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人參小皇后 第84節(jié)
柳若芊眼睛又彎了彎:“那是你的美人,我又管不著?!?/br> 口是心非的小妖精,陸韌古也不多說,喊了全福進(jìn)來吩咐道:“去把淑賢太妃和安平公主請來?!?/br> 全福應(yīng)是,轉(zhuǎn)身出門。 陸韌古握著柳若芊的手:“朕知道芊芊不愛理會那些俗務(wù),就將淑賢太妃和安平公主請了來,讓她們幫襯你?!?/br> “她們是誰,住在哪個宮的?”柳若芊好奇問。 【先前靈煙給我介紹了宮中所有主子,我怎么從來沒聽過這兩個人的?!?/br> “她們住在宮外的安平公主府。”陸韌古說道。 【難怪?!?/br> 借著等人的功夫,陸韌古詳細(xì)介紹了淑賢太妃和安平公主。 淑賢太妃,性格沉穩(wěn),與人和善,又懂得藏拙,在上一屆宮斗中保住了性命,還生下個女兒,也就是安平公主。 當(dāng)年晉楚大戰(zhàn),先皇后被貶,帶著還是孩童的陸韌古被幽禁冷宮。 在這趨炎附勢,捧高踩低的后宮,人人對他們母子避之不及。 唯有當(dāng)時還是淑妃的淑賢太妃,暗地里多有照拂,隔三差五地就差人偷偷送些飯菜、衣裳和藥物,對生活艱難的母子二人來說,可謂雪中送炭。 陸韌古登基之后,將先帝的嬪妃們殺的殺,貶為平民的貶為平民。 唯獨(dú)封了淑妃為淑賢太妃,尊稱母妃。又封了淑妃的女兒為安平公主,賜了公主府,并允許淑賢太妃出宮同住。 如今,陸韌古要帶兵遠(yuǎn)伐楚國,留下柳若芊一人在后宮,他不放心。 自幼在深宮之中長大,又嘗盡了冷暖,他深知這宮中的險惡。而他的小姑娘,又太過單純。 原本他想過,將小姑娘一家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等他回來,再去接回來。 可幾番思量,他還是覺得重重守衛(wèi)的皇宮最為安全。 至少在這里,芊芊的身份擺在這里,就已經(jīng)是一道屏障。 決定將芊芊留在宮中,他這才請了淑賢太妃帶著安平公主進(jìn)宮暫住,主要是幫柳若芊鎮(zhèn)場子,順便幫她料理她不愿打理的瑣事。 一聽有人幫忙,她依然可以每天吃吃喝喝睡睡做個閑人,柳若芊就樂了:“那感情好?!?/br> 趁著人還沒來,柳若芊解下腰間門的荷包,從里面掏出一個小瓷瓶,交給陸韌古,一頓瞎忽悠。 “阿古哥哥,這是用我家祖?zhèn)鞯拿胤街瞥傻乃幫?,治療外傷有奇效,你一定要隨身帶著,要是受了傷,內(nèi)服外敷都可以的。” 這是這么多天,小人參精抽空用甘草還有一些治外傷的藥材,辛辛苦苦,偷偷摸摸,自制出來的藥丸。 藥材是她讓靈芝尋了個借口去太醫(yī)院領(lǐng)的,制作工序主要是嚼,因?yàn)樽钪匾某煞质撬膶氊惪谒?/br> “多謝芊芊?!标戫g古伸手接過瓷瓶,打開蓋子聞了聞,就猜到這是小姑娘嚼出來的。 想著小姑娘那么不想讓人知道她的秘密,卻嚼出來這么多藥丸,還指不定躲在哪里偷偷嚼的,陸韌古的心口就像是被人塞滿了東西,滿滿登登,有些發(fā)堵,卻又讓人很踏實(shí)。 他將蓋子小心蓋回去,塞回荷包,仔仔細(xì)細(xì)揣進(jìn)了懷里,語氣鄭重:“朕一定隨身帶著?!?/br> 陸韌古將小姑娘攬進(jìn)懷里,緊緊抱著她。 沉默不語,腦中卻在快速思量他走之后對小姑娘做的安排。 遇到小姑娘之前,他無牽無掛,四海為家,卻也無處為家。 可如今不過短短數(shù)月,他再想離開,卻發(fā)現(xiàn)怎么都放心不下。 他留下了半數(shù)的金狼衛(wèi),半數(shù)的暗衛(wèi),明著暗著,保護(hù)芊芊的安全。 朝堂上,有柳丞相。他是芊芊的生父,他也警告過他,不殺他只是為了芊芊,有這兩點(diǎn),柳丞相定會處處維護(hù)芊芊。 后宮之中,他給芊芊升了妃位,賜了鳳印,堪稱后宮之主。 又請了事事穩(wěn)妥的淑賢太妃,和性子潑辣的安平公主進(jìn)宮幫襯,她們二人都是他信得過的可靠之人。 宮外,有柳思林這個親哥,還有柳家眾人,小姑娘想見他們就去見,哪怕他不在,他也不會孤單。 陸韌古將所有安排在腦中又仔細(xì)過了一遍,自認(rèn)為處處周密。 可他心里總是隱隱感覺有什么不妥,但他想了又想,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漏洞來,遂放下心來。 片刻功夫,全福進(jìn)來稟報:“陛下,淑賢太妃和安平公主到了?!?! 第55章 “快請進(jìn)來。”陸韌古說道。 柳若芊忙從陸韌古腿上下來站好,裝鳳印的小匣子卻是不肯放下,緊緊抱在手里。 陸韌古看得好笑:“給了你便是你的,放在桌上無妨?!绷糗愤@才依言將匣子放在了桌上。 全福帶著兩人從門口進(jìn)來,柳若芊抬頭望去。 一個端莊溫婉的中年美婦人,一個身著紅衣明艷美麗的年輕姑娘。 幾人按照尊卑相互見禮過后,陸韌古牽著柳若芊的手介紹道:“母妃,安平,這是芊芊?!?/br> 淑賢太妃面上帶著和善的笑容,上前牽住柳若芊的手,細(xì)細(xì)打量一番,由衷夸贊道:“長得這般可人,又是這般乖巧,難怪陛下在本宮面前,對你是一個勁兒地夸?!?/br> 小姑娘的兩只手都被淑賢太妃握在手里,陸韌古就抬起一只手輕輕搭在她的肩上。 聽了淑賢太妃的話,柳若芊笑得眉眼彎彎,嗔了一眼陸韌古。 【自家媳婦好,自己知道就行了唄,還到處去炫耀,怪丟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賣媳婦。】 陸韌古嘴角勾著,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小姑娘看。 淑賢太妃的視線在二人中間轉(zhuǎn)圜幾次,忍不住笑。 【小夫妻也是夠恩愛的。】 一旁的安平公主也忍不住一臉看熱鬧的笑。 【皇兄那眼睛跟粘在了小皇嫂身上一樣,哪里還有個皇帝的模樣,倒像是個情竇初開的愣頭小子。 淑賢太妃將手上的一枚翡翠手環(huán)脫下來,戴在柳若芊手上:“芊芊,這是先皇后在世時贈予哀家的,如今我交給你,也算是代先皇后這個母后送一份見面禮給你?!?/br> 看著那深綠色的翡翠手環(huán),柳若芊不知道該不該收,抬頭看向陸韌古。 陸韌古笑著點(diǎn)頭:“收下吧,就當(dāng)是母后給的?!?/br> 柳若芊這才笑著,對淑賢太妃微微屈膝謝過,端的是文靜乖巧。 淑賢太妃又從安平公主手里接過一個盒子:“這是一副頭面,是哀家當(dāng)年未出閣的時候最喜歡的,一直舍不得戴,一轉(zhuǎn)眼就老了,芊芊年歲正相當(dāng),拿去戴著玩吧。” 柳若芊雙手接過,再次屈膝道謝。 眾人落座,安平公主看著柳若芊笑著說:“小嫂子,我知道你不喜那些俗物,也就沒準(zhǔn)備什么,改日我?guī)闳€好地方玩,保準(zhǔn)你喜歡。” 柳若芊笑意盈盈:“謝謝安平?!?/br> 見安平公主又要開口,陸韌古給了她一個眼神,冷颼颼,警告意味十足。 安平公主忙閉嘴,看向一旁。 【什么嘛,就算我平日玩得開了點(diǎn),也沒做什么太出格的事啊,還怕我把你那小媳婦帶壞了不成?!?/br> 安平公主心中不滿地嘀咕,可等柳若芊問起她說的好玩的地方是哪,她卻隨口敷衍過去,沒敢細(xì)說。 眾人寒暄幾句,陸韌古當(dāng)著柳若芊的面,再次把自己的安排鄭重交代一番。 淑賢太妃笑著點(diǎn)頭:“陛下放心出門,有哀家在,斷然不會讓芊芊累著?!?/br> 安平公主就直白許多:“皇兄放心,有安平在,保證不會讓小皇嫂被人欺負(fù)了去。” 眾人正說著話,全福進(jìn)來傳話,說是后宮所有的嬪妃都到了。 陸韌古帶著柳若芊坐在上首,受了眾人的跪拜和恭賀。 柳若芊想把手拽回來,可皇帝陛下卻死死攥著不放手,兩人拉扯了一會兒,惹得眾人頻頻側(cè)目。 柳若芊拽不過他,又不想搞得好像故意在其他美人面前顯擺她和陛下關(guān)系好一樣,只好由著他,但還是扯了皇帝陛下寬大的袖子把二人的手蓋住了。 陸韌古牽著小姑娘的手,面無表情,聲音冰冷,對垂首站在殿內(nèi)的眾嬪妃訓(xùn)誡了幾句。 無非是,當(dāng)眾宣布了柳若芊妃子的位份,她負(fù)責(zé)管理后宮諸多事宜,淑賢太妃和安平公主從旁協(xié)助等等。 最后又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他不在,后宮一切都聽從柳妃的安排。 不管眾人心中作何想,但皇帝陛下如此嚴(yán)厲的下了口諭,眾人只得齊聲應(yīng)是。 陸韌古說完,轉(zhuǎn)頭湊近柳若芊:“柳妃可還有什么話要說?” 皇帝陛下方才訓(xùn)話之時,高冷嚴(yán)厲,一副生人勿進(jìn)的模樣。 可如今和柳若芊說話,卻眼帶笑意,語氣溫柔。 皇帝陛下先后截然不同的兩幅面孔,差別如此之大,惹得殿內(nèi)眾人暗自腹誹。 【陛下如此偏心,只封了她一人為妃,論家室,論學(xué)識,我哪里比不上她!】 【這個柳妃有什么好,不過一個鄉(xiāng)野間長大的野丫頭罷了?!?/br> 【陛下將鳳印交給了她,難道有封她為后的打算?不行,我得給家里遞個信……】 陸韌古注視著柳若芊,就見小姑娘臉頰紅撲撲的,好像還有些不好意思。 “芊芊?”陸韌古再次問。 柳若芊不喜歡這種虛情假意的場合,可望著皇帝陛下鼓勵的目光,還是裝模作樣端起了妃子的架子,開口說道:“日后,你們只要安安分分的,我、本宮不會為難你們。” 眾人暗地里撇嘴的撇嘴,翻白眼的翻白眼,可面上卻都做出一番恭順的姿態(tài):“是,多謝柳妃娘娘教誨?!?/br> 柳若芊接著把要說的話說了:“我很忙的,我要見你們的時候,會差人去喊你們。我沒喊,你們就不用日日過來給我請安,來了我也沒空見你們?!?/br> 眾人暗地里又是撇嘴的撇嘴,翻白眼的翻白眼,可還是只能屈膝應(yīng)道:“是?!?/br> 柳若芊看向陸韌古,摳了摳他的手心小聲說:“陛下,我說完了?!?/br> 陸韌古點(diǎn)頭,聽了一會兒眾人的心里話,見都是一些拈酸吃醋排擠的話,沒什么大的陰謀,遂讓人都散了。 見帝妃二人自打坐下起,手就膩膩歪歪地勾在一起從來沒分開過,淑賢太妃識趣地帶著安平公主告辭離開,將空間留給二人。 等母女兩個出了門,陸韌古伸手,將小姑娘隔空抱到自己這邊坐了,兩個人擠擠挨挨地擠在一張椅子上坐著,東聊西聊,一頓瞎扯,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