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賢妻,不干了! 第24節(jié)
況且比起大奶奶從前那副人人可欺的怯懦樣子,如今這般睚眥必報的性子倒更好些。 未過多時,冬吟便帶著山嬤嬤進了寢屋內(nèi)。 那山嬤嬤猖狂慣了,見蘇和靜衣衫單薄地站在床榻前,左側(cè)的軟塌上又躺著個婦人,只是被薄被蓋住了臉部,瞧不起她的面容。 山嬤嬤便橫眉怒容地數(shù)落起了冬吟,只道:“都是死人不成?大奶奶還未好全,怎得不扶著她去床榻上歇息?”這口吻里盡是說教的意思,儼然是將自己遙遙置于蘇和靜之上。 冬吟悄悄冷哼了一聲,只別過臉不去搭理山嬤嬤。 山嬤嬤愈發(fā)惱怒,當即便要上手將冬吟拉扯到自己身邊。 恰在這時,抱廈帶著根粗短的木棍回了內(nèi)寢。 山嬤嬤多瞧了她幾眼,見她手里拿著個不干不凈的木棍,當下也不顧著教訓冬吟,而是責罵抱廈道:“拿這些腌臜東西到主子跟前做什么?怎得一點規(guī)矩也不懂?你們院里的管事嬤嬤在何處?” 蘇和靜冷眼看著山嬤嬤這幅頤指氣使的模樣,心里泛起了一陣陣冷意,便聽她對抱廈與冬吟說道:“制住她的胳膊,捂住她的嘴?!?/br> 冬吟與抱廈得了令,便一人抵死般地鎖住了山嬤嬤的手臂,另一人用帕子塞住了她的嘴。 蘇和靜忍著痛意緩緩走到了山嬤嬤跟前,映著她滿是懼意的眸子,笑著說道:“挨完這頓打,回去記得告訴老太太,是我蘇和靜打的你。” 而后蘇和靜便從抱廈手里接過了那木棍,往山嬤嬤的后背上敲下去數(shù)十棍。 蘇和靜如今力氣不濟,使不上多少力氣,便只得由抱廈代勞又將那山嬤嬤打了數(shù)十根子。 那山嬤嬤也是有苦說不出,冬吟與抱廈這兩個丫鬟瞧著瘦弱,可手上卻很有一把力氣,壓制的她動彈不得。 后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無遺將她這“老太太心腹”的臉子狠狠地踩踏一般,除了疼痛以外,更令她難堪的還是挨打時的屈辱之感。 教訓完這刁奴后,蘇和靜懶得和這個狐假虎威的山嬤嬤多費口舌,便讓冬吟與抱廈將她放在了軟塌邊上,又從屋子里尋出了個綁帶,將這山嬤嬤結(jié)結(jié)實實地綁住了雙手。 而后蘇和靜便在冬吟與抱廈敬佩的目光下,盤問起了她的嫁妝。 嫁妝里詩書字畫這類珍品已是去了大半,不是被從前的自己孝敬給了“龐氏”,便是去了方氏的那個兒子房里。 要也要不回來了,蘇和靜也不在意這些,只將這些年自己積攢下來的田契、銀兩、宅契都收了起來。 好在失憶前的自己還沒有蠢笨到一點心眼都沒有,管家的這段時日總歸攢下了些本錢。 “把這些東西收好,你們再去叫上紅棗、白嬤嬤和另外那些信得過的丫鬟,咱們這便出府!”蘇和靜道。 冬吟這才明白,方才蘇和靜所說的和離之話并不是虛言,她是當真要和離。 抱廈略有些遲疑,擔憂地瞧了眼蘇和靜的雙腿,道:“可奶奶您的傷還未養(yǎng)好。” 蘇和靜不以為意,又朝著龐氏與山嬤嬤的方向努了努嘴,說道:“都把她們打成這樣了,若再不跑,只怕咱們主仆就要被挫骨揚灰了。” 冬吟甚覺有理,便讓抱廈去丫鬟房里與紅棗說一聲,撿些要緊的細軟拿了。 幸而今日白嬤嬤去郊外的莊子上看望秋桐,如今并不在府里,只幾個丫鬟們收拾了些體己物件。 蘇和靜便由抱廈扶著往外頭走去,廊下立著的婆子們瞧見她便齊齊發(fā)問道:“大奶奶怎得出來了?” 蘇和靜清了清嗓子,肅容回道:“山嬤嬤和太太有些話要說,連我也不許聽呢,你們都往外頭站站?!?/br> 見她說的煞有其事,那幾個婆子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幾步,并道:“大奶奶,咱們都是懂規(guī)矩的人,必不會多嘴多舌。” 蘇和靜佯作滿意,便道:“屋子里悶得很兒,快扶我去內(nèi)花園逛逛。” 那幾個婆子便目送著幾個丫鬟扶著蘇和靜往內(nèi)花園的方向走去,待再也瞧不見蘇和靜的身影后,才換了一副嘴臉議論道: “咱們這大奶奶可真窩囊啊,這就被趕去后花園了?!?/br> “她傷還沒好呢,可見太太有多不將她放在眼里?!?/br> …… 蘇和靜不認得端陽侯府的路,便回身與丫鬟們說道:“暖香閣在什么地方?” 冬吟一愣,問道:“咱們不是要出府嗎?出了前頭那個二門,再繞過一條回廊,便是角門了?!?/br> 蘇和靜停下了腳步,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字一頓地說道:“離開之前,得把仇報了?!?/br> 方氏將她推下樓梯的仇,她可還記著呢。 作者有話說: 今天狀態(tài)不好,沒寫多少。 明天不更新啦,等后天十一點一下子更新【一萬二吧】 帶個自己的預收《心機外室上位記》 婉竹是個外室。 十兩銀子,被賭徒爹爹賣給了人牙子。 五百兩銀子,又被人牙子賣給了齊小公爺。 是夜,襯著燭火搖曳,齊小公爺將丑話說在了前頭: “你生下個康健的孩子后,我便放你自由?!?/br> “別的,你想也不要想?!?/br> 婉竹這才知曉,原來齊小公爺那身份高貴的正妻遲遲懷不上孩子。 迫于宗嗣壓力,他這才養(yǎng)了自己這個外室。 可她不想再回到那個家徒四壁的茅草屋里,不想再挨那個賭鬼爹爹的痛打,不想再過饑腸轆轆的日子。 更不想被人牙子當成商貨一般販賣。 只是做齊小公爺?shù)耐馐?,就能頓頓燕窩魚翅、山珍海味數(shù)不勝數(shù)。 每日穿戴的衣衫也俱是她從前想也不敢想的名貴料子。 日日有一群丫鬟婆子事無巨細地照顧著她。 婉竹想,她既是過上了這樣錦衣玉食的日子,便不想再回頭了。 所以她不能只做外室。 她要抓住齊小公爺?shù)男模獜倪@屋舍三間走到齊國公府的后院里去。 【排雷】: 1.女主很心機,純純的黑心蓮。 2.男主不變。 3.如果不喜歡就點x。 第28章 與他相會 冬吟與抱廈以及紅棗三人臉上都不約而同地浮現(xiàn)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身子比腦子反應更快一步,往著東邊的羊腸小道走去。 等走到了暖香閣院門前,紅棗與春染才后知后覺地冒出了個疑問:大奶奶為何去個暖香閣還要她們帶路? 難道是跌下臺階后傷到了腦袋, 許多事都不記得了? 風風火火的蘇和靜并未給她們凝神思索的機會,只見她走到暖香閣院前, 西子捧心般地蹙起了柳眉,問道:“暖香閣里可有粗壯的婆子?若是一會兒打起來,我可幫不上你們什么忙?!?/br> 抱廈便回道:“大奶奶不必擔心, 上一回方姨娘被世子爺申斥了一回,院里伺候的人手已削減了大半?!?/br> 說完, 抱廈與紅棗便愈發(fā)肯定了起來,大奶奶應當是記不清楚事兒了。 蘇和靜聞言便放下了些心,由著幾個丫鬟們攙扶著往暖香閣內(nèi)走去。 推開院門后, 暖香閣的全貌便緩緩呈現(xiàn)在蘇和靜眼前,雕欄玉棟的飛檐屋舍與她的院子也相差無幾,且院內(nèi)植著不少參天大樹, 愈發(fā)襯得空曠靜謐。 這暖香閣離各處的院子都近得很兒, 再往后走幾步便是內(nèi)花園里景致最好的亭臺水榭。 裴景誠還真是把位置最好的院子給了自己心尖尖上的人。 蘇和靜氣得眼冒金星,不知道失憶前的自己是怎么忍下這種奇恥大辱的?莫非她腦子被驢踢了不成? 她兀自生氣, 幾個丫鬟們卻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這院里都沒幾個人伺候了,叫那方氏和大奶奶過不去, 往后有她好果子吃?!?/br> 蘇和靜壓下心中的怒火,帶著丫鬟們直搗黃龍。 推開正屋的門,卻見一個年紀頗大的婆子正在西側(cè)間里翻箱倒柜,肩上還扛著一只滿滿當當?shù)牟即?/br> 蘇和靜率先輕笑出了聲, 揶揄道:“咱們還碰巧抓到個賊?!?/br> 西側(cè)間里的榮嬤嬤聽到蘇和靜的說話聲, 嚇得連手上的瓷瓶都拿不穩(wěn), “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發(fā)出的清脆聲響震醒了東邊寢屋里的方氏。 她身子未曾好全,見身邊也沒有榮嬤嬤的身影,便只得勉力抬頭沖著西側(cè)間喊道:“嬤嬤……怎么了?” 蘇和靜自然也聽見了方氏如小貓叫喚一般的聲音,只是她卻指使著冬吟去將榮嬤嬤的背上的包袱拿過來。 那榮嬤嬤已嚇軟了雙腿,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 端陽侯府的頭一條家規(guī)便是不許奴才們偷竊主家東西。 蘇和靜接過那包袱里瞧了一眼,見里頭放著的都是些值錢的金釵銀釵后,便對幾個丫鬟們說道:“把她拖到那方氏的床榻前,讓她好生看一看自己養(yǎng)出來的忠仆。” 榮嬤嬤“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沖著蘇和靜卑微求饒道:“大奶奶就繞過我這一次吧,老奴也是沒了法子,我家里的男人欠了賭債,若再還不上,我女兒便要被人拉去青樓里賣了?!?/br> 蘇和靜連眉毛都沒抬一下,且不說這榮嬤嬤說的話不像是真的,單說她一個方氏身邊的心腹嬤嬤,方氏又這般得寵,她還真的缺錢到要偷東西還賭債? 分明是覺得方氏這棵大樹即將傾倒,在她落地前搜刮些錢財罷了。 “把她嘴堵上,吵得我頭痛。”蘇和靜扶額說道。 冬吟與抱廈二人便眼疾手快地用帕子堵住了那榮嬤嬤的嘴,紅棗上來搭了把手,三人合力將這榮嬤嬤一齊拖到了內(nèi)寢里。 床榻上的方氏依稀聽見了蘇和靜的聲音,耳畔還隱隱約約地傳來了榮嬤嬤求饒的哭泣聲。 她是自己的心腹嬤嬤,為何要向那個女人如此卑微地低頭求饒? 定是蘇和靜整治自己來了,見自己還躺在床榻上不好責罵,便把仇怨都發(fā)泄在了榮嬤嬤身上。 所以蘇和靜走到方氏床榻邊上后,方氏便勉力支起了半側(cè)的身子,頂著煞白無比的臉色,滿面憤恨地說道:“有什么…你就……沖我來。” 她說話時有氣無力,仿佛下一瞬就要提不上氣來死去了一般,只瞪著蘇和靜的那雙眼里躥著熾熱的火苗。 蘇和靜聽后拍了拍手,似笑非笑地望向跪在地上的榮嬤嬤,道:“你可真是辜負了你家主子啊。” 說著,便將方才榮嬤嬤背著的包袱扔在了地上,里頭裝著的金釵銀釵們一并掉了出來。 方氏眼里的憤恨霎時變成了震驚,而后又換成了一種被背叛后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