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物 第32節
白歌被他強勢的吻弄得喘不過氣,好不容易被放開,她微微側過頭,兩人的呼吸交融,有種格外的令她不適的親密。 她緩了緩,才轉過臉輕聲道:“別在這里好嗎,吵醒了jiejie,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謝塵看著她,水潤漂亮的眸子里透著決絕,知道這算是踩著了她的底線。 其實他進來時本也沒想做什么,不過想逗逗她罷了,可也不知怎的,這姑娘總是能一次次的擾亂他的心緒。 謝塵伸手理了下她散亂的發絲,低聲在她耳邊道:“亥時前,我要見到你。” 說完,他便利落的起身繞過那云母屏風,出了碧紗櫥。 離開前,他余光看見床榻上戚白玉蓋著的繡著桃李海棠的茜色云錦被面上,海棠花被皺巴巴的開著,似是被人狠狠□□過。 他唇角微不可見的揚起一絲嘲諷的笑,很快隱沒在陰影中。 白歌自謝塵離開后又在碧紗櫥里等了一會兒,直到戚白玉的丫鬟進來熄滅燭火,她才放下一顆心,出了碧紗櫥。 她先是走到戚白玉身邊,看她呼吸均勻不像是醒過來的樣子,輕呼一口氣,與丫鬟點頭示意后,離開了玉漱院。 ”吱呀——“一聲后,門被關上,臥房里寂靜黑暗一片。 戚白玉躺在榻上,美眸圓睜眼圈通紅,銀牙緊緊咬著,怨毒的聲音似是從牙縫中擠出來。 “賤人,欺人太甚——” 她突然捂住心口劇烈的喘息著,接著撕心裂肺的咳起來,將屋外的婢女都嚇了一跳,趕緊又推門進來看。 只見榻上的女人面如金紙,捂著嘴咳個不停,停下來時,手掌上竟有刺目的鮮紅血跡。 這一夜,玉漱院注定又是不能消停了。 · 白歌回到韶音閣,先是用了晚飯,只是吃著飯還要時不時便要瞥一眼窗邊的漏刻。 小招見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姑娘你怎么了,一會兒有事嗎?” 白歌忙轉回頭,道:“啊,沒事兒,只是看大jiejie病得著實不清,心有余悸罷了。” 她放下筷子示意自己已經吃好了,看著小招麻利的收拾起碗筷,她又道。 “我今天想早些睡,你把東西收拾好了也早點睡吧。” “哦,好。” 小招迷惑的看了她,接著把桌面收拾干凈,將碗筷放到外面等著廚房婆子明早來拎走。 白歌見小招出去了,連忙走到床上合衣躺下,又把床幔放下來。 小招再進來的時候見她好似已經睡了,也只嘀咕了一句“不會是讓大姑娘使喚的累了吧?”,便也熄了燭火出去了。 白歌在床帳里安靜的燈了一會兒,再沒見小招進來,她稍安下心,打開帳子下了床。 就著窗欞里透出的月光看了一眼漏刻,還好,還未至亥時。 她走出臥房,來到南側的偏廳,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看向外面。 見四下無人這才松了口氣,搬了一個凳子過來,踩著翻過了窗戶,輕盈的落到了地上。 她也是被逼無奈,這個時辰,她實在不想從韶音閣的正門出去,穿過角門再從莫忘齋的正門進去。 萬一路上遇見個丫鬟婆子,要怎么解釋呢,雖是有些事情是已成事實,可白歌心里還是想給自己留兩分體面的。 幸好韶音閣前的這片小園子植物茂盛,月光柔和的灑下來,幫她照清了前路。 穿過那棵高大的杏樹,白歌來到一扇窗戶前。 她猶豫了半晌,伸手在窗戶上輕輕敲了敲。 等了片刻,窗戶依舊緊閉。shkum? 正當她有些焦急,懷疑謝塵在書房里根本聽不見這邊的窗戶響時,窗戶忽然開了。 謝塵看著窗外的神色不安的小姑娘,一時竟有些想笑。 月光皎潔,照的女孩兒的臉白凈的泛著淺淺的光輝,身后是一片茂盛的植物,讓她好似叢林中走出的月光仙子,靈動美麗。 “怎么還爬窗戶?”謝塵淡淡的問了一句。 小姑娘抿著唇,垂著眸子輕聲道:“太晚了,怕被人瞧見。” 謝塵心知她的性子自然不會想被人看見大晚上到自己這兒來,只是覺得她這爬窗戶的舉動還怪可愛的。 想著她臉皮兒薄,他也沒繼續取笑她,伸手過去攔住小姑娘的腰一把將人舉了起來,輕松將她抱到了屋里。 然后謝塵再沒松手,直接將人抱進了臥房里。 不一會兒,青色的帳幔里便傳出男人低沉的誘哄和小姑娘壓低了嗓音的輕泣聲。 月上中天,云消雨歇。 謝塵半環住懷里的人,微闔著眼,長指在小姑娘順滑的青絲里穿梭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觸那rou嘟嘟的白嫩耳珠。 看著她泛著粉色的臉頰,如畫的眉眼,還停留在剛剛的余韻中輕微的喘息著,讓人忍不住的就想再欺負欺負她。 只是顧慮她畢竟還小,也只能忍下來。 白歌躺在謝塵的懷里,微微動了動只覺腰間酸疼的厲害,忍不住輕嘶口氣。 謝塵輕挑眉梢,低聲問道:“哪里難受?”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幾處流連,讓白歌更加羞窘,只是看男人的目光,自己若是再不回答,他可能就要親自檢查了,忙道:“腰,后腰酸。” 緊接著她便感覺后腰處突然覆上一只手,手掌溫熱,手指有力的揉捏著,頓時緩解了她腰間的不適。 雖然身上舒坦了,可白歌心里總覺得有些不自在,她動了動身子,掙扎著想要起身。 “太晚了,我該回去了。” 謝塵按在她腰間的手頓時停了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六章 旋即, 那只手上移扣住了纖細的腰肢,讓她動彈不得。 “這會兒回去,你今晚還想沐浴?” 謝塵低沉的聲音響起, 男人溫熱的氣息撲在耳后,白歌的臉頓時又熱了兩分。 “在這等著,我讓人送熱水來。” 她無聲的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無奈的承認謝塵的話很有道理。 如今已入了夏, 兩人又糾纏許久, 身上早就黏膩難受, 若是不能再沐浴一番, 這一夜真不知道要怎么熬了。 偏這時候夜已經很深了, 她偷偷回去之后總不能現把人都叫醒,讓廚房送來熱水,想要洗澡,怕也只能在他這了。 見白歌不再動了, 昏暗中謝塵勾了勾唇角。 謝塵起身出去后,很快,便有下人將熱水送到隔壁的凈房。 只是白歌剛泡進熱水里, 忽然身后腳步聲響起,她嚇了一跳轉頭看去, 謝塵正在解衣裳。 她連忙又轉回頭, 語氣里帶了些惱怒:“你怎么也進來了。” 謝塵手上沒停,將衣服隨手搭在屏風上, 語氣平靜似乎還帶了絲笑意:“沐浴。” 白歌簡直要被這人逼瘋了, 她慌張道:“那你等我洗完, 要不, 要不你先洗吧。” 謝塵站在屏風前, 離她不遠不近的看著,淡淡道:“好,那你出來吧。” 白歌愣住。 雖說已經與這人有了肌膚之親,可在她看來,也不過是身不由己的低頭罷了,她只當被狗咬了一口,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可是現在,讓她當著這人的面從浴桶中站起來,走出去,她實在是做不到。 心中正慌亂不知如何是好,卻忽然身周的水上升了一截,堪堪溢出桶外。 身后男人的體溫滲了過來。 白歌頓時臉紅的仿佛要燒著了一般,她很想站起身,卻又想到自己現在站起來的姿態會更羞恥,只能咬著牙心里恨這人實在是太過惡劣。 謝塵卻沒在意,這浴桶十分寬大,便是兩個人在里面也不覺得擠。 水霧氤氳間,皎白晶瑩的削肩朦朦朧朧,青絲入水搔得他胸膛微癢,旖旎氣氛若有似無。 謝塵伸手捋了捋她的青絲,接著一把握住,白歌不適的晃了晃腦袋。 “別動。” 謝塵取了一旁的水瓢,舀了一勺熱水澆在她后腦上,溫熱的水穿過發絲讓人舒服的渾身一麻,白歌也不動了,反正她又反抗不了,隨他去吧。 男人似乎興致極好,澆了幾瓢熱水后,又給她的頭發上打了香胰子搓洗著,接著又用篦子幫她篦頭發,好像是在精心打理一件喜愛的玩具。 白歌見也他沒什么太過分的行為,慢慢也就放松下來,也許是累著了,也許是屋子里燃著的香有安眠之效,不知什么時候她竟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已是第二日了。 看著頭頂的青色幔帳,茫然了片刻,白歌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清晨微涼的風順著珠簾吹進來,吹得床榻上的人頓時清醒過來。 她怎么還在莫忘齋? 記憶還只停留在昨晚沐浴的時候,男人幫自己洗頭發,然后,然后她就睡著了。 白歌一邊心里氣自己竟然這么大意,一邊迅速的穿好衣服出了臥房。 臥房外,謝塵正坐在桌案前寫著什么。 聽見珠簾“嘩啦啦”一陣響動,接著是急促慌張的腳步聲。 他頭也沒抬,淡淡道:“不用急,還未至卯時。” 白歌看他一眼,又瞧了眼窗外,天邊剛剛泛起魚肚白,確實還早。 她拘束的捏了捏袖子,道:“我回去了。” 謝塵將最后一個字寫好,將筆擱在筆架上,接著指著茶幾上的一個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