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賢妻,不干了! 第2節
2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來自《紅樓夢》 預收《低嫁后,寒門夫君一路高升》求收藏 【高亮】:先婚后愛小甜餅 宅斗文 【本文文案】: 蘇貴妃未失寵前,蘇荷愫靠著貴妃內侄女這個名頭在京城里名聲大噪。 她貴為承恩公嫡女,雖是靠著裙帶關系才得以躋身京城貴女圈。 可好歹總擠進去了不是? 所以當蘇貴妃失寵后,承恩公指了個寒門書生給她做夫婿時。 蘇荷愫的內心是萬般崩潰的。 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斷沒有她拒絕的道理。 嫁給沈清端的第一天。 望著狹小的連她嫁妝箱子都放不下的新房,蘇荷愫淚往心里流。 嫁給沈清端的第十天。 因婆母官話都說不齊整,被迫放棄婆媳交流的蘇荷愫再一次心碎。 嫁給沈清端的第一百天。 因自己有孕,婆母將家里唯一的幾只老母雞全宰了給自己補身子。 蘇荷愫無語凝噎。 心里升起些暖流。 嫁給沈清端的第三百六十五天。 他做了宰相。 而自己做上了宰相夫人。 嫁給沈清端的第十年。 這十年里,他沒收過一個通房,也沒納過一個良妾。 對自己百依百順,從沒有一個不字。 一開始承恩公把自己的嫡女嫁給個寒門學子時,京里眾人都在看他的笑話。 連帶著蘇荷愫也被貶到了塵埃里。 后來當承恩公的寒門女婿做上宰相后。 京里眾人才后知后覺地贊嘆道:“承恩公的眼光當真是不俗。” 第2章 鴻門宴 蘇和靜話音甫落。 自東暖閣至耳房的回廊下傳出一陣女子訓誡小丫鬟的聲音。 抱廈透過軟煙羅的紗窗往外望去,便回身對著蘇和靜等人輕聲說道:“是冬吟在教訓小丫鬟呢。” 秋桐、春染、抱廈、冬吟皆是蘇和靜的陪嫁丫鬟,皆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關系也稱得上親如姐妹。 蘇和靜斂起了笑意,抬首瞧了一眼自己的澄風苑,亮堂的內室里擺著月白色纏枝花簾帳,內室外的廂房里掛著水晶簾子,隔間里供著青蠟貔貅辟邪獸。 在往里一寸,山石架子上擺著天青釉雙耳瓶,架子后則是一座粉彩花卉畫屏風,更別提正屋里鋪著的毛毯皆是出自西洋的水蘭錦毛毯。 滿屋內的陳設皆不是凡品,堪配的上她端陽侯世子夫人的身份。 只是內里的苦楚便只有她自個兒知曉了。 神思恍惚間,蘇和靜忽而想起了出嫁前,她父親安平侯靠在書房案幾旁飽含歉疚的那一番話: “靜兒,我知你與那小公爺兩情相悅,可爹爹實在是沒有了法子。” 安平侯府失了圣心,為避禍便主動攀附上了端陽侯府,以嫡長女為代價換來闔府的榮華富貴。 這筆買賣,應當是安平侯府賺了。 蘇和靜自嘲一笑,如今想到父親的那一番話,她仍是憋悶得喘不上氣來。 跪在下首的秋桐與春染皆瞧出了此刻蘇和靜的怏怏不樂,見她柳眉含哀、杏眸染悲,便知她定是又想起了鄭小公爺。 鄭小公爺雖是被眾星捧月慣了的天之驕子,從前待她們奶奶卻是溫柔得連重話都不敢說一句,要星星便給星星,要月亮便給月亮,眼里心里都只裝著她一個人。 只可惜…… 抱廈見狀立時便岔開了話頭,只笑道:“任憑那方姨娘使什么招數,咱們難道還怕她個丫鬟出身的賤妾不成?” 蘇和靜攏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先是讓秋桐與春染起身,而后淡淡道:“從我私庫里拿根千年老參,送去大少爺房里,只說讓他好生養病便是。” 秋桐聽了愈發氣憤,明明是大少爺的人無理在先,怎得又要大奶奶先低頭送人參過去?哪兒有這樣的道理? 蘇和靜兀自說道:“再打發人去蒼云院問一聲,若是太太閑著,我這便過去。” 春染性子伶俐,知曉今日秋桐已是犯了蘇和靜的忌諱,便朝著她使了個眼色道:“秋桐meimei替我們走一趟吧?” 蘇和靜垂眸不語以示默認。 秋桐只得一步三回首地退出了澄風苑的正屋。 待她離去后,蘇和靜才由抱廈扶著坐在了紫檀木貴妃塌上,又拿了個大紅色錦緞迎枕斜靠在背上,端的是一副慵懶高貴的美人模樣。 春染替她斟了杯茶,上前侍奉道:“大奶奶方才說的算計一事,奴婢聽不明白。” 蘇和靜抿了一口茶,嘆道:“連你也弄不明白,何況是秋桐那個不過心的直爽性子?方氏不足為懼,只是她近來與小龐氏走的極近,只怕要借著言哥兒(大少爺裴永言)的由頭來分我的管家之權。” 春染和抱廈這時才回過味來,只說道:“大奶奶的意思是,那榮嬤嬤會借著那一碗倒在地上的旋覆花湯來給您潑臟水?” “輕則說我薄待庶子,往重了說便是我不賢不惠,犯了妒恨之條。”蘇和靜闔上眼,白皙的臉龐上浮現出幾分疲憊之色:“咱們府上向來如此,一句話掰開來猜忌誣陷,一件事背后又設著好幾個圈套等著你陷進去,整日里為了權勢利息爭得跟烏眼雞似的。” 這話春染和抱廈卻不知該如何往下接,只得拿話勸解蘇和靜道:“世子爺待您尊重,他也知曉您的難處,必不會讓太太…二奶奶欺負了您去。” 蘇和靜只在心內嗤笑了一番,裴景誠若當真尊重自己正妻,便不會將他那心愛的通房丫鬟方氏送去老太太院里,又停了她的避子湯,讓她誕下了一兒一女。 之后方氏便母憑子貴,憑著一雙兒女被抬為了貴妾,萬事都想著越到自己頭./上去。 未過多時,秋桐便趕回了澄風苑,她急急匆匆地撩開簾子,露出一張染著焦急之色的素白臉蛋來。 冬吟這時也訓好了小丫鬟,剛跨進正屋的門檻,便被身后似一陣風的秋桐唬了一跳,問道:“你是丟了魂不成?” 秋桐哪兒顧得上與她斗嘴,三兩步間已走到了蘇和靜的貴妃塌前,急聲稟告道:“大奶奶,太太…太太她傳您去蒼云院。” 抱廈與春染皆屏息靜氣,等候著蘇和靜的下一步動作。 蘇和靜素來是個泰山崩于前皆不動聲色的性子,聞言只是杏眸黯了黯,兩頰處掠過幾分戲謔的笑意罷了。 她道:“替我梳妝換衣。” 一炷香的工夫后,蘇和靜以海水玉綴珠為釵,身著蜜粉色鑲銀絲萬福蘇緞長裙,內襯是件百褶如意月裙1,行走間銀色與褶皺相襯相映,遠遠望去流光四溢。 秋桐一時看晃了眼,心里卻又不自覺地回想起方才龐氏(端陽侯夫人)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驚艷之意便化作了擔憂。 蘇和靜伸出纖纖玉指,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揶揄道:“輸人不輸陣,我這做正妻的總要比那個妾室多幾分氣勢才是。” 春染見她還有閑心說笑,邊扶著她往澄風苑外的廊廡下走去,邊說道:“大奶奶可想好了怎么應對這場鴻門宴?咱們在各處都有些人手,若是要人證也容易的很兒。” 蘇和靜美眸微轉,淡笑了一聲:“殺雞焉用牛刀?我自有法子搪塞過去。” 四個丫鬟這才放心下來,簇擁著蘇和靜往蒼云院去了。 蒼云院的布局比起澄風苑來要清雅寬敞的多,一過二門,便能覷見庭院內青翠茂密的竹林,以及幾座價值千金的奇駿假山。 自筆直的廊道走往蒼云院的正屋,需繞過幾座白鳥花卉的織錦屏風,廊廡拐角處還掛著些金邊鸚鵡籠子。 氣派富堂之甚,遠勝京城其余名門世家。 蒼云院伺候的丫鬟婆子皆訓練有素,垂首立在回廊兩側,連低聲也聞不到一句。 蘇和靜身后綴著幾個丫鬟,走到垂花門處,被個錦衣玉服的婆子迎了上來。 那婆子生的面善,說話又口齒伶俐,便是龐氏身邊的心腹黃嬤嬤。 蘇和靜便要朝著她躬身行禮,卻被黃嬤嬤死死攔住:“世子夫人可是折煞老奴了。” 蘇和靜斂起眉眼里的凌厲,對著黃嬤嬤莞爾一笑道:“嬤嬤是母親身邊積年的老人了,我們這些做小輩的自該尊重著您才是。”說著,邊握住了黃嬤嬤的手,將那價值不菲的白玉鐲子瞧瞧褪給了她。 黃嬤嬤掂了掂那鐲子的份量,老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真摯的笑意,她便俯在蘇和靜身邊耳語了一陣,方才領著人往正屋的方向走去。 正屋前的幾個丫鬟見了蘇和靜皆是一陣行禮問安,正欲替她打起簾子時,屋內卻傳來一陣茶碗落地的清脆聲響。 龐氏的怒聲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恰好能讓廊下的所有丫鬟婆子都聽個清楚。 “她自己沒本事替景誠誕育子嗣,竟想使了鬼主意害我們言哥兒,若不是……安平侯,我早讓景誠……” 余下的話蘇和靜沒有聽實,但大致也能猜得出來龐氏話里的意思。 若不是安平侯這一年里在朝堂上有些起復的勢頭,自己進門這幾年未有所出,她早讓裴景誠休了自己。 作者有話說: 男二就是鄭小公爺。 男二上位哈。 1來自《中國古代服飾研究》 第3章 妯娌 回廊方圓幾寸之內聽見龐氏這番話的丫鬟婆子俱都偷偷那眼神去瞧蘇和靜的面色,見她臉色如常后,方才納罕道:世子夫人當真好氣性。 任憑蘇和靜心里多么的憤慨羞惱,明面上卻是一副恍若未聞的淡然模樣,只見她頷首與那打簾子的丫鬟一笑道:“勞煩芳草jiejie了。” 那名喚芳草的丫鬟怔愣了一會兒,似是沒想到堂堂一個世子夫人會記得自己這個蒼云院三等丫鬟的名字。 直至宋和靜跨過門檻走進正屋后,芳草仍是愣在原地,她的鼻間充斥著一股混著花果味的馨香,清新大方,讓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