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刀 第14節
“你混蛋!”林羌咬住他唇,咬出血。 靳凡最不怕疼,抽插更快,次次到底:“開口黑社會,閉口大哥,我不把你給我安的罪名坐實了,不是辜負你?”說話,突然猛地一頂,托住她大腿根換成女上的姿勢。 林羌雙膝跪在座位,甬道被他的幾把開鑿得更深,她以為他虛長了一個尺寸和硬度,結果發虛的是她…… 女上對林羌來說是折磨,這個姿勢仿佛是她的性癖根源,靳凡那根幾把從下往上插,沒多久她就嗨了,臉很紅,渾身的汗,怕自己被他一回就養刁了,想走,卻被他死箍住腰。 哪怕做爽了,痛快了,她也不想失去立場,照臉就是一巴掌,打得他左臉頓生出紅色的巴掌印。 他也不縱她,猛一挺。 “啊——”林羌被捅到了點,較勁地趴在他肩膀,用力一口,咬下他一塊皮,結果換來更激烈的cao弄。 靳凡本來是掐著她腰,她這一反抗,改成托著她腿往上顛送。 “嗯啊——靳你傻逼——嗯。”林羌罵著罵著忘了怎么罵了,不自覺地摟住他脖子,開始迎合。 rou撞rou的啪啪聲、插進抽出時擠到yin水的唧唧聲,再加上林羌的呻吟嬌喘聲,從車窗的縫隙逃竄出去,盈了一天一地。 林羌被插得理智全無,抱住他頭,把軟糯的胸部送到他嘴邊,借他硬挺的鼻梁摩胸珠。 靳凡從她的胸溝吸咬,一路往上,吻住她嘴。 唇舌纏綿,那一點點煙味仿佛變成催情藥水,哪怕嘴唇傷口都因用力研擦撐開了,血在兩人嘴唇貼合的縫隙肆意流淌,也沒阻止他們。 親到嘴麻,靳凡拉住她胳膊一甩,大掌摁住她的美背,往壞往爛里繼續干她。 他還有空給她攏頭發,但只是為了攥住,往后扯,俯身下去,唇貼著她耳輪:“學會了嗎?” “學你媽……”林羌給不了他好話,他幾把大活兒好也得罵。 靳凡使勁幾下:“不是想做一次?做爽了嗎?” 林羌爽了:“真不行。” 靳凡慣著她,隨便口是心非,一點兒也不惱:“不行還親我,還配合我,還能叫出來。” “別太拿自己當回事,換誰都行,我都能叫。” 靳凡唇瓣張合,夾住她耳垂,聲音壓到最低檔:“你最好是。” 又是猛一挺。 “額——” 早上的霾漸散,太陽緩慢升至頭頂,這輛越野不知不覺停在封閉路段一整個上午。過了十二點,車里聲音沒有了,味道還在,是一種jingyeyin水交融加熱的味道。 林羌光著下身閉眼靠在車窗,xue處被靳凡的大幾把搗弄太久,兩片唇還沒合上,紅得發紫。 靳凡穿好了褲子,拿林羌大衣給她蓋上下身,換到駕駛座,把車開到她家樓下,下車,打開后車門,用大衣把她裹好,抱起來,上樓。 放她到沙發,靳凡站起來,背過身,點了煙,抽一口,轉過頭來,俯視她說:“你不是有職業道德嗎,讓你白拿錢你不愿意,現在給了你一個理由,當嫖你的。” 真是傻逼,林羌看都不看他。 “再湊上來,我就當你是想送上門給我弄了。” 林羌伸手抓起酒瓶子丟向他:“滾你媽!偽造病歷是吧?真他媽有心臟病嗎?別他媽讓我知道你具體什么情況!” 靳凡接住酒瓶,什么也沒說,把煙抽完碾滅,走了。行至門口,他停住腳,卻沒回頭:“再見,林羌。” 靳凡走了。 門慢慢擦動,像鴨子一樣發出難聽的嘎嘎響,直到咔嗒一聲鎖死,林羌臉上怒意云散煙消。 她并不生氣,她也沒費力氣,誰嫖誰說不好,只是很疑惑一點,他怎么突然來這一出?昨晚去哪兒了?發生了什么事?活兒真不用干了? 她拿起手機,正好楊柳給她打來電話。 接通后,楊柳說:“寶,買賣不做了,錢你也不用退了。” “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就中午靳叔叔打電話,說他們想別的轍,不用你去做什么了。”楊柳比林羌還犯迷糊:“這買賣不做了我能理解,但不退錢我真沒想通啊。雖然我也這么期望,但他們掏錢的居然先說了……” 林羌把電話掛了。 房間很靜,呼吸可聞,唯一在動的,除了林羌的眼睫毛,就是魚缸里那只小王八。她在市場買菜時鬼使神差買的,她以為過兩天就死了,誰知倆月過去了它還活著。 命這東西挺脆弱的,但有時候也挺頑強的吧? 活兒不用干了,錢也不用還,這可能是這些年里最好的消息了。管他為什么,他們為什么,他活不活,他們又活不活,反正她可以活了,終于有錢續命了。 可是。 為什么呢? 靳凡把車開到一片麥地,定位為農業區的省份稍微往偏里走走就能看到莊稼地,挺窮的地方,但人都憨厚,叫他第一次覺得窮兇極惡這詞以窮為惡有失偏頗。 他坐在車里,望著這一汪綠色麥浪,只是晃個神,一道斜陽把黃昏帶到這片土地上。 他根本找不到完美的理由來解釋他為什么跟林羌做了。話說死了,錢給她了,做是為了什么? 也許他也有點私心,也許他說她那些“滾”里,藏匿著幾句謊言。 也許…… 隨便了,反正干了。 仲川的電話在這時響起,接通就聽仲川說:“他們來了。” 林羌一覺睡到下午,醒來下體還有撕裂的痛感,伸手摸摸,那條甬道似乎已經封閉大門,但她知道,被靳凡那種程度的東西捅過,沒那么快恢復原狀。 她倒了杯水,拿起手機,看到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 不想也知道是簡宋。 果不其然。 “我在門口。” 短信是三個小時前發的,她端著水杯,未抱期待地打開門,頓時微怔。他竟然還在門口。 簡宋聽到門響轉過身來。站了三個小時,沒有一絲倦意,從來不茍的西裝革履仿佛已經鐫刻進骨骼脈絡。 林羌握著杯把的手不由得收緊,拇指指甲在杯口劃開了一道弧線。 簡宋落在林羌身上的眼神向來如春水潺湲,聲音也輕緩:“給你兩個小時打扮自己,夠了嗎?我們先見何教授。” 林羌轉身走回房間。 簡宋站在門外,看著她的背影。 林羌放下水杯,沒有再回下頭:“醫鬧麻煩解決了,不用律師了。我也知道自己什么病,準備好治療了。” 簡宋沒忍住走上前:“那我們……” 林羌突然感覺下體作痛。 他們再也不是他們,只能是他和她了。 林羌在沉默片刻后,還是回頭,看向簡宋的眼神如同她的血液般缺失溫度:“你別再愛我了。” 簡宋頭向左倒,有些無能為力的苦惱:“那我怎么活呢。” 林羌眉心短促地朝中聚攏一下,快步走過去,把他關在了門外邊。 她從來不會為自己的決定后悔,也向來坦蕩,可剛才那一刻,她迫切地把他推出門,怕極了聰明的他看出什么端倪。但當門關上,她忽然想問自己,她有什么端倪呢。 頭疼。 她剛摁住額頭,曹葒打來電話。醫院的電話她都接得快:“曹姐。” 曹葒不是要跟她說工作上的事:“林醫生,我聽小劉他們說,早上有幾個年輕人開車來接你?” “什么事。”林羌稍微不耐煩。 “我不是八卦,我老公說派出所把那個車行的人拘留了。現在還沒往外邊透露,很多人都不知道,我聽說是你認識的,就想著知會你一聲。” 車行的人。 林羌剛放松的雙眉又漸漸聳起。 第十章 掛斷電話,林羌轉身靠在角幾,門外沒有聲音了,但以她對簡宋的了解,他不會走。可以不找律師,但一定要看病。 她把手拄在角幾邊沿,曹葒的話回到腦海。 車行小痞子進了局子。 但為什么? 靳凡在癸縣是得名的土匪,哪怕當局掃黑除惡的力度空前,但凡拉幫結派涉黑涉恐都會被盯上,他也佇立了那么久,估計不是錢使得多就是持公檢法通行證。 但若這樣,怎么會把他的人薅進派出所呢? 是保護傘破了還是有些勾當做得太過火了?但除了飆車、撞車好像也沒干過什么吧? 她沒想通,也沒多想,反正買賣結束了錢到手了,那么靳凡及其他相關一切就不用再賠笑臉、扮知心人了。 至于靳凡為什么突然改了路子,她也不想知道了,隨便吧,辦事的目的是錢,不是她服務目標的行為是否合理。 她站了會,又去次臥燒了炷香。 次臥采光不好,窗戶年久不清,入目厚厚一層碳酸鈣,她懶得洗,只剩下中間一小塊干凈地給光照進來,讓煙和塵在那道光里茍存。 她搬了把椅子坐下,理都不理那一對夫妻,只給林捷看了一眼靳凡的轉賬消息:“你覺得我救不了他們,救不了你,說是醫生,其實跟廢物沒區別。但就算你找來最一流的醫生,治不了的病,也治不了。” 林羌的弟弟叫林捷,早年氰化鉀中毒,搶救成功卻落下了后遺癥,流連病榻多年,直至二次中毒死于呼吸麻痹。 他怨恨林羌作為醫生救不了他,卻不怨恨發了瘋給他下毒的親媽。 當然不怨,親媽下完毒,摟著他痛哭流涕,說她身不由己,而親姐在外死都不愿回。十五歲是除了愛就是恨的年紀,他精神被控制,哪還能想通他親姐才是家里唯一一個正常人。 為什么林羌死都不愿回? 因為她也被下過毒。 氰化鉀中毒導致的帕金森綜合征幾乎把持了她整個青春期。服藥可以控制表現,但有副作用,也容易在長期服用后失去反應。近年她就開始頻繁震顫,偶爾步態異常、認知障礙。做了幾次全身檢查也都不太樂觀,她就想做手術。 但她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