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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貞觀情仇在線閱讀 - 第三十四章 高陽與辯機

第三十四章 高陽與辯機

    大唐貞觀二十三年陰歷正月下旬(西元649年陽歷三月上旬),長安城的捕快抓到了一名小偷,在繳獲的贓物之中,意外發現一個鑲金飾銀的玉枕,想必非同小可,就轉呈御史臺審理。經過一番審訊,小偷招供玉枕是從弘福寺的一個沙門房中偷來。這個沙門是唐玄奘的高足辯機和尚。竊盜案東窗事發時,辯機正在弘福寺翻譯玄奘從印度帶回來的經書。

    御史臺召來辯機審問。辯機起初不肯回答,但當御史威脅要治他竊盜罪時,他為免被當作竊賊法辦,不得不從實招出,玉枕是高陽公主贈予。

    高陽公主是李世民的第十七女。她體型高挑結實,個性活潑不羈,甚至像男孩子一樣學騎馬射箭,使李世民認為她頗有乃父之風,格外寵愛。僅管如此,當高陽公主長到豆蔻年華,李世民對她的做法還是就像對別的公主,都是許配給功臣子弟。李世民眼看功臣子弟之中,以房玄齡的兒子們與高陽年紀最接近,就想把高陽嫁給房家長子房遺直。

    然而,房遺直聽說高陽公主性情嬌縱,唯恐自己吃不消,因此推說已經訂親了。李世民只好改把高陽指給房家次子房遺愛。遺愛比較沒有主見,任由父母安排。他與高陽的婚事就敲定了。那是貞觀十七年(西元643年)的年初,正好在李祐與承乾密謀兵變之前,李世民還不知道將有兩個兒子造反,興高釆烈準備嫁女兒。

    洞房之夜,高陽第一眼見到房遺愛,長相倒不算討厭,但那付小心翼翼巴結的態度,像個奴才,未免讓她瞧不起。于是,她在遺愛面前毫無顧忌,直接了當抱怨父皇沒有辦個比文比武大賽來招駙馬。她小時候聽保姆講過,外曾祖父竇毅曾經為祖母竇惠辦了招親的射箭比賽,結果祖父李淵一連兩箭射中箭靶上孔雀的雙目,雀屏中選。高陽從小喜歡這個故事。她一直認為,自己的夫君應當像三哥李恪一樣文武雙全才對!

    遺愛聽了,坦白表示自己箭法很差,文筆也不行,很抱歉達不到公主的期望!這使高陽越發洩氣。她轉身面壁而睡,不理遺愛。遺愛自然不敢勉強她。

    過了兩三個月之后,有一天,高陽頑皮,爬到后花園一株桃樹上去摘桃子,不小心摔下來,扭傷了腳踝。遺愛看她走路一拐一拐,頗不方便,自告奮勇抱她進進出出。這顯示了遺愛難得表現的男子氣概。高陽未免有點砰然心動,這才終于跟遺愛圓房。不過,高陽腳傷好了之后,又開始嫌棄遺愛唯唯諾諾,很少愿意再讓他碰。

    高陽在房家的日子越過越難過,主要是因為婆婆治家嚴厲,每天都得早起早睡,遵守各種家規,再也不能像婚前在皇宮中那么隨意。她覺得自己簡直像籠中鳥,悶得受不了,就常慫恿遺愛帶她前往山區打獵,一去好幾天,以暫時脫離婆婆的管制。

    畢竟高陽是公主,她要到山區小住,公婆不好意思攔著她。況且,遺愛都與她同行,他們沒有理由不放心。他們只是不知道,小倆口一大清早騎馬并駕齊驅,帶著一票侍從出門以后,到了鄉下,匆匆吃過午餐,高陽就叫遺愛放她只帶兩個貼身婢女隨她去漫游。她總嫌遺愛那付自卑又諂媚的蠢相很煩,寧愿一人在曠野上騎快馬兜風。

    每次高陽一說要各走各的,遺愛都隨她,但就只有一次,遺愛望了望多云的天空,略帶憂慮說道:“看這天色,怕是要下雨呢!我們還是先找個地方歇歇,等雨停了,再分開走吧!”

    他話還沒說完,已有些許雨絲從天空中飄灑下來。高陽不得不點頭,同意一起找避雨的地方。然后,他們找到了一所茅廬。辯機當時單獨住在那茅廬中修行。雖然,辯機剃了光頭,卻照樣顯得清俊儒雅。高陽看看他,再瞧瞧遺愛,更暗嘆遺愛只是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

    辯機泡茶來招待兩位貴賓。高陽就開始請教辯機關于佛學的問題。辯機一一對答如流。高陽則越聽越入迷,分不清自己迷上的是佛理,還是辯機談佛時散發出來的智慧神釆?同時,遺愛在旁越聽越無趣,差點打盹睡著。

    雨停了。遺愛迫不及待要離開,高陽卻不肯走,說要向辯機學習佛理,打算在辯機的茅廬住兩夜。辯機連忙聲明寒舍狹隘,沒有地方給公主睡。高陽笑笑,立即叫婢女把她的玉枕與涼席拿進來,往地下一放,表示就可以這么睡。辯機無話可說了。其實,辯機獨住寂寞,又對高陽一見投緣,很愿意有她作伴,只是怕不合禮法而已。高陽既然堅持,辯機就不再多言了。

    凡是高陽的決定,遺愛都無法反對。高陽甚至叫他把婢女們全都帶走。就這樣,室內只剩下高陽與辯機兩人獨處。辯機難免侷促不安。高陽看他臉紅,反而對他更感興趣了。

    夜幕漸漸低垂。辯機點起了油燈照明,也點起了爐火煮粥,準備晚餐。等粥煮好了,他先在桌上擺好一碟腌瓜、一碟豆腐乾,才端一碗熱粥來給高陽。高陽故意不接好,把熱粥打翻到辯機身上。那粥太燙,逼得辯機非馬上把迦裟脫下來不可,露出了白皙瘦削的上半身。辯機沒有硬實的肌rou,更完全不會武功,并非高陽理想中允文允武的出將入相之才,但高陽竟然覺得,他只有文才也就夠了,還是非常喜歡他。

    當高陽為辯機被粥燙紅的肌膚上藥,她趁勢吻旁邊沒被粥燙到的部位。辯機認為自己應該推開她,但一伸出手,結果反而是抱住了她...

    瘋狂的一夜過后,接下去是更激烈的一天一夜。然后,遺愛一早依約前來接高陽。他一看到高陽衣衫不整、雙頰泛紅,就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是有苦難言。

    回程途中,遺愛還是提不起勇氣來質問高陽,倒是高陽主動提出來:因為自己對遺愛太冷淡,所以要給遺愛納兩名侍妾,對他才比較公平。事已至此,遺愛只好接受了。

    遺愛納妾之后,與高陽竟然漸漸化夫妻之情為朋友之義。高陽去找辯機時,遺愛還幫她掩護,瞞住了房家上上下下。接下來,大約有兩年時間,高陽經常得以在辯機的住處過夜,直到辯機的師父玄奘從西域返回長安,召喚辯機住進弘福寺譯經為止。

    高陽當然不能去弘福寺找辯機,只好在辯機搬去之前,把自己的玉枕送給他,作為紀念。這時候,高陽懷有身孕。兩人都感傷這孩子必得要生在房家,抱頭痛哭,卻又無可奈何。

    遺愛對辯機的兒子視如己出。高陽很感激他,一心想為他爭取較高的官位。因此,當房玄齡過世,儘管爵位本來該由長子遺直繼承,高陽卻閙著要遺直讓位給遺愛。結果一直閙到了皇帝御座之前。身為父皇的李世民看高陽太不像話,生平第一次痛責高陽。那是貞觀二十二年(西元648年)夏末秋初的事情。李世民萬萬料想不到,才過了半年左右,又要處理高陽惹出來的麻煩,而且這一次,還是難堪至極的恥辱!因此,年過半百的李世民一下子添了許多白發。

    公主與和尚私通!太不可思議了吧!李世民可以想像,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丑聞一定沸沸揚揚,

    傳遍了大街小巷。他恨透了女兒在天下人面前,丟盡了他這父皇的臉!盛怒之下,他下令腰斬辯機,也把高陽身邊知情不報的婢女們一律處決。此外,為了不讓高陽來求情,李世民又宣佈禁止高陽進宮。

    儘管李世民氣得不想再見到高陽,他卻無法停止推想:高陽好端端的,有個年輕力壯又對她言聽計從的夫婿,為何要偷情?更奇怪的是,為何看中了一個和尚?

    和尚...李世民默想著,眼前出現了弘福寺和尚們的形象。他記不清楚哪一個是辯機。和尚們都剃著光頭,穿著灰色迦裟,以至于看起來都差不多。

    灰色迦裟...李世民沉思著,忽然間,他憶起了將近二十三年前,洛湄去感業寺帶發修行時,也穿過灰色迦裟。那時候,洛湄身上的灰色迦裟,竟比任何妃嬪的華麗服飾都吸引他!

    后來,從貞觀二年(西元628年)夏天到貞觀四年(西元630年)春天,李世民與洛湄將近兩年冷戰期間,每次李世民臨幸妃嬪時,腦海中總會不由自主浮現出洛湄一身灰色迦裟的清麗模樣。在那樣的時刻,李世民往往會閉上眼睛,幻想自己伸手解開的不是妃嬪的宮服,而是洛湄的迦裟...

    高陽,就是在那段時間形成胎兒。難道,朕當時想要脫去洛湄身上迦裟的念頭,竟然在高陽生命的最初,傳給了高陽?轉念至此,李世民悚然心驚!

    高陽還在幼年時,就顯示出了愛走險路的勇猛,幾乎不像個女孩子。李世民曾經想過:假如朕投胎為女兒身,一定就是高陽這個樣子!若說恪兒是最像朕的兒子,高陽就是最像朕的女兒。如此想來,難道,高陽看上和尚,竟是因為,她像朕一樣,越得不到的,就越想要?

    深思至此,李世民震驚了!他開始回顧自己是怎樣千方百計要得到洛湄...

    他想像得到,高陽與辯機的一段情開始時,一定是高陽追求辯機!但是,付出最慘痛代價的,卻是辯機。

    李世民從辯機聯想到洛湄———這么多年,朕霸占著洛湄,是不是也害了她?假如不是朕強留她在皇宮中,她出宮改嫁給別人,就不會覺得對不起元吉,也就不會受盡罪惡感的折磨了。那樣,她豈不是會過得比較快樂?

    直到這一刻,李世民才驚覺,自己雖然寵愛洛湄,卻從不曾為她著想過,一向只顧占有!一股歉意從李世民心底油然而生。他怎么也按捺不住了,就從御書房的案前站起身來,去找洛湄。

    這時候,洛湄依舊風姿綽約。雖然,她的額頭、眼角、眼下都有少許細紋,而且上眼皮略顯松弛,大眼睛變小了一點,不過保持著原來的杏仁形。她的臉頰與下巴線條也都還相當緊緻,因而看起來最多三十七八歲,一點也不像虛歲已經四十六了。

    李世民想到了洛湄的年齡,不禁感嘆道:“二十三年前,朕想盡辦法,硬是留下了你。那時候,你二十三歲。換句話說,你已經在皇宮中渡過了一半的人生。你怪不怪朕?你會不會覺得,假如當年朕放你出宮,讓你改嫁給別人,你這一半的人生會過得比較圓滿?”

    洛湄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相信這霸道的皇帝竟會有一天為對方設想!她怔怔聽著,思量了一下,才輕聲說道:“皇上別自責了!這些年,體會到人生愛恨的極致,也算沒有白活。”

    “愛恨的極致?”李世民喃喃重覆洛湄的句子,接著激動起來,急切問道:“你用了愛這個字,是不是說,朕這么多年對你用的心,總算沒有白費?你對朕也有愛,對不對?”

    洛湄不愿意回答。她垂下了不像年輕時那么濃密,但照樣秀緻的眼睫。過了片刻,她才平靜說道:“快要二十三年了,洛湄為了哀悼元吉,沒有再唱過歌。現在,洛湄想為皇上唱一首歌,也希望,皇上聽完這首歌之后,能夠答應洛湄一個請求。”

    李世民一聽洛湄終于肯為他唱歌,不禁動容,當下許諾道:“好!只要你愿為朕唱歌,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朕都答應你!”

    于是,洛湄輕啟櫻唇,宛轉唱出了南朝詩人鮑照的一首樂府詩《春日行》:“獻歲發,吾將行。春山茂,春日明。園中鳥,多嘉聲。梅始發,柳始青。泛舟艫,齊棹驚。奏釆菱,歌鹿鳴。風微起,波微生。弦亦發,酒亦傾。入蓮池,折桂枝。芳袖動,芬葉披。兩相思,兩不知。”洛湄的歌聲不如二十三年前嬌嫩,卻依然細柔,甚至更加婉約纏綿,令李世民聽得如癡如醉...

    當洛湄重覆唱出了曲末的“兩相思,兩不知”,李世民驀然領悟,洛湄要藉歌傳達的是什么樣的心聲!二十三年來,兩人不時嘔氣,往往渾然不覺其實有多么相愛...

    正在李世民感動不已之時,洛湄委婉提出了懇求:“皇上,歌唱完了。請皇上遵守諾言,恩準洛湄將來與元吉合葬!”

    “什么?”李世民震驚,占有欲猛然復發,使得他氣急敗壞叫道:“為什么?你跟元吉才五年,卻跟了朕二十三年!為什么你將來反而要去陪他?”

    “皇上的昭陵已有長孫皇后,將來還有更多人。”洛湄柔聲解釋道:“可是,元吉的墓地如今只有他孤單單一人。洛湄在皇上身邊快滿二十三年了,皇上一定了解洛湄,生性寧愿雪中送炭,不要錦上添花。”

    李世民不得不承認,這確實就是洛湄的個性。剎時之間,李世民覺得至少應當尊重洛湄一次!再說,現有天竺老僧秘煉不死丹藥,若能煉成,朕與洛湄都將長生不老,也就沒有讓她去地下陪元吉的一天了!如此想定,李世民就點頭嘆道:“朕明白了!你原本是元吉的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其實合情合理。朕不該不讓你決定身后的歸屬,只能但愿,與你兩人都長壽,在人間還能相守更多個二十三年!”

    這番至情至性的話震撼了洛湄的心靈,令她感動得伸出了纖秀的雙手,摟住了李世民粗壯的頸項。生平第一次,她對李世民投懷送抱。她前所未有的主動立刻激起了李世民熱烈的回應,像是唯恐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似的,緊緊箍住她,深深吻住她,癡狂更甚于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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