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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鼻間的,是那清新難忘的海洋的氣息,大哥身上的味道。 “鳶兒??”夜驥影輕拍她的臉頰喚道,“怎么走神了?” 夜融雪笑著搖搖頭,帶著回憶的溫暖,“沒什么,我只是想到小時候的事了。那個時候真好啊。”眼中散發出點點光芒,童年對她而言,確實是一份老天的厚禮。 風拂起他耳邊的發,他沉眸苦笑,低聲道:“可是,已經回不去了。” 不管是誰,在自己的心里,總有個難忘的瞬間,難忘的地方。一旦無法再回去,就會越來越想回去。 而他,再也回不去了。 雪下得有些大了,覆在衣衫上層層滲著刺骨的寒意。夜驥影默言地拉著她的手要離開,手被拉得生疼,她只能一步一回頭凝望月下那溫潤如玉的男子。 他修長的身軀迎風而立,寒梅一般。如瀑的墨發上落著雪花,琥珀色的雙瞳凄迷卻也堅定地直視她,在這鋪染成皚皚雪色的黑夜里竟如明珠一般熠熠發光,深深鐫刻在她的心田上。她知道,即便不能相見,這個散發著玉般光華的男子永遠會在身后默默地守候自己,不離不棄。 “梅,等我。”她朝著他的方向用唇語說著,輕吐出三個字。 他的眼睛更亮了,臉上又一次展現了那只屬于她的清澈溫柔的笑容,點了點頭。 望浮情,嫩色宜相照。 坐在椅上捧著小暖爐的夜融雪,低頭懇求,“大哥,求你說句話吧。” 竹館里,異常溫暖,可自從方才從山北回來以后,夜驥影便冷著臉不發一言。 他靠在椅上,瞇眼冷笑,“說什么?說你和尚之為什么大半夜的孤男寡女抱在一起?”自己最愛的人和他的屬下相知相戀,他難道該放鞭炮祝賀嗎?!想到這里,他就一陣氣悶難平,咬牙一拳砰地打在桌上。“你是怎么告訴我的?說是要乖乖地留在房里歇息,結果一聲不響的溜了出去!若是在家里便罷了,在這下雪的荒山里你突然沒了影兒,叫我怎么能不憂心!我騎馬找遍了整個山頭,就怕你……”就怕是夜里掉下山崖去! 咚地一聲,夜融雪垂手跪在他腳下,咬唇哽咽道:“大哥,我知錯了。但求大哥責罰。”風雪夜里,匆匆策馬尋她的不是大哥還是誰呢?她總想著對別人好,回過頭來卻傷害了自己的親人。 這一次,夜驥影既沒扶她起來,也沒說些安慰的話語。他托腮靠坐,就這么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她,心中卻百轉千回,情難自禁。好一會兒才起身,語氣淡然而堅持。“岳玄宗的事情,我早有提醒,既然找上了你,十夜門上下亦無法全身而退。作為十夜門的小姐,什么應做什么不應做該早早摸明白了,更何況你已有父輩定下的婚約在身。所以我們留在點犀山期間,你和他絕不能見面。你若是不聽,那么這一輩子就都別再見面了。這是少門主的命令,可聽清楚了?”末了竟變得有些冷殘,明擺著告訴她:一旦違反,決計再無相見之日。 跪了許久的夜融雪卻沒有大聲質問,只是身形微晃,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聽清楚了。”第一次完完全全的意識到,大哥不僅僅是大哥,他還是十夜門的少門主。他繼承了父親身上的冷酷堅毅,決絕果斷,終將稱霸一方,而不是那個天天陪著小meimei玩鬧的少年了。 她明白的。服部眾,闖天下,本就是一個須繼承大統、有抱負的男人的義務和責任。這些天來,他處理各種事情的沉穩和睿智表露無遺,也甚得父親器重。對他而言,她除了是meimei、小姐,還是什么呢?多年的情分猶在,她還是愿意相信大哥沒有離開,對她依舊像以前一樣好的,這樣她的心就不會疼了。 她抬起有點蒼白的了臉,眼神卻出奇的清明。“大哥說的我會做到,但我要告訴大哥:我夜融雪,的的確確喜歡梅尚之。縱不能見面,感情也不會變。我同他之間的事不會給十夜門添什么麻煩,大哥大可以安枕無憂。”頓了頓,任頭上的玉釵松了,青絲滑落頸肩胸前,襯得她柔弱清媚卻內心堅強,“婚事定不定,定的誰,都不是我的決定。哪一天十夜門要把我配給什么世家少爺也可以,那就嫁個虛名過去好了!別的事我都遵從,唯成婚一事,我要自己決定。” 言畢,她又低下頭來,安安穩穩地繼續跪著。 夜驥影表情復雜,如果她此時抬頭,就會看見他眼中深沉濃烈的愛戀。可惜很多事情,是沒有如果的。 鳶兒,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你知道你說你喜歡他的時候我有多難受么?你心中最疼你的大哥,就是這么自私又丑陋。不管你愛誰,我只能用盡所有卑劣的方法把你留住。 無論最后結局如何,我都因為愛過你而覺得美。 他離開房間,在窗下低聲道:“鳶兒,大哥都是為了你好。另外,我來是要說一件事的,你靜靜的聽著罷。” 點點頭,忽地想起他在窗外,她便說:“大哥說吧,我聽著呢。” “十夜門門主令,次子夜紫陌再非我門中人。十夜門中人與冰河宮宮主——夜紫陌再無瓜葛。” 如聞耳邊轟然巨響,夜融雪呆愣著癱坐在地,連窗外人何時離去也沒有注意。 二哥…… 念念陌人,負你殘春淚幾行。 愿得伊心 接下來的日子里,夜融雪和夜驥影兩人就住在山南的竹館里,生活愜意,仿若都忘了那天的事一般。 時節步入嚴冬季節,隔幾天就下一場雪,把整個山頭點綴得銀裝素裹,仙氣裊裊。 點犀山 竹館“吱呀”一聲,夜融雪哈著氣推門進了屋里。她身上罩著一件大紅羽紗面白狐貍毛里的高領 鶴氅,束著八寶四和如意絳,頭戴雪帽,一對紅香羊皮小靴。凍得紅通通的小臉,更映得雙眼烏亮烏亮的,會說話似的。 在院子里玩了回來,她縮手縮腳地跑進屋里,迅速把門關上,簾子也放下來,嘴里還不住嘟囔著:“幸好備齊了衣物送來,不然我早就凍得沒魂兒了呢……這轉眼就要過年了……”說著話,順手把雪帽摘下,外衣也除下掛著,蹬蹬地朝里屋跑過去。 “大哥,你做什么呢?”推開門,見里屋暖和,她就鉆到夜驥影靠的榻邊上蹲著瞧。 夜驥影拉她坐到羊毛靠枕上,笑道:“淘氣鬼知道回來了?早嚷嚷著要打雪仗堆雪人的,覺得有意思不?”她又一直在南方生活,哪受過這樣的寒冷天氣? 夜融雪早上出去戴雪帽前嫌麻煩,也是因為沒有丫環在身邊打理,索性就把長發分邊梳成兩股麻花辮,只耳邊發辮上飾著短流蘇的寶藍色小蝴蝶,一邊一個,簡簡單單的。走起路來,蝴蝶的翅膀振動,配上銀色流蘇輕搖,真是說不出的靈動嬌俏。現在看在他眼里,也是嬌媚可愛,她歪著腦袋微微一笑,便迷得他心神不寧了。 “在家里我沒見過雪,今天穿是穿足了,可一扎雪堆里還是覺得冷,臉也……”用食指戳戳紅紅的臉頰,眼珠滴溜溜轉,她還想著該怎么說他才不會“大驚小怪”,“嗯,臉上有點不舒服。” “你急著去玩兒,臉上什么也不涂,能不疼么?山里的風冷,直接刮到臉上去生疼生疼的,來,我給你上點藥。小孩子心性的,也不怕讓別人笑話了去!”嘴里說是說,他還是放心不下她啊。沖她招招手,他從側柜的抽屜里拿起一個凈藍色的小圓瓷盒,從里面沾了些半透明的香膏要給她涂上。 “誰敢笑話我?只說我大哥是夜驥影,他們奉承還來不及呢。”她捂著臉過來,呵呵傻笑。 他笑睨,墨眉星目,“就你會說!來,乖乖到大哥腿上坐著。” 答應一聲,她蹭著窩進他懷里。合上眼,背靠著他隔著衣衫仍透出暖意的胸膛,仰起頭任他的指尖在臉上溫柔地滑動,如輕捻琴音一般。味道也是極清淡的香,涂在臉上不油不膩,好像不是以前用過的雪花膏。 罷了,大哥對自己的心,素來就是澄澈透明,半點不含糊。不管吃的用的,他也總是把最好的都先給她…… 屋里靜下來了,只有暖爐里火星噼啪作響的聲音。 夜融雪沉沉想道:她的大哥,不管變不變,都是他。如此想來,前些日子她跪著頂嘴定是說出了一些混帳話。看他傷心,她就難過;看他笑,她心里也覺得暖洋洋的。不知道這是否還是童年的兄妹之情呢,變的人,許是她吧。 屋里暖著,夜融雪的臉色也紅潤起來。見她閉著眼軟著身子不動,像是想著什么。他垂眸斂去眼中的情思,把瓷盒放到一邊去,健臂緩緩地從后環住腿上的女子,把臉輕輕地埋在她柔滑圓潤的肩頭。隨意束著的長發也滑落到她肩上,與她緞子似的烏絲糾纏在一起,染上那夢中才有的幽幽香氣,情人的曖昧蜜語。他放松地呼了一口氣,手心竟有一點緊張的汗意。現在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緊張又多么幸福。 是的,此刻這小小的幸福,已讓他有落淚的沖動。 誰能告訴他,他可以按照心中的希冀去擁有更多的幸福么? 夜融雪感到脖頸處癢癢的,他炙熱的呼吸輕拂而來,惹得她驀地俏臉緋紅。被大哥這樣抱著雖說不是第一次了,但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如今她長大了,他也長成獨當一面的少門主。他這樣……簡直就像是在擁抱戀人嘛……一邊胡思亂想著,她也越來越羞窘得手足無措起來,從臉上一路紅到了脖子上直發燙。 兩人的氣息交纏,讓她實實在在地明白到,身后的人不僅僅是她的兄弟,更是一個男人,一個極具魅力的俊挺的男人。 此時的夜融雪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心境在一點一滴地起著變化,對夜紫陌、夜驥影兩人的感情,已經不是“兄妹”一詞可以涵蓋的了。那種吸引,確實是男女之間的吸引:一個側頭,一個微笑,都能牽動心底對那人的情愫。盡管在現世雖不乏追求者,卻一次戀愛也沒談過。更何況不踏進愛的圍城,哪知其中苦與樂呢?然而,她又為此暗暗責備自己,心里已有了喜歡的梅,甚至有時還會想起那個在寒風中追著獅子驄的純真少年……怎么同時又會為了親哥哥心動臉紅呢?只是,感情一物,越是壓抑,它就越是會瘋狂的滋長。后來發生的一件事終直接導致夜融雪不顧世俗、不顧倫常,勇敢地追求心中所愛。此為后話。 “大哥,我……”一說出口,她慌得連小巧的耳朵都漲紅了。傳進耳里的怎么會是如此慵懶曖昧的嗓音,酥酥軟軟的,真的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么?! 夜驥影把她的身子轉過來讓她側坐著,看她臉紅了又支支吾吾的,當下便明白了幾分;聽她那樣說話,心里又驚又喜,臉上便浮現笑意,酒窩淺淺,略沙啞的男性嗓音透著一陣魅惑性感。 “你……什么?”看她眼睛亂轉就是不敢正視自己,他的唇邊勾出一抹笑,問道:“你不喜歡么?” 喜歡?喜歡什么?她的眼睛瞪得溜圓,手指胡亂絞著衣服,抬頭訥訥問道:“喜、喜歡什么?我、我……”說了半天,終是沒有“我”出來個所以然來。 他是問喜不喜歡他?嗯……大哥長得本就好,性子好,對她也好,尋常姑娘要有這樣的夫婿早就樂得合不攏嘴了!等等!你在想什么!小時候是說過要嫁給大哥的話,他也只是當笑話罷了,哪會當真?夜融雪,你、你真是…… 看她一會兒 皺眉一會兒傻笑,小臉忽紅忽白,知她是望心里去了,自己也不便再逗她,便捏捏她的耳朵,笑罵道:“好你個小丫頭!打你進屋來就只顧著別的,到現在都沒看見我在做些什么?” 被她這么一說,夜融雪只道是自己胡鬧瞎想了,小嘴一噘,“大哥原是設了坑給我跳,我當大哥真疼我呢……那大哥在做的,問我喜不喜歡的到底是什么?” 夜驥影無奈地笑笑,從身側拿出一樣東西塞給她,“喏,看看喜不喜歡。”這個鬼靈精啊,真是吃定他了似的。 “天啊——”她張大嘴巴驚呼,“大哥你居然做了這個!” 她怎么能不驚訝,且看大哥遞給她的是什么東西!居然是一雙大紅色的手縫鞋!鞋子是大紅色雪錦面的,雪錦本就是獻和、維徐一帶出產極少的官緞子,每年有的都往宮里貢上了,縱有萬金亦求不得。鞋頭綴著金線扯的云蘇團,鞋尖呈美好的弧度微微翹起。轉過來看,鞋后跟繡著一只金燦燦的小蝙蝠,一只鞋上一個。鞋里是軟乎乎的羊羔絨,鞋外貼著腳的一圈還匝了毛絨絨的白色兔毛,可愛極了。 夜融雪捧著鞋子,愛不釋手,急急忙忙蹬了小靴把新鞋穿上,“真舒服!又軟又暖和,還特合適!”得到了新東西總是高興,她就像小兔子似的圍著榻子蹦了一圈,粉嫩的笑臉紅撲撲的。 “行了行了,又不是屬兔的!”伸手把她拉到榻上坐著,“喜歡么?” 她趴到他腿上撒嬌,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喜歡!!”而后又不解,“大哥為什么親手做鞋?原是女兒家的事,何況要穿買就行了,何苦大冷天里呆在這兒費眼睛的。” 他揉揉她的腦袋,解釋道:“長兄如父,出門在外,大哥照顧你是應該的。很多年前我就想著給你過年的時候做點東西……那時候五姨娘去世,你那么小,雖說門里可以采買,但過年也沒有親娘給你縫些新衣、新鞋怎么行?其他孩子穿的都是家里做的,你看見了是沒說什么,但是香墨告訴我你晚上在被窩里就偷偷哭鼻子了。”幫她脫下鞋子,他細細察看有沒有縫漏的地方。“做些木工雕工的我還行,縫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