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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風華 第116節

    而鍘刀現在已經架在了脖子上,吳獄卒縱然再不愿,也必須答話。

    “朋友之間吃個飯不是很正常嗎?”吳獄卒道,“我們從別院出來后,沒走幾步,他便回去了。”

    他語氣淬著陰冷的毒:“難道就憑我與他吃了頓飯,他的死就一定與我有關?!”

    顧九不回答,淡聲道:“我來替你們父子兩人理一理你們口中的經過。”

    “你們今日午時離開畿縣,因大雨和走錯路,所以耽誤了時辰,沒能回到河南府,然后半路又發現玉佩丟了,折返回邸店來尋,彼時天剛黑不久。”

    “你爹回了邸店,你卻去找陳縣尉吃飯,待亥時初離開,亥時二刻重新回到邸店,此后便沒再出去過。”

    顧九看著他們,唇瓣動了動:“是與不是?”

    吳獄卒略一遲疑,點頭:“是。”

    顧九卻笑:“那我還有另外一個版本的經過,左右今夜各位注定難眠,便隨便聽一聽吧。”

    顧九也不管他們樂不樂意,直接道:“你們午時出了縣城,或許的確是因為大雨和走錯路,耽擱了時辰,又或是已經到了河南府,但可以肯定的是,這中途吳獄卒離開了。”

    “然后他又回到了畿縣,”顧九看向吳知州,“而你雖是知道此事,但卻不知他去了哪兒。”

    顧九繼續道:“陳縣尉在外面養了美人,這件事不是什么秘密,吳獄卒你應該也是知道他近些時候多去別院留宿,故而去了那兒。待你們酒足飯飽后,陳縣尉便送你離開,你卻趁此機會將他——迷暈?”

    吳獄卒緊繃著臉,消瘦的面頰深深凹陷,像一只裹了層薄皮的骷髏。

    “反正總歸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你這小身板還不夠陳縣尉一拳揍的。”

    顧九和善地笑了笑,無視吳獄卒愈來愈陰沉的臉色,接著道:“你怕他醒來掙扎,所以便將其捆在樹上,用事先準備好的金屬工具,一點一點敲碎他全身的骨頭。”

    “你應該是很享受那個過程吧?”顧九微微俯下身,與他對視,“尤其是當陳縣尉恢復了意識,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和掙扎給你帶了莫大的歡愉,特別滿足了你那變態的施虐欲。”

    “后來陳縣尉掙脫掉了束縛,想要跑,但是因為骨頭碎裂,他幾乎與一個廢人無異。你輕而易舉地抓住他,然后猛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地,狠狠地用力,看著他拼命掙扎,卻連胳膊都抬不起來,只能任你宰割。”

    或許是想起了當時令人亢奮的畫面,吳獄卒嘴角開始忍不住抽搐起來。

    “夠了!”吳知州忽然怒道,“顧公事,你莫要再編造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我兒回來后便一直都在房中,殺人和拋尸都與他毫無關系,你若是再這般造謠,我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懇求官家治你的罪!”

    “別急啊,”顧九彎了彎眸,眼底卻沒多少感情,“我的故事還沒講完呢。”

    “你殺死陳縣尉之后,便等夜深人靜時將尸體拋至街上,然后快速逃至這里,翻窗而入。你本想先躲在這里湊合一夜,待次日一早,便即刻偷偷地回河南府。這樣一來,哪怕是有人發現了尸體,也不會來此處尋你。因為在旁人眼中,你們父子兩人已經今日午時便已經離開了畿縣,但你沒想到你爹竟然也回來了。”

    “你爹深知你的秉性,意識到你可能回來要干些什么事情,怕你再被我揪住小辮子,所以才急匆匆地也趕了回來,并借口在邸店丟了玉佩,故而再次訂下那兩間房,好為你的行蹤打掩護。”

    “你爹肯定會問你干了什么,可能你說了,也可能沒有說,但你肯定沒提過陳縣尉的名字,”顧九望了眼吳獄卒的房間,“那墻面和墻角的泥污應該是你爹清理的吧,都說虎父無犬子,你爹好歹是個知州,怎得生了你這般的蠢貨呢。”

    “至于為何對陳縣尉起了殺心……是那日偷聽到我關于那四起命案的推測吧?”顧九聲音淡淡,卻是篤定道,“你知道陳縣尉做過惡事,所以便想殺了他,這般,剛好應證了我的推測,也剛好把這條人命甩到兇手頭上。”

    吳獄卒不說話。

    顧九直起身,睥睨著他:“所以我才說你蠢,偷聽別人講話至少要聽全吧,只聽了個大概就敢據此殺人,你當朝廷派來西京查案的都是些廢物嗎!”

    吳獄卒垂下頭,渾身顫抖,喉嚨里溢出一陣古怪的笑聲,像是一群耗子從逼仄幽暗的洞xue中蜂擁而出時,所發出的吱吱怪叫。

    顧九蹙起眉。

    “好精彩的故事,可惜啊,缺少證據呢,”吳獄卒咧了咧嘴,“只編個故事就敢據此隨意給人扣上罪名,你們是廢物嗎?”

    “不見棺材不落淚,”顧九冷下臉,“帶回衙門。”

    “誰敢!”

    吳知州擋住他們:“顧公事,我已經說了,我兒一直都在房中,至于你說的墻面,就算是有人刻意清理了,無憑無據的,又怎能一口咬定是我們做賊心虛!”

    顧九抬了抬眼皮,語氣淡漠:“吳知州,我和高少卿今日之所以能碰巧在街上遇到陳縣尉的尸體,是因為我們二人去了趟鞏縣。”

    吳知州道:“什么意思?”

    “我們查到這四起命案可能與二十年前的西征有關,而陳縣尉當年恰好也隨了軍,”顧九道,“結果,我們剛查到這里,還不待詳問陳縣尉,他卻已經死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很難不懷疑令郎與這四起命案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啊。”

    這話自然是嚇嚇這個老泥鰍的,他兒子是個沒有腦子的瘋子,若兇手是他,早就被抓了,又怎么可能拖至今日。

    然而吳知州卻像是受到了什么驚訝一般,他身子晃了晃,眼底盡是震驚和恐懼。

    顧九頓時警惕起來,她抿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關于西征。”

    “你不要扯開話題,”吳知州回了神,竭力掩飾住慌亂,“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們要敢把我兒帶走,我便一頭撞死在這里,只求官家還我一個公道!”

    顧九捻搓著手指,盯著他看了半響,神情寡淡。

    “我可以不帶走他,但你兒子畢竟在陳縣尉死之前與他獨處過,”顧九道,“陳縣尉又是朝廷官員,此事需得慎重,是以,在未徹底洗清你兒子身上的嫌疑前,你們父子二人,都不可以離開畿縣。”

    她眉眼平靜:“否則,我就只當你們做賊心虛。”

    吳知州漲紅了臉:“你這是軟禁!”

    顧九置若罔聞,繼續道:“還有,二十年前西征的軍隊中是否有你,我只需修書一封,寄往汴京,便能從樞密院調來你的軍籍,到時候,你再嘴硬都是沒有用的。”

    吳知州臉色僵硬。

    “若兇手真是因為二十年前的舊事才殺的人,你要是將你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便是立了大功。”

    顧九壓低了聲音:“說不準,我一高興,就把你兒子從此案中摘了出去。”

    一語盡,顧九眨了眨眼,笑道:“那我就不打擾吳知州休息了,今日一直來回趕路,想必是累得緊,好好休息吧。”

    顧九下了樓,正對上楚安的視線。

    他倚著門框,英眉挑起:“我怎么發現,你這做派怎么和長贏越來越像了呢。”

    顧九從他身邊路過,聞此,微微一愣。

    這么一說的話,好像......真是如此。

    她彎了彎明眸,離開邸店:“可能這就是——”

    傳說中的夫妻相吧。

    楚安追了上來,還以為是自己沒聽見,追問道:“什么?”

    顧九卻立馬將話題拉回正事上:“讓你干的活干完了嗎,凈瞎問。”

    楚安收斂了打趣她的心思,點點頭:“找到了,就在城外。”

    顧九拍了兩下額頭,醒了醒困,便吩咐身邊的衙役去傳話,讓那些在城內四處搜尋的人回去休息,她則帶著楚安和流衡再次出了縣城。

    別院不遠處的樹林里,兩簇火焰點燃了黑夜。

    顧九俯下身,湊近去看那棵樹,有好幾塊樹皮被扒了去,看著像是一塊塊癬。

    她打了個響指,眉梢一挑:“來吧。”

    楚安滿臉茫然:“干什么?”

    “你和陳縣尉個頭差不多,”顧九直起身的一瞬間,聽到骨頭摩擦所發出的清脆聲響,“你背對著這棵樹,我瞧瞧是不是它。”

    楚安不滿道:“你那什么眼神啊,我比他高好不好。”

    顧九順著毛擼,從他手里接過火把:“行,那你就蹲下些。”

    楚安照做,兩只胳膊繞著樹身背了過去,十指能夠相互觸碰。手背所處的位置,也剛好能和被挖掉的樹皮貼合。

    顧九道:“就是這個。”

    陳縣尉那滿身的傷,必定濺了血。那會兒正值滂沱大雨,地上的血跡很難留存,但殘留在樹皮上的可不一樣。

    枝葉繁茂,可做遮擋,再加上樹皮粗糙不平,若是血滴濺進一些細小的裂縫中,便不容易被雨水沖刷掉。

    所以吳獄卒才把這些樹皮揭掉。

    顧九冷笑:“欲蓋彌彰。”

    ......

    回到驛館時,已是四更天。

    顧九趴在書案小瞇了會兒,剛問流衡要走沈時硯寄來的信,正準備拆開來看,卻見高方清從外面匆匆進來,手里拿著兩本藍皮賬簿。

    顧九道:“貪污?”

    高方清把東西交給她:“不止。”

    顧九隨手翻開看了看,那一筆又一筆的賬目仿佛成了精,變成白花花的銀子,鋪天蓋地砸了過來。

    她捏了捏眉心,又把賬簿合上:“還是你直接說與我聽吧,我暈算術。”

    高方清倒是驚訝:“我還以為顧公事無所不能。”

    “做人就要坦然接受自己的不足,”顧九道,“我也只是比尋常人聰明了些,但該不會的還是不會。”

    無所不能的是沈時硯。

    高方清道:“顧公事自謙都比旁人獨特了些。”

    顧九道:“哪里哪里。”

    高方清說了正事:“貪污受賄這事便不再多言了,這天底下凡是當官的,多少都會撈些油水。”

    顧九見縫插針:“王爺便不會。”

    高方清難得生了些郁悶,他仔細瞧著她:“顧公事,你可還需要我繼續說了?”

    顧九立馬雙手平攤,恭敬道:“高少卿,您請。”

    高方清道:“嚴刑逼供、徇情枉法......其中最嚴重的罪行是倒賣兵器。”

    頓了頓,他道:“就以我查到的為算,凡與陳縣尉結怨的多是尋常百姓,我也去走訪了些,但都沒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顧九點點頭:“當然查不到,人不是那個兇手殺的。”

    高方清愣了下:“你查出是誰了?”

    聽他這么一問,顧九反倒有些遲疑,她猶豫了會兒:“應該是吳獄卒,就是吳知州那個小兒子。”

    高方清皺了下眉:“他與陳縣尉有仇?”

    “沒有,”顧九道,“但那人聽到了我們之前對兇手意圖的推測。”

    高方清也聽說了那日在牢獄里所發生的事情,聞此,便隱隱明白過來,但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他道:“只是因此?”

    顧九道:“除了滿足他自己那變態的施虐欲外,我想不出別的理由。”

    說到這事,她便想起了今夜的另一事。

    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