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對象他詭計多端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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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紙條貼好撫平,提醒仍坐在窗邊的愛人:“現(xiàn)在可以午休了。” 工作日養(yǎng)成的習(xí)慣,讓池雪焰每天中午吃完飯都會犯困,固定需要午休。 窗里的人懶洋洋地托著腮,目光越過他的肩膀,望向更遠(yuǎn)處。 “睡不著了,看看這張紙條貼了有沒有用。” 賀橋便回到車?yán)铮谒纳磉叀?/br> 他本來就沒有午休的習(xí)慣,只是陪池雪焰而已。 現(xiàn)在,他又陪池雪焰一起看著窗外的風(fēng)景出神。 廣場對岸的高樓上裝著led大屏,正播放著本地近幾日的重大新聞。 窗戶打開后,將視線投向房車的人就更多了。 尤其是還有兩個人守在窗邊,看上去就是在做生意。 池雪焰看著他們興沖沖地走過來,正要開口,又在看清窗邊紙條上文字的瞬間,硬生生地收回了本來想說的話,調(diào)轉(zhuǎn)方向默默走開。 蠻好玩的。 他欣賞了一會兒路人們相似又不同的反應(yīng),隨即側(cè)眸看賀橋。 賀橋并沒有這種惡趣味,而是在看遠(yuǎn)處高樓大屏上的新聞。 好像看得很專心。 所以他也專心地看著正在看新聞的人。 直到當(dāng)前播放的時政新聞告一段落,賀橋才注意到那道凝視著自己的目光。 四目相對時,池雪焰饒有興致地問他:“你記憶里印象最深的新聞是什么?” 賀橋想了想:“全部的記憶嗎?” 他記得一些書中世界里,在“賀橋”死去后才發(fā)生的新聞。 雖然他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知道這些不甚連貫的碎片。 池雪焰點點頭:“包括未來的新聞,只要不是關(guān)于世界末日的消息就可以。” “沒有末日。”賀橋便笑了,“我印象最深的新聞是個愛情故事。” 池雪焰安靜地等他說下去。 “有前后兩則新聞,都發(fā)生在同一個地方,那里遠(yuǎn)離陸地,分布著幾個位置閉塞,條件艱苦的偏遠(yuǎn)海島。” “第一則新聞是偶然有人到訪,發(fā)現(xiàn)在其中某座最小的島嶼上,有一座人工搭建的簡易橋梁,連通到了旁邊更大一些的島上。” “特殊的地方在于,建下這座橋的是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因為隨著年紀(jì)老去,他的妻子日漸行動不便,身體也不好,不能再乘船,所以他花了幾年時間,獨自建了一座橋。” 說到這里,賀橋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xù)往下說。 前面是“賀橋”的記憶,后面的則不知來歷。 “第二則新聞發(fā)生在一年后,那一片原本少有人聽聞的偏僻海島,因為這座橋出了名,天天都有慕名而來的游客,當(dāng)?shù)氐慕?jīng)濟(jì)因此發(fā)展了起來,有公司要投資興建一座跨海大橋。” “不僅僅是連通島與島之間的橋梁,而是讓所有島嶼一起通往更富裕繁華的陸地。” 一種更美好寬闊的未來。 賀橋說完了記憶里的新聞,語氣有些不確定:“應(yīng)該算是愛情故事吧?” 池雪焰的關(guān)注點卻跟他不同。 印象最深的新聞是關(guān)于橋的。 所以池雪焰微微挑眉:“賀橋,橋,是不是有點自戀?” 賀橋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這一點,不禁啞然失笑。 “還好,一點點。” 話音漸漸消散在空氣里。 遠(yuǎn)處高樓屏幕上,播放起下一則新聞。 被房車外觀和敞開的窗戶迷惑的路人來了又走。 在彼此都心知肚明原因的短暫寂靜后,池雪焰先開口:“這個世界里會有那座簡易的橋嗎?” “按新聞里提到過的時間來算,現(xiàn)在應(yīng)該差不多建成了。” 賀橋回答完后,問他:“你想去看嗎?” 講述幾個主角愛恨糾葛的小說里,不該有這樣與主人公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遙遠(yuǎn)新聞,不該有太多瑣碎且非必要的細(xì)節(jié)信息。 這是在賀橋驀地想起長滿刺的仙人掌之前,一直以來都下意識忽略的一點。 現(xiàn)在想來,這些詳略不一的記憶不像是隨意虛構(gòu)的小說,反倒像是一種真實發(fā)生過的人生。 如果這座橋真的存在的話。 因為生活里沒有可以揭示唯一真相的上帝,所以疑點只能在心頭越積越多。 直到在某個平常的時刻,或許是因為看到了一部有笑有淚的愛情喜劇,或許是因為看到了一座不起眼的簡陋橋梁,那個被自己暗暗懷疑的答案,便徹底地壓垮了原本搖晃的天平,決出了想要相信的唯一真相。 池雪焰的回答依然很干脆:“不想去。” 緊接著,他又征求賀橋的意見:“你想去嗎?” 片刻后,賀橋應(yīng)聲道:“不想。” 而他說話時沒有直視池雪焰,目光定定地望著窗口飄動的氣球人。 池雪焰看了他一會兒,忽然問:“那你想學(xué)做冰淇淋嗎?” 陡然跳躍的話題中,面露意外的賀橋重新看向他。 一天后,在繁華城市里晃了一圈的米白房車,又停在了相同的位置。 車身窗戶邊的紙條上,最左側(cè)是個撕得很隨意的缺口,與漂亮端正的字體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五個字變成了四個字,外加一個醒目的感嘆號。 [賣冰淇淋!] 沒有名字的雪糕車很快迎來了第一個客人。 周一傍晚放學(xué)后,被爸爸接回家時路過這里的小男孩。 爸爸站在路邊臨時接個電話,把零錢給了兒子,讓他自己去買。 背著書包的小學(xué)生走到房車邊,看了一眼窗邊紙條,確認(rèn)是雪糕車后,到處望了一圈,才小聲問道:“請問有哪些口味的冰淇淋?” 他沒找到提示商品種類和價格的廣告牌。 窗子里黑色頭發(fā)的大哥哥回答他:“每天只有一種口味。” “那今天是什么口味呢?” 另一個紅色頭發(fā)的大哥哥倚在放有冰淇淋機(jī)的臺面旁,一本正經(jīng)地說:“今天是仙人掌味。” 小男孩愣了愣,確定自己沒聽錯,隨即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啊?” 紅發(fā)青年就笑了:“騙你的,是香草味。” 一旁的男人同樣笑了,拿起一個脆皮甜筒去接冰淇淋。 一分鐘后,小男孩舉著分量十足的甜筒回到爸爸身邊。 剛掛斷電話的爸爸隨口問他:“買了什么味道?” “仙人掌味。” 爸爸也愣了愣,瞪大眼睛:“啊?什么味?” 小男孩傻樂起來,有樣學(xué)樣道:“騙你的,是香草味。” 結(jié)果他樂得手一抖,冰淇淋球啪嘰掉在了地上。 又一分鐘后,雪糕車的窗口迎來一大一小兩個客人。 “要兩個仙人掌……不對,香草味的冰淇淋。” 走在回家路上,人手一個甜筒的父子倆不約而同地想,這個冰淇淋很好吃。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跟常見的香草味不一樣。 隱隱約約好像吃出了一種仙人掌的味道。 雖然誰也不清楚仙人掌是什么味道的。 周二放學(xué)的時候,背書包的小男孩與他常常要接工作電話的父親,再次路過這里。 氣球人繼續(xù)隨風(fēng)亂飛,窗邊的紙條變短了一些,賣字不見了,只剩下三個字加一個標(biāo)點符號。 [冰淇淋!] 他們同樣買了兩個冰淇淋。 這次排了一會兒隊,小男孩看到有其他顧客在悄悄拍照。 可能因為兩個大哥哥都很帥,冰淇淋的名字也過于奇特。 今天的冰淇淋是抹茶味的。 雖然紅頭發(fā)的哥哥說是圣誕樹味。 ……圣誕樹又是什么味道? 不管了,就當(dāng)它是抹茶的味道。 周五傍晚,總算迎來周末的小男孩再一次來到這里,腳步格外輕快。 那張貼在窗口的紙條,已經(jīng)被撕得只剩下一個大大的感嘆號。 “今天是什么味道的冰淇淋?” “玫瑰味。”發(fā)色也像玫瑰的大哥哥說,“最后一天營業(yè),免費請你吃。” 他禮貌地說了謝謝,踮起腳接過那個粉紅色的甜筒,認(rèn)真地嘗了一下。 原來是草莓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