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 第47節
她手腳都是冷的,明顯是身體不舒適。 三殿下輕輕叫醒她,手掐著她的脈搏,問她:“哪里不舒服嗎?” 沈元夕皺起了眉,臉色也不大好看,她側過身,一只手捂住了小腹。 “……肚子疼。”她咬著牙說道。 作者有話說: 三貓你老婆痛經。 三殿下:別騙我,我沒聞見血氣。 (這章要是跟沈元夕一樣不大明白是很正常的,具體要在之后慢慢了解,ps劇透:本文主線并不是跟幽族打架,也不是朝花陰謀,而是三殿下跟沈元夕這一輩子。朝花算支線任務之一。) 第43章 宴蘭 白天又一場春雨, 雨水都暖了,春園里的一樹桃花盛放。 宮里來的御醫在廊下回三殿下的問話,都是輕聲細語, 隨行的宮人和太醫院的學徒拎著藥箱, 悄悄欣賞著此處的春景。 御醫道:“和殿下所判相同, 并未傷到根本, 再將養一段時日……” 三殿下雪發凌亂,還有幾縷掖在領口,眼下也盡是疲態, 他點了點頭,神情稍微松散了些, 回過頭望了一眼沈元夕歇息的地方。 御醫鼓起勇氣道, “殿下也要注意身體。” 三殿下稍感驚訝, 看來, 自己的疲憊都已顯露在外了。 送走御醫,三殿下拿著藥方斟酌許久, 另起了爐火小灶臺,翻出世宗御賜的陳年舊扇,一邊扇一邊盯著藥, 火候斤兩, 絲毫不差, 熬煮好端去喂沈元夕。 他在門口脫去沾濕的外衣, 端著碗走到床邊時, 微潤的發絲已烘干了。 沈元夕見他進來, 皺巴著臉拉高了被褥, 把自己藏在了里面。 三殿下跪在床邊輕聲哄。 “只這一碗了, 是止痛的……” 沈元夕在被團里幽幽抽泣, 過了會兒,自己掀開被子,接過藥一口氣喝干了。 三殿下忙叫好安慰:“好,馬上就會好了。” 沈元夕眼眶泛紅,苦出淚珠來,躺下后,神色郁郁。 三殿下扒在床邊,輕聲問道:“是在生氣,嫁我沒好事嗎?” 沈元夕也知道不是他的錯,但她還是小姑娘心性,忍不住委屈道:“我都喝多少次藥了……就一直在喝!” 前兩天剛在劉玉嫻那里豪氣放言,不就是一個三殿下,這福氣自己要得起,結果這么快就扛不住了。 自打認識了三殿下,藥就沒停過。從小到大,就是扎馬練劍,她也沒受過傷,和三殿下相識后,她傷病多少次了? 她跟三殿下第一次見,又是擦傷手,又是風寒。再從頭仔細數,夜里被劫走,丟了弟弟,她孤零零一人,傷了手心,被一劍捅穿,還被下了蠱。 沒完沒了,現在連個癸水都不來了。 不來就算了,它還疼。 三殿下雖跟她說無事,是傷未養好,所以才經血不至,但她惴惴難安。 沈元夕想,她和三殿下是不是八字不合,三殿下克她? 三殿下仔細看了她許久,也不知他怎么就看出了沈元夕的擔憂,忙道:“并不是八字不合,我沒八字,不會克你。” “你怎么能沒八字呢?”沈元夕忘了抱怨,被好奇牽著走。 “這個……到時候你會知道。”三殿下笑而不答,“總之,幽族人出生跟你們不大一樣。” “再不一樣……你們總有出生的時辰吧?”沈元夕想不明白。 三殿下表情神秘莫測,看向沈元夕的眼睛又亮了起來。 沈元夕推開了他的臉,扭頭避開那兩只閃亮亮的紅眼睛。生辰八字細究起來,也和房事有關聯,想也知道三殿下的兩只眼睛為什么會突然亮起來。 三殿下的手摸摸索索,又脫了一層衣,上了床,與她躺在了一處,圈住了她腰,把她放在了自己身上。 “……殿下做什么?” “暖一暖,怕你著涼。”三殿下的手指微燙,一下下撫著她的小腹。 “真……沒事嗎?”沈元夕問道。 “沒有,我不會瞞你。”三殿下閉上了眼,緊挨著她,原是哄她睡,沒過多久,自己睡著了,他手心的溫度也散了許多。 沈元夕早就發現了,三殿下并不像父親帶的那些兵將,那些兵將,隔老遠就冒著熱氣還愛淌汗,有時從她身邊過去,她都能感覺到周圍熱了許多。 就如傳聞所說,大昭的人是生活在太陽下的人,而幽族是月亮養育的,天然就冷一些。 三殿下不冷不冰,但他并不是熱的,而是溫涼的。 陳嫂說過,男人都是熱烘烘的臭男人,但三殿下不是,三殿下不怎么出汗,也沒有那么熱,還總是很香。 沈元夕知道他會熏衣換香,但自己病了這幾日,三殿下衣不解帶的一直陪在身邊,沒功夫更衣染香,但沈元夕還是能嗅到一縷香氣。 很難形容的一種香氣,無時無刻不在,床上枕上甚至自己的發絲上,都殘留著這種味道,就是三殿下身上的味道,一種郁郁寡歡妖妖嬈嬈若隱若現的幽香。 而且,三殿下身上的味道,到了夜晚總是要更明朗些。 三殿下睡著了,沈元夕睡不著。她手指繞著他的頭發玩,心里想東想西,想到最后,又是一聲嘆息。 沒什么原因,有時候就是想嘆氣。 三殿下眼睛沒睜,問她:“還有什么心事嗎?” “沒有。”沈元夕說,“你沒睡著嗎?” “睡著了。”三殿下摟住了身上的小姑娘,翻了個身,把她拉進懷里貼緊了,呼吸又綿長了。 這下,沈元夕與他面對面,無人給她捂肚子,失去重量和溫度安撫的傷口又隱約不適了起來。 連一直悶疼的胸口,也再次被注意到,作起了妖。 沈元夕在他懷里擰了起來,翻來覆去都不舒坦,索性坐起身,不睡了。 三殿下帶著薄淡的困意,問她:“怎么了?” “我想出去……”沈元夕說,“我不想白天睡。” 她知道,三殿下是要在白天睡覺的,而且他已經好幾個白天沒睡好了,她私心是想讓三殿下好睡,而她出去透透氣,走走路。 三殿下伸出手,又將她按回了懷里,錮緊了。 “外面下著雨,太冷,會更疼的。”他說。 沈元夕又扭了起來。 “我睡不著。” 三殿下睜開眼,見她頭發凌亂,眼睛淚霧迷蒙,嘴角卻耷拉著,他越看越覺得喜歡,一把托住沈元夕的脖子,親在了她額頭上。 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把沈元夕嚇傻了。 三殿下卻忽然像開了竅,精神抖擻睜大了眼。 “對啊……”他雙手捧起了沈元夕的臉,手指輕輕擦過她淺色的唇。 雖不能洞房,但可以親的! 三殿下來了興致,慢慢湊過去,碰了碰沈元夕的唇。 手里的溫度攀高了,是沈元夕羞燙了臉頰。 三殿下沒有說話,淺淺嘗試觸碰之后,再次傾來,就是攻城直入。 外面雨聲更重了些,雨色遮天,正是午后,卻昏暗的像一天快要結束。 雨息飄入簾中,哪里都是濕潤的。 沈元夕像浸在無水的河中,被濕潤包裹,一邊求生,一邊自溺,反復掙扎的間隙,能緩口氣。 她能感受到,三殿下盡力克制的莽撞,是源于青澀,但自己的就是一塌糊涂,看多少本牡丹春都未入門。 好在時間夠久,三殿下勤勉好學,慢慢琢磨出門道來,這就更要命了,沈元夕難掙脫,又忍不住也想要去霸占屬于她的城池。 她好像聽過了三殿下短促的輕笑,但她顧不得那么多。 她甚至氣憤又委屈的想,自己又是受傷又是生病,倒霉到這種地步,現在拿回些應得的補償,又如何? 又無其他人在,三殿下還能告她大不敬之罪嗎? 漫長的掙扎交換,沈元夕忽然聽到三殿下悶哼了一聲,他這聲還有些愉悅。 異樣的感覺,從身體里流淌走了。 沈元夕推開他,愣了會兒。 三殿下掀開被子,一副發現天大喜事的表情,高興道:“有了!” 有什么了? 沈元夕慢慢摸去,啊的一聲,不敢動了。 她癸水來了。 怪不得她覺得胸悶緩解了不少,但這也太丟人了。 沈元夕鼻尖泛紅,更紅潤的嘴唇一撇,要哭出來。 “早知道,不用喝那碗苦藥了。”三殿下道。 沈元夕想哭,但她看見三殿下翻滾著血欲與興奮的紅色眼睛,不敢哭了。 她要省省力氣。 以及…… 好奇再次占了上風,沈元夕問不出口,她坐起身,拉過床邊的桌,提筆寫了一行字,不敢看三殿下,把這張紙遞了過去。 三殿下見了,捧著這張紙,笑瞇瞇回答她:“會啊,都是血,當然會想喝掉。” 沈元夕齜牙咧嘴,露出痛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