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刀 第54節(jié)
靳凡點頭,吻她額角:“記牢了?!?/br> 來的時候撞到,走的時候也撞到,不知道能不能收入小概率事件典型案例當中。 宴西湖私房菜門口,對于突降的雪,幾人都有些猝不及防的表現(xiàn)。 荊天把外套給了陽玫,看著漫天雪花,奇怪道:“今兒不是晴天?說變就變,我看這春天啊算是來不了咯?!?/br> 曹葒剛接了老公電話,等著接了,對比他們的煩悶,從容了很多:“春三月頭一個月還有降雪也不少見?!?/br> 有人接上:“春天?哪有春天,哪年不是天一暖和就要穿短袖了?!?/br> 微醺的陽玫挽著林羌的手,看著靳凡走向路邊的車,抽出一把傘,打著傘往回走,站在臺階的他們只能看到有垂感的西褲腿,卻也能得出他腿特別長的結(jié)論。他握著傘柄的手被燈照得白透了,手背的青筋一直爆進了袖口。陽玫認真說:“我再也不說你追求刺激了,你比我們會抓重點?!?/br> 林羌快看膩了。她自己這么認為。 靳凡走到臺階前,林羌跟大家道了別,邁下臺階,躲進他的傘里。 兩人正往車的方向走,前方傳來一聲:“林羌?!?/br> 所有人看過去,看到站在雪中的簡宋,灰色西裝只有他駕馭得好。 臺階上的人們頓時明白,天氣突變原來是暴風(fēng)雪正在趕來的路上。 林羌透過簡宋身后的車的窗子看到秦艋,了然了簡宋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但對他的來意不感興趣,仍然走向靳凡的車。 靳凡整個過程都不動聲色。 簡宋大步上前,手從靳凡面前穿過,握住林羌小臂:“我……” 靳凡沒讓他說完,已經(jīng)拿住他腕子,擰轉(zhuǎn)他的胳膊,把他上身?在了車門,另一只手隨即把他臉摁在車窗。 簡宋力量不足,但不服輸,手撐著車門要起來,但靳凡看起來真恨他似的,死都不讓起。 林羌心里對這幕感到厭煩,拉住靳凡衣服:“行了?!?/br> 靳凡懂,她要單獨跟他說話,他不同意:“你別想!” “你們倆別讓我丟人現(xiàn)眼了行嗎?” 靳凡放了簡宋,但有要求:“就在這說?!?/br> 簡宋不同意,也不跟靳凡說一句,只對林羌說:“我單獨跟你說?!?/br> 靳凡太陽xue的筋充血了,收了傘,一橫,用傘再把簡宋摁在車門:“找死!” 林羌知道靳凡生氣了,她不是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她怕他把簡宋掐死了,先把他拉開,站在簡宋前邊,面對著他:“就在旁邊說。” “不行!”靳凡不容商量。 車行那群小崽子探聽林羌的消息跟他賣好,他知道簡宋一直對林羌賊心不死,沒少通過秦艋搞一些小動作,早憋著治簡宋了。 簡宋苦澀一笑:“我什么時候限制過你跟別人說話?” 林羌怕靳凡掐死他,一直攔,他還作死,她再看靳凡,這臭臉色,掐死他的心不是一天兩天了。 眼看著靳凡轉(zhuǎn)了下腕子,林羌一把把簡宋拽到身后,仰頭看向他:“你動一個試試!” 靳凡眼睫一顫,定睛看她。 林羌趁著他驚訝不解,把簡宋帶到一邊,還沒說話,靳凡已經(jīng)上車先走了,車輪在地面摩擦的尖銳聲響久久不散。 林羌不管他,先跟簡宋把話說在前頭:“咱倆之間有一百種體面的分手方式,你非得鬧成這樣?!?/br> 簡宋眉中帶痛,疲憊的眼睛依然很深情:“你選他是因為你們身體都有不可逆的病癥,是不是?” 林羌很無力。 “你不愿意讓一個健康的我面對一個生病的你,他不一樣,他的殘缺讓你沒有負罪感,他因為殘缺贏了我,對嗎?”簡宋想拉住她的手,被她躲開了,他手微顫,攥成拳頭,歪著頭,哀傷到極致的神情在他臉上:“你別選他行嗎,他身上的事太多了,他是戈彥的兒子,他是胡江海器重的人,你跟他會有很多危險……我不殘缺不應(yīng)該是我失去你的原因。” 他果然是打聽了靳凡,林羌說:“你身體健康確實不是我們分手原因,我是身體有病,不是腦子有,我沒慕殘癖?!?/br> “如果你不……” “我會怕失去他,卻從沒有害怕失去你。”林羌一點后路都不給。 簡宋緩慢地搖頭,磕絆著走向她,雙手往前探找,想要夠到她:“不應(yīng)該是這樣……” 林羌最后說:“我喜歡過你,但我愛他?!?/br> 簡宋仍然略顯笨重地往前走,仍然想要夠到她。 突然,又出現(xiàn)那道車輪摩擦路面的聲音。 林羌扭頭就看見靳凡下車,用力關(guān)上車門,走過來,停在她面前,看起來怒氣未消,兇道:“給了你五分鐘,說完了吧?” 林羌瞥他:“你不是走了嗎?” “我買煙!” 林羌沒看見:“煙呢?” “你以為我是你?不要命了?” 林羌不自覺地彎了唇:“你可記住你這話,哪天讓我看見你糟踐身體有你好看?!?/br> 簡宋在一旁那么多余,探找的雙手都攥成了拳。 林羌轉(zhuǎn)身又跟簡宋說了一句:“秦艋又有小動作時,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有了新的底氣,你自以為的新的勝算。所以你今天出現(xiàn)我并不意外,我知道你會來,我愿意聽是因為,我猜測你新的底氣是發(fā)現(xiàn)了靳凡什么,我想知道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 簡宋像被摁了暫停鍵,只顧木然,無言。 原來林羌單獨跟他說話都是為了靳凡才同意的…… 林羌說完,扭頭牽住了靳凡:“回家,我困了。” 靳凡牽她到車前,待她上了車,給她關(guān)上車門,又返回簡宋跟前。 林羌皺眉,有些緊張。她怕他們打架,打架只是情緒得到了宣泄,造成的爛攤子可難收拾。 簡宋在身高上矮靳凡一些,但他氣場也是足的,不顯得有多弱勢。 靳凡不是要跟他打架,他們也不叫打架,實力懸殊的雙方不能稱之為打架。他只是想對簡宋說:“萬唯生物一上市,簡醫(yī)生分了不少錢吧?!?/br> 簡宋忽一下凝眉定睛。 靳凡突然握住他肩膀:“別緊張,我不是監(jiān)察部門,管不著這中間的彎繞?!?/br> 臺階上惹不得這場戲人而留下來的人看傻了眼。 車里林羌的眉也鎖得更緊。 “我老婆說你發(fā)現(xiàn)了我什么,什么?我跟胡江海的關(guān)系?還是跟戈彥的關(guān)系?知道我生長在一個錢權(quán)交易泛濫的環(huán)境?”靳凡轉(zhuǎn)而安慰道:“別擔(dān)心,我會守口如瓶,誰讓你是我老婆前男友。” 簡宋看似平靜,避而不答:“叫老婆有點早吧?靳哥命這么短能堅持到娶妻那一天嗎?” 靳凡點頭:“我命短可能是你唯一的機會了,但怎么辦,我已經(jīng)決定為她努力活久點?!?/br> 簡宋手抄進褲子口袋:“有些事努力是沒用的?!?/br> 靳凡又認同地點頭:“確實,不然怎么簡醫(yī)生都那么努力了,她還是只愛我?!?/br> 對視。 持續(xù)。 臺階眾人不知道他們說什么,但能確定一點,靳凡鷹視狼顧,簡宋綿里藏針,都不簡單。 眼看這場戲散場,他們也識趣的先走一步了。 經(jīng)此一役,陽玫再也不會自以為是地勸林羌了,林羌挑男人的境界太高了。 回家的路上,靳凡一言不發(fā),火是消不下去了。 林羌也不哄,到樓底下更不等他,先進了樓門。 剛邁兩級臺階,被人一把拽住胳膊,拉了下去。 她扭頭要罵,他已經(jīng)落吻下來,把她堵在樓門親得響。 她差點缺氧,使勁推開他,揚手一巴掌,扇在他脖子:“滾!”說完就上樓。 靳凡單手抄住她腰,又抱下來,手擦過她鎖骨,從前攬她肩膀,不讓她走。他忍住掐死她的沖動,用她的話罵道:“動個試試!” 林羌就知道他是因為這件事,這個男的心眼還沒針尖大,吃醋都是舉缸灌。 她也想一巴掌把他抽得犯病,死在外邊得了,又舍不得。 最后只是站到臺階上,跟他一樣高的情況下,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下他的耳朵:“就動?!?/br> 靳凡火消了。 林羌洗完澡,動作自然地鉆到靳凡臂彎里,在他懷里看他拿著的平板電腦,他又在看新聞。 她一到懷里,靳凡就不看了,關(guān)了,放在一邊,抱住她。 “陽光說他有房子可以租給我,我準備去看看?!绷智佳鲱^說。 靳凡低頭看她:“又不住這兒了?” “嗯,膩了?!逼鋵嵤巧舷聵翘慕擦?,這跟運動不一樣,要讓心臟病患者舒服點,應(yīng)該盡量避免爬樓。 “行?!?/br> 林羌把玩他的手指,沿著筋撫摸,不知不覺就摸到了他的胸腹,質(zhì)感真好,上次喝醉吸他時就發(fā)現(xiàn)特別粉,她突然好奇:“沒被嘬過?” “什么?!?/br> 林羌伸手捏了下。 靳凡皺眉,把她的手從自己毛衣里拿出來:“誰有你不正經(jīng)?” “你還挺遺憾唄?”林羌斜一眼。 “你不遺憾,以前老干?” “說你,你扯我干什么?” “逃避?又想前男友了?別想了,他不敢來了?!?/br> 林羌挑眉,扭頭:“你做了什么?” 靳凡看著她,半天才說:“他不來你不高興了?” 林羌盯著他的眼,特別坦蕩,說:“我是好奇,我怎么也做不到,你怎么做到的?” 靳凡淡淡道:“剛認識時我就告訴過你,對他我有的是辦法,是你自己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