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寵夫郎后我在異世暴富 第42節
戚燈曉給嚴之默添上茶,接道:“早晚的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的目標是復興西窗閣,而嚴相公的目標,也定不是一鎮、一縣、一府城吧?” 兩人相視一笑,各帶著一絲生意人的狡黠。 因不放心姚灼在家,嚴之默便起身,趕著回去。 這時裴澈進門,低聲對戚燈曉說了句什么。 戚燈曉叫住了嚴之默。 “當真是說什么來什么,裴哥說瞧見店門附近有人鬼鬼祟祟,那人他看著眼熟,叫做三剩。素日沒有正經營生,就是個潑皮無賴,偷雞摸狗的事沒少干,靠幫人做些不入流的事情賺銀子,不知是誰派來的。還朝著從我店里出去的客人,打聽你的身份。” 他有些擔憂道:“不若讓裴哥趕驢車送你回村,驢車速度快,無論如何都能甩掉了。” 嚴之默搖頭道:“這人又犯不上圖財害命,恐怕只是有人托他探我來處。躲得初一躲不過十五,戚掌柜您不必擔憂了,我自有辦法。” 出了西窗閣,嚴之默提著戚燈曉送的點心,并未急著去找麻三。 每七日來鎮上一趟,他都有不少東西需要采買。 他自然沒有裴澈那個身手,能察覺到是否有人跟蹤。 可他有外掛。 “旺財,開啟彈幕。” 彈幕打開后,不少內容涌了出來。 【呃,把直播間的視角拉遠一點后,就發現這個人跟蹤的水平,好爛】 【這是跟蹤嗎哈哈哈,但凡換個不是主播的人都能發現吧】 【前面的我懷疑你在針對主播】 靠著彈幕的“通風報信”,嚴之默特地放慢了走路的步子,一家一家店慢慢逛。 反正麻三要在鎮上送貨,一時半會也沒到約定的時間。 第一站,嚴之默先去了糧店。 米面一樣買了些,除此之外,還買了綠豆和紅豆。 受戚燈曉點心的啟發,他覺得可以自己在家熬一些綠豆沙和紅豆沙。 糧店伙計將這些打包好后,見嚴之默又看向了大豆。 廣義上,大豆是黃豆、黑豆、青豆三種豆子的統稱。 不過大家普遍說的大豆,都指的是黃豆。 這個時代黃豆的許多吃法和用法都被開發出來了,磨豆漿、做成各種豆制品、榨油等。 尋常百姓買的也很多,大豆比米面便宜,清貧人家常煮豆飯來充當主食。 嚴之默抓了一把瞧了瞧,張口就要了一個數,還囑咐伙計,送到他指定的一間油坊去,若有人來打聽,不要一上來就直說。 他要的數量足夠裝滿一大口袋,伙計二話不說就差了一個店里送貨的,扛起來就出門了,至于嚴之默的囑咐,也沒深問,舉手之勞罷了,何況還得了兩個銅板呢。 外頭跟蹤的三剩,見嚴之默出來給送貨的指路,再看對方是從糧店出來,便疑心這口袋里有周興想要的東西。 所以在嚴之默走后,他連忙進去打聽,伙計本不肯說,他是見有人在收拾盛放大豆的口袋,又詐了一下,才得知嚴之默是買了一大口袋大豆。 買大豆有什么好藏著掖著的? 三剩默默記下,動起腦筋,喜上眉梢,只覺得賞錢說不定要到手了。 結果這一跟,腿都要給遛細了。 只見這書生出了糧店,又去了藥鋪。 出來手里提了許多紙包,有些大的像是藥材,有些小的卻不知道是什么。 三剩只好隨后又進了藥鋪,藥鋪的伙計沒有糧店那么實在,詐也詐不出。 三剩想及周興說過,只要能打聽到答案,不拘花費,他們盡數可以支付,便索性從周興給的銅板里分了點出來,那伙計才不情不愿地念叨了好幾種藥材名。 說到一半不肯說了,又添了幾個銅子才問全。 三剩努力記住,就趕緊離開,重新找尋嚴之默的身影。 【這哥們兒蠢得我流淚,他真沒懷疑為什么自己磨蹭那么久,主播卻還沒走遠嗎】 【目前沒搞懂主播在干什么】 【我猜是想放煙霧彈吧哈哈,默寶智商在線的】 嚴之默像是特地來逛街的,逛了大半個白楊鎮。 期間又買了一些零嘴,還有一根糖葫蘆,同路邊牽羊賣奶的老漢打了一些羊乳,包括賣花的小姑娘都被他喊住,買了一小包鮮嫩的桂花。 等到后來,三剩以為嚴之默終于要干點正事,準備回家時,嚴之默又換了個方向,去了城西的牲口行。 馬、驢、牛、羊、豬,亂七八糟全都問了一遍,也不知道這書生嘴皮子多招人待見,一文錢不掏,牲口行的人竟還愿意和他聊,若換了旁人,怕不是早就打發走了。 只有彈幕看透了真相。 【合著主播來這里是開展技術交流的?】 【笑死,牲口行的這個大哥,從最開始的不屑,到后來的疑惑,到現在的驚奇……】 好不容易離開了牲口行,擺脫了那股腥臊氣味,三剩眼見嚴之默終于加快了步子,他抹了把臉,趕緊跟上去。 嚴之默的最后一站,是油坊。 三剩當場眼前一亮! 自從周興找來,三剩就沒少琢磨這事。 他混跡在鎮上多年,對于這周興的老子周掌柜,早就眼熟,卻很少與自己這號人打交道。 如今能拿出銀錢來找自己這號人辦事,定然事情不小。 所以他開始干活前,又找人打聽了一圈。 得知最近周氏香燭店的生意不好,左鄰右舍的店鋪伙計,沒少聽他站門口抱怨。 再加上他們指定要盯梢一個去西窗閣送貨的書生,送的東西不是別的,正是蠟燭。 這一串連在一起,三剩就推測,周老頭是想要這書生的蠟燭,又或者是蠟燭的來歷。 他腦子轉得快,心道,書生買了大豆,送去了油坊,應當就是榨了豆油。 現下哪有幾個人吃豆油?更別說這書生買了一路,出手闊綽! 既然不是吃的…… 想及那蠟燭點燃了,不就燒化變成油了嗎?看著也和豆油差不多。 至于豆油怎么變成蠟燭的,說不定秘密就在那一串子藥材里。 哦對,聽說那西窗閣賣的蠟燭是黃色的,大豆可不也是黃色的嗎? 三剩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以至于快跟到油坊時,因為走了神,險些露了行跡。 嚴之默見彈幕講三剩已經跟著自己一路來了油坊,便知道對方入套了。 其實他先前已經委托麻三,放下自己后順路把漆樹籽送來了油坊,這會兒已經榨好了。 這陣子漆樹籽攢的多,油足足榨出兩大罐子,油坊用塞加繩子牢牢封緊,保管只要罐子不破,油就不灑。 不過油坊老板又說,那些大豆趕不及榨,若想要,還得等等。 嚴之默擺擺手只說不急,轉而將油坊老板引到一旁,說要拜托他點事。 隨即壓低聲音,說了幾句。 嚴之默來了兩回,為人客氣,給錢痛快,而且還和油坊談成了長期的生意。 油坊已經把他當成固定的客人,因此在聽完嚴之默的請求后,老板咧嘴道:“多大點事,我自給你辦妥。” 嚴之默便又留了一會兒,緊接著故意走到門口后,才把那兩大壇子的油,一罐放進背簍,一罐直接抱在懷里離開了。 到了這時,暗處的三剩已經迫不及待了。 嚴之默一走,他就飛快閃進油坊,找油坊老板搭話。 油坊老板得了嚴之默的吩咐,故意裝傻充愣,顯得十分藏著掖著,有話不能直說的樣子。 三剩軟硬兼施,這油坊可不比那糧店和藥鋪,后頭有大東家的,因此他敢耍橫。 他這種潑皮無賴,最是難纏,若是惹了,成日里糾集幾個人蹲店門口,啥事都干不成。 是以油坊老板最終敗下戰來,不情不愿地答話,“那相公特地囑咐我們不要亂說,若教他知道我壞了規矩,回頭不來我們油坊榨油了,可如何是好。” 三剩擺出一副惡人相道:“他一個村子里的窮書生,能對你如何,你若不趕緊老實答話,爺爺我必定教你當下就做不成生意!” 他故意高聲講話,還嚇跑一個本想進來的客人。 油坊老板嘆了口氣,道:“行罷,便告訴你!那書生一個月來兩回,只用大豆榨油,要求盡可能油渣少些,不能混進雜質,我曾問過一句這油是不是吃的,他只說不是,是做營生用,卻不知是做什么。” 三剩眼珠子轉了轉,又問道:“他可說過除了大豆油,還需要別的什么東西,做他那營生么?” 油坊老板這回是真的做出思索的模樣,半晌道:“這便不知了,不過他每回來,都拿許多藥包,渾身一股子藥味。” 三剩暗自拍大腿,這就是了! “那書生可曾提過,自己是哪個村子的人?” 油坊老板這回答得快,“這我曉得,是鄭家村。” 一炷香的時間后,三剩帶著兄弟去了周氏香燭店。 周興本在門口迎客,見他們朝著店門來,當即慌道:“誰教你們到這里來了!被瞧見了可怎么好!” 三剩背著手道:“消息我給你打聽來了,哪里結賬?” 周興回頭看了一眼柜臺后的父親,使了個眼色,隨即對三剩一行說:“去后面的巷子,你們跟我來。” 繞到店鋪后方,引人耳目的地方,周興道:“讓你打聽的,可都打聽到了?” 三剩靠著墻,得意道:“可不是?有我三爺出馬,搞定一個小書生還不容易。而且不只是你們問的,我連他的方子都弄到手了!” 周興一時沒控制住,大聲道:“當真?!” 三剩伸手,“所以先把銀子給來,我便一一告訴你。” 說罷還怕周興不信似的,從袖口里掏出一張單子,這是他方才來之前,去路邊攤子上威脅了一個賣字的書生幫忙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