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恩 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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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一天真的來了。我卻高興不起來。那會兒先帝病危,我快馬加鞭趕回來,被太后攔在了門前。” “她說先帝不想見到命格淺薄之人。于是將我拒之門外。” “那天的雪鋪天蓋地,外面茫茫一片,雪花打在臉上…后來,殿里傳來一片哭聲。” “太后借此機會,伏在先帝榻前痛哭,邊道,是七皇子克的您…他為什么偏偏挑這個時辰回來啊…他好狠的心。” 男子目光淡然,看著面前長長宮廊。一如那日,漫天鵝毛大雪,孤寂的少年從廊前緩緩穿過。 不過那時候他只有一個人。 而現在身旁多了一個默默聽著的小姑娘。 那是他的妻子。 對上姑娘滿含心疼的目光,他胸腔中浮動著兇猛的熱意。 “您別再想那些陳年舊事了。過日子,總要往前看,總是拘泥于昨日舊事怕已經成了拖累。不是嗎?” “是。” 男人面上露出笑容,語氣溫柔,渾身重量好亳無察覺的壓在她弱不禁風的肩膀上。 “別動。身后都是太后的眼線。” 江柔安聞言渾身僵硬了片刻,呼吸略微沉重。太后娘娘為了爭權奪利可謂布下了天羅地網,宮墻漫長看不見盡頭。 “她是最不想讓我好過的人。” “等她幾日,發覺自己被騙了,到時候,有一場好戲等著看。” 江柔安聽聞了這種宮闈辛密,暗暗心驚感慨。就連母子之間也會為權利爭斗。 不過太后并不是信王殿下的親母。 作者有話說: 祝寶貝們新年快樂哦o3o小小雙更來慶祝一下 謝謝寶貝們的營養液哈~ 大家在新的一年,心想事成,萬事順意~ 第40章 月白 夜長 信王殿下的生母元太妃已然于數十年前先帝駕崩時出家了。聽王嬤嬤所說, 已經許久沒有回來過。 諾大禁城,又懸著數不清的多少冤魂? 自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 信王殿下到現在能平安無事, 當真是值得慶幸。 看她柔軟的雙眸發怔。李邵修問:“在想什么?” 已經出了宮殿,體恤她昨夜里種種,李邵修特意放慢了步伐叫她跟上, 唇角邊勾勒淺薄弧度:“是不是后悔嫁給我了?以后每日都要擔驚受怕。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江柔安看向他。 微亮的日光照在他的眉眼, 那雙平日里顯得冷淡薄情的桃花眼此時有了些生氣,薄唇邊掛著抹笑意, 不似平日里深沉的王爺, 反而像個吊兒郎當的世家公子。 他又平白無故說這無賴話。 江柔安抿唇,不自覺白了他一眼:“您在說什么呀。我已經嫁了您,又怎么會后悔。” 這小女兒的嬌態全然凝在了那一眼似嬌嗔般的眼神之中。李邵修被她一眼瞧得心里酥酥麻麻,不由得伸出手指捏了捏她的臉:“后悔也晚了。柔安已經成了我的妻子。身份尊貴的信王王妃。” “所以,您現在在府里稱病,都是為了混淆視線么?” 李邵修沒有直接回答她,只點了點頭,下巴微向后仰, 示意宮中人多隔墻有耳,勿言。 江柔安心領神會。 宮門外停著輛青黛圍帳的馬車。東哥兒見主子出來, 攙扶著二人進去。 二人身后一個身形魁梧的嬤嬤見狀,立刻小跑到壽安宮稟告:“娘娘,與您猜想的一點都沒錯。信王這下子怕是真的不成了。出了這宮門, 渾身上下竟然像一點力氣都沒了, 連路都跌跌撞撞。怕引人注目, 奴婢遠遠跟著, 雖聽不見他們二人在說什么, 但眼見為實。后來信王殿下和新王妃回了府,那兩扇大門便緊緊閉起來,很快大夫就上門了。” “好。哀家知道了。” 太后洗干凈雙手,在泥塑菩薩面前上了一柱香。 殿外天已然黑透。 — 日暮時分,廊前點了燈。用晚膳后,柔安沐浴。 “若不是殿下告訴我,我現在還以為太后娘娘是好人。” 王嬤嬤接過衣衫,將布料蘊平整。 “我在宮里服侍了兩代人,雖與太后接觸不多。但,太后絕對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如今言帝病重,朝中人人虎視眈眈,尤其是太后忌憚信王殿下掌兵權,更加視殿下為眼中釘,rou中刺。如此敵視,怕是太后早已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王嬤嬤撒下花瓣,內室充盈著茉莉花微微的淺淡香氣。 江柔安頗為擔憂。 似乎看出來江柔安內心所想,王嬤嬤安慰道:“不過小夫人不必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信王殿下心思周全,暫且能應對太后那些招數。” 王嬤嬤測了測水溫,又填了幾瓢熱水。霧氣氤氳,柔安浸泡在熱水中,雪白皮膚透著些粉紅。嬤嬤看看鎖骨下方處處痕跡,聲音也壓低了片刻:“昨夜里,小夫人可還受的住?” 見柔安害羞不想多言,王嬤嬤便道:“男人嘛,都是這模樣。二十多歲的人了,初嘗情愛,跟個毛頭小子差不多。若是殿下對小夫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您也擔待點。怕是殿下早已經忍了許久。” “小夫人身上可還疼?” “不疼的。” 想到昨晚,李邵修雖有動作,但還是溫存著,等她緩過來后才繼續的,時不時停下動作,給她擦拭汗水,問她好不好受。 可有些時候,偏偏總是問她,倒成了逼問一般,非要她說出個一二三出來。在身后抵著她,一邊動一邊說,舒不舒服,他厲不厲害。 這是哪門子問題。江柔安本來不想回答的,倒是不知道哪里讓他不高興了,非得逼著他說出來。 那些話,臉皮薄的人根本說不出口。 頗有點抱怨的意思,江柔安便微微紅著臉,把這事告訴王嬤嬤了。誰料到王嬤嬤也打趣,說這是閨房情/趣,不礙事,過不了多久她也就迷上這種滋味了。 還說今夜,若是信王再使壞,忍片刻也便過去。 這男人初嘗情愛,可比女子更是可怕。更何況是多年沒嘗過其中滋味的,好不容易有了個喜歡的人,心中更是愛憐的緊。 江柔安從浴桶中起身,擦拭身上的水珠。她悶悶想,早知道成親是如此這般,她還不如晚些再答應。 總是心軟,耳朵根兒也軟,被人說兩句,也就同意了婚事。 好在信王今日勤政,一整日都在主殿里過目公文。 如今形式不穩,府里嚴防密布,可還是難免有太后安插的眼線。 江柔安穿了寢衣,從后面浴房出來,發梢還滴著水,幾滴落到肩頭,打濕了布料。 還以為時辰還早,抬頭一瞧,見李邵修竟已經來了,正端坐在窗前,大掌捧著本書看。 燈火跳動幾下,籠罩在男人深邃的眉眼上。 江柔安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到那雙手上。骨節分明,指節修長勻稱,指甲修剪的也很整齊。被燈影勾勒出骨節,分外好看。 昨晚,就是這雙手,摁著她的腰… 江柔安耳朵一燒,也沒有打擾李邵修讀書,只是坐到不遠處的幾榻,收拾了繡奩里繡了半片的腰綴。 這是如今宮外時興的款式。男子的腰帶上配以玉綴,瞧著美觀,而且也實用。 江柔安瞧著李邵修身上沒有,便想著這幾天先繡出來,給他湊合佩戴,等過幾天再做一個款式更好的。 手底下這個綴子,蛟龍的眼睛有些歪。江柔安看了半天,覺得不好看,還是彎著腰找剪子,想把眼睛拆下來重繡。 不遠處榻上的男子隔著垂簾望過來。 昏黃燈下,美人背對著他。雙手撐在桌上,彎著腰,寢衣似乎顯得尺寸有些小了,險些包裹不住。 手中的書不著痕跡放到一旁。 李邵修今日本想體恤他的小妻子。 可看著這一幕,手臂不禁隱隱起了青筋。 “可有新茶?填一壺。” 門前不遠處站著個小丫鬟,聽見信王吩咐,連忙走過來要倒茶。不曾想被信王冰冷目光盯了片刻。 她不解,信王殿下不是剛剛說讓倒茶伺候嗎?怎得現在好似又不想讓人倒茶? 一旁的紅掌立即懂了信王心中所想,忙把行禮的小丫鬟向后拉了一把,吩咐:“你去后院看著燒水。” 身處后院多年,紅掌心中自然了解信王殿下心思,便順水推舟一把。 將簾子放下來,紅掌開口:“王妃。咱們屋里的茶放在何處了?奴婢剛才找,怎得尋不見?” 江柔安聞言放下小剪刀,穿了鞋:“你先去忙吧。” 紅掌笑著說好,給身旁兩人使了個眼色,向主子行禮退下,掩好門。 江柔安倒了茶水,支著下巴看著桌前讀書的男人。今日從宮里回來,她愈發對信王殿下多了幾分敬佩,敬佩他以計擋計,謀事縝密。 當初她也應該和信王殿下學一學,也不至于被大奶奶隨意欺負。 “您在看什么書?” “雜書而已。” 李邵修隨手把書放下:“上不了臺面的。” 他嘴里的上不了臺面,估摸著也不是俗書。 江柔安把茶推過去:“小心燙。” 男人淡淡“嗯”了一聲,捧著茶,掀起茶杯蓋子撇去撫摸,目光微凝:“里面怎么有條蟲子?” “蟲子?” 這茶是柔安自己親自泡的桂花茶,洗凈暴曬,又過篩了三遍多。怎么還會有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