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始有終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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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許歲指著屏幕上彈出的新消息,對林曉曉說:“有人問你瑞瑞幾歲了。” 林曉曉抬頭看一眼許歲。 許歲沖她笑笑。 她抹把眼睛,整理好心情,繼續直播。 結束以后,林曉曉和孫時一塊離開的。 許歲準備去取車,陳準一同過去拿東西。他兩大步跨下樓梯,與她并肩,順手接過她腕間的牽引繩。 寵物醫院位置不明顯,要途徑一段光線昏暗的窄馬路,再穿過十字路口,才是停車場。 三友時走時停,遇見樹干或欄桿總要認真嗅一番。 兩人不得已放慢腳步,許歲等在旁邊,緊了緊領口,“這些年質疑一直都有?” 陳準單手插著兜:“嗯。” “說你們作秀,你不生氣?” 陳準看了她一下:“生什么氣?如果作秀能達到目的,有什么不好?” 許歲沒想到他答得這樣坦然。 陳準拉了拉牽引繩,繼續往前走:“利用視頻和直播把救助過程呈現給別人,引起社會關注和共鳴,令遺棄和傷害小動物的現象得以改善,才叫公益。” 許歲挺敬佩他這份堅持,忽然想起剛才看到的問題:“如果要你回答貓狗和雞鴨牛羊之間的區別,你怎么說?” “你呢?” 許歲認真想了一下,她可能無言以對。 她轉頭瞧著他,“答不上來。” 陳準說:“貓狗屬于陪伴動物,雞鴨牛羊被定義為禽畜類,分類不太一樣。但無論陪伴還是上餐桌,說到底都為人類服務的。”他抬高手臂,輕而易舉碰到樹梢的葉子:“反過來看,人重感情,如果養一只羊,相處久了,舍不得殺掉,也完全可以當做寵物來對待。” 許歲不禁歪頭,看到陳準講話時的專注神情。向前回憶,忽然發現,他已經不是原來那個滿嘴游戲和籃球的討厭家伙了,無論外貌還是心智,都被一種更為成熟的特質所取代。 陳準:“所以沒必要杠,懂的自然懂……,我比平常帥?” 許歲轉回頭,不說話。 “問你呢,一直看我干什么?” 許歲說:“你頭上有樹葉。” 陳準視線還定在她側臉,直接歪了下頭,真有一片葉子掉落,他才?婲抬手掃幾下短發。 他接著說:“在不了解一件事的真相前,合理質疑很正常,林曉曉心眼小,才會在意那些評論。” 以前都是周媛做直播,最近她出差,才臨時換上林曉曉的。周媛年紀稍長一些,經歷得多,比較會控制自己情緒。唇齒反擊并不是武器,將救助這件事不厭其煩傳遞出去,大家了解了,自然得到認同。 許歲說:“那你說話也該溫柔點。” 陳準埋頭走路:“又不是我女朋友,瞎溫柔什么。” “你不愛林曉曉么。” 這話來自何晉家聚餐時,陳準的誤導。她此刻說話欠斟酌,原是玩笑一句,可聽著味道不對,多日接觸令許歲得意忘形了。 許歲手指撓了撓額頭,閉了嘴。 陳準也沒說話。 夜晚風大,落葉在花壇邊打著旋兒。 三友再次停下來,陳準也站住。 不知不覺許歲多走出幾步,伴著外界嘈雜,他低聲:“我愛誰,你不知道么?” 作者有話說: 肥章啊有沒有,求評還是會給的哈! 下章開始講以前啦! 第21章 陳準來許歲家的第一年, 春節就是在這過的。 陳志遠夫妻最開始是做服裝生意的,初入這行,沒人指點, 完全是趟著水過河。兩人在服裝城租一間店鋪, 經營半年不見起色, 想趁年關把生意帶起來,所以三十中午才關門,卻逢十年難遇的暴雪,封了高速,沒辦法趕回來過年。 這場雪傍晚才停, 陳準中午接完電話就開始悶悶不樂。其實他來許家已經半年多, 逐漸適應, 只是今天, 特別想家想父母。 那邊年夜飯已經擺上桌,為照顧他的情緒,基本都按他口味安排的。 郝婉青摘了圍裙, 打開節日氛圍燈和陽臺的大紅燈籠, 招呼大家一起坐過來。 “陳準, 喝什么?雪碧還是橙汁?”許康笑著問。 “都行。”陳準提不起興致。 許歲守在電話旁和同學聊天拜年,在郝婉青再三催促下才肯過來, 抽了把椅子坐:“爸爸,把橙汁遞給我。” 許康提前把橙汁蓋子扭松, 遞給她, “歲歲, 你照顧一下弟弟, 給他也倒一杯。” 許康是提前囑咐過她的, 說陳準離開父母來家里住, 心里肯定不舒服,尤其在這么特殊的日子,要許歲有個jiejie樣子,多關心多幫助,不準欺負他,別讓他覺得寄人籬下。 許歲邊倒果汁邊抬頭瞧他,喜慶的日子,這小孩一張冷臉。 他今天穿一件淺灰色翻領毛衣,左胸口有個刺繡的米奇圖案,和她的是同款,除此之外還有大衣,磨毛牛角扣的款式,一白一藍,也一人一件,都是陳志遠提前送過來的。 許歲拿來他的杯子,哄小朋友的語氣:“我租了新碟子,你要不要看?” 陳準瞥她,沒理。 許歲把盛滿橙汁的杯子放回他面前:“放心,這回不是鬼片,《東成西就》你看過沒?” “沒。” “那一會就看這部吧。” “不看。”有一種童年陰影,叫office有鬼。陳準再也不會相信她。 許歲說:“真不是鬼片,是喜劇。何況上次的鬼片也不嚇人,莫文蔚身材多棒,舒淇好性感。” 陳準不認識那些女明星,懼怕之下也沒心情關心她們的顏值和身材,現在回想,女主懸腳走路的樣子和死時詭異的笑還叫他心有余悸。 郝婉青說:“看什么電影,大過年的,誰家不看春節聯歡晚會。” 許歲聳一下肩,朝陳準遺憾地撇撇嘴。 吃過年夜飯,許歲拉著陳準出去看雪。 順城冬天最冷時不過零下10度,偶爾有雪,鹽粒子似的,落地就融化了。 這次暴雪十年難遇,當然要去撒個歡。 走出樓棟口一瞧,天地間融為一體,黑夜里竟有種炫目的感覺。花壇、樹木和房屋被白雪覆蓋,連路燈燈頭也帶上了白色帽子。 燈下的光呈現出最溫暖的顏色,偶爾有風,燈頭的雪便紛紛揚揚飄落。 許歲一腳踏進雪里,竟到了她小腿。 她驚喜:“雪好厚,你試試。” 陳準兩手縮在大衣口袋里,踢了踢腳邊的雪。 “你想什么呢?”許歲問。 陳準搖頭不說。 “不會是想家了吧?” 他這個年紀,認為想家不是男子漢該有的事,承認就太丟臉了:“別瞎說,沒有。” 他也踩進雪里。 兩人在樓棟前踩雪,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遠處偶爾傳來炮竹聲,卻偏偏有種別樣的寂靜。 陳準心中正偷偷思念父母,衣領里忽然一涼,一個雪團順后腦勺砸了下來。 他有幾秒是懵的,回過頭看:“許歲,你是不是有病!” 許歲笑彎了腰。 陳準趁她不備,也捧起花壇的雪,揚了她一嘴。 許歲呸呸兩聲,團雪反擊。 很快,兩人把樓前的雪搞得一團糟。勝負心分散了陳準注意力,他暫時忘記離家的失落感,臉上有了笑容,與她打作一團。 不知過多久,郝婉青在陽臺喊兩人上樓。 雖意猶未盡,也不得不乖乖聽話。 兩人一前一后上樓去,屋中溫暖,身上的雪融化,褲腳和鞋襪都濕透了。 這時電視里正播小品,兩人收拾好,坐下來和郝婉青許康一同觀看。 許歲家沒有守歲的習慣,半夜那頓餃子挪到大年初一早上吃,困了就去睡,每年熬到最后的只有她自己。 十點半的時候,郝婉青和許康相繼洗漱回房了,客廳里只剩他們倆。 節目到后面基本是合唱和雜技,實在沒意思,征求過陳準意見,許歲放了那部《東成西就》。 陳準的單人床架在客廳角落,關了燈,捧一堆零食,兩人并排坐在床上,腳縮在被子里,倚著墻壁,邊吃邊看。 這部影片是《東邪吸毒》的衍生作品,是劇組全員在閑暇下的即興之作,卻成就了無法超越的經典。 去年cctv6放過這部片子,許歲落了后半段沒有看全,前幾天和同學去書店,偶然間看到,便租了回來,這次重溫,她仍然笑得肚子疼。 陳準只覺得十分無聊,一群人聒噪得很,不如去看兩集海賊王。扭過頭去,許歲沉浸其中,她臉頰紅彤彤,不知是先前被凍的,還是陽臺燈籠映襯的。 “這演的什么?你能看懂?” 過了會兒許歲才擦掉笑出的眼淚,轉頭:“什么?” 陳準重復:“你看得懂?” --