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玉心田上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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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府 從寺廟回來不過半日,顧家里里外外便都知道了,阿元是有權勢富貴人家的兒子,且被搶了去,自然也知道了,二房大姑娘顧若芯,五年前并不是去清河嫁人,是去避禍。 也不過才兩日,不止顧家族人,連鄰里街頭聽了這一奇聞丑事,都議論紛紛,唏噓不已! 若芯父母愁的寢食難安,他們沒再糾結這種事是否有辱門風,于人詬病,一家人心思都在孩子還能不能要回來上。 張氏滴著淚對女兒道:“你父親托人打聽過了,他們家是東京城里有權有勢的名門望族,家里的男人都在朝為官不說,那劉鈺更是東宮太子心腹,年紀輕輕便做了封疆大吏,若他們真認了阿元是他們家的子嗣,阿元只怕要不回來了,今兒你伯父伯母又特來問我你的事,商量著該如何是好,倒叫他們劉府說出些什么,總不能咱們辛苦養了四年的孩子,他們說抱走就抱走了,你伯母還說來看看你,被我給攔下了,只說你身上不受用,不愿見人?!?/br> 若芯悲戚道:“孩子丟了,我哪還有臉見人?!?/br> 張氏:“好孩子,別哭了,倒是你伯父說的,你若也能去那劉府倒好,能和阿元在一處,只是……” 若芯meimei若蘭挑簾子進屋,打斷她母親的話:“阿娘糊涂,咱們又不貪圖那家的富貴,jiejie若這般沒體面的去了,豈不吃苦受氣,可別再說這話了?!?/br> 張氏道:“你伯父也這樣說的,可眼下還有什么法子,難道就丟開手,不要我阿元了?!?/br> 若蘭一心替她jiejie著想,堅定勸她:“我知道jiejie你舍不下阿元,可也沒法子,我絕不愿jiejie奴顏婢膝的去那里求他們,更不愿意jiejie去那劉府受氣,如今這事聽我的,jiejie回清河外祖母那兒吧,現下流言蜚語越來越多了,都是不堪入耳的腌臜話,外頭還有說,說當初是jiejie狐媚勾引爺們的,呸,爛了嘴的,以為誰都是那起子喜歡攀高枝的人不成,jiejie快離了這是非之地,再也別回來了。” 若芯看著家里人替她擔驚受怕,眼淚又下來了:“我還以為我有了阿元,又能同若蘭你一樣在醫館備案行醫,以后定然不會再受什么磋磨,蘭兒,我心里難受,阿元是我的命,我,我怎么辦才好,他們到底是怎么發現阿元的。” 若蘭見jiejie可憐,也哭了出來,她何嘗不知她jiejie命苦,當初那樣艱難才把阿元生下來,又怎么舍得不要了。 可眼下也沒有別的法子,且不說族中長輩沒一個能替她jiejie出頭的,就說這都過去半個月了,那劉家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必是認了阿元無疑,阿元又被jiejie養的那樣好,哪個看了不喜歡,怎么想都不可能回來了,她jiejie還待在東京只怕會傷心欲絕,又有這許多流言蜚語在,眼下得趕緊將她送走,離了這里,jiejie年輕,模樣也不錯,再找一好人嫁了,好好過日子才是正道。 她心里定了定,叫人套了車,推著若芯上了離京馬車。 馬車從草堂巷一路朝城門奔去,若芯坐在車里怔怔出神,這次回京,雖是來吊孝的,可能帶著兒子見著爹娘,她不知多歡喜,祖父壽終正寢,她未能盡孝,便想著多留幾日,和爹娘姊妹兄弟多親近幾日,不想竟出了這樣的事。 還沒出城門,馬車就被守城軍士攔了下來,那軍士一看是顧家馬車,仔細查檢了半晌,尋了個理由沒讓出城,趕著去了劉府。 這邊劉鈺聽見顧若芯要跑,不由一驚,想這女的真是心狠,竟連兒子都不要了么?這半月里,他查來查去,也沒查出顧家同什么人有交涉,盯著顧府的人來報,那顧家一點動靜都沒有,原還想著顧家必會鬧出來,或要銀子,或圖旁的,不想竟是這般安靜。 劉鈺心里沒底,只吩咐守城之人先別放她出去。 卻說阿元來了劉府,仿佛一滴水激起千層浪,那日劉鈺變戲法似的將阿元交到了康氏手里,并說了事情原委,康氏又驚又喜,抱著手上的小人又哭又笑不肯撒手,一面告誡府里眾人不得妄議鈺二爺私事,一面喜上眉梢,將阿元領給眾人瞧。 劉鈺的祖母王氏因得了個重孫子,喜的花重金給送子觀音塑了個金身,幾日下來,府里上下沒有不喜歡這孩子的,倒也沒人探聽之前的事,只劉斐狠狠訓斥劉鈺,斥責他將劉家子孫流落在外這許多年,又指責他風流好色,惹下事端。 第3章 阿元哭鬧的厲害,康氏起初因天上掉下這么個大胖孫子,欣喜了幾日,而后卻是不勝其煩,閉上眼睛就是阿元的哭鬧聲,不得清凈,她想,這孩子日日要娘,再這么哭下去,只怕要出事,那顧家雖說是醫官家小門戶,可也是正經人家,家里的女兒給她兒子做個妾也很夠了,那女孩雖說偷偷生了孩子,不知起的什么心思,可想來也是迫于無奈,這世道,哪個女孩會賭上一輩子來生孩子的。 康氏揉著額頭,同劉鈺說道:“旁的事我沒心思管,這個小魔障,快鬧死我了,日日要娘,這說來也怪,那顧家怎么也沒個動靜,孩子說讓人抱走便抱走了,莫不是你去鎮壓了我不知道的,你可別鬧出事來,否則你老子打你我可不管,依我看,顧家那姑娘,聘到府里來才是,你也不忍心你兒子同他親娘骨rou分離吧。” 劉鈺見阿元小臉帶淚的在康氏身旁睡著,黑著個臉說:“母親受累再管兩日,不是著人去挑了上好的奶娘,橫豎阿元再多適應兩天就是了?!?/br> “不是我不管,孩子沒有娘再適應多少日子都沒用,再者說,阿元如今不肯認你,若他娘不在他身邊,你覺得這孩子會無緣無故的認了你?” 劉鈺聽了康氏的話,愈發生氣,這些半月以來,他每每與孩子親近,都敗下陣來,大約是在寺廟那日,孩子被他搶了一下,見了他就害怕的直躲。 “母親不知道,那女的陰險詭詐的很,藏了阿元這么久不叫人知道,不是兒子不要她,這樣的女人進了府,只怕家里不得安生?!?/br> 康氏只道:“一個女人而已,如何就像你說的了,說到底她是阿元的娘,養了阿元四年,孩子都這么大了,已然記事了,不管將來咱們府上怎么教養阿元,他還是會記得生他養他的娘,你何苦讓孩子受這委屈。” 劉鈺倒是想過,顧若芯會因此番機遇,求著進他府里,畢竟以劉家的權勢,能跟了他,顧家只怕求之不得,可卻不停傳來她要離京的消息。 府里頭,康氏日日念叨劉鈺將若芯聘進來照顧阿元,可劉鈺總覺哪里不對,不愿這般了事。 他一時氣悶,便又去了勾欄院吃酒,腦子里一面想著阿元不肯認他的樣子,一面想著顧若芯接連出京,還有外頭的流言蜚語。 外頭早已傳的沸沸揚揚,說劉家鈺二爺半路里得了個兒子,是五年前與一醫官家的女孩有染而來,傳聞,醫官家不允墮胎,那女孩便就偷跑出京,生了下來,不知怎么,如今這孩子被劉家尊長大張旗鼓的認下了。 勾欄院的行首聶詩詩見劉鈺一臉煩躁,斟了杯酒,溫柔小意道:“二爺,還想小少爺的事呢?” “嗯?!?/br> 聶詩詩嫻靜的臉上微微一笑:“二爺,奴多嘴,倒認得顧家的一個女醫,那夫人叫顧若蘭,也是顧家的姑娘,夫家是太醫院的江家,不是奴特來二爺面前夸她,那若蘭夫人著實是個豁達之人,生了個菩薩心腸,奴家去過這么多醫館,只有她對我們這樣的女子不存分別心,診病時畢恭畢敬的,從來沒有言語冒犯過,有一回我病的厲害,又不想別人給我診,著人去江家請夫人來,那江家的下人原已經把我的丫頭拒了,誰知若蘭夫人一聽說,提了藥箱便尋了出來,一疊聲的告罪,大大方方的來了我這里?!?/br> 屋里靜了好一會兒,劉鈺才緩緩扯出一絲笑來:“真想瞧瞧你眼睛是什么做的,總能一眼看透爺的心思?!?/br> 詩詩嬌羞低頭,難掩得意之色:“跟了二爺這么些年,沒少得二爺調|教,這點子事還瞧不出來么。” 劉鈺:“這些日子我也著人細細查探過了,她這幾年帶著阿元,確實過的不容易,清河的探子說,她外祖家窮,她帶著孩子,竟還要每日早出晚歸,去醫館里坐診討生計,可爺就是瞧不得旁人騙我,掖著藏著的惹人膩煩?!?/br> 這幾日,他反復想著五年前的事,那夜,她雖莫名其妙的出現,可到底是他用了強,又有那合歡香在,許是真的不小心懷上了,他們醫官家又忌諱墮胎的緣由。 劉鈺嘆了嘆,摟住面前這嬌俏可人的女子,說道:“你這樣幫她說話,倒顯得爺小氣了?!?/br> 剛想再說什么,就覺身上一激靈,只見天還沒黑,聶詩詩就開始逗弄他,他不禁詫異,這女人從來是個懂分寸有眼色的,可此時,他分明一副沒有興致的樣兒,怎么她還這樣急切的往上貼。 聶詩詩雖出身青樓,可東京的世家公子都知道,她是劉鈺的人,劉鈺在這勾欄里做局應酬,也多叫她作陪,這女子酒場上洞察人心,三言兩語便替他解了許多棘手之事,是個臂膀,劉鈺因此很是顧惜她,花大把銀子梳攏著她。 見她這般引誘,劉鈺無奈,可美人投懷送抱,他一個爺拒人千里也不是事,便就伸手去剝她的衣裳,摟著說:“你這些日子怎么總這樣性急,待爺料理了阿元的事,就給你贖身,你歲數也大了,總在這里也不是長久之計,我叫人在外頭給你置個宅子,再置辦二三十個下人?!?/br> 詩詩聽了,心里熨帖,又往他懷里靠了靠,她確實性急,她只見劉鈺日日想著孩子,聰慧如她,竟沒發覺這位爺這樣看重子嗣,又怎能不急。 二人正要起興,一小廝突然闖進來。 “二爺,不好了,家里出事了,阿元少爺不見了?!?/br> 劉鈺大驚,待細問下來才知,是劉府園子里有一處外墻年久失修,那外墻邊上有一處狗洞,阿元讓人閉上眼睛同他玩,眾下人一個不敢怠慢,都閉上眼睛應承,孩子趁機從狗洞爬出去跑了。 劉鈺嚇得一腳踏出勾欄院,急忙遣人去尋,回府后又氣急敗壞的發落了下人。 不出半日,有小廝來報:“阿元少爺一面跑一面央人指路,一路跑進了顧府?!?/br> 若芯看著偷跑回來的孩子,又驚又喜又后怕,四歲的孩子跑丟了可怎么辦,萬幸天子腳下政治清明,她還沒同孩子說上兩句話,就聽下人報說,劉家來人了。 劉鈺一路策馬來了顧府,若芯父親顧月常殷勤將他迎到廳上:“劉將軍大駕,不知到弊府,有何指教?!?/br> 劉鈺客氣道:“顧醫正有理,我找府上的小姐,還請出來一見。” 顧月常雖覺不妥,可眼瞧著劉鈺那眉眼,阿元必是他兒子無疑,此時他要見若芯,又如何攔得,便使人去喚了若芯出來。 若芯沒想到劉鈺來的這樣快,忙將阿元藏起來,戰戰兢兢來至廳上,福身行禮:“不知將軍所來何事?” 劉鈺撇她一眼,問道:“我兒子丟了,姑娘可知道在哪?” “不知道。” 見這女人同他做戲,劉鈺竟也沒生氣,他起身走近她,又細細打量她,冷聲道:“聽到阿元丟了,姑娘竟這樣鎮定,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哦,對了,我早知道的,姑娘神通廣大,藏人的本事世上無雙。” 知道瞞不住,若芯只得求他:“求將軍,放了我們母子吧,將軍想想,這事于將軍也是丑事,上不了臺面的,我現在就帶阿元走,再不來東京了,再也不來了。” 劉鈺冷笑道:“多謝姑娘替我著想,再上不得臺面,如今街頭巷尾也都傳開了,你覺得爺會丟開手?” 若芯抬頭看他:“將軍,孩子身份不明……” 劉鈺聞言一氣,打斷道:“身份不明?這話由你說來還真是可笑,阿元什么身份你不清楚?是想讓本將同你回憶五年前靈山上的事么?阿元乙亥年十月二十一出生,你哪天生的孩子你忘了?你告訴東京的人,說你在清河嫁了你外祖家的門生,門生呢?姓甚名誰,轉臉又告訴清河的人說阿元的父親在東京死了,前后瞞的密不透風,人材啊,阿元明明已經快五歲了,你卻告訴旁人他四歲,這是為何?竟這樣巧,他長的跟爺一般肖像,連耳上的痣也一模一樣,這些你一一說清了,本將立時放了你走?!?/br> 若芯一時聽的目瞪口呆,這些年來,她為了隱瞞阿元出身,不得不對眾人說謊,還是頭一回這樣赤條條面對一個人。 劉鈺又問:“我且問你,我當時尋過你,你為何避而不見?!?/br> “我不敢,那樣不堪的事要如何訴之于口?!?/br> “那你即有了阿元,為何不來尋我。” “我身份低微,怕,怕你不肯要阿元,更怕你要拿了他?!?/br> 她沒撒謊,當初也不是沒想過去找他,可那般懷上的孩子,多半還是會被拿掉吧。 劉鈺恨聲道:“在你眼里,我竟是這樣的人?” 他雖這樣說,可心里不是不清楚,當初若她真來尋他,顧家門戶低,只尋常醫家配不上劉家,劉家未必不會給她一碗落胎藥,只如今阿元養的好,長輩沒有不喜歡的罷了。 “我兒子呢?帶了來,我劉鈺決不許他流落在外,同你這樣的娘在一處?!?/br> 看著眼前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若芯深覺無望,她走過去,跪到劉鈺面前,又求:“都是我的錯,是我的不對,我不該私自生下阿元的,可將軍,我當時也沒想到竟會有了孩子,我們顧家是不能墮胎的,否則日后會得陰司報應,我也是被逼無奈,我沒有法子呀,我沒什么陰謀陽謀的要圖你什么,你若不信,我可以立字據,簽字畫押都成,將軍明鑒,阿元不過是我犯下的錯,與將軍無關,將軍日后必然會子孫成群,可我只有這個孩子,你可憐可憐我們母子吧,把孩子還給我吧?!?/br> 劉鈺一臉厭惡的撇開她:“你休想,阿元此生都會跟著爺,他是我劉家子孫,大好前程,豈能跟著你這樣的娘,你給我放聰明些,快把他交出來,否則別怪爺不客氣,把你們顧府翻過來?!?/br> “阿元不要什么前程,他不要的,只要我們母子能在一起。” 忽又想起什么,急忙說道:“將軍三思,我聽人說了,將軍還沒娶親,若有阿元在,將軍必得不了一門好姻緣,還請將軍三思才是。” 劉鈺怒極反笑:“你打聽的倒清楚,爺結不結親的有什么打緊,我劉家子嗣為上,只怕姑娘你的名聲在東京城里壞透了,怪道姑娘連兒子都不要,巴巴的趕著出城?!?/br> 若芯聞言一驚,這才明白,她幾番都出不了城,原來是他從中阻攔。 “我不在乎名聲,外頭想怎么說便怎么說,我只要我兒子,劉將軍幾番攔我,不叫我出城,是仗勢逼人嗎?” 第4章 劉鈺見她皺著眉頭瞪著他,眼里含淚激動萬分的質問他,心里閃過一絲不忍。沉了沉心想,將來總不能一直看著孩子不讓他找娘,他此時也不能真叫人大肆搜查顧家,顧家好歹是醫家氏族,撕破臉落下什么罪名也未可知,不如聽他母親的,先將這女人帶到府上再說,一則孩子回來了,二則府里長輩也好交代,三則如今東京城里鬧的沸沸揚揚的,他雖不在乎,總不能真叫人說成是那起子沒擔當的風流孽主。 劉鈺俯身拉起若芯:“阿元即丟了,你是他娘,不如跟爺一起去找找。” 說罷,抓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張氏和顧月常見要帶走女兒,忙追上來:“將軍這是做什么,有什么話好好說,小女得罪了將軍,將軍大人大量,別怪罪她才好。” 劉鈺換了口氣,客氣道:“老爺,夫人,二位有所不知,阿元丟了,我帶他娘去找找,說不定能找到?!闭f完撇開眾人,幾步出去了。 若芯掙扎不下,被他強塞進一輛馬車,因沒有女使婆子在,劉鈺只能親自坐進車里看管她,見她尤還掙扎,惱的一把掐上她的脖子,嚇唬道:“你給老子安生些,再不老實,今兒就是你的死期?!闭f完一揮手將她甩了出去。 若芯捂著脖子咳了半日,因想起那日在寺廟,這男人險些將她脖子掐斷,嚇得縮到馬車角里再不敢動,好一會兒,才怯怯的逞強:“你強搶民女,還有沒有王法,天子腳下,你難道就不怕嗎?” 劉鈺不屑:“你不如去順天府告爺,一五一十的把原委都告訴王司監,看他是辦我還是辦你?!?/br> “你要帶我去哪?” “你不必問,去哪都是爺說了算,你沒得選?!?/br> 馬車一路行至劉府門前,劉鈺便下車走了,待換過了馬,車子便被人牽著從獸頭大門一路行至劉鈺住的鐘毓館,已有人在院門口等著。 鐘毓館的管事丫頭紫嫣見府里接送人的馬車到了,上前打起簾子:“姑娘到了,快下車吧?!?/br> 若芯下了車,見喚她的人客氣,又伸過手來攙她。 “姑娘,這邊請?!?/br> 她被這女孩引進了一處庭院,那院子氣派非凡,門口正對著五間上房,兩側是抄手游廊帶了東西廂房,正中一條石子漫成的路,路一旁種了棵郁郁蔥蔥的大槐樹,待走至朝南的正門屋里,不覺又是一驚,那屋內陳列奢華,雅致異常,各色玩器綾羅直看的她眼花繚亂。 若芯忍不住問那引她進來的女孩:“這里是劉家?” “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