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精沒有好下場 第72節
作者有話說: 上一秒 了了:心機男人好可怕! 下一秒 了了:男的,不行 第五十五章 青丘都那么大膽, 敢在他住的地方留下祖傳的移動陣法,卻不知道冥皇已經把冥河修道自家地下了? 云步虛無法預知膽大包天之人實際上卻如此無用,是他狹隘了。 他該把紅蓼時刻帶在身邊的。 謝沾衣并非從冥界鬼怪之中誕生, 他是以rou身成冥的,實力絕不容小覷, 心思也極為縝密。 “你是不是覺得云步虛很快就能來救你,所以有恃無恐。” 他的聲音忽遠忽近,有種獨特的柔滑質感, 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德芙。 紅蓼心里確實這樣想。 被抓下來之前她就觸碰了結界, 云步虛那么警惕,應該會立刻發現,光速趕回。 可惜她錯了。 謝沾衣已經清理干凈了自己,但仍有股似有若無的味道, 他一靠近,紅蓼表情就有些微妙。 這味道搞得氣氛都嚴肅不起來了。 謝沾衣手一動,血rou盡退,白骨叢生,白骨碰到紅蓼的地方,連帶著她也跟著骨化。 紅蓼這下是真怕了。 云步虛沒有任何趕到的動靜。 她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條尾巴漂亮的皮毛都不見了,變為白色的骨架。 紅蓼瞳孔收縮,靈力暴漲。 “士可殺不可辱!!!” 她憤怒地撲向謝沾衣, 到底是九尾天狐, 再不是從前剛剛成年的小七尾, 有云步虛天天調·教, 她不論是法術還是功夫都好了不少, 竟真的讓謝沾衣失了防范, 被按著往下墜去。 “知不知道狐貍尾巴摸不得!” 紅蓼氣勢洶洶地掐著他的脖子, 謝沾衣以黑紗遮面,看不到真容,但她模糊記得原書里好像說過他臉部殘缺,這里是他的死xue,最介意的地方。 “狐貍尾巴摸不得?”謝沾衣輕而易舉地反制紅蓼,殺意四起,“孤只聽過老虎尾巴摸不得。” “今日便得讓你知道,狐貍比老虎更厲害。” 紅蓼忍著謝沾衣回敬的痛,雙手化爪,與對方在空中過了數招。 眼見快要和他一起掉進冥河里了,她知道不能再磨蹭,真掉進去就徹底沒有反抗的力量了。 “冥皇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難不成真如傳聞中的一般相貌丑陋,有礙觀瞻?” 傳聞?什么傳聞? 能有幸見得冥皇的活人沒幾個,雖他總是遮面,那群人卻不敢猜測他是面目丑陋,他們只會覺得這是大能獨有的神秘莫測罷了。 所以紅蓼這個傳聞肯定是聽云步虛傳的。 真是該死。 謝沾衣手上用力,他果然對這個反應比較大,光抓著紅蓼的胳膊骨化還不夠,還要再去骨化她一條尾巴。 紅蓼嚇得要死,不斷往上看,還沒看到云步虛出現。 不過她心里也沒真的很慌,因為她發現對方好像不打算殺她。這也對,她和云步虛的關系擺在那,明顯是抓活的才有用。 心里雖然有底,紅蓼面上還是表現出了極度的驚恐,謝沾衣將她滿眼的絕望盡收眼底,正要說什么,忽然又見她瞪大眼睛,燦爛欣喜地笑了起來。 她一個字都沒說,他卻自己意識到可能是云步虛來了。 怎么可能?先不說他來之前已探查到云步虛正在青丘某處畫極為重要的陣法,此陣一旦開始畫就不能停止,否則就功虧一簣,再無用處,也不能再開第二次。 畫陣時護法神光會屏蔽外界一切力量,哪怕他改變神光的防御范圍,能收到結界波動的消息,也不可能這么快,總會有一點遲緩。 就算真的這么快趕來了,上面還有他留下的第二道關卡。 所以…… 面上黑紗被人扯下,周圍忽然陷入極度的安靜。 短暫的停頓后,紅蓼無語的聲音響起來。 “怎么還有???” 謝沾衣面上的黑紗看著只有薄薄一道,欲蓋彌彰,可真的上手扯了,才發現是無限的。 知道她是狼來了,謝沾衣可謂放寬了心,他就知道云步虛是來不了的。 他冷眼盯著紅蓼一下又一下地扯著黑紗,扯到他望向她,這才又開始緊張,將手里剛扯下來的黑紗慢吞吞地給他遮回去。 “抱歉抱歉,我給你戴回去呀。” 紅蓼陪著笑,好像非常識時務,不敢再亂來了,可壓根不是那么回事。 她悄咪咪地捏了個訣,竟是云步虛的獨門指訣,輔以十成靈力推向謝沾衣。 謝沾衣終于正色了一些,用了心思去抵擋這指訣。 饒是如此,身子還是被她推開數丈遠,肩膀受了傷。 紅蓼趁機逃上地面,其實她也沒抱多大希望自己能成功,她只是想著,不管云步虛被謝沾衣以什么方式絆住了腳,她都得盡量拖延時間,不能就這么被帶走,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讓她沒想到的是,這次謝沾衣雖然還是跟了上來,但他沒有攔著她回到地面。 云步虛到處說他長得丑,他自然也得回敬他一些。他來此的目的也不單是為了帶走紅蓼,更有重要計劃。 他自身后制住紅蓼,鉗制著她的雙手壓在她后腰處。紅蓼欲語,被他以恢復了血rou的手捂住嘴唇,她連哼聲都發不出來。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兩人貼得很近,她的手能感覺到他身上黑袍絲滑冰冷的質感,甚至能描繪出他胸腹部的輪廓。 他們懸于地道上方,能勉強看清地面上的畫面。 “好好看著。” 是謝沾衣的傳音,他扣住她的手,她無法捏訣,什么都做不了,人被牢牢桎梏。 她不肯“好好”,狠狠咬向捂著嘴唇的手,明明咬得很用力,可感覺不到任何血腥味,甚至還膈疼了自己的牙。 這下是嘗到血腥味了,卻是自己牙齦出血。 “你不是寄希望于云步虛來救你嗎?” 心底傳來嘲弄的聲音:“快看那是誰?” 紅蓼分神去看,一眼就望見了云步虛,月色下他御風而來,速度極快,眨眼的瞬間已行至近前。 她重燃希望,正想努力發出點聲音吸引他的注意力,卻發現一道熟悉的影子撲向了他。 “!” 是只紫衣白發的九尾天狐。 那狐妖眉眼生動,活靈活現,竟和她一模一樣! …… …… 紅蓼猛地瞪向臉都不敢露的謝沾衣,眼底寫滿了厭惡。 “他若真心,自當分得清誰真誰假。” 謝沾衣心音都帶起了譏誚諷刺,他還想再嘲諷云步虛兩句,就看到他派去的假冒偽劣狐貍被一把推開。 謝沾衣:“……”沒用的東西。 假狐妖倒在地上,云步虛面無表情地給自己施了個清塵訣仍覺不夠,很想換掉被假狐妖碰觸到衣袖的道袍,但紅蓼的安危顯然更重要。 太一玄宗扇握在他手中,光束照在假狐妖身上,假狐妖怕得瑟瑟發抖,還在嬌媚宛轉地偽裝:“圣人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這樣對我?” 云步虛輕輕轉動手中折扇,神光懾人,假狐妖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他用扇光抵著她的命門:“她在哪。” 狐妖忽然笑起來,一掃剛才的害怕:“圣人臉變得真快,方才第一眼看到人家的時候分明緊張得不行。” 謝沾衣派來的狐妖自然不是簡單角色,偽裝技術一流,只是不夠了解紅蓼和云步虛平日里的相處模式,這才露出了不少破綻。 其實云步虛也不需要她開口做什么,就能分辨出她不是真的紅蓼,她們氣息完全不同,假狐貍身上可沒他日夜蘊養的靈韻。 只是他一收到結界波動就往回趕,陣法都沒完成,過于擔心她有什么危險,才在對方撲來時有一瞬遲疑。 也就這一瞬間,足夠被謝沾衣訓練許久的假貨做些什么了。 “圣人有沒有覺得我的聲音越來越小了呢?” 云步虛確實感覺到聽覺出現了問題,甚至嗅覺視覺都逐漸出現了問題。 他敏銳地意識到是自己被封閉了三感。 三感被封,連神識都會跟著變為一片黑暗,這不管對誰來說都是非常危險的。 他有無數個機會安全離開,或者殺了眼前的狐妖,但紅蓼還沒找到,他還需要留在這里,需要狐妖的口供。 他在三感消失的最后時刻察覺到了謝沾衣的氣息。 鬼氣森森,這狐妖當是他留下的,她所用法寶也來自地之主一脈。 那紅蓼呢? 云步虛為高深,哪怕三感盡失也不至于走路都跌跌撞撞,他在察覺到變故的一瞬間就開始突破封鎖,但還需要一些時間。 在這其中好像還有別的東西在他體內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