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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他不肯和離 第5節

    劉道守笑著搖頭:“不好說,畢竟太子的母親也是琵琶名家,他或許真有幾分天賦。但我反正辨不出來。”

    這話聽著有些奇怪,像是太子沒被母親教導過似的。

    白殊表面不動聲色,腦子里卻在吩咐小黑:“小黑,你留下來找機會溜進后面院子看看,里面是否有什么玄機。”

    如果太子不是靠自己耳朵分辨的,必然就是有人給他通了消息。若真是那樣,說明這如意樓和他總有些牽扯。

    小黑應聲“明白”,趁著白殊故意在出門時假絆一下的機會,從他懷里輕巧地躍到地面,飛快地從人群腳下竄走。

    劉道守剛扶住白殊,便感覺一團黑影從眼前晃過,直起身才發現是貓不見了,不由得驚道:“你貓跑了。”

    “無妨,它認得國公府,餓了會去尋我。”白殊撐著劉道守的手臂站穩,轉移他的注意力,“表兄先帶我回住處吧,我有事相商。”

    劉道守對這個表弟的生活細節并不熟悉,沒能識破白殊關于貓的謊話,見他不在意,只答應著和他同往先前停馬車的地方走去。

    *

    白殊從城外田莊回齊國公府,沒直接往永樂坊去,卻繞進永寧坊來,劉道守在見到他時便知他是特意來尋自己。

    不過兩人都沒著急,直到回到劉道守租住的宅院,等他的小廝端上溫水和點心,劉道守才問起白殊的來意。

    白殊端起杯潤潤唇,笑道:“那個先不急,現在我倒是對太子極為好奇。表兄拜得名師,志在仕途,對天家與朝堂該是有所了解,可否說與我聽聽。”

    劉道守輕輕轉著手中杯子,看向白殊的目光都帶上些探究之意:“三郎其實是對國師的讖語有興趣吧?”

    白殊淡笑不語,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劉道守知這表弟對卜算之事格外上心,倒也不覺得奇怪,只是問:“你現在知道多少?”

    白殊搖搖頭:“表兄也知我長年不在京中,又對世事疏于關心,目前只知道知雨聽來的一些傳聞。”

    他將先前知雨說的那些簡單復述一遍,末了卻話鋒一轉:“但在我看來,太子可沒有絲毫受寵跡象。”

    若是真受寵,皇帝又怎會讓天子腳下的京城當中流傳太子的惡名,肅王又怎敢為一樂伎當面對太子冷嘲熱諷。至于送到東宮的那些稀奇寶物,多半也是想誘使太子玩物喪志。

    最后,白殊問:“太子可曾犯民?”

    劉道守的眼中露出一抹贊賞:“三郎看得透徹。太子幼時頑劣,及至年長狠戾跋扈,卻是從來只對著官員、勛貴、皇室的子弟,與民無犯。而且,太子行事也時時踩準分寸。正是因此,他直到現在還能待在儲君位上。”

    白殊神色未動,靜候下文。

    劉道守直切要害:“太子乃是先帝之子,并非今上所出。”

    白殊終于露出點詫異之色:“難怪……”

    “文宗皇帝子嗣不豐,前頭好幾個嫡子都沒立住,直到康宗皇帝——也就是先帝長成,被立為儲君。先帝龍潛時娶衛國公之女薛氏,夫妻二人伉儷情深,便是多年無子,先帝也未曾納妾。直到興慶三十二年,先皇后終于有孕。”

    說到這里,劉道守突然輕嘆口氣:“可就在先皇后誕子不久,文宗皇帝病重西去,先帝繼位。據聞當時京里傳過一些閑話,說是這新生的小皇孫刑克祖父,先帝因此而未能立儲。

    “到元豐四年,北邊草原上的泰粟舉兵南下,雖然被衛國公率部攔在關外,但泰粟總是不退,時時侵邊偷城。這場仗一直打到元豐五年,先帝突發惡疾過世,同一天先皇后難產,一尸兩命。”

    白殊聽得微微蹙起眉:“儲君未立?”

    劉道守點頭:“儲位空懸。而薛氏一門自大煜開國便鎮守北疆,又一直被泰粟拖住,顧不上京城。先帝后一走,上頭也沒有太后,宮中只有年邁的太皇太后能主事。但太皇太后是太宗的繼后,文宗非她親子,她為避嫌一直住在離宮,并不過問政事。

    “當時打仗的還不只北方,西邊和南邊也有戰事,加上元豐四年五年多地連續出現天災,朝中若是不穩,傾刻間就有可能大亂。因此一部分大臣便以國賴長君為由,擁立先帝兄長、即今上登基。而另一部分大臣則擁立先帝六歲的幼子,提議由今上輔政。

    “雙方一度僵持。但當時今上手中的北衙禁軍已經包圍皇宮,擁立幼子這派也知難以成事,只是北疆的衛國公畢竟手掌重兵,加上南衙禁軍態度不明,今上并不敢逼迫太過。最后是太皇太后出面給了個兩全之策,讓今上將先帝遺孤收為養子,登基的同時立儲。”

    白殊了然地頷首——怕是從立儲的那一刻起,皇帝就開始想辦法合理弄死太子了。

    “對了,先前在如意樓時,表兄還提過史更漢叛軍刺殺太子,那又是怎么回事?”

    劉道守給自己喝空的杯子倒上水,飲了半杯才續道:“那是兩年前,草原西邊的弗然兩部被泰粟逼得過不下去,遞表請求歸降內附。太子便被派往西北高玉,代天子受降。結果駐軍將領史更漢叛亂,聯合來降的弗然企圖挾持太子。”

    “這么巧?”白殊微微挑眉,又補上一句,“只是挾持?”

    劉道守意味深長地笑笑:“過后公布的說法是這樣。當時太子手下只有三千東宮衛,他說服了尚在搖擺不定的西弗然部,雙方聯手,反將史更漢和東弗然殺得大敗奔逃。隨后又與前去救駕的舅父北昌侯兩方夾擊,一舉擒獲叛軍。自那以來,太子就屢屢遭到刺殺。每次追查到最后,皆是‘史更漢叛黨余孽所為’。”

    “舅父是指……薛家?他們現在還掌著兵權?”

    “是薛家。今上也嘗試過調動換防,但換不了。前腳才把薛家人調走,后腳泰粟大軍就一路南下,直逼安陽。今上抗不住朝野壓力,只得再把薛家調回去。”

    白殊垂眼端杯,緩緩喝水,腦海中將所有信息順過一遍,又抬眸暗暗打量劉道守——對方剛才那話里話外,分明是偏向太子一方。

    劉道守見他放下的杯子空了,便提壺給他倒上,一邊狀似自然地問:“三郎對卜術研究甚深,如此在意太子,可是對國師的讖語另有見解?”

    白殊突然拱手對劉道守行了一禮。

    劉道守一愣,連忙伸手去扶:“怎么……”

    白殊肅容道:“殊去歲占卜,得知將遇大事,或波及表兄與外祖家。”

    作者有話要說:

    文里的皇帝排序:高祖—太宗—文宗—康宗(太子生父)—現皇帝(康宗的哥哥)

    劇個透:太子沒有狎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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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裝大佬讓竹馬cao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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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二——有女生追到周旭了嗎?

    其三——周旭究竟為什么不和他青梅談戀愛?!

    聯歡會上,周旭連續兩次抽到“真心話”。

    主持人:“是不是有秘密女朋友?”

    周旭斬釘截鐵:“沒有。”

    主持人:“是不是有秘密男朋友?”

    周旭沉默了。

    全場嘩然——說好的鐵直暖男呢?!

    沒多久,周旭和青梅上了熱搜。

    d大學生們揉著眼睛看了三遍標題——兩位小哥哥見義勇為。

    再看看下面青梅暴露男兒身,秒變竹馬的視頻……

    哦豁,兩校草的三大謎,似乎都有了答案?

    ※

    蘇晚川趴在周旭背上,往他耳朵呵氣:“怎么辦,你的柜門被打開了。”

    周旭穩穩托著人:“本來防的也不是我的門。被拍到,你以后再女裝就沒那么自由自在。”

    蘇晚川撲哧撲哧直笑:“所以,你究竟是更喜歡我男裝,還是更喜歡我女裝?”

    周旭:拒絕回答送命題。

    第4章 劉家

    白殊說的并不全然是假話,原身的確依慣例在去年年底時做過占卜,而這卜術正是連接他與劉家之間的關鍵,也是白殊敢于主動尋劉道守商談的倚仗。

    事實上,雖然劉家就住在距離安陽不算遠的江陽,但原身與劉家的往來算不上多密切。原身母親過世之后,白劉兩家便只在過年時才相互走禮。原身還在國公府里那些年,每年會收到一份精致卻也算不上特別的禮物。

    及至原身住到田莊上,劉家年底走禮時得知,轉過年原身的小舅舅便特意來了一趟,走時留下一份銀錢,之后也年年派人送錢過來。錢不很多,既不至于讓旁人生出歹心為此冒險,也足夠原身在外生活得不拘束。而白殊手里的錢,便全是出自劉家。

    原身長這么大才終于過上銀錢自由的日子,感念外祖家恩情,又無以回報,便在年底為劉家進行卜問,讓來送東西的劉家仆人帶信回去。信中有一條言到若明年家中有人下場考試,會有喜報,卻不想這話正搔到劉家的癢處。

    劉家幾代經商,攢下豐厚家資,便一直想培養家中子弟入仕,改換門庭,可偏偏沒一個念書能念出名堂。直到劉道守進學,劉家人才總算看到希望。

    原身的信送到之時,十七歲的劉道守正在猶豫明年要不要下場考州試。他兩年前自信下場,卻未被取中,如今便有些惴惴,書院先生也勸他再磨三年。

    對原身的信,劉家初時沒太當回事。不過劉道守向家仆打聽清楚表弟并不知自己要科舉過后,覺得這是個好兆頭,第二年秋天一咬牙還是下了場。

    結果劉道守不僅中舉,還憑借此次州試上寫的文章拜得名師,前途一下變得光明。劉家從那時起才開始重視原身的卜算,雙方互有信件來往,之后又斷斷續續地從原身的信中得到一些啟發。

    劉道守對這個表弟的卜算雖不依賴,卻也不會等閑視之。

    此時見白殊滿臉嚴肅,劉道守也跟著端正神色:“此話怎講?”

    白殊露出憂心的模樣:“上月表兄進京,去探望我之時,我曾說尚未參透年底的卜算結果。在得知國師的讖語后,我終于悟到,自己極可能被牽扯進太子選妃的事中。而剛才聽完表兄的一番話,我方知曉圣上與太子之間……那這選妃一事,或許沒有那么簡單。”

    皇帝既然視太子為心腹大患,又怎么可能會給他正經選一門親,添個姻親助力?恐怕,皇帝甚至都不希望太子有子嗣。

    說出口的話沒有講透,不過表兄弟兩人心知肚明。白殊續道:“外祖家畢竟與我有分割不掉的血脈之親,若我真被牽扯其中,表兄高中后,仕途大概也會受到影響。”

    聽到“高中”二字,劉道守的目光閃爍了下,隨即不解地問:“三郎如何會牽扯其中?雖說白相轄禮部,可太子婚事自有成禮,也無需白相事必躬親,更遑論牽扯到你。”

    白殊高深莫測地一笑,并不細說,只道:“此事未有定數,我不好先說,過上兩天表兄便會知曉。不過,我知外祖家一直與國公府維持往來,原本還擔心累及表兄為國公不喜。但剛才聽了表兄一番話,倒是可以放心請托表兄一事。”

    劉道守暗暗吃了一驚。

    自這位表弟搬到田莊后,劉家雖單獨給他送錢送物,卻并沒有斷開和齊國公府的相互走禮。畢竟齊國公是天子重臣,劉家無權無勢,又不缺那點金銀,家中還有孩子要走仕途,即使不求得到照拂,也得求一個不被厭惡。若是以前沒來往那還罷了,可兩家都來往了這么些年,自然是輕易斷不得。

    不過,劉家對外孫離開國公府一事并非沒有不滿。劉家疼女兒,當年劉氏也是帶著十里紅妝出嫁,沒挨過產子那道鬼門關是福薄,可這般人走茶涼怎能不讓劉家心寒。劉家雖不敢正面對上位高權重的齊國公,但爭取將一個不受寵的孩子帶回去養還是能做到的。

    為此,劉道守的小叔叔親自跑來安陽見外甥。只是劉道守聽說這個表弟對白家并無怨懟,也樂于住在莊子上清靜自在,劉家這才作罷,只每年送錢供他花用就是。

    無論是以前看信件,還是上次探望時的交談,劉道守都感覺這位病弱的表弟一心撲在卜術上,對人情世故并不通透。可眼下對方不僅能從自己的話里分析出太子的處境,竟然還能聽出自己的偏向,劉道守吃驚之余,不免有點自己看走眼的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