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心田上 第7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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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芯萬萬沒想到他會應下來,看著眼前的男人愣了許久,嘴上一張一合的說不上話。 劉鈺早松開了她的手腕,只還在她身邊緊緊貼著,若芯捂著肚子激他半天,他像個石頭一樣,巋然不動。 作者有話說: 第102章 就在她愣怔之間, 劉鈺已遣退下人,屋中安靜下來,二人俱是沉默,若芯有一種錯覺, 也許真是前世造的孽, 她這輩子也別想擺脫身邊男人。 又過了片刻, 劉鈺才一臉閑散的同若芯說:“你如今是了不得了,爺的人你都敢隨便叫過來問, 還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br> 說罷, 覆上她捂著肚子的手:“沒同你賭氣,不就十個月么,為了你為了孩子,爺忍一忍也就是了?!?/br> 說完兩手一收, 把她摟在懷里:“她伺候爺一場……爺不好發落了蘇家給你出氣。” 劉鈺從昨天起就拿不準若芯是不是因為蘇月錦生氣,心里總覺得不是,卻又貪心她吃醋的小模樣, 捧過她的臉, 同她玩笑:“讓爺瞧瞧, 是不是真吃醋了?” 若芯撇過臉去, 臉上表情還是淡漠:“我累了, 要歇一歇的。” 起身,去了臥室。 知道她確實累著了,劉鈺沒跟進去鬧她,去了書房處理公文, 直至天色大黑, 才神思疲倦的從內書房出來, 待沐浴過后躺到若芯身邊, 這才發覺,他白天有多篤定,晚上就有多打臉。 他見她熟睡的臉上唇瓣殷紅,一呼一吸間微動,看著看著,就漲的難受,難挨的左右翻身,若芯睡的淺,被他驚醒后,瞪了他兩眼,沒理會,她白天那樣激他,也不是沒有道理,多半男人納妾都是在女人的孕期里。 “月影姑娘在東廂房住著呢。” 聽見她說話,劉鈺忙翻回來,急急的把她摟住,親了親嘴,口中氣息微喘:“怎么醒了?” 你撲騰成這樣,誰能睡得著。 劉鈺也不客氣,拿起她的手就往下放,竟還觍著臉的替他自己開脫:“早知這么磨人,就不沐浴了,可又怕這一身汗味,熏得你吐?!?/br> 若芯氣道:“倒還嫌著我吐了!” 看著劉鈺那猴急模樣,若芯哭笑不得,平時也沒見他這樣急,反而越是有了阻礙,越沉不住氣,她只由著他擺弄了一會兒,才又沉沉睡去。 夢里,煙霧繚繞。 若芯遠遠看見一個小姑娘,模樣比嫻姐兒還漂亮,穿著紅裙子,扭著小身子,朝她走過來,小姑娘眨著明亮眼睛沖她笑,忽有一聲音說,這是你女兒,若芯便就在小姑娘咯咯咯的笑聲里,雙目濕潤,不能自已,她,她竟夢見了她的女兒,剛想伸手抱一抱孩子,就聽小丫頭說道:“我想來這里,想被爹爹疼一回,想同姑姑一樣任性,想……” 若芯聽了,眼淚刷刷往下流:“好孩子,這原就是你該得的?!?/br> 又一伸手,小姑娘卻不見了。 她猛然驚醒,已是淚流滿面,只又坐起身來,捂著臉嗚嗚的又哭。 劉鈺聽見動靜,也坐了起來,抱住她,低聲哄著:“夢魘了么?” 若芯搖頭:“我夢見孩子了?!?/br> 劉鈺:“這是高興的哭了?” 她又搖頭:“孩子沒叫我,沒叫我娘?!?/br> 若芯在劉鈺懷里哭的凄慘,她身子抖著,心里十分委屈,為什么女兒不開口喊阿娘,又后悔,難得夢見,怎么只顧哭,孩子說想來這里,她應該答一句“好”,叫女兒安安心心等著,不喊娘又如何,為什么要哭! 劉鈺身上一震,怕不是若芯知道了他爹娘的過繼心思,忙又哄她:“你放心,孩子絕不會從你身邊抱走的?!?/br> 若芯聽不清劉鈺說了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委屈里不能自拔,是啊,老太太那樣疼女孩兒,劉眉可活的那般爽快,任誰,都想托生到這樣的人家做女兒吧。 次日,若芯醒的早,又覺腹痛難忍,卻不敢張揚,她扭過身子背對著劉鈺,忍了好一會,才覺得好了。 劉鈺沒察覺異樣,早起見若芯已坐到了西側室炕上,等著擺飯,面前桌子上放著半碗粥,他肚里餓,便走過去坐下,端起那粥,仰頭喝了。 若芯嚇了一跳:“那是我喝剩的?!?/br> 劉鈺咂摸了兩下嘴,覺得那粥發酸,有些開胃的東西在里頭,詫異問:“怎么一大早的,就喝這開胃的粥。” 蓮心端茶進來,搶著說:“二爺不知道,奶奶說怕虧了肚子,要從早起就吃開胃的?!?/br> 這是若芯說給她聽的,她又原封不動的說給了劉鈺。 劉鈺會心一笑。 不一會兒,早飯擺上來,劉鈺殷勤給若芯碗里夾菜,她不管他夾什么,都一一放到嘴里吃了,一頓早飯下來,吃的比他還多,劉鈺卻是依稀想到,若芯那胃挑剔,用飯都有定數,再好吃的東西也不肯多吃,如今這般,該是為了孩子,不免心疼起來:“你別總逼迫自己吃這許多,咱們家到底比別家富裕些,多吃些滋補的好東西就是了?!?/br> “正好有胃口,就多吃了一些,就怕到飯點又不想吃,如今,哪還能像之前那樣規律著吃了。” 劉鈺點頭,從對面坐到她身邊去:“阿元挪到長春館去吧,男孩子手腳沒輕重,再沖撞了你?!?/br> “不,我要和孩子住在一起。” 劉鈺只得又點頭,因坐的近,便瞧見她臉上抹了層粉兒,擦著厚厚的口脂,倒還挺好看,也顯得人精神。 “這口脂顏色不錯,襯的若芯格外好看!” 若芯暗暗咒罵他是好色之徒,夾了他一眼,諷刺道:“平時也擦,也沒聽見二爺說好看,如今怎樣,有了身子就格外好看起來,我竟不知,這肚里的小東西這樣厲害,把胭脂水粉都襯好看了,這要是個女孩還好,若是男孩子,豈不成了好養脂粉的孟浪之徒?!?/br> “瞧把你伶俐的,一大早的,拐著彎的罵爺,你盡管罵,左右現在爺都受著,等這小東西出來,看爺怎么收拾你。” 說完在她涂了口脂的嘴上猛親一口,又色色的舔了舔,羞的若芯狠命錘他,將人攆了出去。 —— 年節至,府中張燈結彩,今年同往年一樣熱鬧,過了十五上元節,府里又出了一樁事,同去年一模一樣的一樁事。 若芯才剛有了身子,頭兩月,因怕胎不穩,康氏和王氏便免了她年節里的拜見,她樂的不出門,只在鐘毓館里細細養著。 正月十六,府中小一輩的女眷閑來無事,因整個年節里都沒瞧見若芯,便都相約來了鐘毓館,想同她熱鬧熱鬧。 秦穆菲笑道:“雖知你喜歡清靜,我們偏要來煩你一日,也沒別的緣由,各院里已輪流做過了東,今兒沒地兒蹭飯了,就來了你這兒,花錢的事怎能少的了你們鐘毓館,你二爺有錢,我們不但吃還要拿,給句痛快話,你肯不肯吧?!?/br> 秦穆菲為首,領著一幫女眷像是來要債的。 譚松玲護著說:“你這破落戶,你再嚇著了她,她二爺有錢,又不是她有錢,你吃她爺一百回,都不當個事,你吃她一回,吃窮了,看她不哭著上你家找你去?!?/br> 平兒宋姨娘聽了,都抿著嘴笑。 若芯笑道:“前兒丫頭還同我抱怨,說這年過的沒年味,原是我身子重,連累她們不能出去玩,今兒奶奶們一來,我才知道,哪里是我這里沒年味,是奶奶們沒把年味帶進來。” 忙吩咐紫嫣,叫去小廚房準備席面。 紫嫣心眼活,先去前頭報了劉鈺,說別的院的奶奶要姨奶奶做東請客,劉鈺正愁沒機會討好若芯,便吩咐小廝從外頭置辦了上上好的宴席送進來,上趕著給她做臉,還覺不夠,又讓小廝搜羅五花八門的點心添進去,送了些帶燈謎的燈籠去助興。 原本只來了譚松玲秦穆菲,平兒和宋姨娘,沒一會兒,王墨染和落秋也來了。 秦穆菲道:“哎喲喂,祖宗,你不在家養著,怎么也來了?!?/br> 王墨染拖著笨重身子坐下來:“成天在家,悶都悶死了,不是有燈謎猜,我也來湊個趣兒。” 宋姨娘忍不住抱怨道:“誰不知道二奶奶是個才女,你來了,我們還猜甚,直接給你筆,你把謎底都寫了得了。” 眾人都笑,王墨染忙道:“就這樣嫌我,我只管吃東西,不說話就是了?!?/br> 落秋道:“可悠著點吧,太醫囑咐多少回了,要忌口,一個看不住,就要偷吃起來。” 王墨染道:“你們瞧瞧,這丫頭了不得了,以前還只絮叨著勸我,如今越性兒訓起我來了,姑娘說的對,姑娘說的是,我可不敢在姑娘跟前偷吃了?!?/br> 屋里人多,落秋一下紅了臉:“這差事可沒法當了,我一個奴才,說輕了奶奶不聽,說重了,奶奶就拿話刺我。” 又一甩袖子:“哼,我再不說了,回頭太太二爺問起來,奶奶可別想叫我再給你扯謊了?!?/br> 王墨染忙拉住她,陪上笑:“好姑娘,我錯了,我打嘴,饒了我這一回吧?!?/br> 譚松玲好心同落秋說道:“你這丫頭,可別再說你是奴才了,說了別人笑話你,你如今半個主子,知道你們主仆好的也就罷了,那不知道的,只當你奶奶容不下你呢。” 落秋含笑沖松玲點頭,這段日子,她心里著實不痛快,原也知道,她是要來給劉釧做妾,給墨染做臂膀的,可事到臨頭,劉釧和王墨染那不情不愿,情比金堅的姿態,叫她心里生惱。 她惱了王墨染,早知如此,又何必矯情扭捏,難道真想二爺一輩子不納妾,更可恨的是,就在她以為,是劉釧真心不想納她時,她稍一引誘,竟莫名其妙成了,她沒想勾引劉釧,不過是拗不過墨染娘家人的意思,想借此告訴眾人,不是她不想做通房姑娘,是劉釧不肯,如今,王墨染和劉釧雖對她十分好,可到底膈應著這事。 王墨染小孩子脾氣,使性子道:“我聽丫頭們說了,若芯jiejie就不忌口!” 又拉住蓮心:“快去快去,把你們奶奶平時吃的好東西都拿上來?!?/br> 若芯忙勸她:“你的身子跟別人不一樣,好些東西吃不得?!?/br> …… 你一言我一語,鐘毓館里難得熱鬧起來。 席面擺上,幾人便圍坐在一起,幾個妾原是不肯,可長輩不在,又私交甚好,便也沒十分的推讓,都坐了。 若芯雖喜好清靜,可因身體不適,一直悶悶不樂,偶爾這么一熱鬧,竟是心情大好,她身子沒先前那樣虛了,便親自動手,殷勤招待這幾位奶奶,正高興著,忽聽見有人在院子里喊。 “奶奶,大事不好了,二門外說,有個賣唱的姑娘說她懷了二爺的孩子,要找二爺做主?!?/br> 聽了這一聲喊,席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待反應過來,又齊齊看向若芯,若芯原本的笑一瞬間僵在臉上,拿著酒壺的手也停在半空,秦穆菲忙接過那酒壺,看著她的臉色已是變了好幾變。 除了王墨染和落秋,余下幾人都想起了去年那樁事,好巧不巧,也是正月十六,長春館里正在宴請康氏娘家人,闖進來一個半大小丫頭,說外頭的行首懷了二爺的孩子,老爺在外頭要打死二爺。 若芯更是想忘都忘不了,甚至清清楚楚記得當時康氏氣急敗壞之后罵人的話: “什么黑心的東西,大年下的,趕著來打秋風,不要臉的娼婦,怎么,那起子賤人是打量我們府上爺們的床好爬,都有樣學樣,上趕著生孩子來了,倒也不看看配不配?!?/br> 雖沒指名道姓的罵她,可“有樣學樣”這四個字,比罵她還叫她難堪。 若芯身子不受控的抖著,她抬眼掃過眾人看她的眼神,一時間羞憤欲死,又想起半月前在這屋里,劉鈺信誓旦旦同她說過不找別人的話來,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她怎么就信了那男人的鬼話。 院子里又有了動靜,像是有人來了,若芯幾步出去,就見劉鈺從外頭走進來,她這半天,心情大起大落,又悲憤交加,惱的什么都顧不得了,撲上去,對著劉鈺一通撕打,又罵:“殺千刀的,你怎么同我說的,你說你不找別人了,你又去外頭鬼混,還引那不干凈的娼婦進來,我怎么就鬼迷了心竅,我竟還信了你,我還給你生孩子,你可對得起我,你這個混蛋!你怎么不去死??!” 她把這輩子沒說過的腌臜話,都說了個遍。 也不只是說,拔下頭上的簪子就朝劉鈺身上扎去,用盡吃奶的勁,將他戳的節節后退,劉鈺叫她扎的鉆心的疼,臉上也掛了相,偏又不敢用力去阻她,這女人有身子,他勁兒大,怕不小心誤傷了她。 二人廝打在地上,若芯只覺羞憤難當,像吃了什么餿飯剩菜,惡心的又想吐,劉鈺不妨若芯忽然撲上來,被她死命戳了好幾下,才尋了空隙,握住了她胡亂揮舞的手:“你他媽瘋了,不是我?!?/br> 圍上來的丫頭仆婦見姨奶奶終于被制住了,才敢上前,去碰她那千金貴重的身子,把她從劉鈺身上拉開,秦穆菲也上前去勸:“若芯你冷靜點兒,你......” 憑她多聰明伶俐,此時也想不出話來勸了。 “潑婦!” 劉鈺大罵,一轉頭發現,四周早站滿了大大小小的主子奴才,正盯著他瞧熱鬧,他氣的眼冒金星,喘著粗氣的罵奴才:“都他媽圍著干什么,閑著沒事干了?!?/br> 想他一個爺竟叫個女人在院子里追著打,往后還怎么見人,剛要說話,瞥見王墨染也在,那想同若芯辯解的話,一時卡在了喉嚨里,他不好守著王墨染說自已兄弟的事,卻是漸漸冷靜下來,看著越哭越委屈的若芯,氣道:“作死的鬧,你就說說你那名聲,你名聲還要不要了,明兒太太知道了罵你罰你怎么辦,老子真是上輩子欠了你了?!?/br> 有年長的仆婦,已捂嘴偷笑出了聲兒,爺這不是犯賤么,奶奶撓的他都掛相了,他竟還想著奶奶的名聲。 若芯正哭著,就見方才來報信的小丫頭弱弱的說:“姨奶奶,不是,不是鈺二爺,是釧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