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被迫嫁入豪門 第23節
顧淮擺了擺手,示意白零和保鏢都守在門口,自己邁過門檻,進去了。 院子里的葡萄藤長勢正好,他抬眼看了看,往里走了幾步。 一個頗為富態的女人走了過來,問他找誰。 顧淮面不改色的道自己想為孩子報興趣班,想見見招生廣告上的慕老師。 那女人沒懷疑什么,只是說慕辭在上課,她過去說一聲,然后笑容可掬的把顧淮領到了小客廳里。 顧淮在客廳中四處打量了一番,很樸素甚至是寒酸的地方,他實在是想不明白慕辭怎么就那么死心眼,放著榮華富貴不要,偏要來這小地方受罪。 沒幾分鐘,走廊里傳來腳步聲,顧淮一聲不響的站在了門后。 那個人推門進來,并沒有發現他,只是很奇怪的往里走了幾步,向兩邊茫然的張望著,大概是奇怪為什么不見人影。 顧淮默不作聲,他幾乎是貪婪的望著他的背影,想要把他每一個小動作都印進心里。 一個多月了,他在如蟲蟻噬咬心臟一般的疼痛中挺了一個月,直至今日,終于再次見到了這個人。慕辭變了很多,瘦了,顧淮一度很喜歡的長發也剪了,甚至脖子后面的那塊皮膚都蒼白了不少,十分羸弱的樣子。 活該! 顧淮惡意的想著,叫你一心的往外逃,逃出來又能怎樣,你以為能過上好日子嗎?還不是把自己搞成了這樣一副瘦弱的樣子,沒有我你能活下去?! 幾秒鐘之后,慕辭終于回頭了,他看到了顧淮,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蒼白無比,驚懼的向后退著,嘴唇哆嗦著,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顧,顧淮……” 顧淮像是出了一口惡氣似的,快意橫生。他反手鎖上了門,扯了扯領帶,一步一步的,沉穩而陰鷙的向他走去,眼神如同叢林深處的野獸一般危險。 “你讓我找了一個月零五天。” 顧淮這樣說著。 這蒼白的人嚇壞了,他不愿意見他,于是跟他動手,動刀子,色厲內荏的罵他,還不斷的試圖逃出去。 顧淮沒了耐性,折斷了他的手腕,其實僅僅是脫臼,因為顧淮計劃中給他的懲罰并不是這個。 他讓害怕得發抖的慕辭坐在沙發上,半跪下托起他的手腕,為他接骨,然后在他手指上落下一吻,沉聲道:“我很想你,慕辭……每一天,我都在想著,把你找回來之后,怎么cao/死你!” 慕辭的臉在那一瞬間就變得煞白,他慌忙的抽出自己的手,起身就要走。 都這種時候了,顧淮怎么可能還放他離開,當即就伸手一抓,將他整個人都重重的按進了懷里。顧淮順著他的后背摸了上去,手底下的身子就那么一把,清瘦清瘦的,很輕很脆的感覺。 慕辭掙扎著要起來,顧淮單手按住他,扭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貼著他的耳朵低聲道:“別動,好好聽我說話……慕辭,我記得上次你逃跑被抓回去之后,我警告過你的吧?” 慕辭的掙扎忽然就停滯了,因為他感覺到了,顧淮空余的那只手順著他的小腿慢慢摸了上去,最后在他膝蓋處握住了。 “那時候我說,要是再敢跑的話,就打斷的你的腿。” 這一章配合楔子食用更佳∠( ? 」∠)_ 第四十三章 他被恨慣了,已經麻木了 顧淮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一點兒怒色也不見,面沉似水,眼神深邃而冷靜,但是眼底冷意刺骨。他現在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豪門當家的樣子。 “你以為我只是開玩笑,或者是嚇唬你嗎?慕辭,我一般不在這種地方說笑。” 握在他膝蓋處的手指忽然用了力,慕辭驚慌失措的回頭去看自己的小腿,卻被顧淮死死的按在懷中,他的臉被迫埋在對方結實的胸膛中,眼睛被擋住,一片黑暗。 “顧淮…不要……” 在這種黑暗中慕辭更加恐懼了,他小聲叫著顧淮的名字,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想把腿收回來。 但是顧淮那個力氣,慕辭根本掙脫不開。顧淮單手扣著慕辭脆弱的膝關節,手指忽然發力,手背上青筋綻起。 他的力氣可以徒手擰斷人的脊椎骨,慕辭的小腿骨瞬間就被折斷,以一個不自然的方向扭曲著,膝蓋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劇烈的疼痛從小腿如同火焰雷擊一般竄了上來,摧心剖肝,直沖腦門,幕辭的眼淚霎那間便奪眶而出,他爆發出無比慘烈的哀鳴,那聲音凄慘的就像略過了聲帶,直接從胸腔中迸發了出來,四分五裂! 緊接著他的耳邊一靜,似乎除了尖銳的耳鳴之外沒有任何聲音,漸漸的他就什么都聽不見了,意識也在一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冷汗淋淋的倒在顧淮懷里。 他完全疼暈了過去。 顧淮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他只是沉沉的盯著慕辭,良久之后才將他打橫抱了起來,受傷的小腿無力的晃著。 “這樣你就不會再敢逃了吧?”顧淮垂下頭,蹭了蹭慕辭滿是冷汗的額頭。他實在是無法接受慕辭的再一次離去了,就這樣來一次狠的,一次斬釘截鐵的懲罰,徹底斷了他的念頭。 顧淮抱著他出去,那個中年女人聽見幕辭的慘叫,已經飛奔了出來,驚疑不定的看著顧淮。 見他抱著幕辭要往外走,女人才慌忙的掏出手機,色厲內荏的吼道:“你是誰?!我要報警了,你放下他!” 顧淮眼也沒抬一下,外面忽然沖進來一個黑衣保鏢,一把按住了女人的肩膀,奪過了他的手機,低聲警告:“別惹事。” 女人嚇呆了,一時竟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而在她愣怔的時候,顧淮已經消失在了古樸的大門口,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顧淮帶著幕辭回到了顧家大宅,車輛駛進那座戒備森嚴而富麗堂皇的大門的時候,蜷縮在寬敞后座的幕辭被減震帶造成的顛簸給震醒了。 他睜開眼的第一刻是很迷茫的,當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幕辭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車窗外黑暗而模糊的樹影,如同索命的厲鬼一般招搖著。 悶熱的天里,慕辭不由得打了個哆嗦,一下子驚醒了。身體也逐漸從昏迷中蘇醒,小腿上的疼痛先是絲絲縷縷的傳遞過來,愈演愈烈,以至于最后慕辭疼得滿頭冷汗,咬著嘴唇悶哼了出來。 顧淮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了一句,“馬上到了。” 也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僅僅在闡述事實。 但這對慕辭來說絕不是安慰,他艱難的撐起身子,透過車窗看到外面熟悉而令他做噩夢的別墅建筑,心臟一點一點的墮入冰窖。 如果,如果他不曾嘗到過那種平淡而自由的幸福,也許他還不會這么絕望,可慕辭已經在那種他一度渴望的日子里生活了月余,就像一只蟄伏了七年的蟬,好不容易見到了陽光,是絕不肯回到潮濕黑暗的地底的。 車停了,司機下來打開車門,恭敬的欠了欠身。顧淮拉過慕辭的胳膊,將他抱下去。 慕辭還要掙扎,卻頂不住小腿的疼痛,下唇被咬得鮮紅欲滴,臉色卻是愈發的白,在夜色中顯得十分瘆人。 顧淮盯著他,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手造成,親手折斷了他的小腿,算是踐行了之前的口頭威脅。心疼嗎?是心疼的,可是不后悔。顧淮很清楚什么手段是最有效的,與其拖拖拉拉,不如抽刀斷水,滅了他的心思。 夜風從平地起,刮起他們的衣角和頭發,顧淮大步邁上臺階,上了二樓,將他安置在臥室的大床上,然后按鈴叫了醫生。 慕辭這會兒倒是不鬧也不掙扎了,他只是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顧淮起身的時候他偏了下頭,虛弱的問:“鄭許然呢?” 顧淮一愣,爾后冷笑了起來,“你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慕辭沒說話,他只是安靜的盯著顧淮,過了足足有半分鐘,顧淮扭身去倒水,不耐煩的道:“沒死。” 溫水倒了七分滿,水流發出輕微的聲響,慕辭默默的翻了個身,下意識把自己蜷縮了起來。右腿幾乎不能動,稍微碰到就是撕心裂肺的痛,他看到自己的膝蓋腫的很厲害,骨頭不正常的扭曲著。 好疼…… 慕辭從小到大雖然受足了冷落,但所幸也沒什么人跟他針鋒相對,他之前唯一受傷的就是那次替季云舒擋的一刀,沒想到接下來幾次都是因為顧淮。 其實挺可笑的,小半輩子不多數的幾次劇烈的疼痛,都是因為男人得來的,一個是他曾經愛極了的,一個卻是口口聲聲說愛極了他。 顧淮拿著水杯要遞給他,慕辭口袋中的手機猝然響了起來,他愣了一下,伸手把手機拿出來,接通,巫明焦急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無比的清晰而失真。 “慕辭,你哪里去了,這么晚還不回來?!” 巫明那種帶著焦急和關切的話語一傳過來,慕辭的情緒頓時就崩潰了,將臉死死的壓在枕頭里,克制不住的哽咽了起來,委屈在這一刻全都上來了,抽噎著,“我疼,腿好疼……” 巫明一下子急了,大聲的追問:“怎么回事?你在哪兒?慕辭!” 顧淮一把奪過電話,冷聲道:“他不會再回去了。” 巫明震驚,“你,你是……”緊接著聽筒那邊一聲巨大的聲響——顧淮直接把手機摔了。 巫明坐在餐桌前半天沒回過神來,飯桌上的飯菜都快放冷了,但一口也沒動。 顧淮揉了揉手腕,抓住幕辭的肩膀將他翻過來,見枕頭都被他的眼淚哭濕了一大片,眼睫上還掛著淚珠,眼角通紅。 顧淮的心無故的軟了一下,用手指輕輕抹去慕辭眼角的淚,低聲哄道:“別哭了,醫生馬上就來了。” 像是要印證他的話似的,下一刻門就被敲響,江文璟帶著兩個助理進來,一看見幕辭的腿就皺起了眉頭,“怎么搞成這樣?” “管那么多干什么?”顧淮不悅的皺起眉,起身讓了他一下,指了指慕辭的腿,“給他做基礎的治療和固定,別殘了就行。” 這話涼薄的可以,江文璟幾乎不敢相信前段日子把慕辭寵上天的人和眼前的這個是同一個人。他不由得感嘆,真的是,有錢人就這么善變,翻臉不認人? 他走到慕辭面前,剪開他的褲子,拿了固定帶幫他正骨。 其實慕辭傷的并不是特別嚴重,再怎么說也只是人手造成的,比車禍摔傷之類的輕多了,至少骨頭沒碎,也沒徹底斷掉。不過這段時間怕是要遭點兒罪了,這苦頭可真不是人受的。 江文璟幫慕辭正骨的時候,后者就疼得叫了出來,身子一個勁兒的往后縮。 江文璟拿了支針劑出來,“我給你打針止痛吧,要不然你今晚沒法睡。” 慕辭淚眼朦朧的點了點頭,說話都氣若游絲,“謝謝……” 沒想到顧淮卻冷硬的開口:“不行。” 江文璟詫異的看向他,顧淮面無表情的對慕辭說道:“這是你該遭的罪,慕辭,你好好記著這種疼,下次再敢跑,你受的苦絕對要比這次更多。” 慕辭垂了下眼,淚水忽然就落了下來,他哭的時候都很安靜,就只見一顆顆水珠無聲的往下掉,最后所有人都聽見幕辭說:“我恨你,我真的恨你。” 那聲音很輕,但足夠清晰的落在每個人耳中,無比的輕而低,讓人感覺不出什么恨意來,但卻帶著濃重的控訴和委屈,帶著被人狠狠傷害之后的怨念與無力,幾乎每一個人都因為這一句話而動容—— 除了顧淮,他被恨慣了,已經麻木了。 顧.心狠手辣.淮 第四十四章 我是真的愛他 慕辭的情況很不好,顧淮出于一種殘酷的目的,只允許醫生給他做最基礎的保守治療,甚至連止痛針都不許打。 那幾天慕辭的腿非常的疼,又很絕望,似乎是把之前還苦苦堅守的尊嚴全部拋棄了一般,蜷縮在床角夜以繼日的哭泣,就像個小孩一樣,也不怕別人嘲笑和看不起了,他只是疼,疼了就哭。 其實這時候顧淮本應察覺出一點兒不對勁兒的,因為慕辭本身一個很要強的人,不可能天天這樣哭——他這個樣子,就好像完全把自己放棄了一樣,什么都不要了,尊嚴不要了,生活不要了,希望也被扔掉了,這個人由內到外被毀的一絲不剩。 有時顧淮半夜醒來,仍然能聽到他壓抑在胸膛的沉悶抽泣,還有驚懼的夢囈。顧淮把他摟進懷里,撫摸著他的后背輕聲安慰,就像安慰一個嬰兒一般。但是不給他止痛劑。 “你要記住這種痛苦,做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顧淮是這樣對他說的。 顧淮把他關在臥室里不許他出門,一是因為他這個腿確實走不了幾步,二這也是他的懲罰的一部分。 因為傷口引起的炎癥,慕辭常常處于低燒之中,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看著窗外,有時外面陽光刺眼,有時會下雨,但更多的時候是陰天。他們這里到雨季了,空氣中總是充斥著一種揮之不去的濕氣。 有時白零會趁女傭進屋打掃的時候來跟慕辭聊聊天,但是慕辭也不怎么理,只有跟他說到鄭許然的時候他才會有點兒反應。 他知道鄭許然的傷已經好了,可以下床了。雖然不知道他受了怎么樣的懲罰,但是光聽一句可以下床,就知道這傷并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