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離 第81節
白殊在懷中黑貓的背上輕輕一拍,黑貓便躬起身,輕巧地躍到地面,小跑出門,知雨又將門拉合上。 房中就只有他們二人。 白殊抬手拿起酒壺,給謝煐和自己的酒盞倒滿,又換而舉起酒盞:“殿下請?!?/br> 說完,也沒等謝煐拿酒,他便收回手湊到唇邊,仰頭喝下半盞去。 謝煐同樣端起酒盞,卻道:“這菊花酒雖酒力微弱,你還是不宜多喝。” 白殊轉眼看向他,唇角依然上揚著,聲音里帶著笑意:“反正就這一瓶,殿下不想我喝多,便自己多喝些。” 謝煐“嗯”一聲,不急不徐地喝酒。 白殊沒急著喝完,放下還剩一半的酒盞,舉起雙手伸個懶腰,又將原本曲著的雙腿伸直。 謝煐的目光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掃過,最后落在他伸出衣擺的腳上——白殊沒穿襪子,直接光著兩只腳。 白殊看他喝完酒,又拿起酒壺。 只是,謝煐就那樣舉著杯斂著眸,絲毫沒察覺到白殊的動作。 白殊仿佛沒察覺謝煐的目光,只靠向小幾,輕聲喚:“殿下,我給你倒酒。” 隨后他就看到謝煐的睫毛猛地一顫,飛快地抬起,目光跟著掃來,眸中難得閃過一絲慌亂,又連忙借著遞酒盞的動作掩飾。 白殊恍似未見,抬手給他倒滿酒,一邊與他閑聊:“春天時我釀過桃花酒,分過一些給殿下,殿下可還記得?” 謝煐應聲“記得”,收回酒盞繼續喝。不過,入口的是菊花酒,腦海里浮現出的,卻是成婚那一晚兩人喝的合巹酒。 那時馮萬川問他要不要干脆給白殊換成水,免得白殊體弱受不住。他想著白殊分給自己的酒,覺得白殊既然釀了,應該是能喝一點,便吩咐馮萬川用上那桃花酒。 想起那時情形,謝煐心頭更暖一分,看向白殊道:“我讓人尋幾株桃樹回來栽,明年你可再釀。” 白殊輕晃著手中酒盞:“不必那么麻煩,我也就是釀著玩。最近府里幾棵桂花樹都開了花,聽馮總管說,可以讓廚子做些桂花糕,我就準備讓人收集些花釀酒。也不知道能不能釀成,若是能喝,到時再邀殿下來共飲。” 謝煐自然不會不答應。 兩人用著糕點飲著酒,有一句沒一句地隨意閑聊著。 待白殊喝過四五盞,謝煐便不讓他再喝。白殊于是放下酒盞,轉而捏起葡萄,仔細地剝皮,不緊不慢地剝了好幾個。 這葡萄是貢品,顆顆都成色上佳,皮薄rou厚水份足。 謝煐畢竟占著太子之位,貢品還是能分到少許。當時他想也未想,直接讓人全送到了竹影院來。 現在他就看著白殊用水潤的指頭捏著晶瑩的果rou,雙唇微張,指尖輕巧地將葡萄推進口中……沒過一會兒,又伸出舌舔舔被果rou沾濕的唇瓣。 謝煐喉頭一滾,只覺一股干渴之意翻騰上來。他忙移開目光,給自己倒上酒,舉盞一飲而盡。 清涼的酒液順喉而下,才堪堪壓下那干渴。 他放杯抬眼,卻是正好看到白殊在吃第二顆葡萄。 這一次,白殊不僅是將果rou推進嘴里,還連手指都探進一些,雙唇一合,便吮了下指尖。 謝煐頓覺一道心火轟地往上高躥。他想轉開視線,眼睛卻好似不聽使喚,目光就定在白殊臉上。 白殊若有所感地轉眼看他,笑道:“這葡萄還行,殿下也吃啊?!?/br> 謝煐只見他嘴唇開開合合地說話,耳中充斥的卻是自己強烈的心跳,白殊的聲音都悠悠遠遠,聽不真切。 白殊眨下眼,突然捏住一顆葡萄站起身,一邊道:“對了,我忘了殿下進來后沒洗過手,不方便吃水果?!?/br> 謝煐目光隨著他移動,就見他邁過兩步,走到自己面前蹲下,左手壓在自己倚靠的憑幾上。 “不如……”白殊笑得自然,說得更自然,“我喂殿下吃吧?!?/br> 謝煐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么。也就在這時,白殊捏著葡萄的手已經伸到他面前,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白殊的手指上。 白殊湊近幾分,說話的聲音都有些輕悄:“殿下,張嘴呀?!?/br> 隨即,謝煐感覺到水潤的果rou貼在自己唇上,腦子里卻浮現出剛才白殊吮著指尖的畫面。 他不自覺地張開嘴,葡萄立刻滑進口中。 下一刻,那指尖點在他下唇上,如同要擦去果rou汁水似地抹了一下——有點像那一晚,他給白殊抹口脂的動作。 謝煐抬起眼去看白殊,卻在他眼中看到眸色沉沉的自己。 白殊依舊笑著,輕聲問:“甜嗎?” 謝煐就這樣注視著他,一邊吃下葡萄:“很甜?!?/br> 白殊卻是眨眨眼:“我不信,剛才我吃的明明帶酸。難道只有殿下這顆是甜的?” 謝煐抬起手,穿過他垂下的黑發,輕輕撫上他后腦,聲音沙?。骸澳且趺礃幽悴艜牛俊?/br> 白殊將膝蓋壓到榻上,跪直起身,雙手放在他肩頭,向他傾身過去。 “那自然是……”白殊說話的氣息吹拂過謝煐臉頰,“讓我嘗一嘗,我才會信……” 話音未落,兩人的唇瓣已是嚴實地貼在一處。 謝煐坐直身子,一手壓著白殊的頭,一手扶住他的腰,迎接他的吻。 起初白殊還能嘗到葡萄的酸甜味,但很快,謝煐便反客為主,扶在他腰上的手轉而按到他背上,將人越擁越緊,也越吻越深。 不知不覺間,白殊已是側轉著身坐下,完全靠到了謝煐懷里。 良久,兩人才分開些許,平復氣息。 白殊右手自謝煐肩上滑落,按在他左胸,感受著他胸腔中劇烈的心跳,仿佛自己的心跳也在和他同步。 謝煐收回托在白殊腦后的手,輕撫他泛起薄紅的臉頰,又忍不住湊過去含住他下唇輕輕吮一下,才用喑啞的聲音問:“嘗出甜味了嗎?” 白殊慢慢喘勻了氣,伸舌舔舔剛才被吮過的地方,注視著謝煐的眼睛笑道:“甜的是殿下?!?/br> 剎時間,他就看見謝煐的眼中卷起了風暴。 白殊伸手捉住貼在自己臉上的那只手,用些力氣往下拉。 謝煐頓時微微一顫,目光禁不住跟著移動。 白殊探身向前,舔在謝煐的唇上,說話聲音也有些?。骸霸诒鄙浇棠愕倪€記得嗎?這回再教你些新的。” 謝煐微蹙起眉:“你……” 白殊輕笑著打斷他:“你是不是偷偷問過楊大夫,他告訴你要等到十一月底?” 都不用謝煐回答,白殊看他表情就能知道果然是那樣,于是湊到他耳邊低語幾句。 謝煐目光不斷閃爍,終于深吸一口氣,抱著白殊起身。 白殊伸手攬住他脖子,瞥一眼他通紅的耳朵,忍不住在心中低笑——狼崽子都知道私底下看心得體驗了,怎么聽自己說還會害臊啊。 不過三四步的功夫,白殊很快被輕輕放在柔軟的墊被上。 謝煐貼過來,伸手撥開他臉旁的亂發。 白殊笑著拉下他,繼續在他的耳邊低語。 …… 心跳慢慢平復,思緒漸漸回籠,白殊眼睛對上焦,第一件事便是先去瞪謝煐。 可惜,方才被逼出的些許淚水還含在眼眶里,他這一眼實在沒有絲毫威力。 謝煐也是剛剛回神,見狀還湊過來在他眼角親了下。 白殊想伸手擰人,可惜身上虛著,沒半分力氣。最后只能挪動下腦袋,一口咬在謝煐下巴上,還使勁磨一磨牙。 謝煐被這點微痛刺回理智,低低地笑幾下,沙啞著聲在白殊耳邊道:“你說的,一回。當然得等我?!?/br> 狼崽子舉一反三的能力太強,白殊現在不想搭理他,清清嗓子回他一句:“殿下明日一早還要上朝,快些回去休息吧?!?/br> 謝煐只當沒聽見,柔聲道:“我讓人燒水,一起洗洗?” 白殊咬過人,心氣平了點,舔舔那個淺淺的牙印,回道:“我先前就讓小廚房里備著熱水,你直接叫他們送到浴室。我身上沒出汗,就不洗了,等會兒自己擦一下就行?!?/br> 他現在可不敢和狼崽子一塊洗澡。 謝煐沒強求,坐起身略收拾過,放下床邊的幔帳,出門讓人備熱水,又讓自己的小廝去取一套自己的替換衣物來。 白殊還懶洋洋地不想動彈,沒過一會兒就看見幔帳外有人影過去,像是知雨,接著就聽到收拾酒瓶碟子的聲音。 隨后謝煐揭簾子進來,手中拿著塊冒著些許熱氣的帕子。他先拉起白殊的手,仔細地幫他擦過。 白殊給他弄得有些癢,輕笑道:“行了,我總得用肥皂洗過的?!?/br> 謝煐看他一眼,起身出去。片刻后再回來,手上變成兩條帕子,一條濕的,一條干的。 白殊眼見他伸出手,頭皮就是一炸,忙道:“不用……” 然而下一刻,謝煐的手和帕子就已經到了。 白殊頓覺面皮發燙,心中也是一陣麻癢,身體都不由自主地繃緊。明明先前他一直沒覺得有什么,此時卻是分外不好意思。而且,竟是又有些意動…… 謝煐瞥過來一眼,道:“一回。忍著?!?/br> 白殊覺得他在報以前被自己撩的仇。 不過謝煐也沒故意拖延,動作快速地輪流用兩條帕子替他收拾好,又取來衣服給他換過,這才離開去浴室洗澡。 白殊略緩了緩,起身下床,掛起幔帳,讓知雨舀著水給自己洗過手,再換水來洗漱。 等全收拾妥當,白殊再次躺回床上,拉過被子蓋好,發現小黑也跑了回來,趴在床邊墊子上。 白殊垂手摸摸小黑,就聽見它問:“太子被你用過就扔了?” 他順手在黑貓頭上拍了下:“他在洗澡,看他一會兒趕不趕你出去?!?/br> 小黑甩下尾巴:“你說過的,他要是趕我,就讓他自己出去?!?/br> 白殊拉好被子:“你們兩個都出去,我一個人清靜?!?/br> 恰好在這時,謝煐一身清爽地回來,發現黑貓在,還彎身揉揉它腦袋。 小黑戳白殊:“太子沒趕我?!?/br> 白殊:“睡你的覺。” 謝煐聽不到他們交談,見白殊已經躺好,以為他睡著了,吹過燭火便輕手輕腳地上床,揭開被子躺進去,將人摟進懷里。 白殊剛才已經讓人把炭盆端走,被子剛打開還沒多少熱氣,現在謝煐就是個溫暖的熱源,他直接翻身靠上去。 謝煐在他眼皮上輕吻一下,滿足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