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前雪 第72節(jié)
她這個“狐貍精”這么沒有存在感的么? 莊燦怎么著以為他爺爺?shù)媒o這個道德淪喪的不肖孫兒狠狠來上倆巴掌呢…… 恍然間,手腕已經(jīng)被他緊緊捉住。 靳盛洪出來時,只見老三拉著那姑娘的手朝他走過來。 他們交握的手十指緊扣在一起。 姑娘臉微紅。 “喊爺爺。”靳朝安對她說。 莊燦站好,小鳥依人似的站在靳朝安身邊,鬼使神差地聽了他的話,溫順開口,“爺爺好。” 靳朝安有些意外地微挑了下眉,他還是第一次聽她這樣的語氣,還挺乖。 裝的不錯。 其實(shí)靳盛洪對莊燦的印象也還可以,他的氣,歸根到底也只是對靳朝安一個人的。 罷了,既然沒有資格管,也管不了,便也不想管了。 但礙于沈夏的存在,老爺子還是沒怎么給她好臉色。 只點(diǎn)了下頭。 莊燦又笑了一下,這次,笑得很燦爛。 “爺爺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她握緊他的手,莫名發(fā)揮了一句臺詞,“雖然在其他方面我可能比不上別的女人,但是愛他這件事,我絕對是第一名,并且永遠(yuǎn)是第一名。” 大概是之前的土味情話聽多了,靳朝安垂眸瞥了她一眼。 他們此刻手拉手地站在大廳的正門口,正對著屋內(nèi)的一尊金身如來。 莊燦發(fā)現(xiàn)他在看她,扭頭朝他笑了一下,隨后,舉起另一只手,雙手合十舉過頭頂,特別鄭重其事地對他說,“佛祖在上,我說的每一句都是真的,如有半句假話,叫我天打雷劈。” 好一個天打雷劈。 靳朝安眼波微顫,沒人注意到,那只被他藏在身后的手,不知不覺間攥緊了拳頭。 這句話,也讓靳盛洪的心思百轉(zhuǎn)千回了起來。 不過他意外的點(diǎn)倒不在于莊燦這番突如其來、沒羞沒臊的表白,而是此時此刻老三對這女人的態(tài)度。 他才注意到,今日份的靳朝安,尤其是站在女人身邊的時候,意外溫順了不少。 平日里周身自帶的那股子戾氣都淡了,這一天的變化,可是他修行一整月都達(dá)不到的效果。 而且,他何時讓人牽過他的手? 想到他對沈夏的態(tài)度,老爺子忍不住便又多看了莊燦兩眼。 這一眼過去,眼瞅著老三的心思已經(jīng)不在這兒了。 倆孩子走后,默然站立在一旁的元空方丈卻笑了。 “不知方丈何意?” “你看。” 二人抬頭望天。 “春來了,這雪,也將要融化了。” “方丈糊涂了,如今明明已是七月……?????” 老和尚悠然道,“春自在每個向陽人的心中。” 臨走時,他對靳盛洪微微一笑,“他還有救。” …… 寺院外,靳朝安拉著莊燦的手,倆人在一棵大樹下止步。 莊燦錘錘大腿,撅嘴問他:“到底去哪兒啊,都繞著寺廟走了一大圈了,腿都軟了。” “不去哪兒,隨便轉(zhuǎn)轉(zhuǎn)。” 身后有塊石頭,靳朝安瞥了一眼,莊燦看出他想坐的意思,立刻用袖子撣了撣,撣完,靳朝安不等她請,便坐了下來。 莊燦隨后坐在他身邊。 靳朝安看她一眼,伸出一條腿來。 莊燦疑惑:“干嘛?” 下一秒,靳朝安直接把她的腿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他雙手沿著她的腳踝,一點(diǎn)點(diǎn)向上,輕柔地?cái)f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人的按摩技術(shù)還不錯,力度也剛剛好。 莊燦被他攆得還挺舒服。 “干嘛突然對我這么好?難道是被我剛剛的表白感動啦?” 靳朝安輕哼一聲,“你那叫表白?嗬,假大空的東西。” “口是心非。” “我不喜歡說的,只喜歡做的。”靳朝安攆到她大腿'根的時候,順手拍了拍她的屁股,“確實(shí)胖了。” “還不是為了給你賣個好價錢。” “承認(rèn)自己是豬了?” “你才是!你是!” 莊燦就煩他這張嘴,一點(diǎn)虧都不吃的。 靳朝安勾勾唇角,把她摟在懷里,低頭吻了她額頭,“其實(shí)豬也挺可愛的。” “可愛也不當(dāng)!” “當(dāng)豬也沒什么不好,你看它們乖乖住在主人圈好的棚子里,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曬曬太陽,一點(diǎn)煩惱都沒有,甚至在臨死前都感覺不到一點(diǎn)痛苦,比做人可幸福多了,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他循循善誘的語氣聽起來有點(diǎn)詭異,莊燦覺得此刻的他,就像是《千與千尋》里的湯婆婆,好像下一秒,就會直接喂給她一碗毒湯把她變成豬。 莊燦一個激靈,腦海頓時閃過一幅畫面,一只白白胖胖小豬仔在食物的誘惑下,四只小豬蹄一扭一扭,歡歡快快地走向盡頭高舉電擊棒的屠夫…… 只聽“嗷”的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耳膜,也把莊燦從幻想中猛地拉了回來。 靳朝安在離她咫尺之間的距離,正雙目含笑地看著她,可她卻突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恐怖極了。 靳朝安見她肩膀不自覺地抖了抖,他嘴角漫過幾分邪笑,手掌移向她頭頂,輕輕拍了拍她的頭。 “別怕,只要你一直聽話,我就不會宰了你,也不會把你賣了。” 隨后,在她唇瓣落下深深一吻,“我會養(yǎng)你一輩子。” 作者有話說: 話題:明天會多更一點(diǎn)的,明天也是甜甜的 第41章 紅羅寺篇 晚上, 莊燦和靳朝安一起吃了點(diǎn)清粥小菜。 莊燦琢磨著他剛剛話里的意思,一晚上都有點(diǎn)心不在焉。 直到靳朝安伸手彈了下她的腦門,“想什么呢?” 他們吃完飯, 正在院子里散步。 東院兒其實(shí)非常的大,也分前院兒和后院,是兩個獨(dú)立的院子, 靳盛洪獨(dú)自住在后院, 靳朝安則住在前院。 莊燦回過神后, 莫名生出一種任重而道遠(yuǎn)的悲壯感。 他媽的, 這狗男人心思可真深,真難琢磨呀! 看來腳步不能停,感情還得處。 莊燦搖搖他的胳膊,笑道, “我在想明天去干點(diǎn)什么,你不是不走了嘛,那我們明早一起去爬山好不好?” 知道他是個病秧子, 爬山肯定爬不快, 正好能趁機(jī)在路上照顧照顧他什么的,也是個增進(jìn)感情的好機(jī)會。 “不去。”靳朝安拒絕得很干脆。 “為什么啊!山里氧氣多新鮮啊,你肺不好更得多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了, 走嘛走嘛, 一起去鍛煉鍛煉嘛。” “不去。” “為什么不去啊?”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靳朝安有點(diǎn)不耐煩地抽出胳膊, 把手繞到她腦后,捏了捏她脖子,“還想著爬山, 先下的來床再說。” “你!你滿腦子就沒點(diǎn)別的事兒了?” “別的事兒沒意思。” 莊燦還就不信了, “不行, 我就和你去爬山,你不去我就拖著你去。” “你背著我可以。” “懶死你了!你說你這么懶,怎么還會有腹肌的?”而且摸起來手感還賊好,莊燦也是納悶。 “我只是懶得爬山,不是懶得運(yùn)動。”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人突然就不高興了,還兇巴巴地又補(bǔ)了一句,“你在景園住的時候,哪天沒見我去健身室?” 莊燦想了想,他好像確實(shí)經(jīng)常大晚上的穿著運(yùn)動服從地下上來。 “那你到底為什么懶得爬山嘛!” 靳朝安覺得她真煩,“我只是不喜歡曬太陽。” 什么奇葩理由? “怪不得你這么白,原來都是悶出來的。” 莊燦哼唧兩聲,把心一橫,只能使出殺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