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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前雪 第71節(jié)

    他將她的手腕高高舉起,舉在半空,另一只胳膊被他扣在大腿上,同時鉗制著她的雙腿,她胸前的衣襟再次散開,垂墜在她身體兩側(cè),堆疊在他的大腿上。

    “別動。”

    “你能動?!”

    他們幾乎同時開口,靳朝安哼笑兩聲,神情悠然地欣賞著眼前的春光,一寸一寸,毫不掩飾,莊燦羞恥感爆棚,已經(jīng)顧不上去想他到底怎么動的,此刻只想狠狠給他來上兩腳!

    “這世上,不是隨便誰都能點住我的xue。”

    “至少活人不能。”

    莊燦不想聽他裝b,“你變態(tài)吧!快把我衣服穿好!”

    “就這么敞著。”他輕哂,“這院兒沒人來,敞著我看看。”

    “看什么?”

    靳朝安忽的一笑,低頭啃了她的鎖骨一口,抬起頭時,盯著她的眼睛,“能賣多少錢。”

    莊燦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她終于想起那天他在電話里的那聲壞笑是什么意思了!

    敢情養(yǎng)膘的梗在這兒等她呢!

    莊燦是真的半點都動不了了,她才突然意識到,剛才和他較勁兒的那幾個回合,都是他在故意放水,他若當(dāng)真不想被人近身,早在第一回 合的時候,就已經(jīng)把她狠狠收拾了。

    門外腳步聲走近的時候,埋在她胸口的臉迅速抬了起來,靳朝安雙手“嘩”地合上她的外衣,扣著她的頭將其按在自己身上,同時抱著她一起轉(zhuǎn)了個身,讓她背對著大門的方向。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幾乎只用了一秒鐘。

    這時敲門聲響起。

    莊燦:不是說沒人來嗎?她這副樣子怎么見人,領(lǐng)口還亂七八糟的那!

    幾乎同時,靳朝安開口的那一刻,莊燦火速把臉深埋在他的頸窩里。

    “進(jìn)。”靳朝安有些不耐煩。

    元真師傅推門走了進(jìn)來。

    他是過來尋莊燦的,一下午都沒見到她人影兒,剛剛問了兩個小和尚,有人瞧見她朝著東院兒方向過來了,莊燦性子沖動,元真怕她莽莽撞撞地沖撞了貴客,便馬不停蹄地過來找人了。

    “少爺。”他先是看到了端坐在石桌旁的靳朝安,點頭示意了一下,然后才注意到此刻正撲在他懷中的女人。

    女人披著一頭烏黑長發(fā),身上穿的還是他們寺里的僧服。

    靳朝安的臉是正對著大門方向的,他一只手抵在石桌邊緣,另一只手輕輕掐著女人的纖纖細(xì)腰。

    女人橫坐在他大腿上,雙手摟著他的脖子,背對著大門,臉深深埋在他的頸窩里,身子還不老實地扭來扭去。

    倆個人看起來是緊緊貼在一起的。

    元真師傅差點被眼前這副畫面閃瞎雙眼,他迅速把頭低了下去,同時雙手合十,嘴里不停念叨著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這里乃是佛門圣地!他竟敢當(dāng)著佛祖的面和女子摟摟抱抱?如此不雅行為,簡直有辱佛門!

    但這位身份又如此特殊,元真自知沒有資格管教他,只得側(cè)過身子,非禮勿視,不讓自己臟了眼睛!

    “元真師傅突然登門,不知所為何事?”

    靳朝安倒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他一只手閑散地敲著石桌,語氣卻聽出幾分不悅。

    像是被人擾了興致的不快。

    元真一直不敢抬頭,“少爺可否見過一名陌生女子闖入院中?”

    “佛門圣地,怎會有來歷不明的陌生女子?元真師傅怕是說笑了。”

    這人!明明自己懷里此刻就光明正大地?fù)е粋€!還在大言不慚地睜眼說瞎話!

    莊燦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狠狠掐了他大腿一下,靳朝安不動聲色地笑著看了她一眼。

    “倒也不算來歷不明,說起來,那姑娘也算是貧僧的半個俗家弟子,她因病來此養(yǎng)傷,元空方丈也是知情的,平日只住在南院兒專為游客準(zhǔn)備的客房中,多日來也未曾有過任何逾矩之處,只是剛剛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元真話鋒一轉(zhuǎn),又道:“倒是少爺,您既誠心來寺里修行,必然要守寺規(guī)才是,寺院是三寶凈地,在此處行善?????事乃是大福報,行惡事便是大罪過。

    修行的境界乃是六根清凈,四大皆空,是意志力、心智,去對抗原始本能,讓自己去追求更高層次需求的過程。

    修行身心,剝離對于無限色空、貪欲的執(zhí)念,拒絕被虛妄所拖累。這是精進(jìn),也是舍得,若是舍不得,何來此修行?”

    莊燦如此沒慧根的人,都聽出了元真師傅的話中之話,這不就是在內(nèi)涵靳朝安私藏女人,金屋藏嬌,行茍且之事么?就差直接指著鼻子告訴他,你做如此齷齪的勾當(dāng),是大惡事,是要遭報應(yīng)的了。

    莊燦埋著臉蛋偷偷笑了兩聲,她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敢當(dāng)著靳朝安的面這么內(nèi)涵他的,正好也把她的心里話說了出來,聽著其實還有點爽。

    不過很快,她就爽不出來了,靳朝安挑眉掃了她一眼,搭在她腰間的手輕挑地玩弄著纏繞在指尖的發(fā)尾。

    “元真師傅當(dāng)真冤枉我了,我這人,向來最守規(guī)矩,入寺至今,從未行過任何有辱佛門之事,可是我規(guī)矩,架不住有人主動往我身上撞——”

    莊燦就知道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趁機埋汰她,報復(fù)她的機會!這個小人!明明吃虧的是她好不好,現(xiàn)在他倒成了受害者,他就是故意的!一開始是故意在元真師叔面前探她的底,驗證她所言真假,后來又借機埋汰她,損她,太壞了,真是太壞了!

    莊燦張嘴便咬了他肩膀一口!

    靳朝安“嘖”了一聲,話鋒一頓,但卻沒有看她。

    他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元真師傅剛剛那番話說得不錯,只是我有一個疑惑,誠如《心經(jīng)》所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如此,既然是空,又何必去戒?”

    莊燦咬牙切齒,悶悶地警告他,“別廢話了,趕緊讓我?guī)熓遄摺?/br>
    再討論倆小時《心經(jīng)》,她還活不活了?

    “莊燦,過來!”靳朝安剛剛那段話,讓元真恍然大悟,他抬頭一看,果然,那女子的身型是如此眼熟,不是莊燦又是誰?

    作者有話說:

    存稿告罄,今天只有一更(捂臉)

    第40章 紅羅寺篇

    靳朝安幸災(zāi)樂禍地拍了她后背兩下, “快,師叔喊你呢。”

    莊燦真是沒臉了,她抬起頭, 火速整理了下衣領(lǐng),理得差不多的時候,這才小心翼翼地從靳朝安大腿上蹭下來, 臊眉搭眼地走到了元真師傅身邊。

    “阿彌陀佛!”元真抖了抖袖子, 用一根手指氣呼呼地點著她, “你啊你, 說了多少次不準(zhǔn)亂跑不準(zhǔn)亂跑,你再看看你自己,這副樣子成何體統(tǒng)!”

    說完,袖袍一甩, 背在身后,“還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這老和尚是真把莊燦當(dāng)親弟子看了。

    莊燦也氣呼呼的,她不服, “我沒有啊師叔, 明明是他欺負(fù)我啊,他——”

    莊燦“他”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自己真是啞巴吃黃連, 有苦說不出啊!

    她總不能對一個和尚說某人在床上到底有多可惡多過分吧!

    身后的靳朝安抱著雙肩, 翹著二郎腿, 悠悠笑著,笑得別提多欠抽了。

    元真師傅到底也不是白癡,他咳了一聲, 轉(zhuǎn)身對靳朝安彎了彎腰, “是老衲徒兒沖撞了您, 老納這就領(lǐng)她去戒律室受戒。”

    靳朝安擺了擺手,“她確實沖撞了我,罰是一定要罰的——”

    莊燦的眼里已經(jīng)開始飛鉤子了,可靳朝安連一眼也沒給到她,他繼續(xù)悠然道,“不過也不必勞您動手,因為,我并沒打算放了她。”

    “今晚,我要親自罰她。”

    “親自”二字咬得極有深意,靳朝安和莊燦的眼神隔空對撞,空中立刻閃現(xiàn)一道無形閃電,噼里啪啦。

    “這……”元真師傅也無語了,正糾結(jié)著,身后就傳來了穩(wěn)健的腳步聲。

    “方丈,圓悟大師。”

    元真看到方丈走了進(jìn)來,立刻退到一邊合掌行禮,元空方丈身后跟著靳盛洪,圓悟就是靳老爺子的法號。

    元真方丈今天穿著袈裟。

    莊燦一直盯著blingbling的袈裟看,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漂亮的袈裟,這衣服看起來很貴的樣子,她真想上手摸摸是什么感覺的。

    靳朝安起身,先給元空方丈行了禮,隨后對他身旁的老人喊了聲“爺爺。”

    這一聲直接把莊燦的魂兒給拽了回來,她猛地抬起頭,看向方丈身旁的那位老人。

    爺爺?他是靳朝安的爺爺?原來他就是靳朝安的爺爺?

    傳說中這老頭不是歸隱山林了?難道他一直住在紅羅寺里?所以東院兒的貴客實際上是他?靳朝安來這兒是看望他爺爺?shù)模?/br>
    有一瞬間,莊燦覺得自己的任督二脈都打通了。

    “不是說好今天下山,怎么聽說又不打算走了?”

    靳朝安懶洋洋,“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臨時起意罷了,這邊山好水好,您不也一直想我多呆些日子?”

    莊燦偷瞟了靳朝安一眼。

    他今天打算走的?

    靳盛洪沒說什么,只是忽然把目光放向莊燦,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這位是?”

    莊燦突然被點名,還有點懵,元真剛要開口介紹,靳朝安便搶先一步,淡淡說了三個字,“我的人。”

    這話,就是清心寡欲的和尚也該聽出了個所以然了。

    場面一時間尷尬無比,畢竟這里除了莊燦,其他人都知道靳朝安此行是帶著準(zhǔn)未婚妻來的,還是專門來給老爺子送請柬的。

    但是這三個字卻對莊燦很受用,她心里的那點氣因著這三個字,似乎莫名其妙地消下去了一點點。

    她是他的人,還是當(dāng)著他爺爺?shù)拿嬲f的,這說明他已經(jīng)算是承認(rèn)她了么?算么算么?莊燦隔空對他眨了眨眼,不過靳朝安沒有g(shù)et到。

    他根本就沒有看她。

    靳盛洪沉默數(shù)秒,隨即甩了袖子,轉(zhuǎn)身走向屋中,“你隨我過來。”

    大堂內(nèi)。

    靳盛洪雙手負(fù)在背后,斂眉問道,“我老了,確實也管不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兒,可你是即將要成家的人了,別的我不管,我只問你一句,夏夏知道嗎?”

    “有關(guān)系?”

    靳朝安撥弄著門前的花花草草,悠悠地說,“不該cao心的事情爺爺就不必cao心了,您只需記住一句話,我的事,還輪不到爺爺您來指手畫腳。”

    ……

    莊燦正在院子里給元真師叔解釋她和靳朝安的關(guān)系,解釋得風(fēng)生水起,靳朝安就突然朝她直直走了過來。

    莊燦心里納悶,怎么這么快就談完了?連三分鐘都沒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