓴還不待他開口,就以唇封了他得嘴。現下正旖旎,才不能讓他說出什么掃興致的話。孫瓴屈膝頂在鏡清雙腿間,輕車熟路的解了兩人的衣衫,鏡清躺在地上,這衣服三五下還不好剝下來,索性就敞著,也不礙事。一只手往下探去,卻無視那根物什,直接去后xue查探,那處地方欲拒還迎。一下就把孫瓴剩余的一點理智都給一掃而空了。 孫瓴強壓著心火用手指做著擴張,待到差不多火候,才送了進去。這兩人早在先前的動作中情動不已,現下得償所愿。兩人都呼吸一窒。鏡清被徹底的擴張到極至,密處被填的滿滿當當,微微的縮了縮脖子,小小的一個動作能讓人興奮的發狂。 隨著rou刃的動作,兩人的氣息越來越狂亂炙熱,交織在了一起。孫瓴的律動溫柔中又帶著狂野,這可不是高床暖枕,而是硬木地板。鏡清只覺得咯的慌。“孫瓴,慢些慢些,咯的我背疼。” 也不知何時起,兩人床第之時,鏡清對孫瓴就直呼本名,像一個暗號,像一個開關,讓孫瓴將不為人知的一切,都展現在他得面前。 孫瓴架著鏡清的肋下,將他扶到自己身上,成跨騎之姿。“你在上頭,就咯不著了吧。” 鏡清發出一陣細碎呻吟,確實是咯不著了,可是腸道里那根東西才更加難熬,磨的人疼也不是,癢也不是。鏡清咬著下唇,向后仰著身子,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和直立的yinjing正對著孫瓴。 孫瓴這頭也不動作。存心折磨他。鏡清哪能不明白他這點心思。這會兒功夫,也沒空跟他去計較,就著這個姿勢,上下起伏,也不用他進攻,自個兒用谷道吞吐那孽根。 “這可不是有大用處?”孫瓴拿著先前的話打趣道。 這姿勢累人,鏡清早就消耗了不少的力氣。現下又聽他這么說,當下就火冒三丈:“你!你存心要氣死我。” “哪舍得啊。”孫瓴一手托著鏡清的后腰,把人往前一帶,陽物直撞在腸壁內的敏感地方,鏡清的yinjing微微的抖著。 這一同發抖的,還有嗓音:“我看氣死了才好,氣死了就沒有陳鏡清了,看你還在誰面前耍無賴。” 孫瓴咧嘴一笑,“好個沒心肝的人,時不時的想丟下我。” “誰讓你滿嘴跑火車。” “這般不經逗,也就是我皮糙rou厚,活該被壓在下頭當墊子。”說著在鏡清臀上一拍“那你在上頭可得出些力。” 鏡清重重往下一坐,夾緊了雙腿,連帶臀尖的rou都繃緊了,xue道緊緊含著孫瓴的陽物,存心讓他難堪。“這般出力夠不夠啊?” 孫瓴喉際發出一聲咕噥。腸道內的媚rou一層一層的套著他。他瞇起眼來,眼中有三分不悅,七分獸性。下身狠狠往上一頂,鏡清這頭就前功盡棄,功虧一簣了。夾著的雙腿松了開,整個人無力的癱軟下來,唯獨結合處,還膠著在一塊兒。 經他剛才這么自掘墳墓,孫瓴也不再客氣了。大大方方的享用這具rou體。鏡清早已肌rou發酸,頭皮發麻。無力抗拒。 孫瓴認真看著手中捏著的東西,成年男子的yinjing,這算是正常的尺寸樣子,卻因為是這個人的,總覺得說不出的玲瓏可愛,就跟幾年前一樣無差,愛屋及烏。前端的小口已經一張一合,吐出些滑亮的液體。 孫瓴拿指尖撥開頂上的黏液,幾乎沒有被碰到的那根東西,就這么突如其來的射出白稠的汁液。孫瓴本在端詳此物,一個不察,被射出的汁液波及,沾在了臉上。 先是一愣,隨即吻上了鏡清還在微張喘息的唇,也不去擦拭。放任不管,也不去過分苛求,靜靜感受高潮后收縮不斷的甬道的包裹。靈與rou。酣暢淋漓。 待出精時。孫瓴拉低鏡清的頭,和他耳病廝磨了一番,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