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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奢望,不就是真切的愛么?同為女子,所想所念,如此而已。”她纖弱的身影在一片綠意的襯映下愈顯柔弱,仿佛會飄散了似的。 蘭妃卿的臉上沒有了怒意,卻也沒有別的情緒,她便拿起劍轉(zhuǎn)身往外走去。行了幾丈,她突然轉(zhuǎn)過頭來,眼角微有淚水,語氣淡然:“我忘不了尚之,也不想忘。你若不時時刻刻守好我定會搶來。” 又前行幾步,背對她低聲說:“夜融雪,你可知……你欠下了多少情債?”說完便離開了。 她身子略微僵直地站起,身側(cè)的葇荑漸漸收攏成拳,指甲一點點地陷進rou里。 “可是,我也有想愛的人啊。” 她想去愛他,不知蒼天可允。 是夜,夜融雪趁夜驥影不注意,騎馬溜到白老的院里找梅尚之。 走過一條兩側(cè)皆植有藥草的小回廊,到了梅暫住的小偏院。 風(fēng)鈴叮叮,銀色的月光清朗皎潔,紗衣一般披落在梅尚之修長的身子上。他側(cè)身坐在門口的小椅上,完美的側(cè)臉似上好的水玉,睫毛竟像是銀色的羽扇,映出兩個陰影掩在眼睫下。今夜,或許是離愁使然,他顯得有些傷感而落落寡歡。一頭黑亮的長發(fā)披散在肩后垂在腰部,隨夜風(fēng)輕輕起舞,舞出憂郁的弧度,他身穿月牙白的開領(lǐng)絲綢長衣,仙姿飄逸。 “舊時月色,算幾番照我,梅邊吹笛? 喚起玉人,不管清寒與攀摘。何遜而今漸老,都忘卻春風(fēng)詞筆。 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瑤席。 江國,正寂寂,嘆寄與路遙,夜雪初積。翠尊易泣,紅萼無言耿相憶。長記曾攜手處,千樹壓西湖寒碧。又片片吹盡也,幾時見得?“ 她笑盈盈地吟道,梅尚之聽見后馬上站起身迎過來,琥珀色的眸子漾滿不可置信的喜悅,隨后又劃過絲絲痛苦。 “雪,你怎么來了?少門主不是說你要同他一起住在山南么?我還想著明天一走,便難再見了……”聲音越壓越低,他的笑容慘淡,“我從沒聽過那么好的詩詞,梅香、夜雪……真的是符合此情此景。” “我溜出來的,大哥不知道。”她往他的身邊靠過去,“往日都是你念叨我不懂添衣,你倒好,也學(xué)起我了?”她摘下脖子上毛絨絨的銀狐圍領(lǐng),踮起腳尖圍在梅尚之的脖頸上;而他就這么低著頭,任她在身上擺弄圍領(lǐng)。 就這么看著她白皙粉嫩的臉,水汪汪的烏亮大眼,甜美的笑意,還有那惟一的一夜他帶著近乎虔誠的心所吻上的嬌軟紅唇……他從沒想過分離的一天來到的如此突然,令他措手不及卻無法不遵從。只因為,今天少門主對他說:“尚之,你明天先回十夜門,沒有命令就不必再來尋她了。” 耳邊清冷而不容拒絕的男性嗓音下了指示,作為梅之君的他不可違抗。他知道,少門主一定看出來他對小姐的愛意了,他明白少門主對他產(chǎn)生了敵意,那是屬于男人的嫉妒。 “心里若冷了,即便穿再多也無濟于事。”他低語,長發(fā)滑落,掩住了半邊臉。 本來還在努力保持微笑的夜融雪再也無法繼續(xù),笑容隱去,絕美的臉上徒留淡淡憂愁。她以為高興的笑,也能令他微笑,至少不要那么悲傷。 她錯了,離別的愁苦,從古至今,又有誰能躲過呢。 她的左手撫上他的臉頰,靜靜地凝望他,兩人的目光交纏在一處,意難盡。 “是大哥讓你離開我的么?” 梅尚之先是沉默,而后艱難地點了點頭。 “大哥為什么要這樣做?我要同他說去。”她的語調(diào)緩緩放輕,他知道,每次她越生氣說話就越輕柔。 大哥難道不知道梅對她很重要么?幾個月以來,梅早已不是單純的伙伴和朋友了,他的細膩溫柔,他的無微不至,他的清澈笑容,他的淡淡光華,在不經(jīng)意的每一分每一秒間侵蝕著她,看似隨意,其實已慢慢滲入骨髓,如病如魔。以前她曾經(jīng)笑說:“梅,你別對我這么好,不然我就戒不掉,病入膏肓啦!” 她對他好像并不是電影里演的那種夸張的愛戀,但她覺得,這也是愛。 愛,從來就沒有定義啊。 而如果一個女子能得到一個男人傾心相待,就算她是鐵石冰心,也終會融化。 此時此刻,她希望梅不要離開。不要離開她。 她不舍地摩挲他的臉頰,手心感受到一片暖意,他合上眼把臉輕輕靠向那片溫?zé)幔挠牡貒@息。泛白的薄唇輕啟,聲音里飄出nongnong的思念。 “梅尚之戀著夜融雪。” 鼻頭一酸,她真恨自己為什么從不曾把深埋的想法說出口。什么都不說,把煩惱和壓抑都藏在心底卻希望別人能夠懂得能夠了解,這才是真正的任性,不是么?這樣的她又有什么咨格去嘲笑蘭妃卿呢?起碼蘭妃卿會拼命追尋想要的愛,而她夜融雪,一個懦夫,縮在自己的殼里不聞不問,在即將失去的時候才痛感得來不易嗎?! “對不起,梅,真的真的對不起。”對不起,我傷害過你。 耳聞滿含歉意的話語,他的身軀顫抖了一下。是啊,他應(yīng)該回到十夜門做他的梅之君,過著人人稱羨的生活,何苦偏要執(zhí)著妄想呢?更何況,癡戀著她的還有別的男人。現(xiàn)下自己的愛意定讓她苦惱了吧。無妨,他曾承諾過,她若厭倦了他就離開,這不正是時候么? 就在他痛心失望的時候,忽的又聽見她說話,吐氣如蘭:“梅,我也戀著你呢!” 猛地睜開眼睛,梅尚之喜不自勝地貪看著眼前的女子。他抬起手想覆上臉上那只滑嫩的纖手,卻猶豫了;她也深深地看著他,雙頰緋紅,拉過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蛋上,而后覆上手來,兩手交疊,溫馨甜蜜。 他綻開一道極美麗的笑,那是獨給戀人的笑。 “你今天的話,我要把它好好珍藏在腦海里。我不想忘記。” 月華風(fēng)舞,君如故,莫忘塵土,青青憶中路。 夜融雪墊起腳來,雙手捧著他俊秀的臉,食指滑過他的眉眼,他的挺鼻,滑落到他的唇上。這柔軟的唇,曾在一個寧靜的雨夜溫柔的吻過她呵。 “不想忘記,就永遠不要忘記。” 她魅惑地笑道,媚眼如絲,拉過他的脖頸把櫻唇纏綿地印上去。他先是一震,感覺到濕滑的香舌勾引地描繪著他的唇rou和唇角,而后便鉆進他口中輕輕舔吮。悶哼一聲,他緊緊摟過懷中的楚腰,貪婪地索取她的唇香、她醇酒般的津液,還有她嬌憐惑人的甜甜嚶嚀……一時間,香氣襲人人皆醉。 月光漸暗,星點閃爍,迷離的夜空下,一對相擁的人影火熱纏綿。 “嗯……梅……”滑膩曖昧的輕喘,從唇與唇吮吻的間隙中隱隱傳出,撩人心神。夜融雪被一雙健臂環(huán)抱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熱燙的氣息和他身上寒梅的清雅淡香,只覺得心窩里暖暖的,蜜一樣甜滋滋的…… 熱吻方畢,她小鳥依人地緊貼在他結(jié)實的胸懷里,忍不住呵呵笑出聲來,這就是幸福的滋味吧! 梅尚之滿腔柔情地低頭看著在他懷里樂呵呵的可人兒,愛撫著她的背,笑問:“你這小狐貍在笑什么呀?” 夜融雪笑瞇了眼,仰頭撅了撅嘴,可愛極了,“嘿嘿,不告訴你~” 被他吻的有些紅腫的香唇還濕潤著,他看得倒是臉紅了,著魔似的輕托著她的臉蛋欲傾身吻去,她也眨眨眼,趴在他胸膛上徐徐迎上去————突然,一陣怒吼聲傳來,“你們在做什么?!!” 影梅重重恨 “你們在做什么!!”只聽見一聲憤然的怒喝灌耳,本來在月色下相擁的兩人突地分開,尋聲望向小院的門口處。 門半敞開,夜驥影站在那兒,神色陰暗不明,許是由于月光的問題,他的臉上有一半陰影,以至于看上去俊臉似從中間分開了,就像晦澀難懂的希臘劇的面具一樣含有雙重意味。 光和影。希望和絕望。歡笑和哀傷。信賴和背叛。 那高挑壯實的身軀微微地顫抖著,手垂在身側(cè)緊握成拳,捏得青筋頓現(xiàn)。 夜融雪不解地看著他,“大哥你怎么來了?” 夜驥影走下臺階行來,渾身上下散發(fā)著逼人的氣勢,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她側(cè)頭,卻猛地撞進他幽深似不見底的雙眼中:不可置信、嫉妒、憤恨、悲傷……那樣深沉的情感,究竟為何而起?是因為她么? 印象中的大哥總是沉穩(wěn)而溫情的,從沒見過他這樣,就像……就像……一頭憤怒受傷的野獸!濃眉蹙起,帶著血絲的雙眼怒睜死死地瞪著他們,發(fā)上、肩上還散落著薄薄的一層雪花,更顯得悲愴蒼涼起來。 她雖有些膽怯心驚,還是提著裙擺小跑到他跟前,握住他緊攥的拳頭,“大哥……你到底怎么了?我知道我不該偷溜出來惹大哥擔(dān)心了,別生氣好么?”訝然于那雙大手的冰涼溫度,她慌了起來,“還是說出事了?!” 即使看著她神色匆匆地離開梅尚之的懷抱跑了過來,他仍舊是嫉恨難平。跟前的女子,蛾眉淡掃,水靈的大眼微微上揚著嬌媚的弧度,確是那張自己在夢里也不能忘懷的臉。若說有什么不同往常,便是他日思夜想的那粉嫩檀口,誘惑而無辜地紅腫著,兩瓣唇閃著星點似的濕潤光澤,勾得人心直癢癢。 他再傻,也看得出來,那是被男人的吻好好疼愛過的女人的紅唇!剛才,梅尚之明明就捧著她的臉欲親吻下去,她那么嬌弱地依靠著,散發(fā)著自己從沒見過的風(fēng)情。月色正好,那一對相擁纏綿的璧人,在他眼里竟是血一樣的刺目!! 她一口一個大哥地叫,本來就是在正常不過的事,他竟覺得胸口處鉆心的疼痛。 是啊,是啊,這是在提醒他根本沒有資格獲得心愛之人的回眸和垂憐么?!這是在譴責(zé)他早已生根發(fā)芽的遐想和情根深中的可笑至極么?!面對著從小就信賴著他依靠著他的親生meimei,他能像梅尚之一樣吻她抱她愛她么,不顧一切地拖著她進那萬劫不復(fù)之地么?! 夜驥影,你這個瘋子,你根本就是在癡心妄想!! 腦海里瘋狂的痛苦糾纏不斷回響,他的表情亦愈發(fā)掙扎翻覆。身邊的夜融雪瞧著他極不對勁地掩著心窩,像是在忍受疼痛,便伸手覆在他胸口處,柔聲道:“乖,不痛不痛,痛痛飛走啦!”又揚起手甩了甩,安撫似的微笑著看他。 夜驥影有些愣住了她的這一連串動作,在她身上散發(fā)的淡香中心情也漸漸地平復(fù)下來。 “大哥忘了?小時候我摔疼了大哭,大哥你就是這么做的。大哥最疼我,我也最疼大哥了好不好?”眨眨眼睛,她調(diào)皮地笑笑,還想伸手去揉揉夜驥影的頭發(fā),結(jié)果沒夠著只摸了摸他被薄雪打得冰冷的臉。 猶記得六歲那一年,我甩了丫環(huán)偷偷去爬十夜門一處無人偏院的一棵參天古樹,結(jié)果只能像小無尾熊一樣攀在樹干上,上下不能近半個時辰,撐不住就滑了下來摔到地上。新衣服也臟了破了,膝蓋摔得一大片見了血,火辣辣地疼,我便哇的哭了起來。等到大哥帶了幾個家仆滿頭大汗地尋來,眾人喜得嚷著“找到了找到了!!小姐在這兒……”,我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嗓子都啞了。 當時大哥什么也沒說,我好害怕大哥會生氣再也不理我了。我爬起來怯怯地去拉他的衣裳,道歉:“我錯了,大哥別不理我。” 他先是一陣沉默,后又嘆道:“傻孩子,大 哥是擔(dān)心你。你一個人到處跑,要是出了事兒你要大哥怎么好?”我知道沒事了,便帶著滿臉淚痕邊往他懷里拱邊哽咽道:“大哥抱,腿疼。”后來他說了些什么也記不得了,只記得他溫暖的手很輕很輕地覆在我腿上,而后揚起來甩甩,盯著我的眼睛笑道:“乖,不痛不痛,痛痛飛走啦!我meimei可是最勇敢的,對不對?” 心上仿佛注入了一道暖流,我拿袖子抹抹臉吸吸鼻子,昂頭驕傲地說:“大哥那么厲害,我才不要丟了大哥的臉面!我很勇敢的,不哭。” 聞言,大哥又笑了,黑亮的眼珠閃動著無盡的包容和關(guān)愛,嘴角還有淺淺的梨窩。他掏出帕子給我擦擦鼻涕,揉揉我的腦袋打趣道:“還說呢,方才是誰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還扯著嗓子喊‘大哥大哥’的?”臉上一熱,我裝沒聽見,皺起臉沖他伸出胖胖的手,“大哥背我!” 他二話不說,也不讓圍在一旁干著急的幾個嬤嬤和家丁們接手,輕輕松松把我穩(wěn)穩(wěn)地背在背上往回走,還吩咐管事讓各處尋我的人都都回去吧,聽了我才知道大哥為了找我費了多大的力氣;當著我只字不提,卻是微微一笑,云淡風(fēng)輕。 靠在溫暖厚實的背上我也有些昏昏欲睡了,只聽大哥在說:“我先帶你回我那兒把傷處理了,吃完晚飯洗個澡換套衣裳再回去。”耳朵貼著,聽得悶悶的振動聲。 “為什么?”還要換衣服? “你今天不是穿新衣裳了么,這就弄破了,還是五姨娘給你親手裁的。你想想,就這么回去五姨娘會傷心的。我已讓劉管事按著樣子馬上做套一模一樣的,明天就送過去……” 嗯,不能讓娘傷心了。我點頭道:“嗯,我記下了。”遠遠看見就到他住的院落了,倦意襲來之下我嘟囔道:“以后找夫君我也要找像大哥這樣會疼我,也要會背我的……”胸腔振動,他低低地笑了,“那要是找不到怎么辦?只怕夫君沒有大哥對你好。” 我想也沒想就噘嘴道:“那大哥就當我的夫君好了,我也會對大哥好的。”他身子微微僵了僵,許是累了吧。 而后,我就漸漸睡著了。 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