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病嬌 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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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晏辯解道:“不會的,我四哥為什么要整我?他是我四哥,又不是我仇人,母妃,要搬你自己搬,反正我是不會離開祁王府的。” 秦繪沅揪他的耳朵:“你懂什么?你閉嘴吧。” 樓晏紅著眼睛,被秦繪沅揪得嗷嗷叫。 柳銀雪聽了一耳朵爭搶祁王令的是是非非,也沒弄明白祁王令到底有什么作用,她道:“是不是只要證明祁王令乃是父王自愿傳給樓允的,你就能消停了?” “你能證明?”秦繪沅冷笑,“你怎么證明?” 柳銀雪道:“等天亮吧,等天亮了,我會證明給你們看的。” 秦繪沅著急起來。 樓啟明臨死前帶著柳銀雪和樓允去了外院書房,也不知道到底商量了些什么,柳銀雪說得這般篤定,指不定真有能證明的東西。 不能,決不能讓柳銀雪拿出證據來。 秦繪沅惡狠狠地瞪了眼柳銀雪,一時卻不知該如何是好。 樓瀾也著急得很,將柳銀雪拉到靈堂外,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低聲問她:“父王真的是自愿把祁王令交給樓允的?” 難怪秦繪沅不相信老王爺是自愿的,就連樓瀾都不相信。 柳銀雪揚了揚眉:“長姐信我?” 樓瀾迎上柳銀雪的目光,那雙眼睛沉穩得讓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信你。” “的確是父王自愿的。” “那你也的確有證據?” “有,”柳銀雪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父王寫了一封手書,那封手書就是證據。” 手書是樓啟明留給她的,上面的內容柳銀雪已經悄悄看過,便有有關祁王令由誰來繼承的問題,老王爺好似早就料到秦繪沅有這么一出,所以死前就已經交代得十分清楚。 另外,手書上還有他遺產的分配問題。 都寫得十分清楚。 樓瀾松了口氣:“父王還是聰明的,知道把手書交給你保管,若是交給四弟,以我四弟那性子,是如論如何也不會把證據拿出來的。” 她卻聽柳銀雪道:“我覺得,父王算無遺策,證據應當不……” 兩人正低聲說話,誰也沒有注意到身后忽然多出一個人,那人的手指在柳銀雪和樓瀾的頸脖間輕輕地一點,兩人就悄無聲息地栽到在地。 來人彎下腰,從柳銀雪的袖中抽出一個信封,露出得逞的笑。 “什么人?!”有丫鬟大聲叫道。 下一刻,樓允已飛至丫鬟身后,然而,到底慢了一步,只看見一道黑影從屋檐上飛下去。 王府的守衛齊齊圍上來,領頭的蕭賀拱手道:“世子,屬下無能,沒有追上。” 樓允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蕭統領,你守衛王府安危多年,卻連個刺客都抓不住,我倒是不知道,這些年我竟然是生活在如此不安全的環境之中。” 蕭賀慚愧地低下頭:“屬下愿意接受任何懲罰。” 顧均值也趕了過來,樓允將柳銀雪抱起來,將樓瀾交給顧均值,口吻生冷道:“王府的布防應該改一改了,若再有下一次,提頭來見。” 蕭賀頗為意外,繼而拱手道:“屬下遵命。” 而另一邊,秦狄朝秦繪沅點了點頭。 秦繪沅得意地笑了笑。 柳銀雪醒來時天已經大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青山院的臥房里,她一驚,從床上彈了起來,嚇了沉魚一跳。 “世子妃,您嚇死奴婢了。”沉魚摸著心口,驚魂未定。 柳銀雪拉住沉魚的手:“長姐呢?長姐可好?” “您放心吧,大姑奶奶沒事,她已經醒了。” 沉魚的話音剛落,樓瀾從外面走了進來,見柳銀雪好端端的,也松了口氣的樣子:“我走到門口就聽到了你的聲音,還好你沒事,要不然,我可難辭其咎。” “有人千方百計想要為非作歹,哪里是長姐您能夠阻攔的?”柳銀雪下床笈鞋。 樓瀾嘆了口氣:“東西可是丟了?” 柳銀雪點頭:“丟了。” “這可怎么辦好啊?這天已經亮了,秦繪沅定會咄咄逼人,要你拿出證據來,這若是拿不出來,四弟拿著祁王令就不是那么名正言順了。”樓瀾憂心忡忡。 “船到橋頭自然直,長姐不必過于憂心。”柳銀雪寬慰道。 樓瀾不知道柳銀雪到底是哪里來的自信,她沒辦法像柳銀雪那般淡定,好像什么事情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樣子,她嘆氣道:“著急也沒有用,我們去靈堂吧。” 兩人還未踏進扶云院,就聽到里面傳來爭吵聲。 “老王爺死不瞑目啊,他將祁王令傳給了我兒樓晏,卻被樓允給搶了,如今霸占著祁王令的樓允不愿意將祁王令交出來,老王爺泉下有知,如何能瞑目啊?!” 是秦繪沅的哭嚷聲。 天亮了,前來祭拜老王爺的人陸陸續續到了,都圍在靈堂前看秦繪沅哭天搶地。 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有人在說樓允的不是,有人在為樓晏鳴不平,還有人在勸秦繪沅節哀順變,凡事想開點,注意自己的身體。 沒有人幫樓允說話。 他筆直地站在靈堂前,就像一棵青松,面無表情,目光淡然。 柳銀雪和樓瀾剛走進去,秦繪沅的目光就落在她們身上,秦繪沅道:“樓瀾來了,來得正好,你是嫡長女,你快讓樓允把祁王令交出來,那是樓晏的東西。” 樓晏去拉秦繪沅的衣袖:“母妃,我說了,我不要祁王令,四哥想要,給他就是了,我和四哥是親兄弟,兄弟何必相爭呢?” 秦繪沅一把將這扶不上墻的推開:“你給我閉嘴!” 樓晏被秦繪沅推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滿臉的委屈。 柳銀雪被這混亂的場面鬧得頭疼,小聲地在樓瀾的耳邊說了句話,樓瀾聽完,睜了睜眼睛,繼而點了點頭:“好。” 樓瀾站到樓允的身邊:“父王臨終前將祁王令傳給了樓允,母妃,您說父王沒有將祁王令傳給樓允,可有證據?您說父王將祁王令傳給了樓晏,可有證據?” 秦繪沅:“……” 她被樓瀾三言兩語堵得有點接不上話來。 樓瀾繼續道:“您說父王厭惡樓允,怎么不見父王改立樓晏為世子?父王既然愿意讓樓允承襲王爵,自然也愿意將祁王令交給樓允繼承,父王臨終前只讓樓允和四弟妹陪在身邊,難道還不足以證明父王對樓允的信重?” “母妃,口說無憑,您說是樓允搶了祁王令,您可有證據?何為‘搶’?您的父親乃是禮部尚書,您的哥哥也在禮部任職,您是書香世家出來的貴女,無憑無據僅憑一己猜測就說樓允是搶,母妃,您可要慎言啊。”樓瀾道。 秦繪沅愣住了。 不,這不是樓瀾,樓瀾沒有這么伶牙俐齒。 秦繪沅銳利的目光射向柳銀雪,柳銀雪迎上她的視線,回以面無表情。 敢找人打暈她,將她的東西偷走,對于這種人,柳銀雪從來都不會客氣,是樓允答應了老王爺要善待秦繪沅和樓晏,她可沒答應。 來祭拜的人因為樓瀾三言兩語開始動搖,議論聲有了另外的風向。 樓瀾偏頭對樓允道:“是不是一夜沒睡?” 樓允沒吭聲。 樓瀾嘆了口氣:“你怎么都不解釋一句,就讓別人誤會你?” “有什么好解釋的,相信的人不解釋也會相信,不相信的人你解釋得再多,他也只會認為你在狡辯,”樓允無所謂地說,“這種聲音我聽得多了,不算什么。” 樓瀾眼眶紅了起來:“父王剛走,還未下葬,家里卻鬧成了這樣,當著父王的面,她竟然也鬧得起來,她也不想想,這些年,父王何曾虧待過他們母子。” “就連你……” 樓瀾說到這里,嗓音像是被哽住了,竟再也說不出多余的話來。 然而,秦繪沅還沒完沒了:“老王爺最疼樓晏,如何會既讓樓允承襲爵位,又讓樓允繼承祁王令,這根本不可能,老王爺不會這么偏心。” 底下的人覺得秦繪沅說得有理,紛紛附和。 樓允面色寡淡,樓瀾暗暗著急。 柳銀雪邁上臺階,取了一炷香點燃,插在香爐里,聲音漫不經心的:“父王剛走,母妃您就聚眾鬧這些事情,當著父王的面,您讓別人看盡我們祁王府的笑話,您是想讓父王走得不安心,走得不瞑目嗎?” 第 44 章 秦繪沅“碰”地在老王爺的靈堂前跪下來, 哭嚷道:“我何曾想要這樣?我只是不想讓老王爺您走得不安,所以才要遵照您的遺志,讓兩個孩子得到公平的對待啊。” 秦繪沅一面哭,一面氣得咬牙切齒。 樓啟明的手書,她昨夜親自看過,上面將所有的安排都寫得十分清楚, 爵位是樓允的, 祁王令也是樓允的,就連大部分家產都是樓允的。 樓啟明將家產分成了四份,其中的一半都由樓允單獨繼承, 另外一半由樓阮、樓軒和樓晏平均分配,沒有她的任何一份。 她所有的, 只有她的嫁妝。 老王爺偏心, 秦繪沅恨。 這么多年夫妻,老王爺竟然什么都沒有留給她, 秦繪沅更恨。 秦繪沅對著靈堂磕頭:“老王爺,您在世的時候,總是跟我說, 要讓兩個孩子得到公平的對待, 這樣他們兄弟才不會生隙,可是您看看,您一走,樓允就拿走了所有的東西,爵位是他的, 祁王令也是他的,老王爺,您生前不是這樣說的呀,您告訴我,您告訴大家,是不是樓允強占了原本屬于樓晏的東西?是不是?您說話呀!您說話呀!” 樓晏哭了起來,十五歲的男兒,跪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柳銀雪深吸口氣,說道:“母妃,你想要的證據,會有的。” 秦繪沅抬頭,眉頭一皺。 老王爺的手書昨夜已經被她燒了,她就不信柳銀雪還能再那一份出來,只要柳銀雪拿不出來,老王爺的財產就是幾個子女平均分配,樓允他撈不到那么多的好處。 樓允偏頭,深深地看了柳銀雪一眼。 有小廝進來稟道:“王妃,世子爺,右相到了。” 當朝右相沈叢林乃是文官之首,極受皇上信重,與樓啟明私交甚篤,樓啟明病重之時,沈叢林曾多次前來探望,如果說,老王爺還留有后手,那么這個后手,可能性最大的就是沈叢林,柳銀雪抿了抿唇,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緊張。 樓允抬腳,親自去迎接右相沈叢林。 柳銀雪頗為意外,她以為樓允是不屑應付這些事情的,可是他卻忽然表現得十分像個祁王世子的樣子。 眾人都望著樓允。 抄手游廊上,樓允拱手朝沈叢林行禮:“父王遠走,侄兒未能遠迎,請沈伯父勿怪。” 沈從文看著面前面容蒼白的年輕人,頗有感慨,他與樓啟明是從小玩兒過來的至交,與樓允的娘親姜素心也有過幾面之緣,那是個心思慧霞的女人,他遇到困難時,姜素心曾還幫他出過主意,當年的祁王府其樂融融,后來姜素心難產而死,所有人就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